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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建個碼頭罷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我看不止千味樓,就連千絲閣也要去楊樹鎮開新店啊!”李氏既不安又煩躁,這好不容易過上了逍遙日子,若是縣城真的要搬到原先的鎮上,這多丟人啊!他們還得灰溜溜回去不成?

“且不說,回去就得和老二撞上,光說這座宅子就虧大發了啊!這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整整四百兩啊!”李氏急的團團轉,連坐下的耐心都沒有,手裡的錦帕也要被她絞碎了。

如今煩躁的又何止李氏!柳仕民病倒之後,柳雲峰成了酒樓老板,他能結交的人比先頭做少東家的時候多多了,知道的消息自然比李氏更快更多。

他之所以沒有提起,也是心裡還抱著一絲僥幸,可他沒想到這事兒連家中婦人都知道了。

“看來,應該不隻是碼頭擴建啊,傳言或許是真的。”雖然不甘心,但柳雲峰也不得不早做打算了。“我明日去找找關係,打聽一下縣衙搬遷的事兒,若是確有其事,咱們得早做準備,這酒樓和宅子得儘早賣了,如此才能賣上價錢。”

“賣了?”一聽酒樓宅子都要賣了,李氏整個人都焉了,像是魂兒都被抽走了一般。“這都是什麼事啊!什麼事啊!好不容易到手的酒樓啊!”

李氏雖然不甘心,但她心裡明白,一旦縣城搬遷,人口必定大量流失,縣城人口減少酒樓生意自然大受影響,這酒樓便是不賣也不會掙錢了。

可若是賣了的話,他們這麼多年的經營豈不是全白費了!去鎮上買個酒樓容易,可重新攬客固客不容易啊。

夫妻兩個擔心糾結,但如今,同他們一樣心情的人大有人在,且有的人要比他們夫妻更有魄力,就拿李氏嘴裡的千味樓來說,這之後沒有兩日,千味樓就易主了。

隨著千味樓的易主,縣裡商家開始人心浮動,他們都在賭,離開的商家自然是在賭縣城會搬遷,而留下的則是在賭一切不會改變,楊樹鎮除了多個更加寬大的碼頭,什麼都不會有。

縣裡的人心浮動倒是和彆人無關,如今已是臘月二十六,眨眼時間可就要過年了,這個時候,家家戶戶忙著的都是過年的事。

陳初陽不想讓奶娘家裡的孩子,等到年三十才見到娘%e4%ba%b2,二十六這天就讓人回去了。

娘奶走的時候,陳初陽給人準備了一匹布兩袋米,還有兩塊肉和一壇酒,甚至還給準備了兩串銅錢,一串六十六文,是他給奶娘一雙兒女準備的。

雖說奶娘是家裡花了大價錢請的,可哺育之恩不能光用錢來衡量,她家裡一雙兒女和他家的果果吃一樣的奶水長大,這是緣分也是特彆的情誼,對人家好一點就當結個善緣。

奶娘在柳家的時候沒被主家責罵過,走的時候人家不止乾脆給了工錢,還給了這許多東西,奶娘自然是千恩萬謝的,且她走的時候柳家還喊了人送她,和接她來的時候一樣,用馬車將她送到了家門口,一點沒有過河拆橋。

奶娘雖然走了,但家裡人多,有的是人帶孩子,陳初陽倒也不累,除卻晚上要自己帶著,和平日裡沒有什麼不同。

今日都是二十六了,可柳春風還沒有回來,陳初陽一問,二嬸才說了,等到二十九那天再去接他。

“回來乾嘛啊,回來也是氣他阿爹和我。”二嬸這會兒正抱著果果,兩人在菜園子裡,下麵的橘子林那裡,柳群峰和二叔在那裡摘橘子。

柳春風的事兒,陳初陽如今都知道了,他也不想在二嬸麵前說太多,他知道,就算說破了天,二叔二嬸都不會同意春風和羅聰%e4%ba%b2事的。

陳初陽不想多說春風的事兒,二嬸想了一會兒,一臉氣不過的樣子接著說道:“他不是早想去群峰舅舅家裡嗎,等過完了年就讓他去,不說一個月了,這一回就是住個一年半載的也無妨。”

果果如今大了,開始不老實了,被人抱在懷裡,一雙小手卻沒有一刻停歇,他小手一直一揮一揮的,整個身子也一直往外撲,瞧著像是想去下麵的橘子林。

二嬸心裡有事兒,也沒多注意撲騰的孩子,她看了陳初陽一眼有些遺憾的默默歎了口氣。

最近因為兒子的事兒煩心,她才發覺其實初陽二哥也是個不錯的孩子,隻是他孩子如今也有了自己惦記的人,他們再說這個就不適合了,可惜了。

二嬸打消了心裡的念頭,才開始逗懷裡的孩子,看著指著下麵林子啊啊了半天的果果,準備帶人下去。“走吧,咱們帶果果去摘果果咯。”

摘了橘子之後,要分給%e4%ba%b2戚,現在家裡的門房還在,要等到年二十九才回家,柳群峰便直接讓門房去送,送的也還是那幾家,也費不了一會兒功夫。

今日,天氣不太好,摘了橘子回來之,柳群峰就喊陳初陽帶孩子去烤火,他和二叔把剩下的橘子放到地窖裡去。

......

如今年底了,柳群峰開始算賬,他想先還一筆銀子給二叔,正在算明年春的花銷,看看拿多少銀子出來還債。

今年一共收成了三季糧食,平均下來,每一季淨賺五六百兩銀子,但他買馬買羊花了不少,建酒樓也得花上一大筆,而且還得留下一筆明年開春之後的花銷,算來算去,最多也隻能還一千兩給二叔。

這會兒時辰不早了,果果已經睡著了,兩人說話聲音都小,陳初陽見柳群峰麵前還有一摞賬本,乾脆上前給人收了,然後起身提著馬燈走了。

夫郎動作如此乾脆,柳群峰無奈笑了一下,隻能跟著人下去休息了。

孩子身子小,和大人一起睡,也得有自己的小被子,否則隻要大人側臥孩子被子就蓋不嚴實。

果果這會兒睡在床中間,柳群峰下去之後,剛準備給人挪窩,陳初陽就往他手上打了一下。“裡側還沒暖和,等我睡暖和了再抱他睡裡麵。”

兩人從成%e4%ba%b2開始,就是陳初陽睡裡側柳群峰睡外頭,這會兒陳初陽依然睡在裡麵,隻是中間多了個小不點兒。

果果馬上五個月了,孩子這會兒已經完全沒了剛出生時候的影子,一張胖臉又滑又嫩,且他膚色又白,陳初陽老說他這臉簡直就是個大包子。

孩子在中間,兩人都側身睡著,柳群峰輕輕摸著兒子的小手,眼睛也落在兒子臉上,可嘴裡的話卻是對著陳初陽說的。“阿初,安心過年。”

“嗯。”陳初陽近日既惦記他二哥的%e4%ba%b2事,也惦記柳春風,偏生兩個人的事情都不順,他哪裡會開心。

陳繼安的事兒就是柳群峰在幫著人留意,他甚至還在海棠鎮那裡也拜托了人,他哪裡不知道自己夫郎在想什麼,可這事兒急不得,急了也沒用。

雪花是彆人家的女兒,還是良民,他確實是沒辦法。

再說春風,哎,春風的事也棘手啊。

“阿初,春風他和一般的小哥兒不一樣,他自小吃穿不愁又念過許多書,還喜歡看些戲文雜記,他要的不是吃穿不愁的安穩日子,因為這些他都有了。我覺得吧,他喜歡的夫君應該是個腦子裡有著天馬行空的思想見地,可以逗他開心的人吧。”

柳群峰突然說起柳春風,還是些陳初陽聽不懂的話,他覺得每個小哥兒盼著的,應該都是一份吃穿不愁的安穩日子,可轉瞬他又想通了,也明白了柳群那話。

他和春風確實是不一樣的,他們一個自小就吃不飽飯,一個是地主家的少爺,他盼望的東西,春風一生下來就有了,他覺得的好日子,在春風眼裡卻是尋常,他知道他相公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想到之前的盛長安,想到他寧願離開柳家,也不想看著柳群峰同那人好,他就知道他相公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相公,我聽你的。”他這個隻求吃飽穿暖就好的哥兒,都能因為相公有了他意,甘願放下吃喝不愁的日子,自來什麼都不缺的柳春風,又怎麼會為了所謂的安穩,選一個不喜歡的人成%e4%ba%b2呢。

“相公,應該暖和了。”他這會兒想睡他相公懷裡了。

眨眼時間就到了年二十九,這日,一大早的二叔和柳群峰都出門了。

二叔是去接春風回家,柳群峰則是去縣裡買東西,明日就是年三十,家裡要打紙錢,他去縣裡買黃紙還有香燭。

陳繼安這會兒也回來了,但今年他自己的屋子什麼都不缺,且屋子也需要人氣兒養著,他便決定今年就在自己屋子裡過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陳初陽覺得其他時候也就算了,年三十還有年初一隻有一個人實在是太冷清了,便喊人三十初一還是同他們一起吃飯,隻睡覺回去睡就是了,陳繼安也答應了。

今年,也和二叔他們一起過年,陳初陽想了想決定和二叔他們提一下,乾脆往後過年兩家人都一起過算了。

將來,若是春風找個上門婿也就算了,若是嫁出去的話,二叔二嬸早晚要跟著他們的,反正都是一家人,年節的時候在一起還熱鬨。

陳初陽這話一說,柳母立馬就同意了,她覺得二叔他們定然也會同意的。

陳初陽今日琢磨的其實不止過年這一件事,他還擔心明日上墳的事。

去年年三十,柳群峰就和回來上墳的柳雲峰狠狠打了一架,陳初陽擔心柳雲峰今年又來,更擔心兩人又打起來。

雖說,便是兩人打起來,他相公也不會吃虧,可終究要傷著,不管是大傷還是小傷,他都覺得心疼。

他希望那兩父子可以有點自知之明,不要回來自討沒趣,可他也知道,柳雲峰畢竟是柳母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他在柳母麵前不能多說。

陳初陽惦記著明日的上墳之事,卻絕口不提一個字,可他不知道,惦記明日上墳之事的又何止他一個,家裡人人惦記,就連縣裡的柳雲峰一家也惦記。

今年,柳雲峰出息了,不再是去年那個兩頭落空一無所謂的柳雲峰了,他年初就想回家顯擺了,隻是被柳群峰家裡連連發生的好事氣到了,但眼下他們是不得不回來了。

第170章

柳群峰在年二十九那日,還了二叔家裡一千兩銀子,剩下的一千兩,明年年底也能還上了,到時候家裡就沒有欠債了,找兩個靠譜的管事,他就能清閒下來了。

去二叔家裡還錢的時候,柳群峰想過提一嘴利息的事,但他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他怕說了挨二叔的罵。

思來想起,他覺得利息在明年還錢的時候再提吧,若是被罵了,他便將利息銀子留著,等到春風成%e4%ba%b2的時候總能用得著的。

今日,陳繼安也要去墳山上墳,陳初陽順便的將他二哥要帶去墳山的東西也準備了,眼下,正在灶房裡和柳母還有雲娘一起忙碌。

家裡雖說買了個女仆回來,可柳母不是個能閒下來的性子,加之今日是年三十,要做許多大菜還要炸酥肉,她更不可能閒在一邊,這會兒,她正在灶房裡打理一會兒用來炸酥肉的鮮肉。

炸酥肉的鮮肉,最好是能在精肉裡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