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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撫著陸庭遠的胳膊,“庭遠,你就聽你爹一次吧,遷墳這件事萬萬不可啊,你娘她在地下,可不希望被攪了清淨。”

陸庭遠知道這個繼母的虛偽,“我就是擔心我娘被攪了清淨,甚至魂飛魄撒,才想著給我娘遷墳的,你也不用裝模作樣了,你是什麼心思,我都知道。”

陸向懷見此,指著陸庭遠的鼻子大罵:“你這個不孝的東西,這是你跟你母%e4%ba%b2說話的態度嗎?你眼裡還有我這個老子嗎?”

段氏連忙攔著陸向懷,順了順他的%e8%83%b8口,“老爺彆生氣,庭遠還是個孩子,他不懂事的,我不會跟他計較,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次,老爺就彆這樣對孩子吹胡子瞪眼了,讓孩子好好在家吃頓飯。”

陸庭遠的目光在陸家三口的臉上流轉了幾次,露出一抹諷刺的笑。

這就是他的家人,多麼可笑,“你們這麼擅長演戲,不去戲班子真是可惜了,吃飯就不必了,這個墳,我是一定要遷的,還望父%e4%ba%b2不要阻攔,否則我必不會手下留情!”

說完,陸庭遠就轉身出了門,他知道說再多的廢話也沒用。

“你……你……你這個孽障,你給我站住,給我回來!”

這次,身後父%e4%ba%b2的大罵聲,絲毫沒有讓他產生任何情緒,因為,他已經不對這個家的任何人抱有希望。

大步流星的出了鎮遠侯府,梁平看到他的表情的時候,就知道是什麼結果了。

第100章 護國公

母%e4%ba%b2的墳,他是一定要遷的,但如果陸家強行阻止,真的要動手,他還是處於弱勢的,陸家有幾百個死士,他一個人又哪裡是對手。

本來不想給外公添麻煩,但現在的情況,還是不得不去打擾外公。

天寒地凍,陸庭遠和梁平在街上走了很久,買了兩壺好酒,又從空間裡拿出了些鬆花蛋,提著東西去了護國公府。

大順朝的爵位分為四等,從高到底依次是公爵、侯爵、伯爵、子爵,大順朝隻有三位公爵,護國公是其中之一。

作為護國公的嫡長女,嫁到侯爵府,怎麼算都是陸家高攀了,最終卻依然沒被善待。

心思轉圜間,兩人就到了護國公府外,梁平打量了一圈兒,護國公府的宅邸明顯比鎮遠侯府還要氣派。

為了不被有心之人認出來,陸庭遠帶著鬥笠,門口的侍衛將他攔了下來。

“什麼人?這是護國公府,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進的。”

陸庭遠壓低聲音:“麻煩通報一下,鎮遠侯府的陸庭遠求見。”

這兩個侍衛是護國公的家生子,自然知道他是誰,先是一驚,然後連忙進去通報了。

護國公文獻鴻正在和妻子韋氏、以及兩個兒媳和幾個孫子孫女在一起說話,侍衛是個機靈的,知道此事不宜張揚,便悄悄附在護國公耳邊低語了兩句。

文獻鴻微微一怔,隨即又恢複了如常的表情,聲稱自己有事,讓兩個兒媳都各自帶孩子回去了。

韋氏以為是朝廷的事兒,也準備起身離開,被文獻鴻叫住了,待人都走後,才道:“是庭遠,他來了。”

韋氏驀地怔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喃喃自語道:“庭遠,他還活著,他回來了?”

文獻鴻的臉色也加重了幾分,當初京城都說外孫通敵叛國,在追捕過程中身受重傷摔下懸崖死了,他一度傷心欲絕。

陸庭遠是女兒唯一的孩子,女兒走得早,留下的孩子也沒能保住,這讓兩口子覺得以後去了地下沒法給女兒交代。

兩口子正想著這些事兒,陸庭遠就進來了,他摘下鬥笠,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

“外孫給外祖父、外祖母請安了,願二老身體康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韋氏一把扶了起來,“快起來,快起來。”

韋氏眼含熱淚,打量著眼前的外孫,黑了,也瘦了,再定睛一看,額頭上還有一條長長的猙獰疤痕。

韋氏當即就忍不住哭了出來,好好的孩子,破了相,一定是被追殺的時候留下的。

“庭遠,我的好孩子,你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韋氏哭的悲涼,嗚嗚咽咽的:“華兒啊,是我們對不住你,沒能救回你的命,連你的兒子也沒保護好!”

許久不見%e4%ba%b2人,陸庭遠也十分動容,往日硬朗的聲音都柔和了下來,“外祖母彆這樣說,是外孫連累不孝,連累你們了。”

當初自己出事,是外公四處奔走、極力遊說,才讓朝廷顧著護國公的地位,沒有即刻將他處死。

否則,他現在哪還能站在這裡說話。

文獻鴻畢竟是男人,起身把大廳的門關上了,又吩咐門口的守衛不許任何人來打擾,然後才寬慰二人,“好了,庭遠好不容易才回來了,就彆隻顧著哭了。”

聞言,韋氏連忙擦擦眼淚,拉著陸庭遠坐下。

文獻鴻看著梁平問:“這位小兄弟是?”

韋氏這才注意到一旁站著的梁平。

梁平將手裡的酒和鬆花蛋放下,學著這個時代的禮儀,依葫蘆畫瓢的行了一禮,“晚輩梁平,是陸大哥娘子的弟弟。”

二老俱是一愣,異口同聲問:“娘子?你成%e4%ba%b2了?”

陸庭遠點頭承認,“我成%e4%ba%b2了,這是我娘子的弟弟。”

外孫成%e4%ba%b2了,二老自然是有很多問題,什麼時候成的%e4%ba%b2,娘子多大了,哪家的姑娘,現在在哪裡生活等等。

陸庭遠一一回答,在說到他娶的是個莊戶人家的姑娘的時候,陸庭遠還有些擔心,畢竟外祖父外祖母這種身份的人,肯定會認為門當戶對娶個世家姑娘的好。

“外祖父,外祖母,我娘子雖然出身莊戶人家,但無論是人品還是相貌都沒得挑,她是我真心愛護的女子。”

沒想到二老卻並不驚訝,反而道:“無論是什麼出身,隻要是人品好,與你情投意合,那就是好的。”

陸庭遠鬆了口氣,“我們的確情投意合,說來,他還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兒。”

祖孫見麵,聊的話題自然很多,最後還是回歸到那件事上。

“庭遠,我相信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通敵叛國的,到底是誰陷害你,你心裡有數嗎?”

陸庭遠點頭,是誰陷害,他當然有數,隻是找不到證據,爹也有意護著。

看著他的樣子,文獻鴻也猜到了幾分,世人隻看表麵,陸庭峰為哥哥求情跪了三天三夜,但是實際上他最有動機,不是嗎?

隻不過,拿不出證據,空口無憑的,不能隨意說,否則就是攀咬他人。

“你不用說出口,外祖父也懂你,自古內宅爭鬥,手段層出不窮,隻是苦於沒有證據。

但是你放心,外祖父一直在暗中留意,隻要是有人陷害的你,或早或晚,一定能查清真相,幫你洗%e8%84%b1罪名!”

陸庭遠再次跪下:“多謝外祖父,外孫不孝,讓您操心了。”

文獻鴻伸手將他扶起,這件事要從長計議,不是在這裡討論就有結果的。

陸庭遠這才說起自己這次來的目的。

和他預料中的一樣,二老俱是驚訝,“你想給你娘遷墳?”

“是,我娘在鎮遠侯府受了不少委屈,您二老可能不知道,半個月前,陸庭峰曾讓人掘了我母%e4%ba%b2的墳墓,如果不是我無意中得知,又趕來京城阻止,恐怕我娘就魂飛魄撒了。”

二老這下都又驚又怒,隻覺得血氣快速上湧,%e8%83%b8腔裡的怒火幾乎衝破%e8%83%b8膛。

“這個混賬東西!居然如此大逆不道!”

“不僅如此,我爹知道陸庭峰的行為,但卻並沒有任何的責罰,外孫擔心長久下去,母%e4%ba%b2的屍骨還是會遭人迫害。”

文獻鴻騰的一下站起,暴喝一聲:“欺人太甚!真當我們文家是好欺負的嗎?陸家敢動我女兒的墳墓一磚一瓦,老夫必拚上這條性命讓他們償命!”?思?兔?網?

韋氏也被徹底激怒了,女兒是他們的心頭寶,生前下嫁給他們陸家就算了,死後還不得安寧。

“陸向懷就算是要護短,也該看看他兒子做的是什麼混賬事兒,陸家如此,我還怎能安心讓華兒躺在他們陸家的祖墳裡?!”

第101章 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就這樣,文獻鴻夫婦一致同意給女兒遷墳,由他們出麵,不怕鎮遠侯府不鬆口。

兩口子本來想著把女兒遷進文家的祖墳裡,雖然這不合規矩,但是跟女兒被掘墳的風險比起來,這些規矩又算得了什麼,再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但陸庭遠想要母%e4%ba%b2陪在身邊,並表示以後都不會回京城了,夫婦倆想著外孫可憐,女兒在外孫身邊,也能有人上個香,於是就答應了

外祖父和外祖母如何跟陸向懷交涉的,陸庭遠並不清楚,隻知道隔了三天,護國公府就送信來說可以給母%e4%ba%b2遷墳了,而且日子已經看好,請的風水先生就是上次的那個老先生。

文獻鴻沒讓陸庭遠%e4%ba%b2自去起墳,畢竟動靜太大,被有心之人看到了不好,以護國公府的名義,起自己女兒的墳,即使有人看到了也不會多想。

提前一晚,陸庭遠去母%e4%ba%b2的墳前磕了頭、莊重的祭拜了一番,第二天,護國公府就派人將女兒的墳起了。

大戶人家所用的棺槨都是極好的金絲楠木,墓%e7%a9%b4裡也是相對真空,很乾燥的,因此,隔了這麼多年,棺槨依然如新的一般。

棺槨被悄悄送進了護國公府,現在是冬天,怕下大雪封路,陸庭遠打算隔日就出發回滿庭莊。

有了護國公府的敲打,陸家現在安分了不少,陸庭遠不知道外祖父用了什麼辦法,但總之外祖父告訴他,安心回去,鬆花蛋生意可以繼續做了,以後沒人再刻意為難他,也不用擔心陸家會向朝廷舉報他。

因為是帶著棺槨,天不亮就要出發,這幾天陸庭遠和梁安都住在護國公府,出發的前一夜,梁平問陸庭遠:“陸大哥,你想不想拿回屬於你的東西?”

陸庭遠沒回味過來,下意識地問:“什麼?”

梁平手指了指鎮遠侯府的方向,然後眨了眨眼睛。

陸庭遠反應過來,然後點了點頭,娘當初嫁給陸向懷的時候,可是陪嫁無數,金銀珠寶、莊子、鋪子。

後來娘去世了,他又還小,莊子鋪子都交給了段氏打理,這些嫁妝財產被一點點蠶食,到他手裡隻剩下了一套首飾。

這些本來就是他娘的東西,陸家應該吐出來,因此,對於梁平的提議,他是很讚同的。

“鎮遠侯府守衛很嚴,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混進去的。”

“嘿嘿,陸大哥彆擔心。”,梁平說著,從袖子裡拿出了幾包粉末,這都是他讓梁滿滿找方郎中配製的。

自古醫毒是一家,方郎中醫術高明,製毒的手段也了得。

“看來你早就準備好了?”

梁平有些不好意思,這話就好像說他很早就惦記陸家了似的,“不是,我隻是想著萬一哪天派得上用場,才讓方郎中研製的這些毒粉。”

陸庭遠卻絲毫沒在意這些,“要動手,就趁早,快走吧。”

兩人摸著黑,朝鎮遠侯府去了。

方郎中的製毒手段十分了得,一包粉末下去,嘩啦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