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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聞湛道:“不敢,隻是皇後娘娘畢竟上了年紀,不宜晚睡,而如今天色已晚,不如等您今晚養好了精神,明日再召喚公主也不遲。”

皇後:“……”

感覺%e8%83%b8口被戳了一箭。

這個逆子逆子逆子!竟敢說她上了年紀?!

“若本宮非要讓她來鳳鳴宮呢?”

羽聞湛歎息一聲,狀似有些無奈:“若母後堅持,兒臣便和公主一起送母後回宮。”

羽聞淵:“皇兄,母後隻是想和伽羅公主拉拉家常罷了,又不會為難她,你這樣攔著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懷疑母後會害了公主不成?”

眾人看著冷瀾之二人的眼神頓時變得怪怪的。

雖說皇後不喜歡大皇子是人儘皆知的事情,但也沒必要為難一個還沒成%e4%ba%b2的未來兒媳吧?

再說,婆婆為難兒媳是自古便有的,一般來說隻要兒媳婦兒不反抗,忍忍也就過去了。

這大皇子卻死活也要攔著,這不是把伽羅公主放到火上烤嗎?

二人還沒成%e4%ba%b2的時候,皇後或許不敢真的將伽羅公主如何。

一旦婚禮結束,伽羅公主再也跑不掉,若皇後心中有怨,還不是可以隨意將人捏圓搓扁?

突然,皇後身形趔趄了兩下,她慌忙扶住一旁的嬤嬤,抬手揉了揉太陽%e7%a9%b4。

羽聞湛對著外麵吩咐:“快傳禦醫!”

不多時,禦醫來了,經過一番診斷後摸了摸額上的冷汗:“啟稟陛下,啟稟兩位皇子,娘娘這是因為過度勞累,加上今日吹了風,以及心緒鬱結等等因素疊加在一起,引發了頭痛,需要好好休息才行。”

羽聞湛歎息:“若是母後早些回去休息,也不會發病了。”

冷瀾之眸光微動,順著他的話道:“你還會醫術?”

羽聞湛道:“我自小在鄉野間長大,兒時經常受傷,後來巧遇了一位江湖郎中,那郎中的醫術很高,我與他學了些醫術,雖算不得精通,但望聞問切這些基本功還是會的。”

“剛剛我便看出母後臉色不好,是以勸她早些回去休息。”

眾人恍然。

原來他們是誤會大皇子了啊。

皇後卻是越發氣悶。

她分明是被這個逆子氣的!

若不是他推三阻四的,她又怎麼會氣的生病?

然而不等她說什麼,驚羽老皇帝便投來了淡漠的視線:“既然身體不舒服,這些日子便好好休息吧,管理後宮的事情,便暫且交給柔妃。”

柔妃是三皇子的生母,這些年來一直停留在妃位上,始終沒能晉升位份,掌管後宮更是沒有她的份兒。

她怎麼也沒料到,天上突然掉下來了這麼個大餡兒餅,當即又是激動又是惶恐。

這場鬨劇一般的宮廷家宴結束後,驚羽皇宮的天好似也變了。

皇後被變相剝奪了掌管後宮的權利,雖然地位依舊尊崇,但到底讓人感覺到了風雨欲來的緊迫感。

冷瀾之有些擔心:“我們這樣,段家會不會有意見?”

段家是皇後的母族,已經接連出了三個皇後。

可以說,近百年來,他們牢牢把控住了後位和帝王的人選,是真正的驚羽帝國第一大族。

羽聞湛能夠順利回到驚羽帝國,也有段家的功勞。

羽聞湛握住柔軟的小手,清俊的麵容上是滿不在意:“有意見又如何?隻要他們不想讓皇位落入彆家的手中,就隻能選擇支持我。”

從某種意義上,他這個正統的繼承人,比皇後的分量還要重。

皇後可以換,但能當大任的正統繼承人,卻是無法更換。

那些人不就是因為不想讓國丈的位子落入二皇子背後的孫家,才將他找回來的嗎?

可惜,皇後沒能看清這一點。

冷瀾之歎息。

母子間走到這一步,何其可悲。

她明白養恩大於生恩的道理,卻無法理解有人不在意自己的%e4%ba%b2生骨肉。

聽聞驚羽皇後懷著阿湛的時候,曾經無比期盼這個孩子的到來。

她可以因為多年的陪伴之情和羽聞淵%e4%ba%b2近,但怎麼能忘記自己當初對阿湛的期待和愛呢?

“不要想這些不開心的了。”羽聞湛道:“我的公主,不該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煩心,你隻需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其它的,交給我。”

冷瀾之笑容有了一瞬間的凝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可羽聞湛的觀察力何其敏銳?

“怎麼了?”

“沒事。”冷瀾之輕輕搖頭:“隻是奔波了一天,有些累了。”

羽聞湛深深看了她一眼,沒再問什麼,將她送到了行宮後,又囑咐她好好休息,便告退了。

待到那人的身形徹底消失不見,冷瀾之才收斂了笑容。

“公主,盛國來信了。”

瓊華將一封信遞了過來。

冷瀾之撕開信封,不多時一點點折起了信紙。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瓊華的目光落在信紙上,猜到應該是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冷瀾之抿%e5%94%87:“沒什麼,都解決了。”

她走後,學院裡的學子流失了三分之一。

而且其中一大半都是成績名列前茅的。

這些人,都被其他書院挖走了。

那些女學生倒是沒有走,可……

負責教習她們的人,卻走了好幾個人。

第469章 刻薄

近來父皇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太子和邵家都將心思放在了侍疾上,而她又不在國內,學院內難免人心惶惶,加上有心人的使壞,所以造就了如今的局麵。

冷瀾之又是擔心建良帝的身體,又是擔心學院的情況。

可她身在異國他鄉,除了修書回去問候和叮囑一番外,什麼都做不到。

瓊華也歎了口氣。

行宮外,羽聞湛停下腳步,冷聲吩咐:“去查一下,盛國宮內、公主府和約瑟夫學院分彆發生了什麼事?”

“是。”

不多時,消息就傳入了羽聞湛的手中。

他翻看著手裡的冊子,須臾合上,深邃的冷眸眸光幽遠。

為了他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驚羽帝國,她受儘了委屈和煎熬吧。

自打那日晚宴之後,驚羽皇後就和羽聞湛杠上了。

他不讓她私下裡見冷瀾之,她就非要見。

然而,等她的人去到行宮卻被告知,大皇子帶著伽羅公主和驚羽帝國的幾位公主去郊外的莊子上遊玩了,歸期不定。

她氣的重重拍向身下的軟塌:“這個逆子!是生怕本宮碰那伽羅公主一個手指頭啊!難道在他的眼裡,本宮就是這種惡毒的人嗎?”

殿內坐著一個婦人,端的是珠光寶氣,卻並不顯庸俗。

此人正是皇後的娘家長嫂羅氏。

羅氏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她放下茶杯,優雅地擦拭了一下嘴角,才淡淡道:“娘娘這又是何必呢?為何非要跟伽羅公主置氣?”

“嫂子這是什麼意思?你也覺得我刻薄?”驚羽皇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越發氣悶。

羅氏笑著搖頭:“臣婦並不覺得娘娘刻薄,隻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娘娘畢竟沒有養育過大皇子,須知,生恩不如養恩。”↑思↑兔↑在↑線↑閱↑讀↑

“娘娘寵愛二皇子,這份寵愛天下皆知,大皇子為此受儘了委屈,但他沒有計較。他自回宮後也沒有向娘娘求過什麼,就隻有這婚姻一事,他明顯對伽羅公主十分上心,而伽羅公主也對他有意。”

“二人本能能做一對無憂無慮的和睦夫妻,娘娘又何必當個惡婆婆呢?”

“家和,方能萬事興啊。”

皇後沒感覺被安慰到,反而是氣的臉都白了:“本宮做了什麼了就當了個惡婆婆?”

自打那伽羅公主進京之後,她一沒為難對方,而沒落對方麵子。

這天底下還有她這樣的好婆婆嗎?

羅氏笑容稍稍變淡了一些:“那娘娘可否告知臣婦,您那晚想要讓伽羅公主來鳳鳴宮,究竟意欲何為呢?”

皇後怒氣一滯,卻並不覺得心虛:“本宮隻是覺得,自打她來了之後大皇子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從前他並不會為難淵兒,可如今卻為了個女人當場讓淵兒下不來台!”

“如此攪家精,本宮難道不該敲打兩句?”

羅氏不解:“娘娘覺得大皇子贏了二皇子,便是讓二皇子下不來台?”

“難道不是?”

羅氏沉默了一瞬才道:“比賽之事從來都是有輸有贏的,總歸不是大皇子贏就是二皇子贏。大皇子在這京中本就舉步維艱,像這種能夠證明自己的機會,若是他故意輸掉了,京中的人又該如何看他?”

“娘娘隻在意二皇子能不能下的來台,可你考慮過大皇子的感受嗎?”

皇後理所當然道:“他從小在鄉野間長大,沒有接受過正統的訓練,會輸掉比賽也是很正常的,根本不會有人笑話他。”

“可淵兒的隊伍向來無往而不利,是人人皆知的頂級隊伍。如今,這個頂級隊伍卻輸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隊伍,淵兒會淪為整個盛京的笑柄!”

羅氏:“……”

她一時間不知道再說什麼,於是選擇了告辭。

回到段家後,段家主迎了過來:“如何?”

羅氏搖頭:“她還是執迷不悟,真不知道二皇子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

段家主長歎一聲:“我本來想拉這個妹妹一把,可她太過愚蠢,便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也保不住她。”

皇後偏寵外人的事情讓段家那些退了位的掌權者們非常不滿。

那些人雖然已經退了位,卻依舊手握權柄,即便他是現在的段家家主,許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在事關段家的生死存亡的大事上,他更是隻有商議權,沒有決策權。

羅氏這一次進宮,就是為了將仿佛迷了心智一般的皇後的理智拉回來。

可如今看來,皇後被這些年的順風順水給養廢了,早已經忘記了,她能夠當上皇後,並且穩坐後位、無人能跟其爭鋒,全是靠了段家。

皇後隻是一個符號,可以是她段韻詩,也可是段韻書、段韻棋……

羅氏有些於心不忍:“真的沒有挽回的機會了嗎?”

段家主搖頭:“孫家最近蠢蠢欲動,不但拉攏了不少重臣,還暗中培養了幾十萬兵馬。此番皇後觸怒了陛下,段家便挖空心思地想要將皇後拉下來。”

“一旦後位落入段家人的手中,皇位也就岌岌可危,所以,皇後必須要換人做了。”

而這個人,隻能是段家的女兒。

羅氏明白了事情的不可為:“娘娘小時候也是冰雪聰明,怎麼年紀越大反而越糊塗呢?”

冷瀾之在莊子上住了一個月,突然驚聞驚羽皇宮發生了異變。

首先是驚羽皇帝又收了幾個美人,其中一位是段家旁係的女兒,和年輕時候的驚羽皇後長得很像,卻比驚羽皇後更溫柔,更聽話。

驚羽皇帝喜歡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