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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回什麼不該帶回來的人。

在冉寶方的眼裡,冷瀾之為了騙他真是做了圈套。

不過他十分確信,二皇子是不會來的。

他與二皇子自幼相識,他們情同手足,在他的心中,二皇子是當之無愧的未來帝王。

他全力支持二皇子,而二皇子也懂他的雄才大略。

他們不但是友人、是兄弟,更是知己!

二皇子怎麼可能會如同冷瀾之所說的那樣,派人殺他?還甩鍋給他?

他料想,這個伽羅公主定然會做戲做一路,到了京城以後再跟他說,都是因為她深謀遠慮,所以躲開了二皇子的陰謀和刺殺。

甚至,她還可能拿出什麼證據來證明二皇子真的派人刺殺過他們,隻是被她的人給甩開了……

哼。

雕蟲小技。

突然,安靜的林木間響起了不同尋常的聲音。

雖然十分輕微,但在除了風聲外沒有任何聲響的夜幕裡,卻格外明顯。

冉寶方睜開了眼睛。

是什麼?

難道是野獸?

是了,這裡是山野,很有可能會有野狼和野熊出沒。

為了給二皇子開%e8%84%b1,他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詛咒整個隊伍。

盛國的人就像是沒有聽到那動靜一樣,一個個不同如山,好似都睡熟了。

見此,冉寶方越發輕蔑。

虧冷瀾之那麼賣力的表演,可惜這些個盛國的士兵都不怎麼樣,這麼明顯的聲音,他都聽到了,他們卻集體睡著了。

如果真的有什麼刺殺的話,那他們也太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了。

這隻能說明,根本就沒有刺殺,一切都是冷瀾之在胡謅。

真是,白瞎了冷瀾之的好演技。

他是不會提醒他們的。

他們願意演,他就當自己看了一場戲。

“沙沙”的聲音越來越近,應該已經到了十米開外。

即便是在漆黑的夜幕裡,冉寶方都看到了一道道人影在靠近。

他心下一突,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盛國的所有士兵都在這裡了,他十分確信,這裡沒有少一個人!

那麼,那些人……又是哪裡來的?

某個念頭不可控製地跳入了腦海,他不想承認,也不敢承認,卻不得不承認。

“不會……不會的。”

他微微搖著頭,若不是嘴巴被堵住了,他一定會大聲質問那些人究竟是誰派來的。

輕鬆的心情蕩然無存,冉寶方緊張極了,想要叫醒盛國的人。

然而,不論他怎麼“哼哼”,那些人都像是死豬一樣,半點反應都不給他。

深夜,沒有人煙的山林,漸漸靠近的殺手……

所有恐怖的元素都集齊了,而冉寶方還因為被綁縛的原因而無法動彈。

他這會兒越發痛恨起了冷瀾之。

為什麼要綁住他,還要堵住他的嘴巴?

眼下就他一個還清醒的人,偏偏他又不能動也不能出聲,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死亡一步步逼近。

他的心態,崩了。

就在他以為自己今晚死定了的時候,那些靜悄悄地靠近的人突然齊齊驚呼出聲,與此同時,他們的身體被倒吊著升到了半空中。

下一瞬,寂靜的營地裡亮起了火把,那些“死豬”一樣的盛國士兵像是集體詐屍了一般,反應極快地將被倒吊起來的人圍住。

馬車上也亮起了燭光。

不多時,冷瀾之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流紗和瓊華一左一右地護在她的身側。

路過冉寶方身邊的時候,三人看向了冉寶方,眸中浮現出了相同的憐憫。

尤其是流紗,她不但眼神憐憫,就連表情也是故意做出的同情之色。

若非她的譏諷之色太濃,冉寶方就要信了她的同情。

冉寶方:“……”

十多米的距離不算遠,隻要那邊的人沒有控製聲音,冉寶方就能聽清那邊的對話。

於是,他清清楚楚地聽到冷瀾之的審問,也聽清了那些人原本寧死不肯交代幕後主使者,但冷瀾之命人給他們喂下了讓人痛不欲生的毒藥,於是他們就乖乖地招了。

“是二皇子!二皇子派我們全力追殺伽羅公主,並在事成之後將現場布置成匪寇搶劫的模樣,目的就是破壞兩國聯姻!”

冷瀾之又問:“我們這裡可是還有不少驚羽帝國的士兵呢,他就不怕本宮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用這些人當人質?”

“那些人早已經是棄子,尤其是冉寶方,二皇子命令我們在事成之後務必要斬草除根!”

冉寶方:“!!”

冷瀾之點點頭,對身側的人道:“處理了吧。”

至於是怎麼處理的,冉寶方沒有看到過程,可是沒多久遠處就傳出了痛苦的哀嚎。

他便明白,那些刺客全都凶多吉少了。

他心情複雜。

冷瀾之款款走了回來。

流紗譏笑地看著冉寶方:“冉大公子,你現在信了吧?”

她嘖嘖搖頭:“真可憐呢,你把人家當朋友,當兄弟,當明主,可人家隻把你當成棋子和棄子。恐怕啊,在你們離開京城的時候人家就已經打算好了,一旦任務失敗,就會把你們丟出去。”

“閉嘴!”冉寶方紅著眼低吼一聲。

突然,他惡狠狠地瞪向冷瀾之:“你未免也太狠毒了!就算他們有罪,也應該帶回京去交給陛下定奪,你憑什麼殺了他們?”

第454章 你想害死她嗎

冷瀾之:“??”

她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也終於弄明白了為何有許多人喜歡爆粗口。

因為有些人的腦回路,真的讓人忍不住想要爆粗。

但從小的養成的素質讓她硬生生忍不住了想要噴臟的衝動,隻是用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看著冉寶方:“本宮的送%e4%ba%b2隊伍總共就隻有不足千人,這些人不但要負責保護本宮的安全、看管本宮的嫁妝,還要看護你們這些彆有居心的歹徒,哪裡還有多餘的心思來看管那些刺客?”

“何況,本宮今日放過了他們,日後再見麵,你覺得他們會放過本宮?”

她滿臉無語:“再者說,你該不會以為他們今晚穿著黑色夜行衣,帶著兵器,特意等到夜半時分悄悄摸進我們的營地,是為了來散心的吧?”

冉寶方::“……”

完全無言以對。

可他還是強詞奪理:“即便如此,你也該給他們一條生路。他們都是我驚羽帝國的高手,你知道要培養出一個武功高強的高手來,需要投入多少經曆和資源嗎?”

“他們也不過是受製於人罷了,罪不至死。”

冷瀾之:“……”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自己好像見到了男版的秋雯雯和梅染兒。

她忍不住看向了一個方向,不過中途就強迫自己止住了目光,假裝看向了同一個方向的另一處:“你若真這麼善良,怎麼會想要阻止聯姻,想要攻打我盛國呢?你驚羽帝國的人是人,我盛國的百姓就不是人?本宮和這些盛國的士兵難道就不是人?”

冉寶方:“……”

不想再跟這個腦回路奇特的家夥說話,冷瀾之回到馬車上。

後半夜,隊伍稍稍放鬆了下來,但暗中還是有人負責警戒。

忽然,一聲細微的鳥鳴聲打破了寂靜,冉寶方起先被吵醒了,但很快就又歪著腦袋睡了過去。-思-兔-在-線-閱-讀-

不多時,身材頎長的男子進了營地,路過冉寶方的時候,那人指尖微動,在冉寶方的脖子上點了一下,冉寶方的身體就軟軟倒下。

冷瀾之掀開簾子的時候恰好看到這一幕,有些好奇:“你把他殺了?”

“沒有,隻是讓他多睡會兒,省的總說些貽笑大方的話來衝撞公主。”

羽聞湛打開手裡的食盒:“這幾日公主都沒怎麼好好吃東西,腸胃正虛弱者,不適合吃太過油膩的東西,先喝些湯水補補吧。”

說著,他盛了一碗肉粥。

說是肉粥,但肉並不多,也不油膩,裡麵還有蘑菇丁和蔬菜碎,混合著肉香與米香,令人忍不住胃口全開。

冷瀾之喝完一小碗粥,在羽聞湛還想盛第二碗的時候製止了他:“阿湛,我飽了。”

羽聞湛動作一頓,眉梢微微擰起:“公主再委屈兩日,馬上就可以收網了。”

那晚他原本派了人去追殺羽聞淵,但那人十分機警,不知道從何處看出了端倪,等羽聞湛的人追到青樓裡的時候,那人早已經逃得無影無蹤。

羽聞湛做情報這麼多年,即便是回到了驚羽帝國也沒有擱置了老本行。

一年多的布線和發展,他已經擁有了獨屬於他自己的健全的情報網絡,所以儘管羽聞淵很能藏,他卻還是找到了那人的藏身之地,並揪出了他的所有“洞窟”。

這一次,羽聞淵彆想再逃!

“說什麼委屈不委屈。”冷瀾之握住他的手:“你我如今是一體的,早日解決了這個心腹大患,對你我都好,”

她再委屈,也沒有他委屈。

當初若不是她執意要讓他回驚羽帝國,或許他現在還是盛國高高在上的典司大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無人敢觸及其逆鱗。

他不會回到驚羽帝國麵臨重重危機,也不用直麵驚羽皇後的偏心。

畢竟,來自於%e4%ba%b2人的背刺和重創,比敵人的刀劍還要傷人。

接下來的兩日,送%e4%ba%b2隊伍依舊在山野間行走。

另一處,羽聞湛也展開了對羽聞淵狡兔三窟的圍剿,終於在一個月光皎潔的夜裡,他帶著幾十個手下圍住了蒙麵的羽聞淵,罪名便是意圖破壞兩國聯姻。

羽聞淵用臉色的麵巾覆麵。

雖然他們都心知肚明羽聞湛早已知曉了他的身份,但隻要他不解開臉上的麵巾,羽聞湛就無法咬定他就是他。

可,他們也都很清楚,這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

羽聞湛想要殺他,甚至不需要解下他的麵巾。

事實上,羽聞湛真的沒打算接下羽聞淵的麵紗。

他派人層層圍住這個同父異母卻管自己的母後叫“娘”的弟弟,冷冷道:“殺!”

羽聞淵麵巾之下的血色瞬間褪去:“羽聞湛,你不能殺我!”

若是換做尋常人,肯定會很感興趣地問一句“為何”?

但羽聞湛不是尋常人,他深諳夜長夢多的道理,所以自從展開對羽聞淵的圍剿開始,他就沒打算讓對方活著回到京城。

他不想知道對方為何會知道自己的存在;

不想知道驚羽皇後為何放著%e4%ba%b2兒子不要,反而偏寵一個代替品;

更不想聽羽聞淵的苦衷、謀略,更更不想知道這人死了之後驚羽皇後有多傷心……

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公主的安危重要。

“我不但要殺你,還要%e4%ba%b2手殺你。”

羽聞湛在鏟除敵人的時候,但凡是能被他放在眼裡、能讓他產生威脅感的對手,他都不會假手於人。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