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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丟回橫濱。

鹹魚伸了個懶腰,趿拉著拖鞋到門口,把諸伏景光做好的吃食拖到房間。既然紅方已經開始行動,那麼他也早點去找安室透的場子好了。

來都來了,不嚇唬一頓,多虧。

如果翻開神穀哲也心中的記仇小本本,安室透赫然前列。

第105章

“53400、53401……”

安室透睜著眼, 在一片黑暗中默數著時間,距離他清醒過來到現在,已經過了近十五個小時, 期間有人下來將他平放在一個類似手術台樣的地方,還強行固定住他的手腳, 給他注射了什麼液體。

從身體反應判斷,安室透覺得應該隻是單純用於維持他生理狀態的營養液。

但是這也完全杜絕了他逃跑的可能性。

身上的繩子捆得很緊,手上還被紮著針, 就連麵上都被黑色的塑料袋給蒙住,安室透甚至懷疑自己呼吸稍微重一些, 旁人都可以從袋子的起伏判斷他的狀態。

——安格斯。

安室透在心裡咀嚼著這個名字, 心中一片冰冷。

起初他以為這家夥隻是BOSS的下屬,越俎代庖找百加得搭檔的事情,甚至讓他懷疑安格斯可能是神穀哲也的暗線。

直到他被安格斯笑嘻嘻地打昏, 直到他清醒時聽到安格斯和百加得的對話。

這兩人的聲音都太明顯了,一個沙啞如刀割一個像是吃了火藥桶。

當然, 更讓他瞬間清醒的是他們對話的內容。

“實驗”“永久有效”“隨時隨地”“使用後不會留下記憶”這每一個詞都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緊繃。

安室透沒有聽到多少前麵關於基爾的情報,隻知道她八成也是個臥底, 並且已經被藥劑成功洗腦, 成為了組織手中的傀儡,和刺向原主的利箭。

但從基爾緊繃茫然的聲音中,安室透瞬間就想到了自己的後果。

怪不得利口酒的狀態變得那麼差, 又是失憶又是住院的,原來一切都是安格斯下的手!

他看似越過BOSS和朗姆接近百加得,想必就是想套出利口酒的情報, 進而輻射到hrio乃至整個警方。

這是BOSS的陰謀, 目的就是反將一軍, 將他們一網打儘……

情勢很危險!

安室透判斷出了這點,但卻絲毫沒有辦法。他被打暈的速度太快,根本沒有來得及傳遞信息,身上估計已經被搜過身——好在他沒有把聯絡警方的電話帶去開會。

最關鍵的一點……他已經被注射了那種藥劑。

安格斯在他麵前表現出來的是小心眼、記仇並且愛玩的性格,但在百加得麵前又表現出他作為組織成員的血腥和扭曲,連尾音都帶著對人命的漠不關心。

他還真是被耍到了。

安室透一刻沒有放鬆,儘管已經許久沒有進食,但頭腦卻格外清醒。根據安格斯所說的話,他可以判斷出自己目前並沒有被審訊過,還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可以賭。

如果自己真的中招了……

安室透在想怎麼樣才能光速自裁。

正當他在腦海中計數判斷著時間,走廊裡突然響起了腳步聲,有人正在朝這邊走來。

“情況怎麼樣?”沙啞的聲音響起,瞬間讓安室透知道這是安格斯。

“並沒有醒過來,看情況已經經過了第一階段,可以進行使用。”一個女聲響起。

安室透心中一驚,明明他隻聽到了一個腳步聲!

“那就給他注射吧。”安格斯走到了他身邊,隔著塑料袋戳了戳安室透的臉。

安室透強行讓自己放鬆下來,他現在被固定在手術台上,根本沒有掙紮的餘地,一旦被發現他保持著神誌,很有可能連那百分之五十的幾率都沒得賭。

他感受到一根尖銳的針管紮進了手臂的肌膚,冰涼的液體推入他的體內。

安室透繼續在心裡數數,這可以幫助他判斷自己的記憶是否有缺漏。

“連著兩針,這家夥應該沒那麼好運。”安格斯帶著古怪笑意的聲音響起,“你下去吧。”

那唯一的腳步聲走遠。

安室透沒有任何動作,他感受得到安格斯一直站在他旁邊,定定地看著他,如同一隻觀察獵物的毒蛇,正靜靜地等待獵物露出破綻的一瞬。

真是有夠謹慎狠毒的家夥,跟琴酒完全是兩個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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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毒蛇”神穀哲也正在思考接下來的台詞怎麼編。

他為了配合演出,愣是找了個聾啞人護士過來,自己雙簧了一波又把護士給送走。等人走後神穀哲也才發覺,這場麵似曾相識啊——

重複的場景很少會被畫到漫畫上,哪怕是主角變化,也會變得無趣起來,更彆說現在沒有觀眾,神穀哲也不想浪費力氣進行無效演出。

他覺得最好的方式是等到紅方找到這邊,他再進行下一步計劃,讓他們直接麵對長著神穀哲也的臉卻對安室透下手的大反派。

在這之前……還是折騰一下安室透比較好。

可是讓安格斯對著個挺屍的家夥(哪怕這個家夥是醒著的)碎碎念,感覺也好奇怪!

一頭熱血衝過來找安室透就是一頓操作的鹹魚,此刻陷入了沉思。

想了三十秒,神穀哲也沒想出來下一步怎麼辦。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來,打算去催一催紅方的進度,便直接切了號。

而蒙著眼的安室透,隻聽見一陣椅子摩攃地麵的聲音,和衣服與金屬接觸的沙沙聲,接著就沒聽到任何響動。

——安格斯直接坐在了旁邊。

安室透:“……”

儘管他努力著想放鬆身體,但是隻要他是清醒的,就不可避免地會產生一些身體上的細微反應,更彆說他真的很久沒有上廁所了。

此刻強行裝作木頭人,從頭到尾的崩潰感讓安室透真的有一種直接暴起同歸於儘的想法。

太折磨人了,還不如讓琴酒過來一槍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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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諸伏景光與江戶川柯南等人彙合,再次將神穀哲也早上的遊戲複盤後,幾人迅速鎖定了三塊地方的其中兩塊——靠近密林的地點。

江戶川柯南語:“這個隱藏關卡需要打到最後一關才會被觸發,所以說需要一定的遊戲技術,而隱藏關卡的地點是密林,對象則是倉庫,我覺得這很可能就是一個提醒。”

“靠近樹林的地點隻有這兩個,第一處是位於鳥矢町的愛麗絲酒莊;第二次周圍有著一個度假山莊。”他把地點圈了圈,“我們分頭調查。”

參與行動的除了諸伏景光等人,就連傷口還沒好的鬆田陣平都到場了。安室透的下屬風見裕也帶領著一隊警視廳的人馬,同時參與這次秘密救援。

儘管全員聽小學生指揮有些過於離譜,但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眾人還是迅速分好隊。

前往愛麗絲酒莊的有諸伏景光、鬆田陣平帶隊的警察;前往度假山莊的則是江戶川柯南、風見裕也和萩原研二帶隊的警察。

在場除了江戶川柯南都是警察,但小偵探作為世界之子的魅力根本讓人無法拒絕他參與行動的要求。

就在這時,諸伏景光的電話響起,他拿出一看,是從公用電話亭打出來的。

他點開擴音。

“綠川,你們現在在做什麼?”自帶著憊懶和頹喪的嗓音響起,幾人互相交換眼色,都清楚這是神穀哲也的電話。

隻有風見裕也剛想問這是誰,就被蹦起來的江戶川柯南直接捂住嘴。

雖然是安室透的接線人但對真相一無所知的警察:“???”現在小孩的彈跳力竟然如此驚人!

“我現在在外麵,是有什麼事情嗎,小林先生?”諸伏景光很謹慎地避開目的。

萩原研二拿出手機,打字:【他說的是“你們”,他知道我們在一起。】

江戶川柯南被風見裕也抱在懷裡,他擺擺手,示意諸伏景光繼續說。

神穀哲也:“是有一點事情,我覺得你們應該要加快速度。”

“什麼意思?”諸伏景光皺了皺眉。

“半個小時。”神穀哲也低低地道,“最多半個小時。”

“什——”還沒等諸伏景光繼續問,對方就掛掉了電話。▼思▼兔▼網▼

眾人麵麵相覷,神穀哲也雖然什麼都沒明說,但好像已經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了。

諸伏景光喟歎一聲:“他還是都知道了。”

鬆田陣平推了推墨鏡,哼笑一聲:“失憶……我真信了他的鬼話。”

“行了,其他的事情之後再說,先去把小降穀給撈出來。”萩原研二看了看時間,“還有二十九分四十六秒。”

本來還打算再商討一下對策的紅方,被這一通電話擾亂,不由得加快了動作。誰也不知道這半小時究竟代表著什麼,但此刻,眾人都把它當做炸彈上的倒計時,一分一秒都是與人命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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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穀哲也嚇唬完紅方,掛掉電話後思考了一瞬,想要打電話給琴酒,結果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不記得對方的電話號碼。

神穀哲也:“……”SOS。

百加得現在被他打暈了,醒來估計還要爆炸一段時間,他也不太想欺負後輩過頭,良心有那麼一點痛,所以這個司機就PASS掉——剩餘的對象,真沒什麼可挑的。

想要知道琴酒電話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解除馬甲回BOSS臥室看一眼,然後再讓琴酒把安格斯送過去。

嗯,這個方法可行,就是得發揮一下伏特加的飆車技術,讓他們趕在紅方回去前布局。

神穀哲也說做就做,他控製著本體回諸伏景光的安全屋,意識則是分到了地下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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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在心中又默數了幾百秒後,他終於又聽到了動靜。

安格斯這人從某些意義上來看還真的很可怕,他的嗓子明顯受到過傷害,連說話都帶著嘶啞,身體還帶著虛弱畏寒而引起的不定時咳嗽,這些都是非常熬人的慢性病。

但剛才安格斯坐下來後,安室透能感受到他的注視,卻感受不到他有任何的動作:沒有咳嗽、呼吸聲幾乎聽不見,就像是一具屍體靜靜地坐在他旁邊,凝視著他,讓他毛骨悚然。

這個家夥到底想要做什麼?他是發現了他是清醒狀態,才如此惡趣味地挑逗嗎?

安室透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安格斯輕笑一聲,他靠近他,冰涼的手又一次落在了他的額頭,隔著一層塑料袋都覺得刺骨,他說:“再堅持一會好嗎?等一下,就有好戲看了。”

以為已經被發現,安室透緊張到手指痙攣抽搐一瞬,但安格斯就此沒有了下文,冰涼感從額頭抽離,連帶著被注視的刺人感都消失,在輕到幾乎聽不見的腳步聲響起後,安室透意識到。

——他走了。

這個意識在腦海中凝聚,連帶著原本清晰的數數都淩亂了起來,安室透重重地喘了口氣,依舊沒有感受到身邊有任何動靜。

已經被反複驚嚇快要麻木的神經一瞬間鬆懈下來,連帶著手腳都失去了力氣,安室透此時才發現,自己冷汗早已浸透了後背。

隻是……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那場好戲是指——對他的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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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穀哲也套著五號的馬甲直接一鍵解除回到出生點,從電話簿中找出琴酒的號碼,用安格斯的手機撥出。

在對方冰冷的含著殺氣的聲音中,神穀哲也理直氣壯地道:“帶上伏特加,帶你們去看點好玩的!”

第106章

“帶上伏特加, 帶你們去看點好玩的!”

“快點快點,趕時間。”沒等他說話,對麵就掛掉了電話, 琴酒拿著手機,險些直接把屏幕給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