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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勢洶洶地去幺奶奶家裡,逼問幺奶奶怎麼回事,結果對方要死要活的就說自己啥也沒乾,是小孩子說謊。

那次以陸奶奶給了幺奶奶一個大耳刮子結束。

可這件事陸大嫂一直沒忘記,心裡對幺奶奶是恨的。

陸奶奶喝著山藥粥,聽大孫媳婦這麼說也點頭,“她這人就是愛麵子,偏偏乾出來的那些事兒都說不上有麵子。”

“確實是這樣。”

陸母很不理解幺奶奶一邊愛麵子,一邊又乾一些讓人看不上眼的事兒。

“待會兒你們吃過飯後,帶著相好的嬸子嫂子們去那邊坐一坐,有外人在,他們想把人拉回去也會收手。”

於是飯後,陸大嫂她們就出門了。

這事兒男人摻和了不好,所以去的全是女人。

陸清鳶則是燒水洗頭洗澡,她要早點睡,明天一早去縣裡。

半睡半醒間,陸清鳶聽到堂屋傳來陸二嫂激動的聲音,大概就是說幺奶奶的弟弟們還有侄子們,去土牆房那邊要把陸嫣嫣母女帶回去,結果看到那有這麼多人,一個個就縮頭縮尾地不說話了。

五堂叔也去了,他倒是一句話都沒有,也沒勸陸嫣嫣母女回家住。

陸清鳶打了個哈欠,拉高被子繼續睡。

清晨,陸清鳶吃了早飯後,把東西裝進小竹簍裡,背上後便出門了。

“姑姑,早點回來嗷。”

家生扒著門眼巴巴地對她道。

“姑姑,想吃糖。”

路生在哥哥身後探出腦袋,吸溜著道。

“好,姑給你們買,”陸清鳶挨個摸了摸他們的腦袋瓜,然後便出門了。

路過公社大門口的時候,她和潭長安遇上了,陸清鳶大大方方地點頭問好,然後便去大路那邊等下縣城的班車。

潭長安臉色有些怪異,他直接轉頭大步進了公社。

陸清鳶運氣不錯,在那等了幾分鐘班車就來了。

今天不是趕集日,車上沒什麼人,陸清鳶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竹簍就放在她腳邊。

路有些顛簸,竹簍要是不穩住,就會跟著下麵的路況一跳一跳的。

陸清鳶把罐子摔到了,所以一直用手穩住竹簍筐。

四十分鐘後,班車停在縣城車站,陸清鳶背著竹簍下車。

她先去醫院給陸奶奶買了藥,然後又去逛了逛街,買了些東西,這才來到機械廠大門口。

按照舒北秋之前說的,跟t守門大爺說了舒北秋的名字,還有工號。

大爺看了她兩眼,忽然笑問道,“舒小子的對象啊?”

“嗯,”陸清鳶臉一紅,然後羞澀點頭。

“這小子可真有福氣,姑娘你放心,他是個不錯的,他進廠也有幾年了,我就沒看到過他和哪個姑娘家走得近過。”

守門大爺哈哈笑說完了後,按住廠電喇叭,喊著舒北秋的名字。

“……的舒北秋同誌,你對象在大門口等你,請馬上過來。”

舒北秋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知道對象要來縣城,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因為昨天有同事說戴著帽子頭發長得不快,所以今天他上班的時候直接就來了,帽子都沒戴!

“我去給你借帽子!”

吳先康大聲道。

舒北秋抬起手摸了摸鋥亮的腦袋,“麻煩你了。”

他真不想讓對象看到自己這個模樣。

第22章

吳先康跑了一圈,借回來一頂中老年男士戴的土帽兒。

舒北秋麵無表情地拿著那頂灰不拉幾的帽子。

“咳咳,這還是宣傳科科長借給我的呢。”

吳先康借帽子,他們部門現在又隻有一個光頭仔。

而且這個光頭仔的對象找來,廠裡電喇叭一吼,全廠的人都聽到了。

那宣傳科科長自然知道是借給誰的,於是十分熱心地把自己的帽子給了吳先康。

“戴上看看,”另一個同事催促著。

舒北秋隻能戴上,車間也沒鏡子,都看不到什麼樣子,可舒北秋一看麵前兩人的表情,就果斷摘了下來。

“倒不是說不好看,就是、就是看著老了幾歲的樣子。”

“宣傳科科長的腦袋那麼大,你腦袋比他小,戴著有點不和諧。”

總的來說,就是沒有他光頭的樣子順眼。

於是舒北秋索性不戴了,去洗了手和臉,就往廠正大門這邊跑來。

陸清鳶知道機械廠大,所以也沒著急,就坐在守門室裡麵,跟那位大爺聊天。

大爺十分健談,並且很驕傲地告訴陸清鳶,自己的女兒是縣高中的老師。

陸清鳶忙問是哪位老師,她去年剛畢業。

大爺說了名字後,陸清鳶露出燦爛的笑,“是我的語文老師呢!”

“哎喲!那真是有緣啊!”

大爺也十分驚喜。

陸清鳶就提起自己語文老師教他們時發生的趣事兒,大爺高高興興地聽著,還給陸清鳶倒了水喝。

一碗水喝完後,舒北秋也到這邊了。

看著對方沒有絲毫遮擋的光頭,即便從彈幕那得知對象剃了頭的陸清鳶,還是險些被這鋥亮的腦袋閃了眼。

“清鳶,久等了。”

舒北秋微微喘氣,他一路跑過來,但因為距離正大門有點距離,所以疾跑了二十分鐘。

“歇一會兒吧,”陸清鳶努力讓自己的視線不停留在對方的腦袋上,她掏出自己的手帕遞過去。

舒北秋笑了笑,接過去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我剃了個頭,但沒想到剃得太光了。”

本來隻是想修一下寸頭的,結果那位剃頭匠心不在焉地直接給他剃光了。

“還是很俊,”陸清鳶仔細看了看他的新頭型誇道,“你模樣不差,不管什麼頭型都很好看的。”

舒北秋聞言耳根一紅,“是嗎?那我得感謝我爹娘把我生得好。”

“我也很感謝。”

陸清鳶抿嘴一笑。

二人眼神接觸的那一瞬,氣氛一下就熱乎起來,他們又錯開眼,各自看向一旁。

“我還沒交班,”舒北秋深吸一口氣轉過頭看著她,“先跟我進廠吧,待會兒去食堂吃飯,吃了飯再逛一逛廠子怎麼樣?”

“會不會打攪你?我過來是給你送罐罐菜的,”陸清鳶有些猶豫。

“沒關係,”舒北秋直接把旁邊放著的竹簍背上,在大爺那登記完了後,就對她道,“走吧。”

陸清鳶也不扭捏,跟大爺道彆後,便和舒北秋並肩進去了。

“你先去上班,我就在這附近轉轉。”

到了技術部附近,陸清鳶側頭對舒北秋說。

“好。”

畢竟是上班時間,舒北秋也知道分寸,他把陸清鳶安頓好後,便去上班了。

陸清鳶坐在亭子裡,打量著四周。

感覺廠裡比外麵還要熱鬨些,不管是小路上往來的人,還是建築。

這邊還有高樓層,陸清鳶在心裡數了數,看見的最高樓層有六層。

平房要多一點,但是排列整齊,望眼看過去還挺好看,比起縣城那些東一排,西一列順眼多了。

陸清鳶沒等太久,廠裡的電喇叭便傳來郎朗歌聲,這是中午休息的信號。

舒北秋第一個從技術部衝出來,陸清鳶看到他的身影後,就站起了身。

二人來到一食堂吃飯,舒北秋先給陸清鳶找了位置坐下,自己再去排隊打飯。

因為他們來得還算早,所以沒多久舒北秋就端著飯菜回來了。

機械廠的夥食還算不錯,舒北秋打了酸菜豬肉燉粉條,乾煸豆角,麻婆豆腐還有蒜苗回鍋肉,另外還有兩大碗蛋花湯。

“這麼豐盛嗎?”

陸清鳶驚訝地看著這些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舒北秋把筷子遞到她手裡,聞言笑了笑,“畢竟是縣唯一的大廠,為縣經濟做了不少貢獻,快嘗嘗吧。”

“等一下,”陸清鳶把帶來的辣椒醬打開放在他麵前,“嘗嘗我做的辣椒醬。”

“好。”

舒北秋眉眼彎彎,接過陸清鳶遞過來的木勺舀了一勺到她碗裡,再給自己舀了一勺。

“你可真細心,木勺都帶了。”

舒北秋誇道。

“怕你沒有,”陸清鳶嘗了麵前的幾道菜後,倒是有一點失望,“菜色看著不錯,但味道是大鍋飯的味道,還有一點點……”

“水,”舒北秋靠近她小聲加了一句,“采購部門和食堂的人都要想辦法摳點油水的。”

“能想到,”陸清鳶也小聲跟他說話,“不過往裡麵加點辣椒醬就好吃多了。”

舒北秋也這麼覺得,二人就在角落裡笑著把飯菜吃掉了,陸清鳶解決不掉的,全部進了舒北秋的肚子。

技術部的人看到舒北秋和對象吃飯後,雖然八卦,但都不是缺心眼的人,老遠對他們揮了揮手,便去另一邊吃飯去了。

飯後,舒北秋倒是帶著陸清鳶過去跟自己宿舍的人打了招呼,離得近的一些同事,也一起招呼了。

二人離開食堂後,舒北秋的同事們酸了。

“這小子要麼不談對象,要麼就談這麼好看的!”

“可惡啊,我怎麼就沒有這麼好看的對象呢!”

“咿,你這麼說的話,我下次見到弟妹,可要告你狀了。”

“哥我錯了,晚上我請你吃飯唄。”

舒北秋先把竹簍放在自己宿舍,然後再帶著陸清鳶逛廠子。

“其實不用的,我待會兒就回去了。”

陸清鳶說。

“沒關係,我跟同宿舍的人換了班,不著急,走這邊吧,這邊能去廠公園,那邊的花開得正豔呢。”

舒北秋柔聲道。

“好吧,”陸清鳶一聽他都換班了,便沒再說掃興的話,跟他一邊逛著,一邊問自己好奇的事。

“這棟樓,”走到一棟宿舍樓的時候,舒北秋停下腳步,指著樓對她說,“就是可以租住的家屬宿舍樓,專門給工齡沒到,但已經成家的工人住的。”

彆看隻是一棟樓,這一棟樓很大,一層晃眼過去,有二十道門,也就是說,一層樓住了二十戶,而這棟樓有六層。

雖然樓很大,但前後沒有彆的遮擋,采光非常好,而且離廠公園不遠,就是離工區有點距離,早上上班還是騎自行車比較方便。

因為機械廠實在有點大。

陸清鳶踮起腳看了看上方的樓層,能看到很多人在走動,有些在門口做飯,有些在那吹風,反正挺熱鬨的。

“你想要住靠邊一點,還是中間熱鬨一點的?”

舒北秋側頭問她。

陸清鳶轉頭看過去,臉微紅地回著,“靠邊一點,最好是最邊上的那種。”

“好,我記住了。”

舒北秋記下後,認真點頭。

廠公園的花確實開得正好,隻要是春天能開花的,全部開了。

各種花香味飄進鼻間,陸清鳶感覺自己都聞不出那些花香屬於誰了,大飽眼福後,二人轉到後麵的小湖邊,湖靠後的位置是一座小山。

“翻過山後麵是什麼?”

“還是山,”舒北秋指了指小山的後麵,“起伏到好遠的地方,都是山林,不過納入廠的地盤,加了防護網,所以最遠能到的地方就麵前這靠著湖的山頂。”

“我看到板栗樹了,板栗成熟的時候,可以去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