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蔥白的手指點著手臂,掃了眼這間房子,慢條斯理地說:“至少不會變得更差。”

聽顏臻這麼一說,房雨澤覺得這並不是一個賺錢的買賣。

他從小沒有母%e4%ba%b2,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而且這個母%e4%ba%b2除了讓他丟人,讓他蒙羞,什麼都不能給他。

可如果不孝順她,那後果……

房雨澤在心裡權衡了下利弊,他扯了扯身邊兒的女孩兒說:“方穎,你是我女朋友,將來也是我媽的兒媳,你快帶我媽去洗個澡,咱們要孝順些。”

他可不想短命。

更不想折損半點兒福氣和運氣。

至於身邊兒的人。

他也舍不得。

“……哦!”方穎是個女孩子,她看著舒蘭覺得他挺可憐的,心裡雖然很不情願,可隻要想到房雨澤要給她買包,而且做這種事還能積德,對她來說穩賺不賠。

“阿姨!”方穎上前輕輕攙扶住舒蘭,笑了笑說:“是我們年輕不懂事了,還希望你不要跟我們計較,我帶你去洗澡吧!”

舒蘭轉頭看了眼麵前眉清目秀的女孩子,輕輕點了點頭。

方穎帶著舒蘭去了樓上,幫她%e8%84%b1了衣服之後,才打開了噴頭,調好水溫之後,一點點衝洗在舒蘭的身上。

她看起來並不像是幾十年都沒洗過澡的樣子。

想起他被關了二十幾年,方穎就忍不住問:“他的爸爸把你關起來之後,還虐待過你嗎?”

“有,每次我想逃走的時候。”舒蘭將自己的手臂抬起來,給女孩子看:“這就是他用玻璃碎片給我劃傷的,當時的傷口很深,因為沒有護理好,所以疤痕增生了。”

方穎看著那條疤。

好醜,像一條蜈蚣一樣趴在皮膚上。

她突然就想到了房雨澤,他爸是那樣虐待女人的貨色,那房雨澤以後會虐待她嗎?

她不再說話,隻認真給舒蘭洗著澡。

她用了近乎半瓶沐浴露,洗了四五遍,還拿了一件自己的黑色裙子給舒蘭換上。

或許是長期關在地下室,營養不良的關係,小碼的黑裙子穿在她的身上,竟然還大出了一圈兒。

“那,你還記得你的家人嗎?”

方穎試探地問。

被關二十幾年,如果是她得瘋掉吧!

“記得。”舒蘭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太多。

然而方穎卻在心裡盤算著,如果把這個女人送回她家去,這樣就不用住在這棟小樓裡,打擾他們的生活。

而且……

方穎抬頭看了眼舒蘭的腦袋。

想起她半夜的哭聲與吼罵還是挺後怕的,她覺得舒蘭的精神可能有點兒問題。

“他已經死了,你應該知道吧?”方穎好心提醒舒蘭:“他人都死半年了,你不會還想給他定罪吧?而且在我們國家好像不能給死人定罪的,而且就算是成功定罪,將來對我和雨澤的孩子也是有影響的。”

舒蘭轉頭看著方穎。

雖然她沒有直接把話說破,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兩人走出了浴室,舒蘭站在一眾人麵前,深深看了眼房雨澤,說:“我不打算追求房岐山的責任了!他人已經死了,也沒什麼好說的……”

意料之中的事情。

顏臻能猜到方穎對她說了什麼。

幾十年的仇恨,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顏臻知道舒蘭的心裡還有濃烈的陰影,她勸道:“房岐山是被車撞死的,一輛大卡車,他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下肢被壓成肉泥,然後沒等到救護車到,被活生生痛死的……”

房雨澤再次感到震驚。

他父%e4%ba%b2死得那樣慘,他都不知道,這女人竟然知道?

她要不要那麼神?能算過去,知將來?

房雨澤想到了什麼,他激動上前,想抓住顏臻的手。

顏臻後退了一步,戒備看著他:“有話就說,不要動手動腳。”

“大師。”房雨澤忙後退了一步,笑得很狗%e8%85%bf,他問:“你能算算我的未來嗎?我想知道,我這輩子什麼時候能發財?”

“發不了財。”

顏臻回答得絲毫不婉轉,也不管房雨澤能不能接受,她繼續說:“你癡迷賭博,現在還欠著賭債……”

“我已經決定金盆洗手再也不賭了!”房雨澤連忙指天發誓,生怕自己的女朋友不信,他還望著方穎補充了一句,說:“%e4%ba%b2愛的,你要相信我,我已經決定把這房子過到你名下,將來給你和孩子傍身用,我是真的愛你的。”

方穎感動地點點頭:“嗯,我知道,我都知道,遇上你真是我的福氣。”

房雨澤從來就沒想過要戒賭。

他沒有高學曆,也沒有一技之長,西圖瀾婭餐廳裡端盤子太累,送快遞太累,做什麼都覺得累,隻有賭博來錢快。

搏一搏,單車能變摩托。

他換了個方式問顏臻:“大師,你能不能幫我算一算,我什麼時候運氣好些?”

他在心裡已經盤算好了,他要把這棟房子給低壓出去,換來的錢再拿去賭,如果贏了錢,他就再買一套房,到時候他帶著方穎去住新房子,這老房子就丟給他這個便宜媽。

這樣他也算是儘孝了!

第855章 怎麼被折磨成這樣了?

顏臻識破了他心裡的想法,掐指算了算,十分認真地說:“你以後隻要沾賭就是輸,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試試,不用多久,你們住的這套房子就會成為彆人的。”

“你怎麼還說這個啊!”房雨澤有些著急了,“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碰賭博了!”

顏臻%e5%94%87角扯了扯,“我話已至此,你心中有數。”

江知魚見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轉頭問梁遠舟:“這邊兒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梁隊?”

顏臻轉頭看了眼舒蘭,搖頭說:“恐怕不行,她想輕生。”

“輕生?”眾人看向舒蘭。

舒蘭也沒想到自己心裡的想法竟然會被顏臻洞察,頓時有些羞愧,她隻想自己悄悄死掉,不給孩子添麻煩。

現在顏臻說出來了,那麼,孩子是不是要為她操心了?

舒蘭轉頭望著房雨澤,心裡期待著,她的孩子,會舍不得她死嗎?

屋子裡安靜了一會兒,房雨澤和方穎麵麵相覷,雖然兩人都沒說話,可他們的眼底露出了幾分驚喜。

舒蘭是懂察言觀色的,她輕輕歎了一口氣。

果然,她的孩子是希望她死的。

這樣就不會給他們添麻煩了!

“顏小姐,我沒有要死的打算。”舒蘭撒了一個謊,可為了讓大家信服,一句話顯然是不夠的。

她突然想起剛才洗澡的時候,那小姑娘提起了她的家人。

她忙說:“我還想去找我的父母呢!二十幾年不見,也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還記不得記得我……”

父母的臉已經在她的腦海中模糊。

當年她是和父母吵架,離家出走才被房岐山綁走的。

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父母原諒了她沒有。

想起那些,舒蘭就忍不住眼眶發紅。

她已然沒有勇氣去見自己的父母了!

“你的父母還活著,他們都盼著你回去。”顏臻伸手拍了拍舒蘭的肩膀,說:“你失蹤之後,你父母找了你很久,你媽更是眼睛都要哭瞎了,你如果能回去的話,他們一定會開心的。”

顏臻沒有撒謊。

她轉頭望著梁遠舟,說:“梁隊長,二十幾年前的案宗還在嗎?你能不能聯係到她的家人啊?”

“應該可以。”梁遠舟問舒蘭,“請問女士,你還記得你父母叫什麼名字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舒清遠。”

舒蘭十分肯定地說:“當年我們家是做建材生意的,我媽叫文雅,家裡除了我之外還有兩個弟弟……”

有了名字之後,就很好辦了!

梁遠舟打了個電話去警局,那邊兒很快就給他發了個電話號碼過來,說是舒清遠的。

梁遠舟立馬打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你好,請問是舒清遠先生嗎?”

“你二十幾年前是不是丟失了一個女兒,名叫舒蘭?”

“她的確還活著,而且現在就在我身邊兒,您現在在姑蘇嗎?”

“好的。”說完他轉頭問舒蘭:“女士,你父母這些年一直在姑蘇做生意,他們很想見你,請問你願意跟我們去找他們嗎?”

“願意的,我也想去見見外公。”

房雨澤聽說舒家一直在做生意,心想肯定很有錢,之前還對他媽各種嫌棄,現在直接認起‘外公’來了!

他激動上前扶住舒蘭的手:“媽,你怎麼不早說咱們家是做生意的啊?你能不能幫我求求外公,在咱家公司裡給我安排個體麵的職位?這樣我以後就有穩定的收入能養你和小穎了!”

他嘴上說得好聽。

舒蘭也知道兒子心裡打的什麼算盤。

可她已經多年不見父%e4%ba%b2,不知道父%e4%ba%b2的公司發展到了什麼地步,這樣的請求她實屬不能答應,於是直接回絕說:“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還是%e4%ba%b2口管你外公要吧!”

“……”房雨澤有些失望,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不再說話。

掛了電話之後,梁遠舟很快就收到了一個地址。

房雨澤激動湊過去一看:“我外公住哪兒啊?是富豪區嗎?”

“是。”梁遠舟收起了手機,房雨澤貪婪的樣子毫不掩飾,是個人都知道他心裡在盤算什麼。

金地彆墅群。

梁遠舟的車才到門口,就被保安給攔住了。

說這是高等小區,隻有業主的車才能進。

梁遠舟表示理解,誰知房雨澤卻是端不住了,他下車衝著門衛大聲吼:“看門狗有什麼好拽的?老子就是這裡麵的業主,快給老子開門,我要進去。”

“……”保安已經很久沒遇到這麼素質低下的人了,他被罵之後臉上也掛不住,可職業使然,他不能還嘴,隻能冷靜發問:“請問你們住哪一棟?”

房雨澤一噎,轉頭問梁遠舟:“梁哥,我外公哪一棟來著?”

“原來是來探%e4%ba%b2的啊!”保安心知肚明:“你打個電話過去,叫人下來接,或者給我打個電話也行。”

“打就打。”房雨澤拿出了手機,指著保安怒罵:“看門狗,你永遠都買不起這裡的房,你連個廁所都買不起,窮鬼,看我怎麼投訴你。”

保安的神情十分淡定,他說:“不好意思,我下班之後,也是這個小區的業主,我在這裡麵有三棟彆墅。”

“……”房雨澤稍微愣了下,他覺得不可能:“你就吹吧!就你一保安,你能買得起?”

“我兒子買得起。”或許是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們,保安的臉上露出了絲絲笑容:“他們都是很有骨氣也很努力的孩子,賺了錢之後,每人給我買了一套房,說他們又不是廢物,房是給我養老的最低標準。”

“……”房雨澤有點兒說不出話來,他想了想罵道:“那又怎麼樣?你還是個看門狗?”

舒清遠聽說孩子已經到門口了,連鞋子都沒換就急匆匆地下了樓。

結果一到門口就看見有個該溜子在跟門衛吵架,若是尋常他肯定是要去看個熱鬨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