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玉就在他旁邊嗑了多久瓜子。
穿著旗袍嗑瓜子的猛女——主要是因為顧鈺霖好像也不需要她陪著玩。
看不懂,但愛看。
那些單詞她還是能看懂的,但是連成一行,她就不懂了。
一晃就到了傍晚,還是沒有半點許昭昭的消息。
顧鈺霖的手激動地摁下一個鍵,完整的監控畫麵就呈現在他的電腦上。
他激動地點開看。
“誒?這個婚紗店有點眼熟啊?”
宋知玉一邊嗑瓜子,一邊在顧鈺霖的耳邊碎碎念,“我好像還收藏過這個店。”
顧鈺霖無心在意她的碎碎念,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電腦屏幕上。
一個穿著樸素衣服的路人,走進了婚紗店,而後激情下單了十件婚紗,喜滋滋地提著走了?
難道就是這個人綁了媽媽?
顧鈺霖連忙將這個監控發給了顧清延。
那邊也是很快給他回了消息:他是被買通的路人,幕後的人在監控死角。
顧清延根本等不及監控修好,已經用其他方法找到了這位路人。
那人站在監控死角,讓他去買了十件婚紗,也沒看清楚臉,遮得嚴嚴實實。
線索到這裡又斷了。
顧鈺霖看見他的回複,剛燃起的一點希望又破滅了。
滴。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指紋門鎖開鎖的聲音。
宋知玉連忙站起身,將落在她身上的瓜子殼撥走,臉上帶著羞憤的淡紅。
“死老家夥,又一聲不吭地到家了!”
顧鈺霖的視線看向門口。
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神情威嚴地走進了門口。
很標準的硬漢臉,雖然一點胡茬也看不見,皮膚上也沒什麼皺紋。
但臉上沒有表情的時候,也不怒自威。
他將自己複古的帽子摘了下來,而後伸手攬住了他的小妻子,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
這也是顧鈺霖第一次覺得,姥姥居然那麼嬌小。
“老家夥,一去就是半年,看你是想拋妻棄子了!”
宋知玉說著,便紅了眼眶,落下了兩滴淚。
許明旭一下慌了,捏著自己的袖子給她擦眼淚。
宋知玉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牽著許明旭的手,來到顧鈺霖的麵前。
“看看,你外孫。”
語氣裡都是小女孩的嬌嗔,“比你帥吧?”
許明旭帶小娃娃的經驗少得可憐,麵對水靈靈的外孫,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和他相處。
剛將手伸過去,顧鈺霖便跳下了沙發,白嫩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
“姥爺。”
他的話裡的哭腔太過於明顯,許明旭和宋知玉都有些慌了。
沒等他們問出口,顧鈺霖便說了下一句話。
“媽媽不見了……找不到了……”
說完,便撲進了許明旭的懷裡,默默地掉著眼淚,小肩膀一抽一抽地。
雖然兩人今天才第一次見麵,但是在血脈中便帶上了對許明旭的依賴。
十分鐘後,所有機場和交通樞紐不隻是留意許昭昭的信息,而是都暫停了。
整個帝都現在逃不出一隻蒼蠅。
這件事很快就在微博上麵傳開了。
#帝都交通管製 直升機巡邏#
在許昭昭顧清延已婚這個勁爆新聞中,能殺上熱搜的,可知受到了多大的關注。
【我買的機票突然就飛不了,我真服了,我人已經在機場了啊![無語]】
【樓上的你看看我,我還是來帝都轉機的,就偏偏倒黴被卡了,看看我是不是心裡好多了?】
【為什麼突然交通管製了?我剛出去買了個宵夜,好像看見直升機了。[驚恐]】
【聽說是某個大人物的家屬被綁架了,在找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噓][噓]】
【無所謂,愛吃吃愛喝喝,我隻是世界的NPC[呼呼大睡]】
……
直升機越來越多了,無論是出門還是待在家中的人,都有意無意地能聽到螺旋槳的聲音。
有時還能聽到有人被燈光晃到傳來的罵聲。
帝都大街小巷的監控畫麵,一份傳到了信息工程兵手裡,一份傳到了聖庭的技術部。
利用肉眼和大數據抓取,希望能抓到一絲許昭昭的消息。
而此時,帝都郊區的一片樹林旁。
“喵喵~”
一片寂靜,時不時還傳來幾聲微弱的貓叫聲。
這裡沒有得到很好的開發,除了草地和樹,就隻有一間自建的小公寓。
公寓裡沒有透出光。
原本緊閉的門窗被一個男人從裡麵打開了,他陰冷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不遠處一閃一閃的直升機。
啪。
他猛地關上了窗戶,隔絕了外麵的景象,轉頭看向屋內。
隻留了一盞灰暗的白熾燈,天花板上傾斜而下的燈光,全都打在沙發上的女孩身上。
她穿著白色的婚紗,在燈光的照耀下透出聖潔的白。
但僅此而已。
頭發有些淩亂,臉上也是素顏,雙手雙腳被粗糙的麻繩綁著。
連婚紗也是沒有穿好的,是一條抹%e8%83%b8裙,看著像是從腳上套上來的,還露出一截她的粉色睡衣。
許昭昭呆呆地倚在沙發背上,還有些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這已經是第十條婚紗了,綁她來婚紗試穿呢?
“喵喵~”
貓叫聲吸引了許昭昭。
一隻瘦弱美麗的三花貓從黑暗中走向那人,蹭蹭他的皮鞋,討好地叫著。
“滾一邊去。”
男人卻很不耐煩地將它踹開,從桌子上拿出一把剪刀,在黑暗中泛著金屬的冷光。
目光看向許昭昭,笑了:“今天晚上有隻更美麗的小貓。”
第440章 100隻貓咪的皮縫的
他拿起剪刀的動作有些遲鈍,不難看出手之前受過傷。
看到他手中的剪刀,許昭昭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警惕地問他:“俞遙,你到底想做什麼?”
今天早上費儘心思將她綁到這裡來,給她套了十套婚紗,現在還拿起了剪刀……
俞遙拿著剪刀逼近她。
因為屋內的白熾燈散發的光亮有限,將他的神情都埋在了陰影中。
但他嘴上揚著的一抹笑,讓人不寒而栗。
“姐姐,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許昭昭下意識地往後退去,卻被沙發背阻止了退路。
他不會想一剪子把她送走吧?
許昭昭怕到說不出話,不斷吞咽著口水。
俞遙在她麵前,單膝跪地,許昭昭終於是看清了他的神情。
眼裡是異常的興奮,嘴角的笑意幾乎壓不住,手也不由自主地輕顫。
他的手搭上了她身上穿的婚紗,出神呢喃。
“姐姐,你穿婚紗的樣子真的很美很美,可惜了……”
可惜了。
姐姐不願意為了自己穿上婚紗。
她要穿上婚紗嫁給另一個男人,她違背了承諾。
不守信用的小貓,就得受到懲罰。
哢嚓……哢嚓……
剪刀一開一合,在燈下閃著刺眼的光,發出難聽的剪裁布料的聲音。
他的狀態明顯不正常。
現在許昭昭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儘量順著他來。
等顧清延找到她。
哢嚓、哢嚓……
裁剪布料的聲音仍在繼續。
那把無情的剪子,在放肆地割裂著純潔的白紗。
許昭昭身上的睡衣其實挺薄的,有時剪子打開的時候,冰冷的金屬溫度會透過衣服凍到她。
感受到了那不尋常的溫度,也感受到了利器的壓迫感,讓她忍不住輕顫,起了一身%e9%b8%a1皮疙瘩。
很快,剪裁布料的聲音停止了。
許昭昭身上的婚紗被他剪成兩半,在重力的作用下無聲地滑落到了地上。
他也不嫌棄,撿起了那件破碎的婚紗,放在鼻尖輕嗅,一臉癡迷。
許昭昭隻感到一陣惡寒,甚至有些反胃。│思│兔│網│
吞著口水,壓製著自己的生理反應——絕對不能刺激他。
直到那冰冷的金屬溫度毫無阻礙地抵在了她的肚皮上,許昭昭才沒忍住出聲罵他。
“俞遙,你瘋啦!?”
她尖叫著,尾字甚至都有點破音了。
俞遙不止想剪那件婚紗,他還想將她蔽體的睡衣剪了!
在許昭昭的怒視之下,俞遙肉眼可見變得更興奮了。
哢嚓!
毫不猶豫地,剪刀將她的睡衣剪破了一個口,許昭昭能感受到涼涼的秋風從她的腰間擠進來。
哢嚓。
又是一剪子,她的衣服又向上破深了些。
許昭昭的呼吸急促,%e8%83%b8膛劇烈起伏,從齒縫間擠出了幾個字。
“你要強我?”
似是猜中了俞遙的心中所想,他抬眼看她,全是他沒藏住的瘋狂與偏執。
他將剪刀扔到一邊去,即便許昭昭的手被綁著,他還是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姐姐,我們也會有孩子,我們也會有婚禮。”
姐姐本來就該屬於他的,是顧清延搶走了,用孩子搶走了。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不會以為我或者他,會‘在乎’所謂的清白吧?”
許昭昭儘可能地讓她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小遙,現在收手還不晚。你真那樣做了,顧家和宋家,甚至俞家都不會放過你的。”
“哪來的孩子?哪來的婚禮?”
俞遙的笑容更深了,看著許昭昭的眼睛是含毒的溫柔。
“姐姐,你可能誤會了。”
他的手撫上了她的臉,許昭昭強忍著不適,沒有偏頭躲開。
“我說的孩子和婚禮……是在隻有我們兩個的浪漫之地,地府。”
明明是那麼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他沒有一點阻礙地說了出來。
許昭昭狠狠一顫,身子無力地倒下。
生不能共白頭,就拉著她共黃泉是吧?
拉著她共黃泉前,還得自己爽一發是吧?
許昭昭隻想朝他的臉上吐口水。
但不能,因為她一張嘴,就得吐了。
俞遙又拿起那把剪刀了,許昭昭連忙製止,“等等!”
他疑惑地看她。
許昭昭的臉上沒有表情,“那我們要怎麼死?去地府總得死得好看點吧?”
他的視線往下。
風吹開了許昭昭被剪碎的衣服,露出了她的細腰,俞遙的眼裡閃過了一瞬的癡迷。
“姐姐的腰好看……就和我的腰縫在一起吧。”
他想伸出手觸碰,又似是不敢,隻是目光灼灼地看著。
“這樣去到地府之後,我們就能,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他的每一句話,都在炸裂許昭昭的三觀。
震驚、惡心、虛偽……等等的情緒壓在她的心裡,讓她一時間說不出話。
“姐姐,這張沙發舒服吧?”
俞遙撫摸著她身下的沙發,上麵軟軟的絨毛十分舒服,自顧自地說他的。
“這可是用100隻貓咪的皮縫的,花了我好多心思的……”
100隻貓咪的皮……
許昭昭還是沒忍住吐了。
但是今天沒吃東西就被綁到這裡來了,也沒吐出什麼東西,吐了一地酸水。
藏在暗處的貓咪突然叫吵鬨起來了。
喵喵叫個不停,聽得有些令人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