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
發現他已經沒有剛剛準備勸秦月靈前那神采堅定的精神氣了，現在滿臉都寫著頹敗與萎靡。
連皺紋都多了不少。
前後不過半個小時，這是……發生了啥？
但她隻是一個小演員，私自過問導演的事……
正想著，那早上剛讓她惡心過的王導，十分不合時宜地闖進了她的視野裡。
揣著那個大肚子，緩緩地向戴導和許昭昭這邊靠近。
臉上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哎呀正軍，有事好商量嘛，乾嘛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戴正軍這次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了，語氣冷硬。
“你打算撤資就趕緊撤。這電影要是亂刪，也不好看了，我戴正軍不拍這總電影！”
喔~
許昭昭在心中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是王總要撤資了，讓戴導悲傷感懷了。
第335章 兩隻8cm的高跟鞋
這時，王總也走到戴正軍的麵前了。
麵對戴導冷硬的語氣，他麵上的表情也絲毫不為所動，依舊保持著笑容。
拍了拍戴導的肩膀，“哎呀老戴，好商量，好商量嘛。”
“你也知道，我舍不得她受一點傷的，刪個潑水，不礙事！”
為了表現場景的連續性，這場戲是一鏡到底的，用替身也不太現實。
“不行！”
戴正軍也是很硬氣地拒絕了。
這時，王總臉上的笑容就有些維持不住了，“彆給臉不要臉。”
這裡的氣氛正僵持著，誰也不讓誰。
許昭昭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現在原地消失。
到底是為什麼讓她夾在這兩個人的中間啊！她要被無形的氣壓壓得喘不過氣了！！
彆看見我！彆看見我！彆看見我！
許昭昭在心中默念。
而王總好像聽到了她的默念，目光很不客氣地放到了她的身上。
又是那種油膩的、帶著審視的、令人不適的目光。
正當許昭昭思考著她八厘米的高跟鞋，敲碎他腦袋腦袋的幾率是多大的時候。
王總兜裡“好運來”的手機鈴聲響徹整個現場，他匆匆地接了個電話便轉身走了。
許昭昭隱約聽見他說：“我來看看拍攝現場，沒有亂跑……”
好家夥，無意間發現了一些秘事。
隻能將頭埋得變更低了。
王總離開後，氣氛緩和了些，但還是有些“悲傷”。
偌大的拍攝現場，二百多名的工作人員，居然沒一個人出聲。
“唉。”
戴導輕歎了一聲，也聽得清楚。
大家好像都感受到了“離彆”的氛圍。
這個氛圍來得也太快了點，這才開拍第二天！
“《執傘為她》可能拍不下去了……”
戴導緩緩地說出了這個他們早已經猜到的消息，“你們的工資我會按日結的，實在抱歉。”
“今天，”戴導蒼老的臉揚起了一抹勉強的笑容，“我允許大家早退啦！”
用詼諧的語氣，說著離彆的話。
戴導話落，現場開始變得嘈雜，有哭聲、有罵聲、有互相道“再見”的……
許昭昭持續錯愕。
戴導啊，我才讓我的司機回家，你讓我很難辦呐！
隻能苦哈哈地讓司機又來一趟。
大家都“早退”了，自然也沒人管許昭昭了。
她還是全妝、穿著角色服，還多了一個剛做的新美甲……
問了導演助理。
“穿走吧，就當留個紀念。”
？
她就拍了一個鏡頭，這個紀念意義還挺大、哈哈……
不可否認，這套真的好看。
既然導演助理說穿走，那她就不客氣咯！
坐在沙發上等司機。
來的時候趕上了早高峰，現在“早退”，還趕上了晚高峰。
劇組平時下班的時間都比上班族晚幾個小時的，確實是“早退”了。
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等到從家裡出發的司機。
剛剛司機已經告訴她開始塞車了。
許昭昭托著下巴，盯著天花板出神。
“小昭。”
突然被戴導的聲音喚回了神，有些驚訝。
戴導拿著相機，站在許昭昭的麵前，一時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害怕，”
他捏著相機的手緊了緊，“我能不能給你拍張照片？因為你是唯一一個在網上說了演這電影的藝人……”
“你放心，我是攝影專業出身的，拍照還是能看的。”
知名的大導演，這時候也顯得有些局促。
“好啊！”
許昭昭倒是很大方地答應了。
她剛還想自拍來著，但是自拍拍不出這套造型的美，現在有送上門來的“免費勞動力”，哪有拒絕的道理？
“就坐在沙發上就行。”
他將許昭昭旁邊的補光燈打開。
許昭昭沒將手套帶上，而是順了一把不知誰落在旁邊的黑色蕾絲扇，還挺配的。
“好。”
戴導就在她麵前，她的身位有些低，六旬老人罕見地紮了下馬步。
哢嚓。
閃光燈一眨，戴導便放下了相機，看著相機裡的畫麵。
普通的皮質沙發，紅旗袍白貂，手中一把黑色的蕾絲扇子，露出的紅色美甲十分奪眼，那高跟鞋與白皙的小%e8%85%bf相互映襯。
像隻慵懶高貴的貓咪。
“講真。”
反正電影已經拍不下去了，戴導也不羞於說一些真心話了。
“你真的完美符合我心中明姝的形象。”
如此高的稱讚，讓許昭昭驚訝了一下。
誇完之後，戴導便拿著相機走到了門口，沒再關注她。
二十多分鐘過去，劇組的工作人員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和站在門口的戴導告彆，便提著自己的箱子往外走。
戴導像是送彆機器人，點頭、說再見，一直在重複著這兩個動作。
許昭昭忽然就理解了機器人和人的區彆。
兩個重複動作，卻讓每一個看見的人，能體會到戴導心中的無奈與不舍。
藝術和資本的對抗，又一次以藝術的失敗而告終。
嗡嗡……
因為拍照而放到一邊的手機震動了下。
許昭昭站起身，將手中的蕾絲扇子放回了原位，彎腰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司機：夫人，帝都大道中被人惡意占道，已經堵死了，預計還要40分鐘。
司機：十分抱歉。
許昭昭瞪大了眼，這四十分鐘和要了她的命有什麼區彆？
“小美女~？怎麼還沒回家呢？”
許昭昭剛想打字回複的時候，身後又出現了那令人惡心的聲音。
焯。
8cm的高跟鞋已經蠢蠢欲動了！
“你真的好漂亮喔？不如跟了我吧？這電影立馬繼續拍！”
許昭昭都不想轉身看見他惡心的臉。
真要吐了。
“許昭昭，下家就擺在你麵前了，機會靠你自己把握咯~彆說姐姐沒幫你！”
原來秦月靈還跟在他的身邊呢？
兩隻8cm高跟鞋能不能爆他們兩人的狗頭？
很顯然，她不能。
許昭昭到底是沒回頭，拿起自己的手機和包包就想走。
她寧願站著等司機也不想對著兩個惡心的人。
“喔？這個小哥哥還挺帥喔！”
“誒誒誒！顧清延！顧清延啊啊啊！”
“你看錯了吧？？顧清延怎麼會來這？！”
“老公！老公看看我！！”
……
許昭昭壓低了帽簷，剛走到門口就感受到了躁動。
空著的手被人很“流氓”地牽住了，那隻手很優越很熟悉。
一抬眸，便對上了那熟悉的眼。
本來還好好的，硬是冒出了些委屈，“在家等了你一天都沒等到……”
第336章 我是她的男人
？
許昭昭的腦海裡先是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這人是傻的嘛？
為什麼在家裡傻等著啊，不會給她發條消息問問的嘛？
喔。
原來是自己忘把顧清延從黑名單裡弄出來了。
唯一的通訊方式——微博，也被許昭昭設置成了免打擾。
不知是巧合還是他故意的，兩人的頭上戴著同款黑帽子，
剛剛才走出大門的工作人員們，被“顧清延來探班”這個消息吸引了。
又提著東西哼哧哼哧地跑回來。
累就累點了，這輩子能有幾次機會能見到活的顧清延！！
“活的活的！真的是活的！！”
“老公！老公！我瘋狂揮動我的手，我的小手為我老公揮爛！！”
“他怎麼牽著許昭昭的手啊，他們不會是一對的吧……”
“臥槽！我就說他們是真情侶！我嗑的CP成真了！”
……
雜亂的討論聲傳來，許昭昭才發現他沒戴口罩。
“你怎麼不戴墨鏡口罩！”
許昭昭瞪了他一眼，便甩開了他的手，去摸他的口袋。
空空如也。
這家夥就沒打算帶。
還因為自己的主動靠近，被這家夥占到了便宜，順便將許昭昭圈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該怎麼向她解釋呢。
他怕自己稍微喬裝打扮一下，許昭昭立馬就能把他忽視掉。
就這樣，路人全把他認出來了，許昭昭想忽視他都不行了。
雖然兩人之間還留有一些距離，許昭昭已經看見人群中有人掏出手機來拍照了。
時不時還傳來一聲忘記靜音的“哢嚓”聲。
抬手輕輕推了推他，“顧清延！有人拍照！”
“很漂亮，多拍點。”
說什麼也不肯放手，顧清延耍起流氓來真的讓人沒有辦法。
他的手玩著她的頭發，因為要貼合民國的背景，她的頭發被燙了幾個小卷卷，一晃一晃的。
“今天那麼早就結束了嗎？”
和他那邊收到的消息不一樣啊。
幸好來得早一點，不然連老婆都見不到了。
“不是。”
許昭昭皺了皺眉，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這件事，“這個電影不拍了，投資方撤資……”
“哎呀，小昭，你這樣就不對了啊！”
許昭昭的話都沒說完，就被身後王總的聲音打斷了。
她的身子一抖，下意識地往顧清延那邊靠了靠。
他也不躲，美美地接受了許昭昭的投懷送抱，並且得寸進尺地圈住了她的肩膀。
然後，才分出了幾縷目光，看向了旁邊的王總……和秦月靈。
許昭昭也看了過去。
剛剛好像兩塊牛皮糖粘在一起的兩個人，現在分開走了。
王總走在前麵，還是提著他那個公文包。
秦月靈就跟在他的後麵，拿著自己的包包，亦步亦趨地跟著。
走到兩人麵前的時候，還十分刻意地驚訝了下，“清延，你怎麼在這？”
聽得許昭昭想笑啊。
陪你玩。
下一秒，許昭昭便像沒了骨頭一樣，直接靠在了顧清延的懷裡。
“姐姐，不是一類人嘛？你裝什麼裝啊？”
“昭昭，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秦月靈的臉色不斷變幻，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最後垂了頭。
沒意思。
許昭昭突然間就不想陪她玩了，又長了骨頭想自己站起來。
很顯然，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