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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的更緊了。

夢裡的楚青雲,冷的直打哆嗦,他雙手亂抓,試圖找到什麼溫暖的東西來包裹自己。

他感覺自己抓住了個溫暖的棉被,可是他怎麼拽,都拽不到自己身上來,乾脆加大了力氣。

呂岸霜被他拽的一個趔趄,差點兒直接摔在他身上,她的臉頓時爆紅。

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若是被人看到這樣,那名聲可就壞了。

於是,她咬著牙,使勁兒地拽著自己的衣角。

楚青雲仍然在睡夢中,而且他夢見有人在跟自己搶他好並不容易找到的被子,那人拽著自己的被子,試圖搶走。

他氣不過,一把抓著那人的手,向搶被子的那個人宣戰。

於是,呂岸雪的手就這樣被楚青雲抓在手裡。

頓時,她的臉紅到了耳後,連耳垂似乎都能滴出血來,害羞的同時又有些憤怒,自己從未跟男人有過肢體接觸,這個男人就這樣抓著自己,真是個登徒浪子!

她急的想要甩開楚青雲的手,但是奈何他抓的太緊了。

但是這種姿勢,她實在太難堪,她咬著牙,從頭上拔掉一根簪子,使勁兒往楚青雲手上一戳,隻見這男人吃痛,才鬆開了自己的手。

夢中的楚青雲,夢見對方跟自己搶被子搶不過,邊拔出匕首砍在自己手上,他十分憤怒,想要看看那人是誰,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

他努力的睜開眼睛,恍惚間,看到一個身披鵝黃色鬥篷的女子,那女子正要轉身就走,他隻看到了她的側臉。

酒勁兒再次上來,他又昏昏欲睡了過去。

呂岸雪走到無人的地方,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將簪子從新插到頭上。

隻是她拿著簪子的時候,卻看見簪子尖銳的一端有一絲血跡,看來是剛才自己太著急了,劃破了那個男人的手。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不能怪自己,誰讓那個男人先動手動腳的,就算是喝醉了,也不能如此!

想到這裡,她也便沒有了負罪感!

整理好衣裳和頭發,她回到了宴席上。

呂安霜看著自己妹妹回來了,關心的問:“怎麼去了那麼久?”

呂岸雪抿著嘴巴:“後院兒的梅花開的正盛,我一時貪看,就忘了時間,讓姐姐擔心了,是雪兒的不是。”

“好啦,我隻是隨便問問,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

此時,梁滿滿端著一個托盤過來了,這是她%e4%ba%b2手做的奶茶,人多,自然不能一人一杯,她就給呂岸霜開了小灶。

“呂姑娘回來啦,怎麼樣?覺得那些梅花如何?”

呂岸雪拿帕子捂住嘴巴小聲說:“梅花清冷孤傲,梅香芳香四溢,各色的梅花開的爭奇鬥豔,很是有趣呢。”

梁滿滿笑著說:“呂姑娘喜歡就好。”

呂岸霜也跟著說:“我這個妹妹呀,就是喜歡這些花花草草,性子又靦腆,與人說話就臉紅,今年都十九歲了,馬上都成老姑娘了,還沒有個合適的婆家,我娘整天可操心死了呢。”

十九歲,在前世的時候剛剛成年,是青春妙齡的少女,但是在這個時代,女孩子十九歲還沒嫁人的已經屬於極少數了,二十歲還沒嫁人的話,那可就是老姑娘了。

梁滿滿雖然不讚同這種觀點,但也知道她無力改變這個時代,隻能笑著說:“呂姑娘生的如此美麗動人,性子又好,一定會有合適的人等著她的。”

“唉,但願吧,我這做姐姐的,自然是希望妹妹有個好的歸宿。”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呂岸雪卻隻是低著頭,攥著帕子,腦海裡想的卻是剛才那個男人。

剛才她太著急了,才如此對待他,覺得他肯定是個登徒子。

但是現在想一想,他隻不過是喝醉了,而且是在做夢,說不定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自己就看著他睡在那麼寒冷的遊廊上,手背還被自己劃傷了,自己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完全沒聽到姐姐正在叫她。

“雪兒?”

“雪兒?”

連著叫了兩聲,妹妹都沒有任何反應,呂岸霜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雪兒。”

這下,呂岸雪才回過神來,“姐姐,您叫我?”

“叫你好幾遍了都,你低著頭在想什麼呢?”

呂岸雪自然是不會說實話,隻能隨便扯了個慌,“哦,我在想剛才的那些綠色的梅花,當真是稀奇,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呢。”

呂岸霜沒有懷疑,這個妹妹就是這樣,喜歡花花草草。

梁滿滿卻是搭話:“呂姑娘若是喜歡,待會兒我讓丫鬟去折一些來,呂姑娘帶回去插瓶。”

“不。”,呂岸雪拒絕了,“折下來的梅花就沒有來了靈魂,讓它們呆在該呆的地方吧,那樣它的生命才能長久。”

見此,梁滿滿隻是笑了笑,也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招呼著她喝奶茶了。

呂岸雪喝著奶茶,思緒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著剛才那個男子。

這麼冷的天,他睡在遊廊上,會著涼的吧?

第400章 登徒子楚青雲

此時,見楚青雲去了很久沒回來,陸庭遠不放心,就讓陸甲去找楚青雲了。

陸甲在後院兒找到楚青雲的時候,就看見他獨自睡在遊廊上,蜷縮著身體,地上有兩滴血跡,是從他的手背上流下去的。

“楚公子?楚公子?醒醒。”

楚青雲就是這麼被叫醒的,他醒來的時候,頭還是有些暈乎乎,看著自己睡在遊廊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難怪剛才做夢那麼冷,還有人跟自己搶被子。

他抬手扶額,卻感覺手上一陣刺痛,定睛一看,手背上赫然一道傷口,上麵還有一道血跡,由於天冷,已經凝固住了。

怎麼自己在夢裡夢到被人用匕首在手背上刺了一刀,醒來發現手上真的有傷口?

他甩甩頭,有些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楚公子,您怎麼會睡在這裡?多冷啊,還有,你手背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陸甲說著,就拿過楚青雲的手端詳了一會兒。

“像是用什麼簪子之類的尖銳的東西劃的。”

楚青雲收回手,凝眉看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一點兒小傷,無礙。”

“哦,那走吧,主子還在外麵等著您呢。”

楚青雲扶著柱子站起來,他還是有些頭重腳輕,但是好麵子的他不想讓人看出來,於是強忍著跟在陸甲身後往外麵走了。

院子裡的宴會依舊在繼續,這次的宴會設在陸府,也或許是沒有了曹家母女的緣故,整個宴會的過程都很和諧。

楚青雲走到院子的時候,一抹鵝黃色的身影就映入他眼前,他猛然想起剛才半睡半醒的時候,好像也看到一抹鵝黃色的身影,也是個女子。

不過他當時並沒有看清那人的樣子,隻看到了一個側臉,再次看到一抹鵝黃色的時候,他的眼神就不自覺的落在呂岸雪身上。

呂岸雪低著頭,小口地抿著碗裡的奶茶。

她感覺到了,不遠處,有人正在看著自己,按照她以往的性子,她絕對不會扭頭去看的。

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何,她好像控製不住自己的動作,於是,她回頭。

回頭的一瞬間,正好與楚青雲的眼神對上。

是他!

她的眼神在楚青雲的臉上掃了一圈兒,然後看向他右手的手背。

手背上還有一道血跡,已經凝固了,看著那抹鮮紅色的血跡,她的眼神微微動了動。

她扭頭的時候,楚青雲認出了她,雖然當時沒看清她的樣子,但是那側臉的他不會忘記。

而且,再看她頭上,的確插了一個簪子,難道自己夢中用匕首劃自己的,其實是這個女子?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呂岸雪的心跳加快,臉紅到了耳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是個很傳統的姑娘,這個男人拉了自己的手,若是被人看到了,自己就隻能嫁給他了。

可是,他能這樣拉自己的手,或許也會這樣拉彆人的手。

想到這裡,呂岸雪在心裡又給他安了一個登徒子的名號。

楚青雲並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動,更不知道自己在暗中已經被貼上了登徒子的標簽。

反而,他已經確定剛才看到的鵝黃色的身影正是眼前這個女子了。

於是,他嘴角剛剛翹起,準備用眼神跟她打個招呼,卻看到她剛才還溫柔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生氣,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然後就扭過了頭不再看他。

他的笑容僵在臉上,有些摸不清這女子怎麼變的那麼快。

楚青雲沒有想起來自己在夢中還拉了呂岸霜的手,對於她突然的變化,隻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楚兄,愣著乾嘛,快過來啊!”

梁平已經在一旁大喊了,楚青雲隻好將心底的疑惑壓下去,快步走到梁平身邊。

呂岸雪的餘光看見他走了,抿了抿嘴%e5%94%87,又在心中暗罵了一句:登徒子!

“雪兒,你罵誰呢?誰是登徒子?”

呂岸雪沒有意識到,剛才她心裡默默罵的時候,嘴上也不自覺地說了出來,被姐姐聽見了。

她唬了一跳,連忙解釋:“沒有啊,姐姐聽錯了,我是說這奶茶真好喝。”

人多吵鬨,呂岸霜也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妹妹一直都是乖巧的性格,應該不會隨便罵人。

“那是,這可是你滿滿姐做的,她的手藝可好了,我每次最饞的就是這個奶茶呢!”

呂岸霜還是習慣直呼梁滿滿的名字,不喜歡叫她陸夫人,顯得生分。

“雪兒妹妹若是喜歡,以後常來,我經常做給你喝。”

呂岸雪拿帕子輕輕的沾著嘴巴,小聲說:“多謝滿滿姐姐。”

其實她並不會因為一杯奶茶而專門跑到彆人家裡,今天來參加宴會,還是陪姐姐來的。

這些,也不過是客套話罷了。

梁平不斷地拉著楚青雲喝酒,他心裡高興,高興的不止是搬了新家,而是與蕭苒終於要走到了一起。

他去看了他們的小院兒,溫馨,整潔,他幻想著與蕭苒兩人住在裡麵的場景,然後再生兩個孩子,他這一生,也就圓滿了。

楚青雲雖然與梁平喝著酒,但是餘光卻一直瞧著那抹鵝黃色的身影。

鵝黃色的影子,這在冬日裡分外的明亮和溫暖,也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裡。

呂岸雪雖然沒有回頭,卻能清楚的感受道有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但她並沒有回頭。

她遊戲忐忑,有些害羞,有些不敢。

冬天的天黑的早,這場宴會持續到下午的時候也就結束了,賓客們紛紛離去,呂岸霜也拉著妹妹與梁滿滿告了彆。

臨走的時候,呂岸雪終於忍不住回了頭。

好巧不巧,再一次撞上了他的眼神。

又一次四目相對,呂岸雪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心裡覺得他是個登徒子,但卻控製不住的想要去看他。

因此,她看向他的眼神很複雜,一會兒是好奇,一會兒是微怒,兩種神色不停的變換,讓楚青雲猜不透她的心思。

楚青雲也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去看這個女子,自己出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