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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閒心替人說情,甚至都怨上那幾戶人家了。

“這木家劉家真是害人精!好不容易找到的活兒呢,他家自己不想乾就彆去找這份活計啊,如今好了,都給他連累了!”

有人一聽柳群峰不要長工了就急了,但也有人不著急,在等柳群峰的下文,他柳群峰買了這麼多土地,總不能都閒置吧?不要長工或許要將之佃出去?

柳群峰確實是有找佃戶的打算,但他這回不準備直接同人作口頭承諾了,他準備去擬幾份契書,有了白字黑字的證據做保證,他就不怕這些人再耍賴。

柳家在山下的田地是按收成分成,家裡和佃戶五五分,但山上這些人柳群峰信不過,他暫時不打算和人分成,準備直接按畝收取收成。

就拿土豆來說,土豆一年可以種兩季,一季一畝地的收成最低在兩千斤,所以若是土地種了土豆,一畝地他一年就要兩千斤,種了他十畝地,一年就要交給他兩萬斤的土豆。

“土豆是高產量的作物,若是旁的東西,比如大豆蕎麥還有大白豆之類的東西自然不是這個數,每一樣都會根據他的產量來定數,你們不用擔心。”柳群峰心裡很清楚,願意定量交租的人家都是勤快人,因為地裡產出除了租子全是自家的,如此隻要他們越勤快收獲也就越多。

當然,這世上有勤快人就有懶鬼,若是土地被懶鬼種了,有時候地裡產出還不夠交租子呢,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白乾,所以這些人更願意分成,不管田地裡的收獲有多少,他們都能分得一部分。

柳群峰到了山上,遇上了那幾家無賴,一直在琢磨這土地該如何管理。他昨晚上基本一晚上都沒睡,一直在想解決眼下麻煩的辦法,他也確實是想了出來,隻是一直猶豫要不要如此,但方才他已經決定了。

心裡有了注意也想好了章程,辦事情就快了。

柳群峰一點沒有囉嗦,直接說了願意承租的人家就排隊去找他,同時可以說明願意承租幾畝土地,之後他會擬了契書出來,雙方一起簽字畫押,之後一應事情就按契約來辦。

柳群峰提了隻要佃戶不要長工之後,大多人都走了,包括之前鬨起來的那幾家人也走了。

那些人走出去一段距離之後,看著徐家院子裡的十幾個人,心裡彆提多得意了。他們都覺得,柳群峰這下子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那多的土地那十幾戶人家可種不完,到時候看他怎麼辦。

那些人得意的點,成了徐家人著急的事,可大舅舅他們都沒想到,眼下這情況柳群峰早就料到了,甚至,眼下這情況與他更有利。

柳群峰早在心裡算過一筆賬了,手裡的土地承租給佃戶他的收益是最低的,找長工次之,收益最高的一種是佃戶長工都不要,直接找短工。

下種施肥除草,還有收獲之時直接找人乾活兒,平日裡隻需要請幾個人巡視,隻要地裡東西不被當地人破壞就行了。

但,這種收益最高的法子,風險也是最高的,畢竟人心難測,就怕這些人到了晚上去地裡偷東西。

“若真有人偷東西,就彆怪我殺%e9%b8%a1儆猴了。”晏國律法對偷竊行為判罰很重,其中入室盜竊最重,偷盜地裡糧食次之。

柳群峰心裡堵著一口氣,想拿一年的收成來賭,他甚至隱隱期望著有人去地裡偷糧食,到時候他一定將人送去衙門見官!

柳群峰心頭所想,他舅舅們一點不知,也就無從勸起,隻能看著他同僅有的十幾戶人家簽訂好了承租契約,眼睜睜看著剩下的兩百來畝土地無人看管。

......

“哎,你這孩子,麵子還有銀子重要啊,你不能為了一口氣和自己過不去啊。”大舅舅坐在火堆邊,一邊歎氣一邊抽著自己的焊煙,那從煙管裡冒出的嫋嫋白煙,好像他的歎氣聲具象化了,曲曲折折猶如大舅舅心思,實在是擔心。

柳群峰這會兒,還能有心情伸手去散動著那些煙霧,衝著他大舅舅一臉笑。他之後沒有繼續說土地的事兒,看著擔心自己的一大家子人,說起了柳家村通往舅舅家裡的馬路。

“我這次來的時候,好些地方都已經有了馬路雛形了,隻要將攔路的大石頭炸開這路就寬敞了,足夠一輛馬車通行。但大石攔路也不必太擔心,有朝廷出手火藥也不成問題,再大的石頭還抵得住火藥不成?什麼石頭都能給他炸的稀爛,相信開春之後就會通路了。”

柳群峰其實知道那幾戶人家為何能那麼橫,因為這裡離著縣城實在是太遠了,所謂天高皇帝遠,地頭蛇無人管,但通路之後可就不一樣了。

“到時候,這裡不再是野蠻地,天天都會有山下的村人還有朝廷的衙役出沒,有的人妄想仗著自己地頭蛇的身份整我,那就是做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舅舅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不會讓自己吃虧就是了。”

柳群峰原本還有顧忌,不想這麼快同人說他心頭所想,但看著舅舅們這麼擔心,隻能提前說了讓他們寬心了。

“峰兒啊,你是不是在裡頭有人啊?”外公突然開口,他這話一說,家裡人才反應過來。

是啊,他家群峰認識衙門的人啊!不然,這條路也修不了,這漆樹也割不了啊!

有了柳群峰的解釋,還有外公的提醒之後,徐家人勉強放心了。

之後,柳群峰才開始忙碌了起來,他同佃戶擬的契約,還費了點功夫。他將所有契書拿到了海棠鎮,找了鎮長蓋了章,為此還花了點錢,但他覺得有了個紅豔豔的東西,那些人才能老實。

柳群峰到山上買地,為的就是地裡的產出,因此他和佃戶的契約還額外加了一條,那便是他地裡產出的東西佃戶要優先賣給他。

雖說買那些佃戶手裡的土豆需要花一筆銀子,但足足兩百畝的土豆,他不用付出任何的管理費用就能到手一半的收成,餘下的還能用海棠鎮的土豆價格購得,柳群峰覺得這買賣怎麼算都是劃算的。

柳家的長工這一次雖然大鬨了一場,還有人對柳群峰動了手,可柳群峰卻是一點虧沒吃,還收獲頗豐。

如今,他每年需要付出的人力成本一下子減少了差不多百兩,這可是一大筆錢,而且也算是給剩下的所有佃戶和長工敲響了警鐘,讓他們明白柳群峰可不是好欺負的,他的工錢不是白拿的,都得踏實乾活做好自己的本分。

這日,好些人到徐家看了一場好戲,隔日,柳群峰也看了一場好戲。

先頭,欺負了他夫郎的那個討厭鬼,被他爹差點給打死了,因為有人上門提%e4%ba%b2,結果她把提%e4%ba%b2的人打的腦袋開花,他爹聘禮沒拿到手還賠了一筆湯藥費出去,若不是還想著拿她賣錢,怕是能直接給她打死。

山上的事情一忙就是十來天,之後,柳群峰也沒著急回家去,他準備去山林裡看看。

如今是冬日,山裡雪厚的很,他想看看能不能再抓幾隻野%e9%b8%a1回去,甚至想看看能不能尋到山參,阿奶年紀大了,若是能尋到山參燉給阿奶吃了,讓他阿奶活個一百歲就好了。

柳群峰在山上最擔心的人是他阿奶,最掛念的人是他夫郎,可他沒想到,他最放心的阿娘眼下卻是最艱難。

柳母那日一聽說林子病了,還不等柳父主動說去照顧人,她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之前,柳群峰說了,不準再讓他大哥一家進門,柳母對這事兒一直耿耿於懷,以為兒子真是鐵了心不讓林子再回來,眼下林子病了不能回來修養,她隻能自己去看了。

去縣城的路上,柳母一直著急不已,不斷問著柳父林子是哪裡不舒服,又是怎麼病的,可柳父支支吾吾說清楚,為此,柳母還偷偷難過了,覺得柳父是不關心林子,才會對林子的事兒一無所知。¤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可她不知道,不是因為柳父對林子的事兒一無所知,而是因為林子雅根兒沒病!

柳父說林子病了隻是借口,他回來喊人是因為他的妾室林柔有了身孕,而孕婦初期最難照顧,那林柔吃什麼吐什麼,下人照顧不好她,柳父因為術士預言,對林柔肚子裡的孩子上心得很,也跟著吃不好睡不著了。

難受幾日之後,柳父想起村裡的柳母生過幾個孩子,還照顧過懷孕的弟妹,又照顧兒媳生產,對於照顧婦人有經驗得很,於是立馬回去接人了。

柳母得知被騙的時候,什麼都已經晚了,她原本立馬就要回去,可柳父板下臉來,說是她要回去也行,他送她回去順便和阿奶說明,說他怠慢柳家子嗣,是存心要害死那個孩子。

柳母早在柳父堅持要納小的時候就對人死心了,隻想同人各過各的日子,往後再不來往眼不見為淨就好,可阿奶是什麼樣的人,她比誰都清楚。

阿奶若是知道林柔有孕,才不會管她會不會委屈,一定會讓她留下照顧。

不想白跑一趟,柳母隻能留下照顧人,可她沒想到這林柔是真的難伺候,不管做什麼都不合她的口味,白日也就算了,就連晚上都要折騰人,她是一個好覺都睡不了。

“姐姐,我實在是吃不下,這醪糟實在是太甜了,幫我再煮一碗吧,不要放太多糖,麻煩姐姐了。”林柔半躺在床上,雙眼紅紅的捂著嘴,瞧著還真是十分難受的樣子。

柳母記得二嬸懷著春風那陣便是這樣,吃什麼吐什麼,吃什麼都吃不下,她也沒懷疑什麼,歎口氣重新去做東西了。

柳母再次回來的時候,還在門外就聽見了李氏的聲音,她默默上前,正想喊人給她開門,裡麵傳出來的話語卻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小娘你乾得漂亮啊!淡了還能加糖,若是甜了我那老實的婆婆想不到加水的,隻會重新去煮。”林柔有了孩子,李氏對她稱呼也變了,開始喊人小娘,林柔每次聽著這稱呼都是一臉笑,像是十分受用。

柳母正為李氏的話心寒,她想不通李氏何為要如此折辱她針對她,那林柔柔柔弱弱的聲音也響起來了。“大少奶奶,咱們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啊,我一個妾室,怎麼能讓夫人伺候啊。”

“怎麼不能?”李氏回答的理所當然!“她連我這個兒媳婦兒都能伺候呢,你是阿爹的人,怎麼就不能伺候你了?”

“我不伺候了。”直接一腳將門踢開,柳母顧不上那麼多了,甚至直接將手裡的碗盅扔在了地上。“李氏,你......你行啊,你真行啊!”

柳母被氣得連話都不想說了,她%e8%83%b8口起伏喘著粗氣,隻看了李氏一眼轉身就要走,她如今隻想回家,可她還沒走出林柔的屋子呢,就被打了一巴掌。

柳母原本就因為心裡失望難過雙眼模糊,被人狠狠一巴掌打在臉上,直接將她打倒在地。

柳母倒地之後神誌才回來,待她看清打她的人,這才發現柳父居高臨下一臉怒容的看著她。“你這口是心非的婆娘,你就是這麼照顧我兒子的?”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