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在他的喊聲驚動了門外的人。
幾位年輕人從小店裡出來,聽見有人喊救命,循聲望去,就看見一個老男人神色詭異地站在鐵門後麵,黑色的褲子上不知道搞了什麼,濕答答的,最奇怪的是,他竟然掐著自己的脖子。
梁誌偉使出了渾身力氣,也沒辦法把自己的手從脖子上移走。
這一刻他清楚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受他的控製,就好像一個木偶似的,轉身走向了那幢彆墅。
他不想,他隻想逃。
可雙%e8%85%bf卻絲毫不受控製,就這麼盯著驚恐到扭曲的臉,他一步步地走到了錢雯的麵前。
女人依舊睜著一雙漆黑充滿死氣的眼睛望著他。
不同的是這回她的手裡多了一把刀。
就在梁誌偉以為錢雯要對他做什麼的時候,突然看見錢雯把刀給丟了,而且還丟得有點兒遠,大概是十米外的草坪上。
“放了我,求你,求你……”
梁誌偉縱然再傻,也察覺出不對了。
他不是第一天認識錢雯,他在很久之前就開始打錢雯的主意,所以對她要格外關注些。
錢雯是討好型人格,她家裡很窮,窮到一天不工作她就會心慌焦慮得睡不著覺。
她從來不敢得罪客戶。
可她長的很漂亮,梁誌偉對她起了非分之想。
想著她缺錢,又沒有背景,所以就算是吃了虧也不敢把事情鬨大丟了工作。
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女人是個邪物啊!
“你不是喜歡我嗎?”錢雯笑眯眯望著眼前被嚇到極致的男人:“既然喜歡我,又跑什麼呢?去把刀子撿回來。”
“放了我,求你放了我……”
他嘴裡求饒,然而身體已經不受控製地走向了錢雯丟刀的位置,緊接著他撿起了刀子,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e8%83%b8膛。
一下,一下,又一下……
錢雯是背對著他的,等到梁誌偉約莫刺了十幾下,人快斷氣的時候,她才慢慢轉身,故意做出一個驚恐的樣子,從監控裡跑開。
…
得知梁誌偉的死訊之後,他老婆差點兒沒忍住笑出聲。
她的心不在這個家裡,早就想離婚了,可梁誌偉很有手段,他不會放她走,想離婚也隻能淨身出戶。
現在梁誌偉死了,她名正言順地繼承了三分之二的遺產。
在警局看完監控視頻之後,他十分淡定地接受了這個現實:“既然我先生是自殺的,這件事就沒什麼好查的了,他一直在騷擾那位女中介,估計是良心發現了,所以就自殺謝罪了。”
有女警員覺得奇怪:“你作為梁誌偉的妻子,他死了,你怎麼哭都不哭的?”
“這是我的私事。”梁太太有點兒想抽煙,不過她忍住了,笑眯眯望著眼前年輕的有些傻氣的女警說:“如果某天你的老公,在外麵養十個八個情人,一天到晚不沾家,回來就是吵架,這樣的老公死了,你會難過嗎?”
“……”女警抿著%e5%94%87,不說話。
梁太太嗤笑了一聲:“你隻會嫌他死太晚了!早該死了,不是嗎?”
這時候,門外急匆匆進來一對老年夫婦。
是梁誌偉的父%e4%ba%b2,老太太聽說了兒子的死訊,一進門就揪住了梁太太的頭發,厲聲大罵:“你個掃把星,是你克死了我的兒子,你還我兒子命來,還我兒子命來……”
老太太年紀已經大了,可下手卻是真的狠。
“死老太婆,你給我鬆手。”
梁太太也不是吃素的,她一把揪住了老太太的手腕兒,狠狠將她推開,見兩人打起來了,有人過來拉架,可令誰也沒想到的是,梁老爺子竟然直接摸出了一把水果刀,趁人不備狠狠刺在了兒媳的身上:“賤人,我兒子死了,你憑什麼活著?”
老爺子當場被抓了起來。
梁太太被送進了醫院,她花錢給自己找了幾個保鏢,儘管如此,梁家的人還是沒打算放過她,天天來病房門口罵她。
她冷笑了一聲,心早就死了!
這個世界上唯一疼愛她的人,果然隻有父母。
公婆沒有生過她,也沒養過她,不管她做得再多,再好,在梁家她也隻是個外人。
那些人對她各種欺辱打壓,那樣的日子她再也不想受了,“老東西,你憑什麼打我?你兒子是我老公,是你們兩個老東西不死,占了他的命,是你們克死了他。”
第245章 你是我的主人
監控裡顯示梁誌偉是突然發瘋自己將刀子捅進身體裡的。
錢雯配合調查後很快就排除了嫌疑。
她回家急匆匆地衝進浴室裡去吐,然後打開水龍頭,站在花灑底下,拿著搓澡巾不斷地搓著自己。
她蜷縮在浴缸裡,腦子裡回想起在彆墅裡發生的一切,嚇得嗚嗚直哭,抱著腦袋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她雖然很缺錢,可她並不是為了錢什麼都願意做的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主動配合梁誌偉做那種事。
當時的感覺就好像身體裡住進了另一個人似的,根本就不受控製。
錢雯覺得自己好像碰到了什麼臟東西,一定是的。
她想起以前看見過的一個綜藝,綜藝裡有個女孩子會玄學,好像還挺厲害的,當時她就把那女孩子的名字給記了下來,以及地址。
…
雲水齋裡,馮媛將一個古董風鈴掛在了門口,用手指撥弄了幾下。
風鈴響了一聲,有人推開了門,馮媛轉頭就看見一個年輕穿著正式的女人走了進來。
女人的神色很不對。
“大師。”錢雯直接衝過來握住了馮媛的手,瞪著一雙驚慌無助的眼睛說:“我好像被不乾淨的東西附身了,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她的臉慘白得毫無血色,像從陰間爬出來的惡鬼。
池笙給錢雯倒了一杯茶,柔聲勸她彆著急。
江知魚看了她的身份證,很快把詳細的資料調出來。
這個時候顏臻正好從門外進來,她穿著一身灰白色的旗袍,在這樣明豔又燥熱的天氣裡,莫名給人一種清爽的安寧感。
顏臻收起了手裡的太陽傘,一眼看見錢雯,她眉頭輕輕一皺。
錢雯的身上有著和趙輝同樣的死氣,想必她也是被附身過的人,那東西凶殘的很,看來姑蘇又有命案發生。
江知魚擺了擺手機:“顏臻,你來得正好,我正打算給你打電話呢!”
顏臻把傘放進了門口的傘簍子裡,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沙發,“錢小姐,能告訴我你都經曆了什麼嗎?”
“我……”
錢雯頓了頓,她把事情大概對顏臻說了一遍。
說到梁誌偉拿刀子的時候,她有些後怕地揪著衣擺:“我能感覺到他很抗拒,他不是自願的,是那東西在害人,請大師救救我,太可怕了!”
這樣的事兒經曆一次就足以讓人發瘋。
如果再來一次,她覺得自己的精神一定會崩潰,會變成精神病的。
“錢小姐彆怕。”
顏臻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符咒遞過去:“這符咒彆離身,關鍵時刻能救你一命。”
錢雯把符咒雙手捧在掌心:“大師,我會死嗎?如果那東西再回來找我怎麼辦?”
“沒事的。”顏臻看了下錢雯的麵相,說:“你能活到八十九歲,現在發生的一切,都隻是有驚無險。”
“真的?”錢雯有點兒不相信,她端起茶杯重重喝了一口,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可腦子裡不受控製地回想著那些事。
她和梁誌偉發生了關係。
她也是受害者。
然而那種程度,對大師來說,竟然隻是有驚無險嗎?
“錢小姐,那東西很惡,你傷到這種程度的確算是有驚無險的,你可能不知道……”
顏臻把之前的那個案件提了一嘴:“在梁誌偉之前,已經出現了一個受害者了,那東西附身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作案手段殘忍,吃了些不該吃的東西,去醫院洗了胃……”
光是想起那畫麵,都忍不住惡心乾嘔。
“大師,可是,可是那麼多人,那東西為什麼會纏上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估計……”
顏臻盯著錢雯,稍微停頓了下,說:“是收到了你的召喚了吧?”
“我沒有召喚那種東西,我怎麼可能召喚那種東西呢?”
錢雯忙為自己解釋:“我自己都是受害者,我沒有理由那麼做。”
“錢小姐你先冷靜。”顏臻望著女人的眼睛十分嚴肅地說:“當你對一件事起了念頭,心裡很想做卻又顧慮著什麼而不敢做的時候,你的隱忍和怨恨,就是一種召喚。”
錢雯想起來了。
當她被梁誌偉按在沙發上,眼看著就要被欺辱的時候,她的心裡的確是滋生了濃烈的殺意。
後來梁誌偉抬手給了她兩巴掌。
之後,那怪事就發生了。
她的身體開始不聽使喚,如一個旁觀者似的眼睜睜看著怪事發生卻沒有能力製止。
難道是她當時生出的一個念頭招惹了那邪物?
顏臻繼續說:“我剛才說的那位吃肉喝血的受害者,他就是看了不正向的外國電影,被帶偏了。”
顏臻勸著她:“那邪物最擅長放大人內心黑暗的一麵,那邪物不會無緣無故地選擇你,都有因果的。”
…
從雲水齋出去的時候,錢雯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端是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她語氣聽起來十分地愉悅:“小妹妹,你真是做了件好事兒,謝謝你幫我解決了這個人渣。”
這聲音錢雯聽過,是梁誌偉的太太。
一個優雅喜歡笑裡藏刀的女人。
“梁太太,我和梁總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今天這事兒是個誤會,我和他的死……”
“我不是來追究責任的。”
梁太太打斷了錢雯的話:“你不必緊張,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我自己男人是什麼貨色,我心裡很清楚,就算不是你,也會有彆人,我打電話來是真心實意想感謝你的,他那種人渣,早該死了。”
梁太太說完,誠心誠意地說:“不如我給你一筆錢吧?”
梁誌偉的死,錢雯是唯一的目擊證人,警方雖然沒拿她怎麼樣,可都盯著她的。
那個晦氣的男人,她躲都來不及,哪裡還敢收他的錢?
“不用了梁太太,我什麼都沒做,你以後不要聯係我了!”
錢雯說完不等對方回複,就趕緊掛了電話,把梁太太的手機號碼給拉黑。
此刻的梁太太正在火葬場裡,等著自己的丈夫變成一堆灰,她對著手機歎氣:“竟然還有這樣的傻姑娘,連錢都不要,果然窮是有原因的。”
…
姑蘇這段時間不太平。
江知魚在顏臻這兒拿了好些符咒,給自己在乎的人都發了一個,每次下班都是梁遠舟%e4%ba%b2自來接她。
兩人看起來關係很好。
顏臻也是由賀洲接送的。
看著店裡的人一個個走完,池笙拖著下巴望著外麵空蕩蕩的長街。
馮媛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安慰道:“彆難過,與其想方設法地逃離現在的生活,不如試著接受呢!你實在不必苦苦熬著自己,而且我覺得,陸君溟是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