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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阿奶啊!你管她要東西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李氏拉了林子到一邊,意圖再勸勸兒子,哪成想她一提這個,林子心裡的火氣又被勾了出來。

“哪是我沒說!是阿奶不給,她說她早就給二叔了,二叔什麼人你們是知道了,落到他手裡的東西,你們還能搶的回來嗎?”

“什麼?連那一百畝水田也給了老二?!”柳雲峰如今還癱在床上,他一聽自己老娘手裡的水田早給了柳群峰,雙手不停捶著床鋪,不停罵著老天不公,他爹娘都不公,所有人都不公!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啊,要這麼對我們一家啊!”柳雲峰不明白,他才是長子啊!可為何爹娘都不疼他,旁的長輩也不疼他,他們心裡都隻有一個柳群峰!“早知道,小時候就該一腳把他踩死!”

“你說這個做什麼!”李氏瞪了柳雲峰一眼,然後將林子喊了出去,等到林子出去,李氏直接撲到了床邊哭了起來。

“雲峰啊,咱們不能再這麼下去啊,看來誰都靠不住的,咱們得為自己著想了。”李氏如今,隻盼著林柔隻能剩下一個女兒來,她知道,一旦林柔生了兒子,隻憑著她公爹對他們一家三口的厭惡,這酒樓是怎麼也落不到他們手裡了。

李氏的話,柳雲峰何嘗不知道?可他已經惹了他爹的懷疑,往後要從酒樓弄錢怕是難了。

“酒樓難,那就從家裡,他一把年紀了早老糊塗了,家裡有多少錢他知道嗎?實在不行!咱們釜底抽薪!”李氏已經受夠了伺候人的日子了,一想到隻要柳仕民一天不死,她就得伺候林柔一天,她便再也忍不住了。

兩口子也算是心有靈犀,柳雲峰一下子猜到了李氏心中所想,頓時嚇得直接坐了起來,但他沉默半天之後,又慢慢睡了回去緩緩閉上了眼睛。

李氏見此,便知道了,她相公也同意了。

......

柳家這裡,柳母去菜園的時候,黑娃在挖坑,陳初陽在往坑裡丟菜苗,柳母見此,習慣性的抬頭看了看天色,發現今日頭頂雲層很厚,想必明日也不會有晴天,這才放心了。

種菜苗的時候,最好是選在陰天,若是老天爺不配合的話,那就在日落之後種上,讓嫩苗有一個晚上的緩衝,隔日一早再去澆水,讓土壤保持溼潤,如此便是隔日大太陽,菜苗也不會被曬死。

種菜苗比種糧食還方便,直接挖坑丟苗澆水填土就行,連糞水都不需要澆,糞水得要菜苗成活之後再澆灌,如今脆嫩的菜苗才不會被燒死。

柳母到了,就不讓陳初陽動手了,喊人早些回去,不過是一點菜苗,她和黑娃一會兒就弄好了。

這活兒確實簡單,陳初陽也沒客氣,但他也沒有立馬回去,而是又跑到了櫻桃樹下,開始朝著樹上張望,好似再看哪一個櫻桃更大,能早些掉進他的嘴裡。

柳母見他一臉的饞樣,方才的不快都消失了,望著人露出了一臉笑,可嘴裡卻在罵著自己兒子。“這死小子也不知道乾啥去了,也不是收成的季節,怎麼一走就是這麼久,也不知道早些回來。”

柳群峰一眨眼的已經離家一個多月了,不說柳母惦記兒子,陳初陽也惦記他相公,隻是當娘的惦記兒子能直白說出來,他惦記相公卻不好直接說,可他每日裡總會想起山上的那個人幾次,也不知道他在那裡做什麼,怎麼還不回來。

兩人惦記著山上的人,山上的人也惦記著他們,可柳群峰這回上山除了忙著地裡的事,還乾了不少事情,除了許多雜事,還有件同家裡人相關的事。

柳群峰每次上山都是住在舅舅家裡,三五日倒是無所謂,時間長了舅舅不在意,他在意。他這次上山,在山上建了個屋子,屋子以草皮為瓦以木頭為牆,冬日裡住著寒冷可夏日卻正好。

山裡最不缺的便是木料,隻要肯花錢,工人還有有經驗的師傅也不缺,一個月的時間,一座純木料搭建的房子就立起來了,且柳群峰選了木蠟做防腐,也不需要時間來晾漆,他準備到了六月的時候,讓他娘和夫郎一起到山上住一個月。

往後每年夏日都去,既能過個舒爽的夏日,還能多多陪著外公外婆,他也能安心在山上忙碌,真是一舉多得。

柳群峰終於回來那日,已經是三月中了,那日天氣很好,頭日剛下了一場大雨,隔日不止豔陽高照,湛藍的天空更是讓人心曠神怡,陳初陽和黑娃正拿著一個籃子,在找泛紅的櫻桃。

雨後的泥地裡,能聞到花草樹木甚至陽光的味道,陳初陽輕輕一吸鼻子,就感覺櫻桃葉子的微苦味道直往鼻子裡鑽,在對著頭頂深深一吸氣,便能聞到今日的熱氣蒸騰,下月這個時候怕是不能在大太陽下露臉了。

櫻桃剛成熟的時候是一茬一茬冒出來的,陳初陽不敢爬樹,隻在樹下扯著樹枝挑撿,黑娃早已爬到了樹上,滿樹枝的亂竄,哪裡有個熟了的櫻桃都沒逃過他的眼睛。

柳群峰在院子裡喊人的時候,黑娃手裡的籃子已經覆了底,陳初陽手裡卻隻有稀稀拉拉的幾顆,他摘一個吃一個,都給吃光了。

“黑娃,我好像聽見你哥的聲音了,我先回去啊。”陳初陽拿著籃子趕緊往家跑,黑娃嚇得不行!“小哥,你慢點啊!”

“你慢點。”柳群峰剛走出小側門,就看見一個跨步從櫻桃樹下跨到菜地裡的人,便是知道如今月份還小,不用太過小心,柳群峰也被嚇了一跳,趕緊幾步到了人身邊去。

見到柳群峰回來,樹上樹下的兩人都高興得很,黑娃連著喊了人好幾聲,陳初陽也差點連眼睛都要落在他身上,柳群峰抬頭看了一眼樹上的黑娃,再往陳初陽臉上捏了一下,拿了人手裡的小籃子就跟著上樹了。

柳群峰一上樹,黑娃就忍不住的和人說了陳初陽在家裡辦的大事,柳群峰一聽自己的小夫郎竟然這麼有本事,辦成了這麼一件大事,連聲誇了人好幾句,跟著還要不斷打聽到底都是怎麼回事,讓人細細給他說說。

陳初陽被誇得不好意思,隻想私底下偷偷和人說,便趕緊的找了個話頭將這個話題岔了過去。

“相公,你這回這麼耽擱這麼久啊。”陳初陽抬頭看著幾步上樹的人,樹上的人也同他賣關子。“下月你就知道了。”

柳群峰賣個關子,陳初陽看著樹上的人偷偷撇了下嘴,心想他相公真是小氣鬼,他是想晚上再和他說呀,他竟然也賣關子,不告訴他山上的事。

柳群峰不說這一個多月乾嘛了,但他提到了陳繼安,陳初陽也就不追問了。“相公,那我二哥是不是也要回來了?眼下清明都過去有幾日了。”

遷墳基本都是清明前後選個合適的日子,沒有人家在當日遷墳的,陳初陽之前找先生算了日子,說是三月下旬都可,若能在三月最後一天是最好。

“嗯,我和二哥說好了,喊他二十六七回來。”

“二十六七啊。”那也沒幾天了。

陳初陽惦記著他二哥的時候,樹上的兩個人也摘了櫻桃下來了。

眼下才三月,櫻桃還不算完全成熟,兩人摘的也隻是果肉看著透明,開始泛著紅的果子罷了。

一回家,兩個籃子就有一個直接落到了陳初陽手裡,剩下的那個,家裡人一人吃了幾顆便罷。柳母害怕陳初陽吃的不過癮,還安慰人,等再過幾天就吃不完了,這幾天的櫻桃,風一吹就變一個色,再過幾日就是滿樹枝的紅果子了。

陳初陽將嘴裡最後一個籽吐掉,一邊對著柳母點頭一邊開始告狀。“娘,相公不知道是不是在山上乾什麼壞事了,我問他怎麼這麼久才回來,他不告訴我。”

“我哪有!”柳群峰覺得自己冤枉,隻能趕緊將房子的事說了,果然他一說房子的事,柳母高興壞了!

她嫁到柳家村這麼多年,最懷念的就是山上的夏天了,白日裡清風環繞,在任何一個地方都能美美睡一覺,夜裡就像春日那般不冷不熱,蓋著薄被美美一覺到天亮,哪像山下啊,若是哪天忘了關房門,晚上便要聽著蚊子嗡嗡響一夜。

既說到山上的事,柳母自然要問收成的事,這頭季的土豆到了四月可就要收成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柳群峰回來便是為了收成的事,他要去鎮上找個馬隊,用來給他運送糧食下山,還要在村裡雇十幾二十個人,去山上幫著挖土豆。

“睡的地方我都想好了,就是大通鋪,隨建隨拆,方便得很。”除了工人,他連給工人做飯的人都找好了,直接找了他的幾個舅母,一天給人三十文錢。三舅母還不答應要錢,我說她不要我就給彆人了,她才答應的。”

“是了,一碼歸一碼,你請人也是要花錢的,那請你舅母她們更好,至少她們不會昧你的東西。”

說到收成的事,全家都高興,那麼多的銀錢投了下去,如今終於到了收獲的時候,哪能不高興啊。

“娘再和你說件事,讓你高興高興。”柳母雖是對著柳群峰說話,卻是看著陳初陽在笑,陳初陽紅了臉趕緊打斷了柳母的話。“娘,黑娃和群峰說過了。”

“哎呀,說過了啊,那可惜了,我還想好好誇誇我們初陽呢,確實是厲害。”柳母這話說的陳初陽更不好意思了,這會兒柳群峰倒是成了解圍的人,拉著人回了他們的屋子。

“有沒有想我啊?”一進屋柳群峰就把門給關了,之後直接拉了夫郎坐到床邊,讓人坐到了他的%e8%85%bf上。

柳群峰這次一走就是一個多月,而且還是在陳初陽診出了身孕後不久,陳初陽怎麼可能不想啊。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肚子有個和柳群峰血脈相連的孩子存在,陳初陽這一次特彆想人,在柳群峰剛走了五六天那會兒就開始想了。

“你怎麼耽擱這麼久。”陳初陽不說想不想人,隻是雙手將人緊緊抱住,便靠在了肩膀上。

這個時候想念的是無聲的,不需要陳初陽回答,隻從他帶著些委屈和質問的話語裡,柳群峰就能知道了,夫郎自然是想他了。“我也想你,想我們的孩子。”柳群峰伸手在人肚子裡摸了兩下,一雙大手便開始往上移動,他將人摟住之後,眼睛就落在了自己夫郎的%e5%94%87上臉上,接著他也沒有客氣,眼睛落在哪裡,%e4%ba%b2%e5%90%bb就落在了哪裡。

陳初陽被人%e4%ba%b2的渾身泛軟,隻能雙手都抓住柳群峰的衣服,等到柳群峰終於停歇,陳初陽累的直接趴在了他的身上。

他剛才,雙手都給抓的酸軟了。

......

下午些時候,柳群峰去村子裡找人,天都要黑了,柳是福一家人跑來告狀了,可惜柳群峰壓根兒沒搭理他們,連院門都沒讓人進去,還直接說了,家裡的事兒,他的夫郎做主。

柳仕福家裡沒有討大便宜,其他人見人自然不會再去自討沒趣,而且隔日,村裡的人還知道一件大事!

柳群峰他竟然在山上買了許多土地,且如今都開始收成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