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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子,林哥兒就被全家人護在了身後。

林家人如今一點不想和這不要臉的兩夫妻多說一句話,林阿娘知道,村子裡可不止他家哥兒托這婆娘賣東西,還有好些人都是托她賣的。

她沒有和徐青蓮多言,轉身跑到了離著苟家不遠的一個小土坡上,對著附近的人家開始哭訴,大聲說著徐青蓮貪他家哥兒的辛苦錢。

苟家旁邊人戶不多,左下方有一家,竹林對麵有兩家,隻可惜這些人家都是他家%e4%ba%b2戚,但%e4%ba%b2戚若是鬨翻了就比外人還不如了,恨不得你丟儘臉麵!

徐青蓮有個大姑子叫苟大珍,嫁去了村裡的張家,張家日子過得不錯,有陣子村子裡傳出了徐青蓮和張家漢子的風言風語,苟大珍直接到娘家狠狠打了弟媳婦兒一頓,和娘家撕破了臉皮之後,兩家許久都沒有來往了。

苟大珍將林阿娘的話聽去之後,立馬的朝著村子裡的人家跑,她去的全是曾托徐青蓮賣過東西的人家,一會兒的功夫苟家門前便圍了一堆的人!

“苟嫂子,你這也太不地道了,你明明說了不賺我們一文錢,你確實是沒賺一文,你十文百文的賺!”

“這心也太黑了!”

“對啊,還有臉哭呢,賺黑心錢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哭啊。”

林家人沒有給徐青蓮留一點的麵子,直接將事情一五一十給抖了出來,可便是麵對眾人的討伐,徐青蓮也隻是滿臉委屈的哭訴,滿口隻有一句話,她沒有坑過鄉%e4%ba%b2的錢。

林哥兒被她哭的煩了,不想再聽她廢話,看她裝可憐,直接衝她說道:“你再哭也沒用!是你自己說的不賺我一文錢,所以我的東西賣了多少錢,你就得給我多少!賠錢!”

“沒錯!說好的是什麼就是什麼,若是你明說你要從中抽取好處,咱們講好適合的抽成,把賬算的清清楚楚,那你該拿多少拿多少,便是你賺的再多,咱們也絕沒有二話,你如今這算什麼?這吃相也未免太難看了!”林阿爹一個中年漢子,不好一直指著一個女人罵,便直接說了其中關鍵,也是他最生氣的地方。

林阿爹這話一說,大多人都覺得是這個道理啊!一邊的林阿娘一聽則更生氣了!她指著自家哥兒同所有人道:“我家哥兒為了繡帕子賺錢,身上隨時都揣著繡帕針線。他賣的每一張繡帕,可都是見縫插針一點點繡出來的,都是辛苦錢啊!”

“誰家不是呢,我家也是啊。”旁邊有個婦人附和,大家也都跟著點頭,村裡的孩子便是家裡再寵著,也是要乾活兒的,哪裡有真正的閒人啊。

“更可氣的是,她真是什麼都要了!明明拿了錢,還要讓彆人覺得欠她人情,我家歡歡六月天頂著大陽陽去給她摘刺果吃,滿地挖地龍養的肥%e9%b8%a1一年也要送一隻給她吃!”林大嫂氣得不行!想到家裡送出去的那些東西,她恨得上前狠狠將人打一頓!

林家要喊徐青蓮賠錢,彆的人自然也要,眾人原來都在苟家門口,這會兒卻開始往屋子裡擠,苟家兩口子被嚇得不行,生怕這些人直接開搶,將他們家給搬空!

“好了!你們彆罵了彆罵了!你們想拿什麼東西就拿吧!是我枉做好人給自己找事!如今都是活該!”眼看已經有人要往堂屋闖,徐青蓮終於不再是哭著說她沒有貪錢,而是準備解釋了!

“好人?就你還好人啊?”徐青蓮的話,惹得林母止不住地笑,可林母這話說了之後,徐青蓮卻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還單手指天開始賭咒發誓!“我徐青蓮敢對著老天爺發誓,我若是賺了你們的一文錢就讓我不得好死!”

“苟家的,你倒是不必如此,其實這事兒簡單得很。”徐青蓮正懟天發誓以表清白的時候,二嬸陪著陳初陽一起到苟家來了。

陳初陽知道苟家那裡鬨起來了,還是柳春風過來同他說的,他這才和家裡人說了,徐青蓮貪了他們繡帕銀子的事兒。

柳母聽了雖然氣憤,但也沒想著上門去鬨,她想著不過是幾十個銅板罷了,且又隻有一次,沒必要去鬨,下回不讓她幫著賣就行了。

柳母不想計較了,二嬸聽後卻不肯,堅持要去苟家把事情說清楚,他們到了苟家,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徐青蓮方才那話,二嬸心頭冷笑,心想還好他們來了。

“東家,您這話什麼意思啊。”苟家院子裡原本站滿了人,二嬸一來,村人都開始給她讓道,也都巴巴望著她,都想知道她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二嬸在家的時候,已經聽陳初陽說過繡帕價格的事兒,如今又聽到徐青蓮為自己開%e8%84%b1的話,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已經清楚了。

“事情很簡單,大家都想知道苟家媳婦兒有沒有貪眾位鄉%e4%ba%b2的銀錢對吧?”二嬸這話是看著徐青蓮說的,她麵上甚至是帶著笑的,完全就是一副旁觀者的姿態。

二嬸話落,大家都跟著點頭,二嬸繼續說道:“林家哥兒和我家初陽今日去了錦繡坊,發現這繡帕價格和苟家媳婦兒說的有出入,這繡帕價格存在誤差是鐵打的事實了,但為何有著誤差卻可能有兩個原因。”

“哪裡有兩個原因啊!這不明擺著是她坑錢嗎!”

“這是其一,還有一個可能,是收她繡帕的人坑了她,她確實是隻拿到了那麼多銀錢。”二嬸說話的時候,始終都是看著徐青蓮的,可她的話基本都是在對村人說,而她的說法也得到了不少的認同。

“對啊!大安他姑在裡麵當繡娘啊,東西怕是都給他姑的!”

“有這個可能哦,方才人家苟嫂子都發誓了,那毒誓誰敢發啊,老天爺有眼睛的,可看著聽著呢!”

眾人憤怒的情緒開始慢慢平複,一邊的徐青蓮雖然覺得忐忑,可到底放鬆了下來,就在她以為事情就要解決的時候,二嬸卻突然轉了話頭繼續說道:

“所以咱們要知道真相簡單得很,想要知道林家哥兒和我家初陽有沒有說謊,隻要找幾個人帶上你們的繡帕,然後去繡紡估價,如此便能知道你們繡帕價格了,也就知道存不存在差價了。

至於是誰吞了這個差價更簡單,苟家嫂子將帕子賣給了誰,或者說平日裡和苟家嫂子交接的繡娘都有誰,直接去問繡紡的管事就行了。這事兒我能幫忙,我家裡同錦繡坊的掌櫃有些交情,打聽這點小事倒是簡單。”

“不!不行!”一道帶著些惶恐的聲音突然響起,徐青蓮慘白著一張臉整個人癱倒在地!

“我錯了!我錯了!”徐青蓮此時才終於捂著臉痛哭起來,她這回是真的沒有辦法,隻能承認了!

因為她知道,柳東家說得出做得到,他們真能領著人去繡紡,若是村人真去了,不止價錢的事兒會真相大白,還會得罪了姑姑甚至連累姑姑!

若是害得姑姑丟了繡紡的活兒,她就真的完了!

事情實在是發生的太快,徐青蓮承認之後,眾人有著一瞬間的沉默,但沉默之後便是憤怒的控訴,大家都覺得他們像是傻子一樣,被這婆娘耍的團團轉啊!

“今日若不是有柳東家,咱們怕是要被這婆娘給忽悠過去!”

“對啊!賠錢!必須喊她賠錢!”

徐青蓮%e4%ba%b2口承認她昧了村人銀錢,眾人在憤怒之餘,也開始算起了賬,想到有銀子拿,大家哪還管其他,都開始翻舊賬。

眾人開始算著苟家欠他們的銀錢,二嬸卻拉著陳初陽走了,等到離開苟家,二嬸才對著陳初陽說道:“今日,還好咱們來了。”

“嗯。”陳初陽如今仍舊處於震驚中,徐青蓮發的毒誓實在是太狠了,他實在是不敢相信,這世上,還真有人能如此鎮定的昧著良心說話,為了讓人相信,竟然還敢發毒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二嬸一見陳初陽那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這才細細和人說了她為何一定要來。

“初陽,那徐青蓮是什麼人,我自認還是有幾分了解的,那是個比戲台上的戲子還能演的人,平日慣會裝好人。本來,旁人是什麼人同我也什麼關係,隻要不礙著我的日子我就不會多管,今日,若不是你也牽扯其中,我是真的懶得管。”

“二嬸?”陳初陽這會兒有了些精神,他滿臉崇拜的看著二嬸,覺得二嬸實在是厲害,幾句話罷了,卻比大家鬨了半天還管用!

二嬸被人看的想笑,真笑了出來之後,抬手在人胳膊上拍了一下,甚至回頭看了一家苟家的方向,才繼續說道:“我隻是知道她的本事,怕你被連累,這才多管閒事了。”

“我被連累?”陳初陽不明白,他也不讓人賠錢,還能怎麼連累他?

“你傻啊,繡紡是你和林哥兒一起去的,差價是你們一起發現的,可苟家是他自己去的。今日,但凡這事兒讓徐青蓮擺平了,去他家鬨的人便會覺得沒臉,人覺得丟臉的時候就會找個出氣的人。如此,領頭去苟家的林哥兒,一定會被後去的那些人罵,林哥兒被罵,他能不怨你?”

林哥兒會不會怨自己,陳初陽一時之間有些想不清楚,他仔細想了一下,還是衝著二嬸點了頭。

“可能會的。”今日,他耽誤了時間,林哥兒也要等他,可他卻沒有陪著人去苟家,挨罵也沒有他的事兒,林哥兒不開心也是理所當然的。

二嬸看著陳初陽若有所思,半晌之後好似有了答案,滿意一點頭,“初陽,這世上啊一山還有一山高,平日裡能不惹事咱們儘量的不要惹事,但若是已經惹了,就不能留後患,得要解決好了。

就拿今日這事兒來說吧,你們已經知道了徐青蓮坑錢的事兒,這事兒你要麼就爛在肚子裡彆說出來,既然要說出來就要有理有據,讓所有人知道你沒有瞎說,不要把事兒辦的糊裡糊塗的。”

“二嬸,我知道了。”陳初陽確實是知道了,他知道二嬸嘴裡的,把事兒辦的糊裡糊塗是什麼意思了。“就是給她留了胡說八道的餘地,說的話不能讓村人儘信,有的人還是會被她騙對嗎?”

“差不多吧,就是這個意思。”二嬸這回臉上笑容更大了,孩子腦子聰明一點就透,她哪裡會不高興。

兩人一起慢慢往家走,回去的路上,二嬸還同陳初陽說了不少的話,比如徐青蓮這麼些年來坑了旁人那麼多錢,為何一直沒有被發現。

徐青蓮很明顯的是個心思細膩的聰明人,這樣的人做事,很難給人留把柄。

她應該不會每次都坑錢,還有便是,她會根據繡品價格來拿錢。

本身繡品賣相就不好,隻能賣三四文的她就拿的少一點,賣的高的她就拿的多一點,或許還會和鎮上的鋪子比較價格,偶爾的還會一文不拿給人驚喜,如此大家才會一直相信她。

“你第一次找她賣東西,明顯不知道價格,所以她膽子才那麼大,竟敢直接吞了一半,你看林哥兒的她就謹慎得多,一張隻取一文。若是我猜的不錯,下一次你若再找她,她應該會給你五文一張,之後可能又是四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