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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料到了他的動作,隻是他完全沒想到發著高燒、重病在身的神穀哲也力氣竟然那麼大。

不過現在看來,神穀哲也應該恢複了部分記憶,他們之後的談話終於可以有些進展了!

擦了把額上的熱汗,鬆田陣平笑眯眯地想拍神穀哲也的肩膀,將正在愣神的青年喚醒。

奈何話未說出口,在餐廳內又傳來了一聲無法忽視的槍響,如同黑點一般的子彈朝神穀哲也的%e8%83%b8膛射去,後者仿若力竭一般,隻是微微挪動了一點身位,卻無任何躲避的想法。

鬆田陣平腦袋一懵,心中淩亂的想法一時間全部被清空,隻剩下一個念頭——救他!

神穀哲也絕對不能死!

臉上的笑容還未收回,迎著同伴們驚駭的神情,鬆田陣平毫不猶豫地撲了過去。

“鬆田——!”

萩原研二的聲音喊到破音,震得神穀哲也鼓膜有些疼。

一股巨力從他的身後傳來,正在心中盤算著怎麼解決炸彈犯的青年猛地被臥倒在地。

神穀哲也隻覺得耳旁一熱,似乎有什麼液體濺到他的臉頰上、頭發上,帶著一種比他高燒時皮膚透出來的熱度還要熾熱的溫度。

醫用口罩也沒能抵擋住的血腥帶著硝煙味衝入鼻腔,讓本就重感冒的神穀哲也呼吸一滯。

鹹魚迷迷糊糊地想著,他這是……被人……救了?

第83章

[嗚嗚嗚嗚啊啊啊!]

[這是什麼絕世大刀啊!!]

[寧真的敢, 寧真的……我們是人不是砧板啊!!老賊你給我滾出來!]

[我一時間不知道這是在刀誰,虐點太多無法吐槽(神情恍惚)]

[我捋一捋,哲也將劫匪乾掉這件事情不出所料, 然後就當大家以為HE的時候,餐廳裡又雙叒叕殺出個持槍的同夥, 這人拿的是真槍,直接“砰——”的一聲,哲也好像力竭沒躲過……然後鬆田就中彈了?]

[草,這個都沒鋪墊的嗎!老賊給我死出來!]

[啊啊啊馬——自——達——]

[應該不會發便當吧?IF線都沒發,重製版怎麼可能會死]

[是不會死……但是他們不知道啊!!!萩原不知道,哲也不知道,鬆田他自己也不知道……我真的, 真的繃不住了]

[受衝擊力最大的是哲也, 他應該是想起一些東西,所以才會主動出手解決劫匪, 但因為身體原因,哪怕看到了子彈也沒法毫發無損躲過去]

[嗚嗚嗚我覺得哲也當時已經想放棄了吧,畢竟追隨死亡也是他曾經的一大樂趣,隻是沒想到鬆田會去救他]

[#神穀哲也(迷茫):我……竟然也會被人救嗎?#嗚嗚嗚破防了, 明明那麼多人都在你身邊, 為什麼你還要吝嗇那麼一點的安全感, 為什麼不相信有人可以救你!]

[先彆急著哭, 等我分析完再哭(冷酷)。#圖#這是子彈射出時哲也的反應。從給了高光的眼神可以看出,哪怕當時哲也情況很差, 要躲掉這個子彈對他來說還是可以做到的。他之所以不躲, 估計是記憶沒有全部恢複, 出於謹慎在警方麵前偽裝, 才選擇偏移身體的位置,讓本來可以打到%e8%83%b8口的子彈挪到肩膀上。

然後這個#圖#鬆田把哲也按倒時,哲也的反應。哲也的第一個反應是驚愕,然後是恍惚,配合老賊那句不做人的心理OS,很明顯了!哲也覺得自己已經算好了一切,包括中彈後的反應,就是沒算到鬆田會為了救他不要自己的命。

看子彈擊中的位置應該是肺部吧……鬆田情況到底怎麼樣我不專業我就不說了,但總歸沒死也是半條命丟了。

(敲黑板)我們大家都忽略了一個點,就是不管是十年前沒失憶的哲也,還是現在的他,哲也始終都是一個人掌握著所有的計劃,從來沒有告訴過旁人——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麵對著一切。]

[……]

[好像是哦……哲也平時都一副慘兮兮的樣子,我總覺得他還是很弱來著,還覺得警校組他們一直都在幫他]

[事實上便當是哲也一個人撈的,BOSS是哲也一個人打的,從頭到尾都沒人知道他的計劃,除了百加得]

[嗚嗚嗚不行了,我又想起他跟萩原深夜燒烤時說的“我沒朋友”,他是真的這麼認為啊!]

[百加得能知道部分計劃是因為哲也算漏了他對他的感情吧,這個老賊還沒揭開,但狂熱粉確實行動比較難掌控]

[所以說這波是百加得贏麻了?]

[贏個錘子,哪怕他是離哲也最近的人,哲也的十年失蹤跟他%e8%84%b1不開乾係,百加得就會一直痛苦下去]

[滿盤皆輸的局,嗚嗚嗚全是刀啊,這是刀山啊(以頭搶地)]

【全體禁言開啟,本帖禁止回複】

神穀哲也從未想過他會有被人救的一天。

他記不清自己最初的時候身邊有無其他朋友,有無可以信任的同伴,是否被人救過,但起碼在他能回憶起來的記憶中,神穀哲也隻有他自己。

充滿火光的天空、震耳欲聾的爆炸、隨時可能變成拆解零件的普通人,路上走著走著就散了,沒有人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隻是心中想著“要活下去”。

——那就是戰爭。

頭腦中的記憶擰巴擰巴又全都被收了回去,按在記憶的最深處,眼前的火光被血色浸染,還有星星點點看不太清的雪花光斑在眼前閃爍。

他此時被鬆田陣平死死壓在身下,後者的手臂用力地摁著他的肩膀,哪怕是自己中彈,警察也是咬著牙喘氣說:“趴著彆動,他們還有第五個同夥!”

神穀哲也側過頭,鬆田陣平從他身後將他按倒在地,那麼本該擊中他肩膀的子彈是順著後者的%e8%83%b8口處穿過去的,位置是左側,有沒有傷到心臟此刻並不清楚,他也無心思考那麼多。

被就被高熱烤了一天的大腦此刻如同已經快焚毀的焚屍爐,將他所有的思維都攪碎,神穀哲也湊不出零星的話語,他隻是微微抬起頭,透過染著鮮血的睫毛,看到了那穿著黑色夾克衫的犯人獰笑。

“哈哈哈哈鬆田陣平!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一天!”他狂笑著,“我本想殺了你朋友再引爆炸彈,讓你嘗嘗什麼叫作粉身碎骨的滋味,沒想到你竟然主動撲過去!”

萩原研二一臉猙獰地衝過去。

神穀哲也勉強提起嗓音:“咳咳,萩原,搶他的包!炸彈按鈕在上麵!”

黑夾克男嗤笑一聲:“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但現在已經晚——”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萩原研二如同獵豹一般朝他撲去,眨眼間就以人類不應該擁有的速度將他反背在%e8%83%b8`前的包一把扯下來。

“你這個混蛋啊啊啊!”萩原研二眼中帶血血絲,近乎目眥欲裂,他一拳打到黑夾克男臉上,後者皮肉抖動,滿口的牙被直接打掉了一半。

旁邊人發出驚恐的尖叫聲,頓時又縮回了角落,看著這場鬨劇。

佐藤美和子震驚了一瞬,她的視網膜壓根就沒捕捉到萩原研二是怎麼一瞬間竄到犯人麵前,但她還是連忙喊道:“彆打死了!冷靜一些!”

黑夾克男撲倒在地,瞬間昏迷過去,臉上已是血肉模糊,萩原研二拽過黑色的背包,直接塞到佐藤美和子懷裡,冷靜地道:“把這個交給目暮警官,現在立馬去叫救護車,快去!”

哪怕萩原研二不是同事,自己已經乾到了警部補的位置,佐藤美和子還是條件反射地應了“是”,直直對著對講機開始搖人。

“鬆田,鬆田你還好嗎?”將最大的危機解除,萩原研二身上提著的那股勁瞬間消散,他半跪在地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動作。

“咳,混蛋……我還沒死呢。”嘴角緩緩溢出鮮血,鬆田陣平朝萩原研二咧咧嘴,“估計穿的是肺,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

“不過在這之前,小林昭拜托你照顧了。”

“啊啊啊你才是混蛋啊!”萩原研二簡直想一拳打到那家夥還能笑出來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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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再感受到那種奇異的下墜,神穀哲也心中不再有任何的惶恐,%e8%84%b1離了身體帶來的負麵影響,他的腦海一片澄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但是他什麼也沒想。

依舊是那個沙發,但隻是靈魂狀態的他並不能像上次一樣磕瓜子。

屏幕閃爍一下,蹦出任務完成的字樣,即使神穀哲也什麼都沒做,萩原研二阻止的爆炸的功勞依舊算在他頭上。

與上次一樣的機械音響起,平靜無波,全然沒被劇情的起伏所乾擾:“神穀先生,好久不見。”

神穀哲也眨了眨眼睛,總覺得眼前還有血,他道:“我不是很想見你。”

“現在還有罷工的機會嗎?我可以帶著百加得一起滾回德國,或者把那些莫名其妙沒死掉的人物,我全一起綁架帶走也可以。”

機械音:“您知道俄狄浦斯王的故事,命運向來不是可以逃避的存在。”

俄狄浦斯王,希臘典型的悲劇。那個為了避免殺父娶母的預言發生,進而兜了一大圈子,最後還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殺父娶母的倒黴蛋——神穀哲也有印象。

那個所謂的主線和IF線的漫畫,仿佛暗中標定了他們的命運,儘管神穀哲也所有的選擇都是自由的,但結果殊途同歸。

“這不是給我的未來。”青年閉上眼睛,輕輕地道。

機械音溫柔地糾正他:“上次雖說是想給您一個未來,但事實上,未來的一切都是由您選擇。”

“不管是鬆田陣平還是萩原研二還是其他人,與他們結緣都是您的選擇,漫畫隻是一個忠實的記錄者。”

神穀哲也感覺心好累,他一向不喜歡玄學這種東西,命運他又看不到,未來如同畫大餅,成天車軲轆話這些有什麼意義嗎?

因此哪怕話題進行到了這一塊,他也懶得問“為什麼選擇我”“相遇為什麼是注定的”之類的問題,而是直接道:“鬆田情況怎麼樣?”

機械音:“您要看看嗎?”

“廢話!”

似乎被他難得大聲的態度震驚了一下,機械音頓了一秒才道“好的”。

白色的空間消失了,神穀哲也發現自己“站”在醫院的走廊上,依舊是沒有回到身體的靈魂狀態,整個人輕飄飄的,想怎麼飛就怎麼飛。

他四處望了望,發現走廊上就坐著個萩原研二,後者兩手都是血,哪怕用毛巾擦著,也擦不太乾淨。

已經變得成熟了許多的警官依舊是半長的頭發,在橫濱待了十年的經曆讓他坐著都有一種難言的氣勢,神穀哲也想起警察飛撲搶包的動作,萩原研二行動的速度和力道絕非常人所有。

——他變成了異能者。

神穀哲也靜靜地看著他,漫畫裡的言論在他腦海中閃回。如果不是他當時嘴饞了藍莓果漾雙層蛋糕去了咖啡廳,進而導致安室透和炸彈犯的雙重警覺,萩原研二的生命應該永遠終止在22歲的冬天。

這是一個熱情、正直且細心的警察,會淩晨三點跟他燒烤店裡嘮嗑,不動聲色地想要敲出他苦惱的問題;會在他落水後毫不猶豫跳下河將他救上來,暗搓搓地想要給他填補點溫暖。

——萩原研二活下來了。

此時,滿頭大汗看著灰頭土臉的目暮警官從走廊的另一端衝過來,他一邊拿著手帕擦著臉,小圓帽有些歪斜地搭著:“萩原,現在情況怎麼樣?”

“目暮警官。”萩原研二疲憊地扯了扯嘴角,努力讓自己語氣輕鬆一點,“嘛,這才過去了一會,鬆田那家夥命硬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