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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想要動房間裡的家具,他還要動牆壁。

“咱們的房間也開一道門得了,洗了澡還得從院子裡回房間不方便。”柳群峰自己倒是無所謂,但他覺得夫郎確實是小胳膊小%e8%85%bf的,怕是比他娘還怕冷。

晚上洗了澡,原本渾身暖呼呼的,卻突然要在院子裡吹風,有溫差最容易受涼了,還是絕了這種可能的好。

大姑父這些日子,已經將另外一個房間的樓梯做好了,他們這個房間的踏板和扶梯也做好了,隻需要將二樓的那幾塊樓板拆除,再將踏板和扶手裝上就行了。

這裡是他們房間,柳群峰不想一直有人進進出出,心裡有了決定之後,他準備將做小門的事兒也和大姑父說了,到時候將門做好了同梯子一起裝上。

方才柳群峰說起房內家具的時候,陳初陽明顯的沒什麼感覺,說到要開小門神情才有了明顯的變化,他顯然也想要一道直接去澡房的小門。

柳群峰一直注意著人,自然知道他的心頭想法,於是也沒耽擱,立馬就去找大姑父了。

柳群峰走了之後,陳初陽並沒有立馬出去,而是坐在床邊發了會呆。但,說是發呆也不全是,因為他腦子裡一直想著從昨晚到今日的事,也想到了他和柳群峰剛定%e4%ba%b2的時候,還有如今的心思變化。

他們剛定%e4%ba%b2的時候,他明明隻想吃飽穿暖,婆婆和善相公老實,婆家不隨意的打罵於他就好,其他再不敢多想。眼下,他得到的明明比當初所想要多多了,可他竟然還覺得不滿。

昨晚上,他竟然因為相公沒有疼惜他生氣了,今天還無意的給人臉色看,想想他真是日子過的太舒服,就完全忘了形了。但比起這些,他更沒想到的是,他的忘形不止沒有挨罵,反而還被他相公更加小心對待了。

吸了吸鼻子揉了揉臉,陳初陽看了一眼身下的床鋪,決定以後都不亂說話了,他相公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他可以慢慢習慣的。

今日,柳母做了不少的炸貨,炸貨要趁熱吃才好吃,開飯之前,大家都已經吃了個半飽,等到黑娃回來的時候,柳母便先給黑娃盛了一碗湯,喊人先喝一碗湯再吃飯,手裡還一直在給人夾菜,隻顧著照顧黑娃一個人。

黃鱔熬湯,湯汁是奶白色的,加之又是小火慢燉,肉也細膩,連肉帶湯喝一碗,身上瞬間就暖和了。

陳初陽麵前也有一碗奶白色的湯,手裡還拿著一把麻花,柳母炸麻花喜歡在麵粉裡麵加些熬好的菜籽油,如此那麻花便多了些酥餅的味道,也不容易焦黃,香味是從內往外散出來的。

黑娃看著陳初陽%e5%b1%81%e8%82%a1下麵的軟墊,問人是不是摔了,陳初陽正咬了口麻花到嘴裡,他故意的鼓著嘴巴假裝說不出話來,一邊的柳母卻鎮定說道:“你小哥矮,墊個墊子好夾菜。”

“對哦,我小哥好像是不高,還沒春風哥哥高呢。”黑娃還是個半大孩子,之前又是個放羊娃,沒和山下的皮孩子一起混過,是以還像個小孩子,什麼都不知道。

他一點沒懷疑自己姑姑的話,看了陳初陽一眼之後,還很是認同的點了下頭,甚至還拉上了一邊的柳春風,證明陳初陽確實是矮。

陳初陽一開始隻是不好意思,這會兒卻覺得鬱悶,他個子是不高,他比春風還大些呢,但個頭好像確實是差了春風一點兒。

“多吃點兒,你還小還能長。”柳群峰瞪了對麵的黑娃一眼,給身邊的夫郎夾了一筷子鱔肉,為了讓人相信,還拿了他娘舉例子。“我阿奶說,我娘嫁到我家之後還長了一頭呢,一會兒咱們去量量你個子,明年再量量肯定長高了。”

柳群峰明目張膽的偏袒自己夫郎,一點兒沒介意家裡人的調笑。他們村子,也不止是他們村子,大多人對著外人的時候,都會謙虛,不會明目張膽的誇讚妻子或者夫郎,免得被人家笑,誇讚的話都得由旁人來說。

柳群峰的話,雖不是什麼誇讚的話,卻比誇人還讓人不好意思,他在明晃晃的哄人。

當著長輩的麵,陳初陽有些不好意思,但柳群峰向來如此,明麵上也好私底下也好,都是護著他的,他偷偷伸手在人%e8%85%bf上拍了一下,輕輕點了頭,便讓這話頭過去了,也讓心裡的事兒過去了。

之後,二叔說起了修路的事兒,誇了柳群峰好幾句,也是二叔提起,柳群峰順便說了,喊家裡人不要出去說修路和漆樹林的事兒他早知道,山上的事兒也先不要多說。

他不想讓彆人知道他在山上買了不少地的事兒,至少現在不想讓人知道。

大姑父有些想不通這事兒為什麼不能說,這多有麵子啊,但柳群峰做事向來有分寸,大姑父便隻是點頭,不說就不說吧,群峰和雲峰不一樣,他不是愛出風頭的人。

大家答應的乾脆,修路和漆樹林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大家在家裡都不多說了,倒是大姑父說起了柳群峰要重新弄房間的事兒,直歎年輕人就是愛折騰。

柳群峰倒是不覺得自己折騰,他覺得他們房間重新擺弄一下要方便得多,那乾嘛不弄啊。

本來,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吃著飯說著雜事,可林子卻又回來了,而且一看就是又和家裡吵架才跑了。

林子可是柳母唯一的孫子,她向來疼愛,林子一回來她就沒管兒子嫌棄的眼神,趕緊的拉著人坐下吃飯,還不斷的問長問短,可惜林子隻是埋頭吃飯,什麼也不肯說。

飯後,大姑父同柳群峰說了一下,要開個小門,還得找個砌牆師傅,他一個人不太敢動牆壁。柳群峰明白,大姑父隻是木匠不是泥瓦匠,這牆壁可不能亂動,一個不好牆壁可是要塌的,自然得找個砌牆師傅看看。

柳群峰將找泥瓦匠的事兒一起拜托了大姑父,大姑父乾脆答應了就走了,他一走,柳母才繼續問林子到底怎麼了,這下隻有自家人了,林子才肯開口說話。

“我想拜林先生為師,喊阿爺去林先生家裡送些禮,可阿爺不止沒答應還罵我!”林子嘴裡的林先生是縣裡一個老秀才,他一生雖隻得了秀才功名,可他手下的弟子卻有好幾個中舉,甚至考中進士也也有一人。

這位林先生在他們縣裡可是名師,好些人家削尖了腦袋要把家裡的學子送到他門下。

柳群峰雖然沒有功名在身,但林先生是誰他還是知道的,因著他那些出色的弟子,縣裡的人都尊他一聲先生,少有不認識他的人。

垂眼看了一旁還在憤憤不平的人,柳群峰實在忍不住了,直接衝著林子說道:“便是那死老頭子肯替你上門送禮,你以為你是誰?人家憑什麼收你?你如今在學的書院也是縣裡最好最有名的書院,你讀了這麼些年,你有一點進步嗎?”

林子原本就覺得他受了天大的委屈,回來就是找安慰的,哪成想他安慰沒收到,倒是被自己二叔給教訓了。

他是個沒有受過一點委屈的大少爺,便是自己二叔,心裡氣憤委屈之下那也是一點麵子不給,直接朝著柳群峰上下一打量,臉上甚至帶著些輕蔑,一聲輕哼之後,嘴裡的話就冒了出來。

“我是誰我知道,你又是誰?我再差勁好歹也是童生,能考秀才得功名,給柳家光宗耀祖的!你呢?你又是誰?你不過是個二十幾歲還靠著家裡混日子的窩囊廢罷了!你有何臉麵說我?”

林子這話一說,不說二叔他們連柳母臉色都變了,也是他這話一說,柳群峰察覺出了不對勁兒。

他覺得林子這惱羞成怒的樣子,絕對不隻是家裡沒給他請名師,應該還有彆的原因。難不成是上次的事兒給他猜對了?他看上的那姑娘壓根兒沒看上他?

心裡冒了這個想法出來之後,柳群峰淡定了。

他嘴角一翹,輕笑一聲之後也不說話,雙手環抱於%e8%83%b8盯著林子看,看林子那渾身都藏著怒氣的樣子,柳群峰覺得他猜想應該是沒錯了。

上回林子回來,被他提醒人家姑娘心意之事,他回去定會同人確認。想來,他這是得到了答案,但卻是否定的回答,所以心頭有氣。他覺得姑娘是嫌棄他如今身份,於是憤而想要發奮努力考取功名,好讓姑娘後悔。

可惜,他想要的名師,家裡沒給找來不說,還被狠狠罵了一頓,諸事不順之下,隻能回來朝著家裡人發火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柳群峰不知道,他眼珠子幾轉的胡亂分析,竟然就是事實!事情直接給他猜了個十成十。

林子對柳群峰說了算得上羞辱人的話之後,原本是有些後悔和害怕的,他二叔的脾氣他知道,可他沒想到,他那番話語之後,他二叔竟然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揍他。

看著他的眼神,竟是和那個眼高於頂的瞎眼女人有些相似,好像是看不起他?

“你看我做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柳群峰的眼神,讓林子心裡的害怕一絲不剩了,隻剩下羞惱。

他更加暴躁憤怒的指著柳群峰,卻不想早已經看不下去的二叔,抬步過去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你以為你在對誰大吼大叫?你又以為你是誰?”二叔竟然動手打了林子,所有人都驚到了,特彆二嬸!

二嬸雖然也看不慣林子,可柳雲峰夫妻兩個有多護犢子她是知道的,特彆李氏那個女人,對林子那是沒有底線的縱容,如今她的寶貝兒子被打了,她怕是要回來吃人!

二嬸黑著一張臉,逼著自己上前安慰林子,可林子壓根兒不買賬,捂著臉指著二叔說了同先前差不多同樣的話之後,拔%e8%85%bf就跑。

如今天色已經晚了,柳母見林子跑了,哭著就追了出去,站在原地的二叔也被二嬸打了好幾下!

“你腦子在想什麼啊?他成什麼樣子和你有什麼關係?輪得到你來教育掰正嗎?他有那麼一個娘,掰的過來嗎?你沒事兒添什麼亂啊?!”

柳母追出去的時候,陳初陽和黑娃就跟著追出去了,倒是往日裡和林子關係很好的柳春風沒動,柳群峰自然也沒動,他才不追那個混小子。

二嬸罵了二叔,柳群峰對著一邊的柳春風使了個眼色,兄弟兩個一人挽著二嬸一隻手把人給拉開了,還不斷的對著二嬸說好話。

“二嬸,是那個臭小子的錯,二叔是看不得他罵我,你彆生氣了。你放心吧,大嫂若是回來鬨,我幫你罵她!你不願意和潑婦對罵我願意啊,我又沒有功名在身我就是個莽漢,男的女的老的小的我都能罵,我替你罵她。”柳群峰一開口就說了二嬸介意的事兒,二嬸瞪人一眼歎了口氣,臉色倒是好多了。

柳春風見他娘臉色緩了,接著說道:“我阿爹不打我都想打,反正我倆要有一個教訓林子的,阿爹打還好些呢。”

“你!你就氣我吧!”二嬸好不容易緩和的臉色,因為兒子的話又拉了下來,之後直接回家了。

柳春風見他娘氣衝衝回家的背影,也不知道他哪裡錯了。“我又沒說錯啊。”

“你個傻蛋,你順著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