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怎麼感覺跟斷頭禮一樣……
覺得自己仿佛錯過了幾百集劇情的伏特加,目前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開車。
而琴酒則是打開了窗,隨手取出一根煙,毫不顧忌地在車裡抽了起來。
熱辣的煙草味直衝入喉,伴著窗外刮進來的冷風,讓琴酒本就清醒的大腦變得更加理智。
他早就預料到今天,但沒想到BOSS的動作竟然會如此之快,直接借著萬金油的借口“疑似背叛”,想把利口酒給帶回總部。
甚至直接越過他,動員了朗姆那一派的人,若非後者正好任務失利,想必連波本出馬的機會都不會有。
而波本……
琴酒在吐出口煙,再次扭頭看了眼據說是這屆最強的人新人。
金發黑皮的青年隻是平常出任務一般,冷淡且嚴謹,正低頭擦拭著裝備,仿佛絲毫沒有被他剛剛的話影響。
但琴酒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利口酒雖然隨意,但也不至於隨意到讓摸不清底細的組織成員接近,更彆說是直接躺人懷裡。
而波本對利口酒的看法……算了,這不重要。
琴酒忍不住又抽了口煙,本可以慢慢品嘗的高級香煙被他三兩口抽完,隻留下一截短短的煙%e5%b1%81%e8%82%a1。
他所能做的也就到這,利口酒是死是活,之後與他無關。
但總歸這次之後,他也不欠利口酒那家夥什麼。
·
自琴酒加入組織、擁有代號後,他就清晰地意識到——利口酒是個另類。
儘管他有著組織成功率最高的暗殺記錄,對危險的把控程度精確到非人的地步,利口酒身上依舊缺乏組織成員該有的戾氣和血腥。
配上那本就陰鬱瘦弱的外表,利口酒外出從來都不用擔心被警方盤查,甚至可以理直氣壯去警局白嫖快餐。
琴酒原本還想向利口酒學習他那種隱藏殺氣的本領以增進暗殺的水平,後發現利口酒完全沒有這個意識。
就像某次在咖啡廳裡,明明對著他忤逆的槍口,利口酒也身上也沒有讓他感受到絲毫殺氣。平淡如水,卻在他出手後近乎一擊絕殺。
換句話說——利口酒殺人,從來不需要產生“殺”這個念頭,仿佛隻是拂過落在身上的一片落葉,或者擦去一粒灰塵,動手就動手了,不會產生任何在意的情緒。
而琴酒在多次實踐後發現,這是一種幾乎不可能達到的境界。隻要注視,必會帶有目的性,帶有目的性,就不可能毫無察覺。
琴酒可以隨意地說出他從來不會去記已經殺掉的人的名字和臉,但不代表他意識不到他動手殺人這件事情。
所以說,利口酒,是非常棘手且難以理解的存在。
但哪怕認識了他十多年,琴酒也沒有看透他待在組織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明明有極高的實力,任務卻都是能推就推,推不掉就讓後輩去做,自己成天躺在公寓裡混吃等死,所謂的錢財和職位通通不要。
明明知道BOSS手下從不留情麵,利口酒偏偏非得在死線上蹦迪,以此挑戰BOSS的權威。
更彆說利口酒明明知道風險極大,還是主動接受了“銀色子彈”的實驗,從此自願受困於組織。
這些行為太過於矛盾了,在經過諸星大的彙報後,琴酒才勉強了解一些情況——他覺得他自己非常正常,所以說不理解利口酒的行為是很合理的事情。
隻是近些年,BOSS與利口酒之間的矛盾愈發尖銳,哪怕是琴酒有事沒事去給利口酒安排任務,後者也順利完成,BOSS提到利口酒的語氣還是逐漸陰沉。
然後……圖窮匕見。
隻能希望利口酒真的沒問題,不然真的走到最後一步,琴酒想%e4%ba%b2手把子彈釘入利口酒的%e8%83%b8膛。
琴酒把煙蒂拋出窗外,關上窗,靠在車背上閉目養神。
而此刻比琴酒更緊張的便是安室透了。
一臉懵逼被推下車的臥底,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順著走廊拐入隱蔽性極強的房間,準備等待那位先生的來電。
當坐在獨立的椅子上時,安室透也沒想明白利口酒究竟怎麼就疑似叛變了。
起碼從目前的線索來看,利口酒極少見的出格舉動都落在了他們身上,無論是幫助hiro規避掉殺人的任務,還是在黑市裡識破他的身份沒聲張……
難道是他在黑市的行為暴露了?安室透心中一凜,很快又覺得不可能,如果真的是他暴露影響了利口酒,那麼他現在就不是坐在這,而是在審訊室了。
那剩下還有的可能就是利口酒突然讓他去和警方合作的那次任務。安室透回去後便利用權限調查那些人的信息,卻被告知那些人已經被轉移,而他的權限不足以查詢。
再聯係利口酒的%e8%83%b8有成竹,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神穀哲也,又或者是他的其他人格,擁有獨立的警方的渠道,而這個人的權限很高。
安室透開始懷疑國家是不是還有另一隊的臥底進入組織,隻是為了隱藏身份才徹底與他們撇清關係。
難道神穀哲也真的是他們警方的人物?!
收回無端的發散思緒,安室透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儘量撇開與利口酒的關係,最後再迂回保住他。
BOSS的聲音突然響起,沙啞的變聲器如同吐著信子的蛇:“波本君,許久不見,看樣子這個稱號很適合你。”
安室透控製著自己的表情,露出一個狂熱且尊敬的笑容:“BOSS,很高興能見到您,請問有什麼任務需要交給我嗎?”
……
神穀哲也沒想到BOSS竟然如此急不可耐地安排組織成員試圖先下手為強,他此刻和中原中也坐在華麗的大廳裡,麵前的觥籌交錯的各類權貴,耳邊是飄蕩著悠揚的音樂。
這是橫濱中上層人員都可以參與的宴會,由一個比較有名的黑道組織舉辦,每周舉行一次,邀請成員不固定。在宴會上可以商談各種要事,但一般也不會有特彆高級彆的權貴前往。
中原中也有些彆扭著扯著正裝的袖口,悄聲對神穀哲也道:“我們為什麼一定要來參加這種宴會?那個森醫生不是可以解決入學的事情嗎?”
神穀哲也坐在凳子上吃水果,毫無社交的欲望,他道:“因為‘羊’的威名過廣,那個校長不放心一次性接收那麼多學生,這不是派你來當個學生代表?”
中原中也:“……可是我不就讀啊。”
“那就不是我們操心的事情了。”神穀哲也打了個哈欠,擋住了某個想向他邀舞的年輕小姐。
中原中也坐在他旁邊,繼續用掃視著整個舞會,試圖找到那個校長。
突然,舞會上的音樂一停,原本明亮的燈光閃爍了一下,位於最醒目的台子上陸續走出一行人。
為首的中年男人就是本次宴會的舉辦方,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穿著閃亮禮服的姣好少女,少女化著漂亮的妝,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然後再跟著的——
一群黑衣壯漢擁簇著一個青年上台。
青年有著褐色的短發,一雙微微上挑的貓眼顯得格外明亮溫潤,他穿著與少女配套的禮服,滿臉冷漠和不情願。
神穀哲也手一抖,險些把水果丟出去。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個站在台上的青年,就是他那個做任務做到失聯的廚子——不對,組織同伴。
綠川間啊!
橫濱這麼大,為什麼他總能碰上一些奇奇怪怪的熟人?
中原中也見他手抖,緊張地問:“是不是碰到傷口了?哲也,要不我喂你吃吧!”
神穀哲也搖搖頭,喃喃道:“隻是好像看到熟人了。”
不過見到也就見到,他現在跟諸伏景光又沒什麼交集,對方在執行任務,也不會主動來找他。
鹹魚懸起的心又放平了。
中原中也隨著他的看向台上,眼裡滿是疑惑:“這是有什麼大事要宣布嗎?”
突然,借著集中了不少的燈光,赭發少年看到了他們此行的目標,目標正站在離看台不遠的地方,他拽了拽神穀哲也的袖子:“看,是那個校長。”
神穀哲也“啊”了一聲,隨手抽出紙擦了擦沾滿水果汁水的手,站起身:“走唄,過去說完我們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此時台上的人見預熱得差不多,頓時滿意地輕咳了一聲,高聲道:“在下涼河蒼太,這是小女涼河麻裡子。”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叫作涼河麻裡子的少女朝眾人微微欠身,接著一臉幸福地用手攬住旁邊青年的手臂,絲毫不顧對方的抗拒。
涼河蒼太繼續說:“今天很榮幸能在這裡見到大家,同時也臨時公布一項重要的信息,小女涼河麻裡子在今晚將與這位綠川君訂婚,於十天後同樣於此地舉行婚禮,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捧場!”
眾人很給麵子地鼓掌。
神穀哲也聽到旁邊的人感慨。
“又是一個即將被涼河大小姐禍害的男人啊,這個長得也不錯,可惜了。”
“這已經是她要結婚的第十二個青年了吧?身體素質那麼強,將來涼河組給她繼承,一定會更加輝煌的吧!”
“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三個月,上一個據說一個月不到就受不了被解除婚約了呢。”
“這位綠川君的臉看著真舒服,可惜被涼河搶先了,不然我一定也要跟他結婚!”
神穀哲也瞳孔地震:“……”你們橫濱的人都這麼奔放嗎?
中原中也有些迷茫地道:“他們在說什麼?這個涼河大小姐是要跟那位綠川先生結多少次婚?結了十二次?”
“小孩子不要懂這些會好一點。”神穀哲也幽幽地道,“愛情和婚姻都是墳墓。”
“下麵,請兩位年輕人來說上兩句!”
掌聲乍起。
涼河麻裡子顯然已經說得非常熟練,她接過話筒,口齒清晰地開始講述兩人的相遇過程。
“我跟綠川君相遇在一個浪漫且迷離的夜晚,那是他在酒吧……”
眾人時不時發出捧場的聲音,而另一個當事者此時繃著臉,內心火急火燎,正在瘋狂地掃視著四周。
諸伏景光,前不久被琴酒安排了收集情報的任務,交托給一個酒名為“反%e8%88%8c鳥”的組織成員做下屬,而那個女人給他安排的身份竟然是牛郎。
這個任務將決定他的代號歸屬,因此哪怕是心裡再惶恐和不情願,諸伏景光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好在他口才不錯,還會彈貝斯,在自己自製力足夠強的情況下不失身也能把富婆的情報套出來,任務逐漸步上正軌。
但好景不長,諸伏景光最近接的任務便是接近涼河組——接近他們的大小姐涼河麻裡子獲取相關於武器庫的資料。
在了解到涼河麻裡子有十一任婚約後,諸伏景光就覺得這次任務要完。
而現在看來,確實要出事。
諸伏景光完全想不通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這個女人的思維是怎麼從初遇到訂婚上的,甚至在得知他的抗拒後,主動拿出相關涼河組的職位來誘惑他。
那相關職位可以接觸到他此行的目標,諸伏景光在與反%e8%88%8c鳥商量過對策後,就半推半就地拖了下去,成功拿到了需要的資料。
反%e8%88%8c鳥當時承諾:“那女人如果想要強拉你訂婚的話,肯定會在宴會上高調宣布,到時候你就裝作心有所屬的模樣,強行拒絕,我會派人到現場接應你。”
諸伏景光:“她會這麼輕易放手?”
反%e8%88%8c鳥:“涼河麻裡子有個怪癖,她就喜歡身心都純潔的男人,一旦你心有所屬,並且人就在現場,她肯定會當場放棄——不過你要做好逃亡的準備,涼河大小姐的怒火還是比較嚴重的。”
“你派人?”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