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量,隻要聞屹在他身邊,他就感到快樂。
情到深處往往能照見自己的卑劣,他擁有許多普通人類都擁有的毛病。
狂妄,自我。
聞屹的出現讓他學會了收斂,但他真的很壞,還是喜歡欺負人。
尤其喜歡欺負聞屹。
看聞屹滿臉通紅,臉上滑落的不知是水還是眼淚,他覺得身心都愉悅了。
尤希君做得很好的一件事就是從不掩飾自己的喜歡,他會不厭其煩地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告訴聞屹,“你真好看”、“你太棒了”、“好喜歡你”,諸如此類的,他不想讓聞屹在這方麵有任何的懷疑,或者不自信。
他說:“聞屹寶貝哭起來也很漂亮。”
他誇讚聞屹的話就像聞屹的眼淚一樣多,聞屹十分享受,且懂得投桃報李。
“你怎麼還沒好?”
“快了。”
“一刻鐘前你就說快了。”
尤希君無奈地捏了一下他的臉,順便幫他擦掉眼淚:“你跟我做這種事情,還有心思算時間呢?”
“我沒。”
“不許說話,我會讓你沒有心思想彆的。”
聞屹欲言又止,他根本沒有想,尤希君這個普通人類根本不知道,距離水池邊不遠,正蹲著一隻鬆鼠,一邊往嘴裡塞鬆子,一邊看戲。
是那隻鬆鼠說的。
他哪有心思算時間,聞屹又氣又急,他偏頭看向那隻鬆鼠,瞧準它的位置,心道:那個,對不起啊,叫你看了不該看的,還說不該說的話。
聞屹輕輕打了一下響指,鬆鼠身旁的板栗著了火,燒得隻剩一堆灰燼。
尤希君沒看到聞屹做了什麼,餘光裡瞥見那隻一直乖巧地坐在石頭塊上看著他倆的小鬆鼠倉皇而逃,他稍微挪動了一下位置,讓聞屹背對洞口,“彆分心。”
“哦——”聞屹回頭看了一眼,詫異道,“繩鬆開了?”
尤希君將他的腦袋轉回來:“你沒係緊。”
聞屹笑了一下:“嗯,我怕你掙紮,弄傷自己。”
還是活扣,輕輕一拉就鬆開了。
尤希君微笑著“哦”了一聲,尾音拖得好長。
“可是浸水了,”聞屹頓覺不對,腳腕處確實係得鬆,但布料浸水就不能輕易掙%e8%84%b1了,他又回頭,定睛一看:“是……斷開的?”
“嗯。”
聞屹很高興:“你可以駕馭月見草的力量了!”
尤希君不太高興:“我剛才說什麼?”
“……”
尤希君直接堵上聞屹的嘴,根本沒再給他機會回話。
他剛才說什麼?
聞屹恍惚間想起來了,他說,彆分心。
尤希君這人說到做到,在接下來很長的時間裡,他根本沒讓聞屹有時間想彆的,甚至不允許他說話,除了單音節字。
聞屹一開始還是很為尤希君高興的,後來就不高興了,很不高興,月見草的力量在尤希君身上更顯著,他被尤希君禁錮著,幾乎動不了。
怎麼會這樣!
夠了吧!還沒夠嗎?尤希君這個人就是個騙子。
聞屹趴在池邊休息,他累得一句話都不想說,一個眼神都不屑給旁邊這人。
剛做完壞事的尤希君終於有閒情逸致去觀察周圍的環境,他用手玩弄著泉眼裡汩汩而出的溫泉水:“這裡居然有天然溫泉。”
“是怎麼形成的?”
“聞屹,這兒是你家嗎?”
此刻的尤希君像個好奇寶寶,看什麼都覺得新鮮:“你以前就住在這裡嗎?”
聞屹沒有理他,甚至離遠了些,他休息完,起身穿衣服,儘管衣服都濕透了。
尤希君拉住他的手:“濕的,彆穿了。”
聞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又沒說,彎腰拿外套穿。
“怎麼不說話?”尤希君納悶道,“生氣了?”
聞屹有一點最討人喜歡,他不藏心事,就算是生氣了也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尤希君攔住他,不讓他走:“你留我一個人在這裡?”
聞屹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無奈道:“我去給你拿衣服。”
尤希君放開他,一頭霧水:“為什麼生氣?”
他惹聞屹生氣了,是剛才太過分了嗎?沒有吧,聞屹不舒服會告訴他的。
那是為什麼?
尤希君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神情有點兒落寞,他不知道聞屹怎麼了,聞屹為什麼不說,他們明明有過約定,遇到問題可以溝通的。
聞屹走了,又沒走,他剛走到外麵就掉頭:“尤希君你這個人,真的很會氣人。”
“什麼?”
尤希君的心怦怦跳動,他看向聞屹的目光透著些許欣喜,太好了,聞屹還記得要與他溝通。
溝通了嗎?
沒有。
聞屹直接按住他的腦袋,嘴%e5%94%87碰嘴%e5%94%87,尤希君迎接著這個充滿情緒的%e5%90%bb。
真是莫名其妙。
可以溝通嗎?尤希君不敢問,隻好回%e5%90%bb他。
聞屹%e4%ba%b2了他,又放開,表情還是不大高興:“是你不允許我說話的,我聽你的話,你在這兒瞎難過什麼?”
第 42 章 不許喜歡彆人,彆的狐狸。
有的人連生氣都像是在撒嬌。
尤希君笑著揉了揉聞屹的臉:“你這樣發脾氣,我可能不會反思,會更想欺負你。”
聞屹瞪了他一眼:“你這樣壞,我不給你拿衣服了,看你怎麼辦。”
尤希君摟著聞屹,送他到洞口,一本正經地問:“聞屹寶貝是想要金屋藏嬌嗎?”
聞屹被他逗笑了:“嗯嗯,想把你關在這裡。”
“你好壞啊。”尤希君貼著聞屹的臉,蹭了蹭他耳邊的頭發。
聞屹小聲說:“那我們是不是很配?”
“是呢,”尤希君溫柔地說,“快去快回,彆讓我等太久。”
“多久算久?”
“看不見你的每一秒都算久。”
兩人站在洞口膩膩歪歪了好一會兒,尤希君嘴上說著“去吧”,卻不放手,聞屹說“我去了”,又不移步。
或許是失而複得的緣故,尤希君病了一場後變得很黏人,聞屹覺察到他現在有點兒患得患失。
聞屹抱著他安慰道:“彆擔心,我隻是幫你拿衣服,很快回的,我們不會再分開了。”
“你以前也說過這樣的話,然後就消失了。”尤希君聲音低了些。
聽起來有點兒難過,聞屹摸了摸他的頭:“你的聞屹寶貝學會了火球術。”
“聞屹好厲害。”尤希君以為他想聽誇獎。
“是啊,好厲害,”聞屹的聲音越來越輕,“以後會更厲害,沒有人可以把聞屹從你身邊搶走,除非你不要他了。”
“真的嗎?”尤希君笑了。
“嗯,”聞屹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不許不要我。”
把選擇權與主動權都交給尤希君似乎可以暫時填補他心裡空缺的安全感,聞屹忽然發現,在與尤希君相處的那些時日裡,看似被動的自己才是這段關係的主動方,因為尤希君害怕失去他。
如果他想離開尤希君,尤希君就找不到他,所以,尤希君之前說拿他沒辦法,是真沒辦法。
回想過去,大多數時間都是他在接受尤希君的愛與善意,關係的確認與發生都是尤希君推動的,而尤希君從來不在意誰在這段關係裡付出的更多。
尤希君對他就像是潺潺流淌著的溫泉水,溫暖細膩、清澈透明,聞屹在與他的相處中漸漸學會怎樣去愛一個人。
要溫柔克製,也該落落大方,就勇敢地表白好了,沒什麼丟臉的。
“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聞屹說,“我很愛你。”
“咳咳,”徐行舟正往他們那兒去,遠遠地就聽見了這句,“聞屹,我可以過來嗎?”*思*兔*網*
餘光裡瞥見正往這兒來的徐行舟,聞屹立即喊道:“不可以,你就站在那裡。”
徐行舟沒有聽他的,一副笑嘻嘻的樣子:“為什麼不能過來啊,我來給哥哥送衣服。”
聞屹輕輕推了一下尤希君的肩膀:“你先進去。”
尤希君用力揉了一把聞屹的頭發:“哦——”
見尤希君根本沒有退後多少,他又揮著手,催促道:“再進去一點兒,不要出來。”
要是此刻的尤希君被徐行舟看到,這片森林裡很快會有一隻瞎了眼睛的狐狸。
徐行舟顯然不知他是這樣想的:“哥哥躲我乾嘛?”
聞屹:“你再敢往前一步?”
“我還就往前一步了!”徐行舟跨出一步後停在原地,心裡不服,偏要激他,但也不敢真的靠近。
隻是一小步,徐行舟耳朵上的聰明毛就燒沒了,毛茸茸的狐狸耳朵看上去缺了一塊,不再對稱。
徐行舟丟下衣服,捂住耳朵,叫嚷著往外麵跑:“殺人了,滄浪哥哥,聞屹殺狐狸了。”
聞屹嘟囔了一句:“我哪有啊。”
他現在動手前會有那麼一瞬間的猶豫,從前沒有這樣的感覺,好像是和尤希君在一起之後才這樣的。
在他們差點分手的那個晚上,他對尤希君承諾過,做事情之前會多想一步。
他以尤希君的行為作標準,每次動手之前,他都會想,尤希君會這樣做嗎?
他不敢隨心所欲,他怕尤希君不高興,也怕尤希君害怕他。
儘管尤希君沒有。
尤希君還一臉興奮地看著他:“你對徐行舟做了什麼?”
聞屹拾起徐行舟丟下的衣服:“我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他總是大驚小怪的,現在又跑去和滄浪哥哥告狀了。”
“真的?”
“是呀,我隻是用火球術燒了他的耳朵尖兒,我可以給他治好的,”聞屹看到衣袖上有一隻毛茸茸的狐狸玩偶,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我現在不想給他治了。”
“……”
尤希君狐疑地上前,想拿衣服,聞屹卻不鬆手。
“怎麼了?”尤希君看到那隻狐狸玩偶,他抓著狐狸的頭捏了兩下,軟軟的,手感很好,“不是挺可愛的嗎?”
“可愛?”聞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語氣有些不滿意,“你都看不出來嗎?”
尤希君揉了揉他的頭發:“怎麼了寶貝?”
“徐行舟就是個……”
狐狸精。
“算了,”聞屹沒再說什麼,“你穿吧。”
尤希君穿好衣服,聞屹又將褲子和鞋子遞給他。
毛茸茸的拖鞋。
徐行舟這個人,呸!這隻狐狸真是煩人,聞屹心道,就不應該讓徐行舟去買衣服。
尤希君捏捏他的臉,托起他的下巴:“看看你的男朋友,好看嗎?”
聞屹壓抑著不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好看。”
是好看的,聞屹絕對相信,尤希君憑這張臉就可以駕馭任何風格,但他看到那隻抱著尤希君胳膊的毛絨狐狸還是不爽。
徐行舟就喜歡做這種事情。
聞屹給了他十顆珍珠,交代他買一身漂亮的,可以防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