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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拜高踩低又自私自利的人,怎麼可能為了李家花那麼大一筆錢。

柳群峰臉上是肉眼可見的開心,他這般不掩飾情緒,還被二嬸說了兩句。

“你在外頭可彆這麼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給旁人瞧見了要說你狠心無情了。”二嬸不同情李家,但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一副高興樣子來,免得被人說嘴。

這世上有不少人,從不看是非對錯,隻同情瞧著可憐的人,如今李家不止沒了田地,連屋子都沒搶了,瞧著確實是可憐。

柳群峰知道二嬸意思,她就是害怕村人說他們落井下石,他才不怕呢,挖井的人就是他,再丟幾個石頭也不是事兒。

但,心中如何想是一回事,長輩麵前,柳群峰還是知道分寸的。“二嬸,你放心吧,我又不傻。”

打聽了李家的事兒,柳群峰也要回去了,可他臨走才發現柳春風有些不對勁兒。從進門開始,柳春風就是一副沒精神的樣子,瞧著甚至有些病懨懨的。

“怎麼了?”柳群峰去到柳春風身邊,摸了摸柳春風頭頂,二嬸見狀趕忙讓柳群峰彆理他。

“我讓他去他外公家裡住一段時間,他不樂意,我管他樂不樂意,不去也得去。”二嬸這話說的堅決,且不像是說給柳群峰聽的,而是說給柳春風聽的。

果然,柳春風聽了他娘的話,竟然哭了,但他沒哭出聲,默默擦了擦流出來的眼淚,就回房了。

柳群峰見弟弟如此,心裡便明白了,這母子兩個一定是因為春風的%e4%ba%b2事又鬨矛盾了。

柳群峰猜的一點沒錯,二嬸確實是又忙活起了柳春風的%e4%ba%b2事,且這一次,她準備給柳春風說媳婦兒。

柳群峰還不知道二嬸的打算,他回去和柳母說了幾句關於柳春風的事,讓他娘幫著開解一下二嬸,之後就和陳初陽說起了李家的事。

先前,柳群峰聽二叔說了,今日柳蓮香還在家裡破口大罵,他拉了陳初陽到院子裡,兩人抬了凳子趴在院牆上指著李家方向開心說道:“到了今日還敢隨意撒潑,但她得意不了幾日了。”

柳群峰心裡明白,柳蓮香之所以會在二叔不借錢之後罵人,是因為她也沒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二叔身上,她把希望寄托在了柳雲峰的身上,她覺得柳雲峰手裡那麼大一個酒樓,不會不幫他。

“她既然那麼相信柳雲峰,那他們就仔細等著吧,看看咱們到底誰會看走眼。”

柳群峰還盼著柳雲峰那裡的消息,但李家那裡不等李連勇回來,已經熱鬨上了,李連山進賭坊的事兒鬨出來之後,先頭跟著他去賭坊的那幾戶人家,都找到他們家去了。

說是找到他們家,其實隻是找到了他們家門口,因為李家的屋契也被搶走,如今全家都被趕出了家門,他家大門院門也被鎖了,一家人既進不去屋子,也不敢進去,因為大門貼了官府的封條,他們若敢毀壞是要吃牢飯的。

“好你個柳蓮香,你就是這麼教兒子的?我們家沒有得罪過你吧?你為什麼要讓你兒子害我家?我家山娃子可是老實人,怎麼就進了賭坊了?還不是你兒子害的!”

“就是!我家男人也是老實人,沒有李老三欺瞞哄騙是不可能進那吃人地方的!”

柳蓮香如今正火大,她脾氣原就不好,也不是能受氣的性子,聽著村人的罵聲,自然是要罵回去的!“我呸!你幾個不要臉的小賤人!求人的時候口口聲聲說著都是自家人,如今倒是好意思來罵人!”

“是我們自己求的門路,可誰知道是一條死路?你們要是說個清楚明白,我們會答應?”

“喪良心的小賤人!什麼門路你男人又不瞎,那賭坊是他自己進的,那銀錢是他自己押的,他不想著贏錢,便是將他綁到了賭坊又能有什麼用?”柳蓮香氣得要死!她沒想到,她柳蓮香也能有被人指著鼻子罵的一天啊!

柳蓮香和人吵起來的時候,她丈夫還有二兒子都悶不吭聲坐在一邊,至於李老三,他被他爹打了一頓吊在樹上,早已昏死過去,現在都還沒有醒來。

前來鬨事的人,可不是來講道理的,他們罵人罵不過,就開始動手和李家人廝打了起來。

李家這裡的熱鬨,很快引來了不少人,黑娃下學之後還去看了會兒熱鬨,他回去之後,有模有樣的給柳群峰學了起來。

“哥,李家人被打慘了!找他家麻煩的人多,他們根本打不贏。”黑娃說到這裡還挺興奮,他一點不喜歡李老三,就知道找家裡麻煩,之前還想害春風!如今李家出事,他巴不得上門找茬的人越多越好。

柳群峰雖然樂意見到李家出事,但他知道,去李家找麻煩的人和李家人也是一丘之貉,兩邊兒打的越凶越好,最好是彼此都不要認輸,都死命打!

柳群峰盼著李家和去李家找茬的人兩敗俱傷,李家人倒是沒辜負他所望。

許是因著心頭怨氣太甚,李家人難得彪悍,和上門鬨事的好幾家人,打了個你死我活,他們雖然沒有討到便宜,但那幾戶人家也沒能討了好。

那些人知道李家不好惹,又想隻要家裡的人及時收手,如今也沒有多大損失,也就罵罵咧咧走了。

李家一家人疲累的坐在地上,兩口子甚至直接癱在門口,動都不能動一下。他們身體不動,眼睛卻都是齊齊望著村口,一家子都眼巴巴望著李連勇兩口子回來,帶著銀子回來。

李連勇兩口子去縣裡的時候,時辰已經不早了,這一來一回的,又在柳雲峰那裡耽誤了些時間,等到回家的時候都已經戌時,連天都黑了。

李家人終於將大兒子兩口子盼了回家,可他們盼著的銀子沒有回來。“爹,娘,大表哥沒給錢,還將我們給趕出來了。”

李連勇這會兒連發脾氣的力氣都沒了,他直接往地上一坐開始無聲流淚,他媳婦兒也在他身邊,隻是他媳婦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還越哭越大聲,哭的旁邊人家都聽見了。

“婆婆你平時像個奴仆似的討好巴結人家,家裡有個好吃的東西都要喊送去,可又有什麼用?家裡出事了,人家立馬就劃清界限了,相公他一說到家裡出事,開口借了銀子,咱們就被人家攆出來!是攆出來的啊!”

李連勇媳婦兒哭的傷心,不隻是她婆婆,她這些年也沒少巴結李氏,可到頭來,不說一百兩銀子,人家一個子兒都不借啊!

......

柳群峰還是隔日才知道,柳蓮香他們昨晚上跑到大姑家裡去了,兩人可是%e4%ba%b2姐妹,且幺爺爺還在呢,大姑無法,隻能讓人進門了。

“倒是給大姑添亂了,這樣可不行。”柳群峰琢磨了半天,準備去找張東平說說這事兒,但他沒想到,大姑沒他想的那麼拎不清。

大姑說了,也就是收留他們幾天,這幾天喊他們去找地方住,山洞也好茅屋也罷,總之要弄個自己的窩,若是非要賴在家裡,到時候可彆怪她無情。

“姐妹兩個早在小姑出嫁的時候就鬨翻了,這些年關係不止沒有緩和,還鬨得越發的僵了,大姑能收留李家人幾日,除了看在幺爺爺的麵子上,大概也是做給村裡人看的。畢竟是%e4%ba%b2姐妹,也不能做的太過,否則要被人說三道四。”柳群峰和陳初陽說了一下大姑家裡的事,讓人放心,等到林哥兒嫁過去了,絕對不會和柳蓮香在一個屋簷下過日子的。

陳初陽擔心的還就是這個,柳群峰這麼一說,他也就徹底的放心了。

李家人找上門是在兩天以後,柳蓮香還是特地尋了柳群峰沒在家的日子上門。

她是特地來找柳母的,她知道柳母好說話,隻要她態度放軟些,不愁柳母不心軟。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如今都是臘月初十了,正是天寒地凍的時候,平日裡無事的話,大家都在家裡烤火,今年因著果果出生的原因,二叔二嬸來家裡更勤快了,夫妻兩個每日都要過來抱孩子,柳蓮香上門這日,他們兩口子自然也在。

家裡的門房就是村裡的人,一般家裡有人來,他們都會直接把人放進來,可柳蓮香和家裡有矛盾,門房有眼力見兒,沒有直接放人。

“彆放進來,他們若是罵人你就當沒聽見,若是敢砸門你再來喊我。”陳初陽一聽門房的話,還不等柳母表態,自己先吩咐了門房。

他們請人不就是為了這麼一天嗎?如今總算是能排上用場了!陳初陽一想到,柳蓮香連院門都進不了也不知道會有多窩火,他就高興!

“其他人也就算了,小姑是真的討厭!”陳初陽剛嫁到柳家,就見識了柳蓮香的無賴,也知道了她這麼多年都是怎麼欺負柳母的,如今他家惡有惡報,他才不要不計前嫌呢。

柳群峰如今是家裡當家的,他在外頭忙著家裡生意,那麼家裡的事,自然是他的夫郎來做主。

陳初陽都開口了,柳母自然不會再說什麼,二叔二嬸卻是覺得陳初陽做得對,與其見麵囉嗦甚至吵架,不如不見。

“初陽做得對,相信群峰在家也會如此。那小子辦事就是乾脆利落,雖說家裡都是些小事,但初陽跟著他學著一點也沒壞處,為人處世其實是一通百通的。”二叔抱著果果,二嬸正小心喂孩子喝羊奶,陳初陽在一邊烤紅薯乾吃,聽見二叔誇他,心裡高興麵上也得意,二叔可是很少誇人的。

柳母見幾人都和沒事兒人一樣,心裡還挺著急的,果然,她剛覺得柳蓮香不會罷休,門口就響起了柳蓮香的哭聲來。

“奇了怪了啊,怎麼不罵人改哭了?”二嬸覺得奇怪,陳初陽卻知道潑辣的柳蓮香為何會變了態度。

因為她如今隻能哭了。

“她家裡什麼都沒了,縣裡的柳家又指望不上,她若是還和往日一樣強勢,誰管她啊。不過啊就算她哭了,也彆去同情她。那李老三可是她的兒子,若是沒有她的言傳身教,李老三也不能從小就針對家裡,春風不是說過嗎?李老三從小就喜歡欺負他。”

陳初陽的話二叔二嬸都是認同的,特彆二嬸,因為柳蓮香生了三個兒子,她一個兒子都沒有,這些年沒少被小姑擠兌。

看家裡的人都認同自己說法,陳初陽也就放心了。“她家落到這般田地,同我們有沒有乾係,是他家兒子不爭氣害了一家人。”陳初陽話到這裡,想到之前的事,臉上多了些笑。

“或許這就是報應吧,之前李老三起了壞心,一直慫恿羅聰給春風潑臟水,想讓春風嫁給羅聰,如今他也算是自食惡果了。”

柳春風已經被他娘送到他外公家裡去了,這會兒沒有在家,陳初陽說起他和羅聰的事,他爹娘都一起垮了臉。

“之前臟水沒有潑成又有什麼用,那死小子魔怔了!”二嬸的話突然就帶了哭腔,話落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二叔見狀隻能將家裡瞞了一陣子的事兒說了。

“春風看上羅聰那小子了,非說羅聰已經改了,喊我們就當原來的羅聰死了,他如今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