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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安拿了一衣服和吃的就回去了,柳群峰帶著陳初陽去屋後轉了一圈,之後兩人就往大舅舅家裡去了,陳繼安一會兒也會去,今天下午,大家在大舅舅家裡吃飯。

大舅舅家裡這會兒正熱鬨著,柳母許久沒有回家,她一回來不隻是家裡的兄弟,還有一些她做姑娘時的手帕交也來看她了。

柳群峰他們過去的時候,柳母身邊圍了一群婦人,臉上是兩人從沒見過的輕鬆肆意的笑。

“群峰,初陽,你們過來。”柳群峰他們一到,柳母就衝著兒子招手,把人喊到身邊之後,讓兩人一一喊了她身邊的幾個婦人,柳群峰和陳初陽都乖乖照做,之後,陳初陽被柳母留下說話,柳群峰跑了。

看著兒子慌張跑走的背影,柳母忍不住的在心裡罵了一聲‘臭小子’,但臉上仍是帶著一臉驕傲。她的兒子如今出息了,方才好些人同他說,他們今年光是靠著做散工就掙了不少錢,一年的鹽巴錢都不用愁了,年底還能給家裡孩子做新衣服。

山上日子過得清苦的人家有不少,地裡糧食雖然年年豐收,可賣不上價錢。

一斤白米就要七八文,好幾斤土豆才能換到一斤白米,每年四月十月,土豆新上市的時候,甚至十斤土豆才能換一斤米,鹽巴更是貴,一斤就得二十文,好些人家連鹽都是省著吃的。

柳母至今都還沒有琢磨透,她兒子當初是怎麼想到,到這山上買地的,而且他說的話都應驗了,這馬路也修了,土豆也真的高價賣出去了。

柳母正高興的時候,柳群峰不高興了,他問了大舅舅和三舅母一起做飯的事是誰,大舅舅也有些不高興,很明顯,大舅舅也不喜歡那個人。

柳群峰也不瞞著家裡人了,把這幾天的糧肉消耗和他的懷疑一說,大舅舅氣得手裡的煙嘴都要扔了!“這是養了豬嗎?幾天吃了幾百斤大米!小偷小摸可以,這偷的也太厲害了啊!”

過來乾活兒的人,每日裡偷摸藏點東西回去,大舅舅還能接受原諒,可一聽柳群峰說三百斤大米三天就沒了,大舅舅發脾氣了。“去把老三喊過來。”

“舅舅,二舅和三舅都走山裡割漆呢。”現在林子裡開始割漆了,陳初陽兩個舅舅手裡都有這個本事,現在每月能掙二兩銀子回家,而且還不用趕早工出晚工,家裡人都高興。

柳群峰知道,大舅舅是想喊三舅母過來問問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不用說柳群峰也知道了。

他三舅母不可能坑他東西,那麼就隻能是那個女人了,隻是她到底是怎麼弄回去的?柳群峰現在想不明白的就是這個,因為倉庫的鑰匙他三舅母裝著呢。

“舅舅,你了解那家人嗎?他家在坪子裡口碑怎麼樣?人品怎麼樣?”其他暫時不知,柳群峰隻能問這個了,大舅舅給他的回答也算是讓他心裡有譜了。

“鐘大嘴倒是還行,就是她家裡有一家子懶人,特彆她男人和兒子,都懶得要曬蛇吃了。”

“我就知道!”大舅舅嘴裡那話柳群峰知道,他們村裡有句老話‘懶得燒蛇吃’,就是說一個人太懶不乾活兒已經無米下鍋了,隻能去吃長蟲。

舅舅說的是懶得曬蛇吃,證明這個人懶到家了,燒火都懶得燒了。

柳群峰就不信一家子懶人就她勤快,就算就她勤快,她也不可能對著一屋子東西不心動,因為要養一屋子懶鬼。現在他苦惱的是,這個人是誰喊過來乾活兒的,還有她到底是怎麼把東西弄回家的。

柳群峰從來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性子,既然他心頭已經有了懷疑,即便是還沒有證據,他也不想要證據了,他是主家,請誰乾活兒,誰也管不著。

“不管了,我今天下午就和她說,喊她明天不要來了。”

“你啊。”大舅舅知道柳群峰的性子,他既然這麼說了,便是這般打算的,勸了也沒用,但他還是將那人怎麼來乾活兒的和人說了一下。

“你三舅母原本打算和你二舅母一起的,你二舅母最近忙要去山裡采山菜,她就喊了娘家姐姐,那個鐘大嘴常幫著你二舅母娘家姐姐乾活兒,估計是想照顧一下她吧。”

“我管她是誰,老老實實什麼都好說,既然不老實就一文錢彆想掙。”柳群峰原本還想,想個法子抓她個現行,可他知道倉庫鑰匙在三舅母手裡就知道這事兒難辦。

聰明人從來不止一個,為了生存,人有時候能想到各種各樣的刁鑽法子,他懶得去費神了,隻要確定這人有問題就行,直接喊人走就是了。

說到刁鑽的法子,柳群峰一下子想到周麻子那家人了,他記得之前周麻子偷了他娘的首飾,竟然連油罐子還有茅廁裡都藏進去了,那些東西還是他夫郎喊人找出來的。

或許這事兒,他可以先和夫郎提一下,看看他怎麼說,說不定他的夫郎會有頭緒。

陳初陽這會兒正在柳母身邊,陪著柳母還有幾個長輩說話,期間他還聽了一些關於雪花的事。

那個惦記了雪花姐姐,又惦記雪花的劉飛,許是心裡憤恨,覺得都是柳家壞了他的好事,他第一次來舅舅家裡的時候就拿他撒氣,還借著侮辱小哥兒來貶低他相公。

之前,山上的長工鬨事就有他,後麵又夥同彆人去地裡偷種子,還被他相公抓了個現行。

那幾個乾壞事的長工和劉飛被抓了之後,剩下的人確實是老實了,因為他們知道柳家不是那麼好說話的,是真的會讓人蹲大牢,而且他們那些人還被關在了縣裡,那幾戶人家,害怕家人在縣裡吃虧,倒也老實,再沒有鬨出什麼幺蛾子。

那些人家不鬨事了,但劉飛家裡沒有罷休,他們雖然也不敢鬨徐家,鬨柳家,但他們能鬨彆人。

劉飛出事之後,他家裡人就跑到雪花家裡將雪花打了一頓,還四處敗壞雪花名聲,他們大概是想讓雪花嫁不出去,等到他們兒子出來也就能如願了。

對於雪花這個人,陳初陽感覺很複雜,他覺得她人很凶而且有些沒有廉恥,怎麼能跑到人家夫郎麵前,喊人家收下她做家裡妾室啊,因著這個,他不喜歡她,可他又覺得雪花有些可憐。

她簡直就是他哥的出氣筒,他上次才在這裡呆了幾天啊,她就被她哥打了好幾次。

柳群峰過來找人的時候,真有人在和陳初陽說雪花的事,他不想繼續聽下去,聽了也隻能徒增煩惱。

他想出去走走,他們轉一圈回來就能吃飯了。

“娘,我帶初陽出去轉轉,看看有沒有地香果給他吃。”

“去吧,早些回來啊,一會兒要吃晚飯了。”柳母拍了拍陳初陽的肩膀,示意人跟著去,但她囑咐人的話,倒是讓到家的客人想起來時間,她們也該走了。

柳母沒想到她無意的一句話倒像是趕客了,但大家其實都這樣,不管去誰家,都儘量避開飯時,便是撞上了人家正在吃飯,也不會眼巴巴望著,隻會趕緊說了事兒走,或者換個時間來,反正都一個村子住著,離得都不遠。

兩人要出門,陳繼安也跟著出來了,柳群峰和陳家兄弟兩個一起往長了刺叢的地方走,那樣的地方有刺藤有果子。

今日的天氣應該是夏日裡最好的天氣了,天色亮堂清風徐徐,卻又沒有明晃晃的陽光,迎麵的威風讓人渾身舒爽,心情瞬間大好。

心情大好的柳群峰將方才不開心的事兒都忘了,直接和兩人說了個明白,他想知道他們有沒有頭緒,這人到底是怎麼把東西給偷走的。

“那鑰匙一直在三舅母手上嗎許是偷偷做了備用鑰匙?又或者她家裡有開鎖匠?若是手上有本事的話,一般的鎖輕輕就能打開了。”

“輕輕就能打開了?開什麼玩笑啊,那賣鎖的不得倒閉吃官司啊!”柳群峰覺得夫郎比自己還不靠譜,而且一聽這話他就知道,這是話本聽多了。

“你讓春風教你點好的吧。”柳群峰一猜一個準,陳初陽之所以會這麼說,還真的是從話本裡聽來的。他一臉紅,同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小聲堅持道:“那是有這個可能的嘛。”

陳繼安正在琢磨到底怎麼回事,這兩的話卻是讓他難住了,他也不知道,他甚至到現在才知道,有人在偷柳群峰買來的食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相公!”陳初陽突然全身都不動了,一隻手還捂在肚子上,這可把柳群峰和陳繼安嚇壞了,兩人趕緊過去扶住人。

“怎麼了!是不是被蛇咬了?”陳繼安趕緊往弟弟腳下看,生怕是被蛇咬,柳群峰搖頭否定,“不會,這幾天蛇還很少,不會在屋子附近出沒。”

“不是不是啊!”陳初陽這會兒麵上終於有表情了,他抓著柳群峰的人去摸他的肚子,眼睛卻是在望著陳繼安笑。“動了,他剛剛動了,我感覺他好像踢了兩腳!”

陳初陽的肚子要四月中才四個月,之前他隻知道肚子慢慢大了其他倒是什麼感覺也沒有。

這是他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他的肚子裡有個孩子,哪裡有個和他血脈相連卻又單獨存在的小東西。

聽說是孩子會動了,一邊的%e4%ba%b2爹和%e4%ba%b2舅舅都高興傻了,柳群峰甚至蹲了下去把臉貼了過去,陳繼安穩穩扶著陳初陽,就怕他摔了。

三人都這會兒都興奮得不行,在陳初陽旁邊的兩個人呢傻子一樣原地站著,看陳初陽還算大的肚子不停和肚子裡孩子說話,等到他們終於閉嘴了,還是因為路邊有人叫他們。

“你家要山菜嗎。”

陳初陽這會兒臉上還帶著笑,他一個回頭就看到了路邊的雪花。

雪花這會兒背著一大背簍的山菜,這是長在老林裡的東西,味道很好,在他們鎮上也有得賣,隻是賣的很貴。

“要!”趕緊回了人,陳初陽示意柳群峰跟他過去,不過陳繼安快人一步,,他先回去了,那邊的雪花也把背上的東西放下來了。

山菜這東西有著雪白的菜乾和綠油油的菜葉,菜乾用來炒肉最好吃,菜葉可以煮湯。

山菜還分為兩種,一種就是雪花背上這種,這種山菜也叫三片菜,因為它的菜葉幾乎每一株都隻有三片菜葉,且菜葉還是片狀的,還有一種也叫山蔥,葉子是細長型的,有點像青筍葉子的形狀。

山蔥這幾日還沒有,最早也得五月才有,現在還吃不著。

陳初陽過去之後,陳繼安已經幫人穩著放在地上的背簍了,雪花拿了一把三片菜出來,之後又往下刨了一下,應該是在讓陳初陽看,下麵的也都是好的。

“剛摘回來的,都是新鮮的,一斤兩文錢。”雪花說的時候聲音有些小,應該是累的,這背簍三片菜起碼有好幾十斤,她從老林裡一根根拔出來又背回來,一定很累了。

陳初陽在聽見雪花說這東西價格的時候,就看向了柳群峰還一直在衝著人點頭。

柳群峰自然是吃過三片菜的,也知道雪花沒有宰他們,這東西在海棠鎮確實是這個價,但在他們的鎮子要買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