“以前的時候隻要有時間背上相機就往外跑，哪裡能吸引我就去哪裡，甚至是沙漠，森林。”

範森崎端著煮好的咖啡看見秦時渢在看一張照片上麵的便簽，有些拍攝的感受他會一起釘在照片粘板上，他解釋著說。

客廳桌子上有很多TORRID SUN周年刊的拍攝文件和樣片，他把咖啡遞給秦時渢，拿些吃的一起放在榻榻米上麵的小矮桌上。

秦時渢也會出去旅遊，但是和範森崎的這些比基本可以忽略。兩人坐在榻榻米上，範森崎指著一些照片給他講一些有意思的經曆。

比如剛剛他看的那張，那是一張戈壁灘的沙丘，一隊人拿著他沒見過的工具毛裹嚴實地站在山頂上，腳邊還有一團團稻草壓縮的方塊。

他說那是‘壓沙’，人們把小麥秸稈鋪在沙丘表麵，然後用混有小石子的土壓上去，是為了防止沙土流動。之所以用頭巾包裹主頭部是因為那邊風大，避免風沙吹進眼睛和耳朵。

範森崎帶著秦時渢參觀了他的房子。他有一個很大的工作間，裡麵的相機架上是不同型號的相機和鏡頭，還有支架、無人機這些的。

牆上安裝了一個投影屏，旁邊兩個立式小音箱，房間燈一關就是高清藍光大屏max體驗感。

他放了一部以前拍的一些攝影記錄。

按照現在應該叫vlog，不過拍攝者本人很少處出境，隻能聽見他的聲音。沒有現在那麼沉穩，像是個毛頭小子，看見驚奇的事情會驚呼大聲的喊，從鏡頭晃動的幅度就能猜出來他有多激動，有的可以讓人懷疑是不是在揮舞手臂。

秦時渢可以從幕布上感受範森崎年少的追逐，屬於那個年紀的瘋狂。淩晨四點車速180碼在高原公路狂飆，在星星消失的時候躺在車頂睡覺。醒來發現一直小花貓依偎在腋窩旁邊上睡得真香。

後麵它變成了volg的小主人公，它的名字叫‘黏皮糖’。畫外音解釋說取這個名字是因為那天爬上車頂他就賴上了範森崎，甩都甩不掉。

秦時渢問那現在呢，怎麼沒看見黏皮糖。

範森崎說年紀大了，去年就沒了。

chapter14.%e8%a3%b8麵藝術照

“確實是令人懷念的時光，風景迷人，還有黏皮糖那個可愛的小東西。”秦時渢問。

已經很遙遠了，就像夢一樣，範森崎說。

那個時候不談什麼旅遊規劃，更彆提什麼網紅打卡的說法，車開到哪兒都能發現有意思的東西。累了就停車睡到自然醒，醒了也不用管星期幾，手機有沒有消息，車充油掛擋繼續往前開。

可能睡著的時候月亮是圓的，醒來還能看見月亮，隻是缺了那麼一點。

倒黴感冒了，就找個大學體育館，臉皮厚一點混進去拚個球隊，出一身汗鼻子就通了。要是玩兒的好還會被拉著去周邊最好吃的燒烤攤，開一紮啤酒，碰到個酒量不行的，一瓶下去抱著電線杆喊爸爸。

那後來怎麼沒有繼續了呢，秦時渢問。

範森崎歪著腦袋一下一下順脖子上皮膚，看著放大很多倍的投影，正放著他和藏族人一起唱歌跳舞。

那個時候的他看著這樣溫馨的場麵，思考的是自己的人生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現在還是能洞悉當初的心情和感觸，玩不動了唄，歲數大那麼一點就開始想安定一點。心態也不一樣了，覺得應該乾出點成績讓家裡人放心。

投影儀旁邊有一個小的書架，範森崎把最上麵的一本攝影集抽出來，讓秦時渢看看，那是他這兩年拍的一些東西，感覺會不太一樣。

單獨這麼看不太明顯，秦時渢跟過去在下麵抽了一本，上麵的時間要早一些。對比著看感覺差彆是挺大的，現在的作品讓人的視角更開闊。

他了解過一些範森崎的作品，包括攝影展，這個書架上的很多都不在其中，範森崎根據類彆和時間做了整理擺放。

他把蒲團拉過去坐在那看，範森崎說要不把投影關了，聲音太嘈雜了。秦時渢覺得這樣熱鬨，範森崎給他開了一盞小夜燈。

他也沒閒著，去後麵的架子上挑了一台單反在房間找合適的角度。

如果按照電視劇裡的發展，時間本應該就在這樣舒緩溫馨的場景溜走。

But……

兩個人都萬萬沒想到……

秦時渢在最上層發現了一個特殊的薄本，上麵沒有時間和分類，就顯得很特彆。

翻開一看，秦時渢臉上的表情登時凝固了。

他咳嗽了兩聲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緩緩抬眼看向範森崎，滿臉不可思議，“這是什麼？”

“什麼？”範森崎把單反拿開，秦時渢懷裡攤開著兩三本攝影集，他不知道問的是什麼，走進一看最上麵的那本表情也凝固了。

“你。”他乾巴巴，隻能回答這麼一個字。

秦時渢當然能看出來這是自己。

但是！

但是！！

但是！！！

這是一張他自己的倮·照啊！

他已經震驚到，根據照片布景才能判斷出來，這是他在浴室洗澡的時候被抓拍的一張照片。

照片中他半側身對著門口，一直手按在淋浴開關上，另一隻手修長的手指穿插在黑亮的濕發間，下巴上還掛著水珠。

在浴室燈的加襯下浸潤的肌膚更加晶瑩水透，水珠隨時可能滑進肌肉溝壑裡撞個破碎。凸起的肩胛骨，側腰收緊的鯊魚線，筆直修長的%e8%85%bf，以及水潤的粉%e5%94%87，沒有一處不會引人遐想。

秦時渢還是不太能接受以這樣一個偏“藝術”的角度欣賞自己。他先把照片蓋上，他覺得應該說點什麼，但是組織不出來語言。

“抱歉——”範森崎也不知道怎麼說，從目前的情形看他很像一個變態。

“什麼時候拍的？”範森崎的態度讓秦時渢更加說不出話來，問題已經不是經過亂糟糟的大腦能提出來的了。

“第一次。”範森崎撓撓頭，想伸手把照片拿過來又縮回去了。他盤%e8%85%bf坐在秦時渢麵前看著他，讓自己的話儘量真誠“你還記得你說那夜聽我的麼，我在浴室門口看你洗澡，問你能不能拍照。”

“昂——”秦時渢說好像是有那麼點印象，“那你怎麼從來沒拿給我看過。”

其實看見自己的倮·照是一回事，倮·照被人當做作品收藏起來是另一回事。秦時渢現在的懵主要是因為後者，前者他以前也遇到過，談不上什麼大的反應，不至於震驚到不會說話。

“本來是想的，後來不是在衛生間遇到你那檔子事情麼。”範森崎還是把東西拿過來了，把圖片從塑封保護袋拿出來看了看，“害怕你介意，想刪了吧又覺得可惜，就打印出來這麼一張留著。”

他把照片遞到秦時渢手裡，“抱歉，現在還給你處置。”

“也說不上介意，朱明謙拿我照片賣錢惡心我，我又不是什麼拍AV的。”秦時渢說，他又看了看照片，最近受範森崎攝影思想的熏陶，這張確實很難聯係到色情感。

但是吧，看著就是心裡有點奇怪，可能還是因為能看見自己半張臉吧。

“你的每一個”，秦時渢眼神在書架上搜尋，“都會拍麼？”

“沒有。”範森崎苦笑，他覺得有點解釋不清楚了，“我真的沒有那麼變態。”

秦時渢被逗笑了，他示意對方看看自己手裡，證據還在呢。

“隻有這一張。”範森崎怕秦時渢不信，讓他站起來，手動丈量了一下他的腰圍和%e8%87%80圍，“你的腰%e8%87%80比例確實很完美，你，本身就是一個作品”。

他說著說著突然理解了為什麼會有人買那個朱明謙拍在照片，但是這話他不能說。他換了一個說法：

“看了第一眼，就有第二眼，讓人有收藏的衝動。”

這麼說秦時渢也就尚且能夠理解吧，他讓範森崎把圖片收好，儘量不去看。還是被羞恥感破防了，捂著臉說能不能調個隱蔽一點的地方收藏著，不要總是讓他見光死行不行。

範森崎還真沒有什麼隱蔽的地方，“這個房間除了我沒人進來。”他在秦時渢看過來的時候及時補充“你是第一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朋友來這個房間不能進的，秦時渢問謝冰也不能麼，範森崎說謝冰自己就是模特，私下裡最不愛看的就是這些攝影作品。

兩人還是回到客廳聊天了，呆在裡麵秦時渢臉上總覺得有點臊得慌。他打趣說這麼說自己還挺適合做模特的。

範森崎一拍大%e8%85%bf，是啊，早上怎麼沒考慮過秦時渢呢。

“想不想感受一下？”他笑的像是大灰狼看見了小白兔。

秦時渢警惕的後仰身子，“什麼？”

“早上抄襲被撤銷來的片子，要重新拍一組，找不見合適的模特。”

範森崎保持微笑並小%e8%88%94狼搖尾巴buff加成。

“有錢麼？”秦時渢摸著下巴佯裝仔細考慮，覺得好像不是很心動啊。

“條件隨你開。”範森崎氣大財粗道，“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挺財迷的。”

是麼，秦時渢挑起眉毛，長%e8%85%bf突然擔在範森崎兩%e8%85%bf中間，腳跟放在某個位置打個轉：“我剛剛看你家浴缸挺不錯，不知道使用感好不好。”

範森崎嘶一聲，抓住他的%e8%85%bf捏捏腳踝，“我家廚房也挺不錯的，先給你做頓飯，先喂飽你的胃。”

chapter15.愛與不愛

秦時渢毛巾披在頭上光腳從浴室走出來，他拍拍耳朵聽範森崎坐在床上打電話，他猜又是那個可憐的助理小林。

“後麵的事情你盯緊點，攝影展不能再出問題了。”範森崎掛掉電話把人拽過來在%e5%94%87角點一下。

“還好我臥室有毛毯，就你這個不穿鞋的毛病，著涼感冒是遲早的事情。”

秦時渢不可置否， “現在才九點鐘，我建議你對你的助理也慈愛一點，讓他也體會體會什麼是領導的關懷。”

慈愛這個詞語一用吧，範森崎感覺提早被迫進入頭發花白時刻，他眯起眼睛豹子一樣地撲過去把人壓在床上，卡住秦時渢的下頜，使得他的脖子像拉弓一樣繃成弧線。又%e4%ba%b2又咬的就是不放過他， “我剛剛對你的滋潤還不夠慈愛麼？”

這就解釋了——

頭一天夜裡，兩人在床上運動到大半夜——

為什麼早上九點，秦時渢從浴室出來了呢？

他這兩天的這個作息和睡眠啊，比大學生還要不規律。三十歲的人了，連著兩天睡眠沒超過五個小時過，都是被範森崎弄醒的。剛剛那一發還沒等他從夢境出來，範森崎就進去了。

他是真的折騰不動了，在範森崎腰間摸了一把： “我快要困得看不見你帥氣的臉龐了。”

範森崎在他%e5%94%87上啄了一口翻身下來，他笑著把空調調高一點對秦時渢說睡吧。

秦時渢嗯一句真的就睡著了。

範森崎輕輕吹氣，秦時渢的眼睫毛小刷子一樣撲閃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