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需要再等兩天,到工作日,由港口黑手黨派人把“羊”帶去學校,就可以前往米花。
……
另一邊,回到安全屋的諸伏景光終於翻出了他放了七天的手機。
扣上電池,開機,裡麵彈出了一眼數不清的信息,分彆來自降穀零和鬆田陣平,還有幾條萩原研二的抱怨。
甚至還有一條諸伏高明的訊息。
諸伏景光心情複雜地給哥哥報了個平安,接著一條條查看。
萩原研二和伊達航對他們的行動完全不知情,發來的也大多是日常瑣事,諸伏景光看一條劃一條,還蠻快樂。
不過沒想到萩原竟然調職來橫濱了,希望彆碰到露餡。
接著便是鬆田陣平。
這位後來加入特殊計劃,成為他秘密接線人的同期兼摯友給他發了十多條信息,解密出來都沒什麼廢話,大多是對組織資料的破譯和詢問他的動向,而距離現在最近的幾條信息則是關於利口酒的。
諸伏景光點開未讀短信,險些把手機丟出去。
他再三確認信息,確定鬆田陣平是在說利口酒的精神狀況,以及——
“前輩他割腕自殺了?”諸伏景光忍不住呢喃出聲,他眉頭緊皺,左手忍不住勾了勾,指尖上還殘留一些血痂。
剛剛他拉著神穀哲也的手衝出去後,確實感覺到溼潤,當時還在疑惑到底是誰傷了利口酒,沒想到竟然是他自己。
諸伏景光不由得嚴肅了起來,組織BOSS那邊對神穀哲也下手,在他自身精神狀態還這麼差的情況下,幾乎是個難解死局。
還有那個據說很棘手的第二人格,諸伏景光還沒有碰到過,也不知是什麼情況。
他得儘快想到辦法,看看能不能聯合警方把神穀哲也給摘出去。
至於zero的信息……
諸伏景光查看後又忍不住驚訝了一瞬——太巧了!
zero最近的任務目標就是利口酒,除了下達任務的上級不一樣外,要求都是將利口酒帶回米花町。
找到同伴後,諸伏景光換了個手機,給自家幼馴染發了個信息。
然後得知對方明早就會到達橫濱。
“hiro,雖然你已經跟利口酒達成一致,但也彆輕舉妄動,等我明天彙合再一起商討之後的行動。”
“好的,注意安全。”
諸伏景光發完信息就把手機往旁邊一丟,暫且鬆懈下緊繃的心情,準備洗個澡迎接後麵的硬仗。
……
第二天一早,安室透在車內睜開了眼睛。
他淩晨五點到達橫濱,懶得去找旅店,便直接在車上湊合一晚。
他也是昨晚才知道銷聲匿跡了一個星期的諸伏景光是來橫濱做秘密任務,順帶已經拿到了代號。
看來hiro並沒有他所想的那麼不適應組織,安室透心中其實還是鬆了口氣。
隻是在關於利口酒的事情上,他們必須想個法子,最好讓利口酒假死離開,而他們依舊得保全身份留在組織裡。
找好地址,安室透開門下車,卻在外麵的車把手那發現一張傳單。
抬頭一看,停車場四處都飄灑著洋洋灑灑的傳單,儼然有大事發生的樣子。
安室透抖了抖紙張質地不錯的傳單,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通緝令……涼河組重金尋找騙財騙色、毫無下限、乃至逼人自殺的渣男——綠川間?”金發青年一字一頓地讀出傳單上寫著的最顯眼的幾行字,對著上麵與諸伏景光有五分相似的畫像,陷入了沉思。
下麵還有幾行小字,大抵介紹了一下涼河組的財勢,以及涼河大小姐的新一輪征婚啟示。
在後者的自白上,又是一頓抨擊綠川間的話語。
安室透內心震撼萬分。
不是……hiro來橫濱到底遭遇了什麼東西啊?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的人??
第59章
“這也太渣了, 訂婚儀式上當場翻臉逃跑,嘖嘖嘖。”
“彆說,膽子也很大啊, 這個叫綠川間的小子,竟然不怕涼河組的追殺嗎?”
“我更好奇他是跟誰跑了,涼河大小姐雖然嗯……但是好歹脾氣好、長得也漂亮!”
“聽說那個跑了的也是個苦命人, 綠川間一走就把人家給丟路上了。”
“嘖嘖嘖, 渣男啊!”
“真的太渣了!”
萩原研二一到警局,就聽到旁邊位置上的同事在八卦著什麼大事, 湊進去一聽——綠川間?
某人驚了。
萩原研二的記性還不錯, 他記得當時在警局裡碰到的小諸伏,化名就是“綠川間”。
他湊過去,搭著同事的肩, 看似調侃著道:“是出什麼大新聞了嗎?”
同事把傳單往桌上一平攤, 上麵露出畫像:“就是這個家夥啊, 跟涼河大小姐訂婚卻拉著彆人跑路,這不就全市通緝了嘛!”
“希望他能活下來, 這勇氣也算是吾輩楷模了。”
萩原研二看著上麵的畫像,瞳孔地震。
小諸伏, 你到底是在做什麼工作啊?才多久沒見, 怎麼就變成這樣的人了?!
還沒等萩原研二從震驚中回過神,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帶他的前輩神情複雜地走進來:“喂, 萩原你小子,不錯啊!”
“快出來, 有領導找!”
萩原研二下意識把通緝令疊好放在口袋裡, 在同事們“你小子也惦記涼河大小姐”的調侃中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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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難得睡了個好覺, 不用擔心女人夜襲自己節操不保,也不用擔心組織又雙叒叕下發任務讓他去拿什麼什麼資料。
他早晨七點準時醒來,做好易容出去買做甜點的設備和材料,期間收獲到路人一些奇怪的目光,但諸伏景光權當是因為自己大早上做甜點的問題。
直到回到安全屋,看到門口貼著自己的臉的傳單。
諸伏景光:“……”
看來涼河組的效率確實不錯,但問題是——什麼叫做他逼人自殺???
看那涼河大小姐也不是為愛尋死覓活的性格啊?
諸伏景光重頭看了一遍傳單上所寫的全部內容,隨後進屋給安室透發了個信息。
[zero,計劃有變,安全屋位置暴露,轉移地點見麵。]
[明白,但是hiro,那個通緝令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麵再解釋吧!]
諸伏景光頭痛地開始換衣服,給自己的偽裝上再貼了一層偽裝,接著火速去廚房開始做甜點。
兩個小時後,一個貼著留著小胡子,戴著鴨%e8%88%8c帽的男人拎著兩大盒甜點從窗戶翻出去。
又隔了半個小時,收到舉報信息的涼河組成員踹開了房門。
“可惡,竟然讓他給跑掉了!”涼河麻裡子一拳搗在門上,門框凹出一個大洞,她咬牙切齒地道,“為了神穀君的愛情……一定要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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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這樣的,說起來也是我理虧,就是利口酒被我牽連了。”在距離鐳缽街不遠處的咖啡廳裡,諸伏景光和安室透選了個安靜的包間,圍著桌子坐著。
安室透也沒想到諸伏景光的臥底生涯能如此豐富,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他喝了口水道:“你現在在橫濱也很不安全,涼河組的行動力很高,黑道組織在橫濱已經有了很深的控製力。”
諸伏景光現在隻求傳單彆傳出橫濱,免得他社死範圍進一步擴大,但具體怎麼解決,似乎除了拖也沒有彆的辦法。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這事情暫且放在一邊,現在關鍵的是利口酒的事情……”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安室透靜靜地看著自家幼馴染,紫灰色的眼中情緒複雜:“你確定要幫利口酒了嗎?”
“原本或許可以做到袖手旁觀,但是昨晚——”諸伏景光也有些焦慮,他喝了口水,“是他先幫我的,更何況我情急之下拽著他離開的事情,朗姆那邊遲早會知道。”
“不管我是否幫利口酒,起碼現在在BOSS眼中,我已經失去了信任。”他不斷地找著理由,也不知道是在說服安室透還是在說服自己。
安室透突然道:“給我下發任務的就是BOSS本人。”
迎著諸伏景光詫異的目光,他說:“但是他給我下達的指令是——毒殺利口酒。”
諸伏景光手抖了抖,險些把水晃出去,他皺著眉道:“這個任務隻有你知道嗎?”
安室透點點頭,他從懷中密封的袋子裡拿出一枚膠囊,紅色的外殼讓人莫名聯想到血腥。
昨天,是安室透進入組織後第二次見到BOSS,第一次是因為從利口酒手下出師獲得代號,這第二次卻是要與利口酒敵對。
連聲音都隱藏在變聲器底下的BOSS,卻完全無法掩飾住對利口酒的不喜。
“波本,我知道你跟利口酒的關係不錯,但既然你站在這裡,你就要明白你選擇了一條什麼樣的道路。”
安室透:“是的,BOSS,我永遠效忠於組織。”
BOSS:“利口酒作為組織成員,多年拒絕出任務,陽奉陰違,態度惡劣。經過調查,我確認他與警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安室透的手猛地抓住椅子的扶手,心中大駭,就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怎麼可能……利口酒怎麼會跟警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和鬆田明明調查了那麼多次,都沒發現任何有關利口酒是友方的資料!
可是,安室透也知道自己最驚訝的不是這個,又或者說,在利口酒在黑市上對他視而不見後,他就已經默認了利口酒知道他是警方臥底的事實。
對方既然沒有抖露這個消息,就說明他對警方是善意的。
安室透最驚訝的還是——BOSS怎麼會把這個給挑明?組織裡難道發現了什麼連警方內部都沒有發現的機密?
努力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金發臥底冷酷地道:“既然已經確認是警方的人,大人,需要我去乾掉他嗎?”
“很好。”BOSS很滿意安室透果決的態度,他道,“你椅子左手邊內有一個凹糟,裡麵有一顆毒藥。找到利口酒後想辦法給他灌下去,然後將他完整地帶回來。”
安室透挪開手,將那顆膠囊拿出來,放進口袋,麵容突然有些踟躇:“大人,恕我冒昧,為什麼這個任務交給我而不是琴酒?”
見安室透二話不說接受了任務,BOSS心情也好了不少,便多說了幾句:“琴酒是個好用的棋子,但這顆棋子被染上了雜色,就不是那麼純粹了。”
“波本,你是組織這一屆最好的新人,我不計較你與利口酒曾經接觸過,但是你不會想知道背叛組織的後果。”
“當然,除了你之外,還會有彆人接到這個任務,但最終獎勵隻有一份,而懲罰是無限量的。”
“記住,一定要把利口酒完好地帶回來,並且任務不可以透露給琴酒等人。”BOSS最終再三強調,便掛斷了電話。
安室透站起身,才發覺自己竟然有些%e8%85%bf軟,行走間的風讓被冷汗打濕的後背有些發涼。
BOSS的態度很明確,對利口酒的惡意和趕儘殺絕的決心昭然若揭,甚至連琴酒這個極為好用的二把手都排除在任務之外。
這不是對待普通叛徒和臥底的態度。
而且為什麼要一直強調把利口酒完好帶回呢?明明已經要求毒殺了……
安室透徹夜未眠,直接選擇自駕開車前往米花,並且讓下屬連夜調查那枚膠囊裡的藥物。
【黑色剪影(BOSS)站在窗邊低喃:我已經無法容忍你煽動人心、分裂組織的行為,神穀哲也,你為什麼就不能聽話一點呢?】
【BOSS:明明接受了實驗的你,已經沒有了任何逃%e8%84%b1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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