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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又要,爹娘替他搶的他照單全收,家裡人麵前他裝無辜,他是想把什麼好處都占了,還讓彆人覺得他什麼沒乾過,反正惡名他爹娘但著,這小子心機很深啊。”

柳群峰沒想到他今日才突然想明白的事,羅聰這小子卻是在他幾句話的功夫就看穿了。

“哈,旁觀者清,古人誠不欺我。”

林子求救無門之後,當日就趕了回去,他想學他爹的招數,買通家裡下人替他爹頂罪,可他回去之後才發現,家裡所有人他都使喚不動了,他們如今隻能林柔的話。

林柔先前可是和柳仕民擺了喜宴的,雖說她因著懼怕柳仕民知道她的戶籍問題,並沒有遷籍到柳家,但因著那個喜宴,柳家%e4%ba%b2朋也好,柳家下人也罷,他們都認林柔是家裡夫人。

如今,柳雲峰兩口子被抓,罪名還是對%e4%ba%b2父下毒,林子是他們的兒子又如何能幸免於難?即便他躲過了牢獄之災,可他沒有躲過柳仕民的家法,林子被已經可以說上三言兩語的柳仕民趕出了家門。

被趕出家門的林子根本無處可去,他在街頭躲了一晚複又趕回了柳家村,同柳群峰說了家裡的事。

“二叔!求你了,你回去吧,阿爺後悔了,隻要你回去了,那個女人就囂張不起來了!”

柳群峰沒想到林子去而複返竟是因為這個,但他不打算回去,“我們已經不是父子了,你自家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吧。”柳群峰不想去管那邊的事,但如今他答應阿奶的事可以去做了。

柳群峰沒有和林子廢話,他進屋之後很快又出來,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包銀子。

“阿奶去世的時候,留下的東西我都分出去了,這原本是要給你爹的,如今給你吧。”阿奶去世的時候,留下了差不多五百兩銀子,柳群峰原本隻打算分兩百兩給柳雲峰的,如今卻是直接給了林子三百兩。

有了這三百兩銀子,即便那個柳家回不去,他也能買個小宅子做個小買賣養活自己,不至於流落街頭。

林子到底還是拿了那三百兩銀子,之後的事柳群峰也不再關心,但便是他不再關心柳雲峰的事,那兩口子的消息還是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縣令通過林柔提供的藥渣,還有去查了城內所有的藥鋪,很快的就找到了兩口子買藥的記錄,那些藥和藥渣也對上了,如今他們罪證確鑿,柳雲峰卻是一口咬定此事都是他一個人乾的,李氏毫不知情。

柳雲峰對生父下藥罪證確鑿,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了,但他對柳仕民下的藥,說是毒卻不儘然,那隻是一些會讓人精神恍惚行動變緩的東西罷了。

柳仕民之所以變成如今摸樣,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林柔產下死胎,他心裡絕望後悔之下受不了打擊,這才倒下了。

縣令通過查證柳仕民一案,得知了柳家許多家事,得知柳雲峰初心並不是想害父%e4%ba%b2性命,隻是想讓父%e4%ba%b2身體抱恙好接手酒樓,又念其在父%e4%ba%b2出事之後,確實是儘力看顧,留了他一條性命,將砍頭改為流放。

可流放之地遠在千裡之外,又是苦寒之地,這結果對於柳雲峰來說,或許比死還要難受。

柳雲峰被流放,李氏卻也沒有被無罪釋放,縣令信了她不是主謀,卻不信她全然不知,但念在她一介婦人如此大事並不能做主,隻是又打了三十大板再要被關押三年便罷。

柳雲峰夫妻判罰結果出來之後,林子送走了他爹便找了荊條到柳仕民那裡負荊請罪去了,可惜柳家大門一直死死關著,沒有一點打開的跡象,他自然也沒能進去,沒能繼續回去做柳家少爺。

柳雲峰一家子的事如今是全村的熱鬨,柳群峰他們便是刻意回避,那家人的事,到底還是落到了他們耳朵裡。

知道柳雲峰到底還是留了一條性命,柳母又哭了一場,但之後精神便好多了,許是將此事放下了,可一家人剛輕鬆過日子沒兩天,便傳來了柳仕民過世的消息。

“娘,我去那邊一趟。”

柳群峰聽見柳仕民沒了的消息之後,立馬就趕去了縣裡柳家,也幸好他動作快,林柔還沒來得及變賣柳家家產。

“你來做什麼?你已經不是柳家人了!”林柔看著麵前麵容英俊的男人,卻隻覺見到了活閻王。

沒有人比她更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有多狠。

柳群峰看著慌張的林柔,自顧自搬了凳子坐下,他坐下一眼不眨的盯著林柔,麵上甚至帶著笑。

林柔被他看的毛骨悚然,立馬就要將人趕走!

“老爺生前給你捎了消息,想要見你最後一麵,可你為人子卻不記生恩,竟是連生父最後一麵都不肯見,如今老爺沒了,你又有何臉麵前來分他的家產?”

“你又如何知道,我是來分他家產的?”

“那你是來乾嘛的?”林柔不信!柳群峰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她知道,柳群峰就是來搶家產的!

柳群峰來柳家,可不是來和林柔囉嗦的,他是來做正事的。

看著還一臉小心戒備的林柔,柳群峰直接從懷兜裡掏出了一個東西,然後展開遞到了林柔麵前,讓她看了個清清楚楚。

“我雖然不是柳仕民的兒子了,可你是我柳家的......奴婢啊,你說我來做什麼。”柳群峰沒想到,這張賣身契竟然會在這裡用上,但如此也好,所有東西都能物歸原主了。

“你......你......是你,竟然是你!”看清柳群峰手裡是什麼東西之後,林柔麵如死灰,整個人一下子癱在了地上,她沒想到,她隱忍了這麼久,終是一場空!

她一直以為,她的賣身契是那個善妒的惡夫人帶走的,她爹娘也說了買她的人是府城的人,可為何,為何會是他,會是他柳群峰啊!

完了,一切都完了!

林柔雙手不斷摳著地麵,便是指甲斷裂都毫無感覺,她在柳雲峰一家三口出事之後,便徹底的放心了,終於不再忍受那個滿身惡臭的死老頭子,%e4%ba%b2自毀滅了他的希望,不止沒有通知柳群峰來看他,讓柳群峰接手柳家,甚至%e4%ba%b2手了結了他!

可她沒想到,她做了這麼多,到頭來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沒了,什麼都沒了,她還是什麼都沒得到。

柳群峰看著林柔布置的這靈堂,盯著那棺材看了幾眼之後,轉而盯著林柔,那眼神和盯著那棺材時候一模一樣。

“我不管老頭子是怎麼沒的,這是他咎由自取,你去將柳家所有錢物契書找出來,我留你一命。”

柳群峰原本沒想過,對一個命運不由自己做主的女人這麼狠,但從他第一次找上門,要拿錢讓她走人,她卻故意在柳仕民麵前裝相開始,他就知道,這個人不無辜。

所以,他新婚隔日的熱茶是他故意的,後來的故意毆打他毫無愧疚,直至今日,他甚至還想再給她教訓,但他看著堂前棺木還是息了心頭打算。

林柔一切的算計都是那個已經死了的人給的機會和膽子,既然那個人已經死了,他不想再去計較那麼多了。

柳家所有東西到手之後,柳群峰將林柔賣到了牙行,這個賣身契他拿在手裡都覺得臟,如今終於是可以扔出去了,至於林柔往後會被何人買走,又會過著什麼樣的日子,他想都沒有想過。

畢竟,她過著什麼樣的日子都是她自作孽的報應,和他可沒有關係。

當日,她和柳仕民一個貪財一個好色,他們互有算計,彼此如何下場都是他們自己咎由自取,所以他不管柳仕民死的突然,但也不會真的讓林柔快活。

這兩人都不配得到好下場。

隻是......他如何想不重要,他娘他還是要安撫,那個人還是要葬回柳家村,隻是,他絕不會將他葬進柳家的祖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當日那麼乾脆的不要我娘不要我了,我們也不會再要你了。”

柳群峰讓人抬了柳仕民的棺材,拿了柳家錢物準備回家,可此時林子卻來了。

“柳群峰,我是阿爺唯一的孫子,如今阿爺沒了,柳家的事輪不到你來做主。”林子沒想到他阿爺去的這麼突然,他也想到了原因,可他不想說破,畢竟他阿爺死了,這些東西才能是他的。

柳群峰看都沒看林子一眼,一邊指揮著他喊來的苦力抬棺材,一邊吩咐柳家下人看好屋子裡一磚一瓦一草一木,任何東西都不要讓任何人動。

“這個人已經被柳仕民趕出了家門,而且他爹娘因何入罪你們也知道,按照律法,他也是要被逐出家門的。他如今不是這個家的人了,你們若是敢讓他動這個家裡哪怕一把椅子一個杯子,我都會去官府告你們一個,勾結外賊盜取主家財物的罪名。”

“群峰少爺,小的知道了。”

“柳群峰!”林子快要氣瘋了,他就知道!就知道這個人什麼都想要!什麼都不會放過!“你已經拿了二叔那麼多田地了,你為什麼連這點東西也不給我!”

“哼!不是我柳群峰的東西我一文錢都不會要,不是你的東西我一文錢不會給!”到了如今這地步,柳群峰也沒必要瞞著任何人了。

“阿奶過世之後,二叔確實將所有的田契地契都給我了,我也收下了,但那些東西我全部交給春風了,就當是給春風的嫁妝。”

“你說什麼?”不可能!“你騙人!”那麼多的田地啊!“你怎麼可能舍得你怎麼可能舍得!”林子像瘋了一樣,一會兒大喊大叫,一會兒又低聲細語,整個人就和魔障了一般。

柳群峰不想看他發瘋的樣子,乾脆把話說明白了。“柳仕民的酒樓是借了二叔的銀子才開起來,是有了二叔給他的菜譜生意才好起來,當初說好賺了錢一家一半,可賺了錢他卻不認當初的承諾,甚至連酒樓本錢都沒有還完給二叔,還差了足足五百兩。”

柳群峰心裡明白,若是沒有二叔,他家這個酒樓根本開不起來,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柳家如今的酒樓和這個宅子,我都會交給二叔,至於他要怎麼處置我管不著。”

“柳天林,你方才的稱呼很好,你最好記清楚記明白,往後你喊我柳群峰任何稱呼都好,但凡讓我聽見‘二叔’二字,我撕爛你嘴。”

“二......”

恍然回神的林子,二叔兩個字到了嘴邊,卻再不敢喊出口,等他徹底回神,身邊早沒了他阿爺的棺材和柳群峰,隻剩下幾個對他嚴防死守,正準備將他丟出家門的下人。

柳群峰回家之後,並沒有將柳仕民的棺材抬進去,而是讓人直接抬上了墳山,將人埋在了離著柳家墳山頗遠的南山上,柳仕民的事也算是解決完了。

讓人將柳仕民送上墳山的時候,柳群峰沒有去,二叔卻去了,所以柳群峰等到二叔回家,才把從柳家拿回來的東西交到了二叔手裡。

“二叔,這些東西本來就該是你的。”

“群峰。”二叔露出一臉欣慰的笑,在柳群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