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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從那位旗袍姐姐身上散發出來的。”

“用身體淨化怨氣,我的天,你究竟是什麼人?”

張誌龍瞪著大大的眼睛。

看著那黑色的怨氣,不斷湧入顏臻的體內。

她非但沒被侵害,反而還淨化出陣陣令人心曠神怡的幽香來。

這樣的體質,真是聞所未聞。

顏臻等怨氣吸收得差不多了,一張靈符打在柱子上,伸手用力一扯,徒手將惡靈從柱子裡拽了出來。

“男的?”

張誌龍震驚。

其餘十幾個惡靈都是女的,唯有這一個是男的。

男的穿著一身新郎服,大紅色的,周身怨氣纏身,淒厲無比。

顏臻看著他的麵容,已大概算出他前世今生,故而喊他名字:“周生?”

周生看著很年輕,容顏俊朗,星眉劍目,俊朗中還帶著幾分陰柔之美。

似是許久沒聽見有人喊他這個名字,惡靈緩慢地抬起了頭,臉上鬱結的悠悠怨氣散去幾縷。

他盯著眼前的旗袍美人,眼睛裡仿佛看見了希望。

他緩慢地開口:“是她讓你來接我了嗎?她沒有把我拋棄,對不對?”

聽他哀怨十足的話,顏臻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周生本是民國時期的一位闊少爺,生在無憂無慮的人家,偏偏愛上了廊坊裡一位唱曲兒的藝伎。

那藝伎名叫牡丹,後來那牡丹染上了煙癮,周生為了供養她,幾乎是散儘了家財,敗光了所有。

牡丹見他沒錢後,轉身傍上了一位富商。

臨走前,還騙周生說她是去戒煙,等戒了煙之後就來找他。

然而周生的事兒被那位富商知道了,他找來下人,活活將周生打死。

周生臨死都沒再見到牡丹一麵兒,而牡丹那句回來找他,成了他心中的執念。

於是他纏留人間不肯離去,隨著怨氣不斷增加,終究幻化成了惡靈。

這些被害死的人,眉眼和牡丹都有相似之處,想來是被周生誤當做牡丹了!

周生見顏臻沉默,激動追問道:“我的牡丹為什麼沒有%e4%ba%b2自來?她是不想見我嗎?還是怕我見到她犯煙癮的樣子?怕我嫌棄她?我不會嫌棄她的,她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她說過會來找我的,說過會來的。”

她說話時神情熱切,滿目期盼。

等了一會兒,也沒見顏臻回答,他似是猜到了什麼,有些頹喪地後退了幾步。

他背靠著牆壁滑坐在地上,身上大紅新郎喜服如新開的血色之花,妖豔動人。

他抱住了頭,滿臉的痛苦之色,內心似乎十分煎熬,一遍遍地問著:“她為什麼不來找我了!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第79章 她自己作死的

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

周生抬頭,目光淒淒,望著那些惡靈,嘶吼著:“牡丹!我為你散儘家財,為你傾儘所有,為你遭受萬人唾棄,家破人亡,你為什麼不要我了?你為什麼跟人走,為什麼背叛我?”

他在惡靈中不斷穿梭:“你不是她,你也不是她,你們都不是她,她才不會對我這麼恭敬,你們都不是!你們都該死!”

顏臻見周生揮手要將那些惡靈打散,忙使出一張定魂符,將周生定住。

緊接著,她又摸出一把符咒,將樓層裡的煞氣儘數清空。

她轉頭對趙媛說:“你是因為和牡丹長得相似,所以才遭了他的毒手,看在你還沒有作惡的份上,我送你去轉世,你若不肯,我隻能將你魂飛魄散,再無輪回。”

“我去!”

趙媛望著自己的弟弟,留下遺言:“冬青,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爸媽,好好活著替我看看這個世界。”

“姐……”

趙冬青看著那縷魂漸漸飄遠,崩潰的一個頭狠狠磕在地上,“姐,你一定要走好,來世選個好人家,為自己而活。”

一個頭磕完,趙冬青冷眼瞪著周生。

%e8%83%b8腔裡翻湧著的熊熊怒火,讓他早已忘卻自己對惡靈的恐懼。

他瘋了似的衝向周生,對著他的靈體拳打腳踢,破口大罵:“冤有頭債有主,我姐做錯了什麼?你要戕害她的性命?你這個該下地獄的雜碎,我打死你!”

他一番拳打腳踢,把顏臻那張定身符給打落了下來。

周生怨念深重,一隻手狠狠刺向趙冬青的%e8%83%b8口。

那鋒利的指甲才觸碰到衣服,顏臻便一巴掌將周生打進了牆壁裡,雖然她的動作夠快,可趙冬青%e8%83%b8口的衣服還是被撕了一大片,%e8%a3%b8露的肌膚上,三條血痕看得人驚心動魄。

這時,顏臻身後不遠處,傳來貝瑤的叫聲:“啊!救命,救命啊!”

眾人轉眸望去,隻見兩個女孩扭打在一起。

喬喬死死揪著貝瑤手裡的那張靈符,想將她撕毀。

佳傑看了大罵起來,一把推開喬喬:“你在乾什麼?我們到現在沒出事都是多虧了這符咒,你想毀了她的符咒,是想害死她嗎?”

喬喬被推在了地上,她哼笑起來:“你怎麼知道我們沒出事,是因為那符咒呢?總得找個人試驗一下吧?我看這些惡靈,都是這個裝神弄鬼的女人,使出來的障眼法。”

貝瑤氣得咬牙切齒:“那你自己為什麼不撕毀靈符,去做那個實驗?我看你就是想害人!”

“我才不想害人呢!我就算要害,我也隻害畜生!”

喬喬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然而她沒注意的是,被她放在褲袋裡的靈符此時掉了出來,少了那道符的庇護,周圍的黑霧瞬間朝著她瘋狂襲來。

喬喬想跑來著,可走廊裡就這麼寬,而且那黑霧的移動速度是真的快,她腳步還沒邁開,就被黑霧裹住,緊接著周生就站在了她的麵前。

麵對著一身大紅喜服,陰氣森森的男子,喬喬嚇得連連尖叫。

而周生已經在她麵前化了形,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五指一收,隻聽見哢嚓一聲,女孩脖子斷裂,被一把丟在了牆壁上,當場氣絕身亡。

這一幕,眾人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

然而周生眼中殺意不減,奈何剩餘人都有靈符傍身,他嘗試了幾次都沒無法靠近。

顏臻已經丟下趙冬青閃身過來,揪住周生,警告道:“彆再造孽了!牡丹早就死了!她染了煙癮,活著的時候壞事做儘,所以失去了投胎做人的資格。”

“你胡說。”

周生不信,他扭曲著一張臉,冷冷道:“她肯定是不要我了,她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

顏臻本來還想化解周生心中執念,引導他投胎轉世。

看來她一開始就不該存這份善念,叫他鑽空子又一次濫殺無辜,雖然其中也有那女孩子作死的成分。

顏臻從口袋裡摸出一把紅繩,隻聽空氣中“刷刷”幾聲破空響動,那紅繩就把十幾個靈體緊緊纏繞,惡靈們掙紮著想逃,奈何紅繩越纏越緊。

“哇靠,這也太厲害了吧?我這是見到祖師爺了!”

張誌龍看著連連鼓掌,他從師傅的口中聽說過縛靈繩,是一種專門用來捆靈的,一般人使用的話,能捆住一個已經是非常的了不起了!

可顏臻竟然一下子就捆住了那多的,張誌龍不由感到震驚:“大師,你到底是什麼人啊?神仙嗎?”

顏臻五指合攏,抬手看了下腕表,剛好半個小時。

她答應了傅硯半小時就下去的,現在電梯壞了,她隻能走樓梯:“林老板,這裡的事兒我已經解決了,不過怨氣太重,我送你幾張靈符,放在你公司貼著收集煞氣,煞氣集滿後自燃,可以貼在隱秘的地方,免得人心惶惶、”

“這個真的安全了?”

林德現在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了,可隻要回想起剛才的那個畫麵,他的心裡還是忍不住害怕:“那些東西不會再回來吧?”

“不會,帶著大家安全撤離吧!”

“這邊兒電梯壞了,大家跟我去B區吧!”

夜晚的街道冷颼颼的。

傅硯看了下腕表,發現半個小時已經過去,而他的小嬌妻還沒下來,於是他便下了車,邁著急促的步伐往大樓裡走去。

還沒走幾步,就聽見顏臻的聲音傳來:“傅先生!我好了,回家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停住腳步回頭,就看見昏暗的路燈下,穿著旗袍氣質溫婉的女子正衝著他笑。

他眉心皺起,上前一把抱住她,聲音涼涼地說:“你以後還是彆做這些了,好好開你的古董店,就算一個古董也賣不出去也不打緊,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說到這,他抱她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補充道:“你如果實在閒不住的話,就把我帶著,我得看著你才放心。”

“傅先生,你真的不用擔心我,過去我一個人都是這麼過來的。”

顏臻笑望著傅硯的臉,拉著他往車子那邊兒走:“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看不見的地方,都需要人負重前行的,那些東西傷不了我,隻是今晚死了個女孩兒,也是她自己作死,有點麻煩了!”

第80章 談笑風生

過了晚高峰的街道安靜了下來,周圍的寫字樓燈大多熄滅,偶爾有輛車駛過,速度不是很快,壓著水泥路發出沉悶的摩攃聲。

林德帶著那群小年輕已經安全撤離了下來。

一個個如行屍走肉般,麵色慘淡,眼神漂移,明顯還沒從剛才發生的事兒裡回過神來。

貝瑤到現在還驚魂未定,死死拽著手裡的符咒不肯鬆。

她可以想象得到,如果當時符咒被喬喬給撕毀,那麼死的人就是她,這麼一想,她對同伴的死就分毫都不同情,甚至有點兒大快人心。

梁遠舟相%e4%ba%b2很順利。

下班洗了個澡,這個時間正躺在床上和自己的小嬌妻聊著天。

因為實在沒有戀愛經驗,聊的基本都是些‘吃了嗎?吃什麼?好吃嗎?幾點睡……’之類的枯燥的廢話。

好在對方並沒有嫌棄他,很認真地回複著他的每個問題。

以前聽人說,和喜歡的人處著,連空氣都是甜的,看著她發來的信息,哪怕隻是一個標點符號都會牽動情緒。

之前梁遠舟是如何都不理解的。

現在自己樂在其中,倒是覺得十分有趣。

然而,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梁隊,出事兒了!”

電話裡的副手語氣激動地說:“有個辦公園區發生了靈異事件,死者是個女孩兒,靈異探險主播,經過專業的探測,她是被惡靈給害死的。”

“……”突然就忙了起來!

於是他隻好穿起衣服,去往案發現場,加班!

莊園裡,兒童房裡,燈還亮著。

傅景川盤%e8%85%bf坐在柔軟的地毯上,給孩子們讀著故事書。

他雖然年紀不大,甚至比傅硯還小一些,然一顆心卻像是曆經滄桑。

見過的人太多,最喜歡的還是孩子。

小孩兒的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多真誠啊!

不像那些為了接近他的人,個個都藏著八百個心眼兒,無時無刻不在算計,防備。

臥室的門推開。

顏臻一步走了進來,就看見穿著灰色家居服的男子坐在兒童床前,手裡拿著畫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