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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但還是沒忍住,打開了其中的一封信,然後就嚇得麵色大變,當即抓起了那些信去了京兆府報案。

他要狀告皮大人通敵賣國!

於是,便有了京戟衛當場捉拿皮大人的一幕。

“我沒有通敵賣國!我是被冤枉的!”

皮大人死命掙紮著,喊冤的聲音響徹街頭。

京戟衛統領冷笑一聲:“書信是從你的房間裡翻出來的,當時在場的不止一個人,絕無造假陷害你的可能!這些鬼話你還是不要在聖上麵前說了,省的龍顏大怒,你更沒有好果子吃。”

完了!

皮大人心中喊出這一聲,知道他今日栽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本該是他給關侍郎挖坑的日子,到頭來卻成了他自己的忌日!

不!

他不甘心!

就算死,他也要拉上個墊背的!

“陛下,老臣願意戴罪立功!老臣要揭發關侍郎,他是老臣的同夥,也一早就在為驚羽帝國做事!”

此事事關重大,建良帝將群臣都召集了起來。

此時聽著皮大人的話,朝臣們都驚訝了,朝著關侍郎投去了驚疑不定的眼神。

關侍郎似是沒料到會有遭受無妄之災,狠狠楞在了原地。

片刻後他才反應過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陛下,老臣冤枉!今日之前,老臣根本不知道皮大人通敵賣國的事情,更何論與他勾結?!”

皮大人死死攀咬住了他:“關侍郎,你我相識三十餘載,情同手足,我有什麼事情都會同你說,你說你不知道我和驚羽帝國的事情,這話你自己相信嗎?”

他歎息一聲:“再說,當初就是通過你的牽線搭橋,我才和驚羽帝國的人認識的。”

“那年犬子年幼無知,學人賭錢,輸掉了十萬兩銀子。我將此事告知於你,想要同你借錢,不料你卻拒絕了。幾日後,就在我走投無路之際,你又來找我,說雖然你沒錢可以借給我,卻能介紹給我一個賺錢的營生。”

“而這所謂的營生,正是為驚羽帝國做事!”

眾朝臣嘩然。

“這不是趁人之危嗎?”

“沒想到關侍郎看起來濃眉大眼的,內裡竟然如此卑鄙齷齪。”

“三十年的交情啊,他不幫皮大人就算了,竟然還把人家推進了火坑裡。”

冷瀾之冷眸掃過那些說話的人,哼笑一聲:“關侍郎一年的俸祿不過幾百兩,三十年加起來也湊不出一萬兩銀子,拿什麼去幫皮大人還十萬兩銀子的賭債?”

眾朝臣:“……”

話雖這麼說,可幾百兩銀子不是明麵上的俸祿嗎?

這年頭,在朝為官的人,誰還沒個副業了?

便是沒有副業,底下的人隨便送上來點東西,也夠他們吃穿不愁。

否則就光靠那點俸祿,連雇傭幾個靠譜的丫環家丁都錢都不夠好吧?

當然,這話不能說。

皮大人死到臨頭,隻想把關侍郎也拉下來陪他,是以根本不在乎冷瀾之的嘲諷:“公主說的對,但和關侍郎勾結驚羽帝國的事情無關。”

冷瀾之似是詞窮,歎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皮大人眸中閃過了興奮的光芒,如同瀕臨死亡的野狗終於咬到了一塊肥肉:“陛下,關侍郎的府邸之中也有他勾結驚羽帝國的密信,隻要搜出這些密信,就能證明老臣所言非虛!”

“望陛下看在老臣檢舉有功的份兒上,饒老臣一命!”

第415章 若那人可以,他覺得他也行

建良帝對關侍郎問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關侍郎以頭搶地,大呼冤枉:“陛下,老臣絕對沒有勾結驚羽帝國,更沒有什麼密信!您儘管派人去查,若是能在老臣的府中找到密信,不用陛下說,老臣自會以死謝罪!”

說著,他重重磕了個頭。

因為力氣太大,他的額頭上瞬間就冒出了鮮血。

鮮血順著鼻梁落下,滴落到地上,不多時便彙聚成了一個小血泊。

簡直是聞著傷心見者落淚。

皮大人卻隻是冷笑:“陛下,老臣十分肯定,他的府邸裡一定有密信!您隻要派人去了,就能知道老臣所言非虛。”

本以為在他說完之後建良帝會立馬派人去調查關侍郎的府邸,不料,建良帝卻是抄起了硯台,朝著他砸了下來:“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要攀咬,我盛國怎麼會出了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兒!”

“多年的同窗好友,你可以毫無負擔地背叛;你的國家,你也能出賣!你這種人,不配為人!”

“來人!將這個老東西拉下去,淩遲!”

皮大人驚了:“陛下!?”

事到如今,他在意的早已不是自己死不死了,反正證據都被找出來了,他就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可能。

他更在乎的,就是能不能拉著關侍郎陪他一起死。

分明是萬無一失的計劃,為何建良帝卻不按套路出牌?

那可是個奸細啊!

你不殺奸細,留著他乾嘛呢?

最重要的是!

如果關侍郎值得被原諒的話,那他覺得,他也可以。

冷瀾之看著皮大人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好心地為他“解惑”道:“父皇,難道關侍郎沒有通敵賣國?”

建良帝深吸了口氣,壓下了怒火後,抽出了一封密信:“這些人早在兩年前就在算計關侍郎了,不過當時還沒有爆出來的必要,所以這個計劃也沒實行。”

冷瀾之不解:“計劃是指?”

“他們一早就命人在關侍郎的府邸之中藏了所謂的通敵賣國的密信,隻要京戟衛去搜,便一搜一個準兒。”

冷瀾之會意:“兩年前就在計劃的事情,那想必是皮大人通敵的信件太多,早已忘記了這封可以作為證據的信件的存在。”

眾朝臣也跟著點頭。

冷瀾之這個猜測,可以完美地解釋出皮大人為何對建良帝沒有處罰關侍郎會那麼吃驚。

如果皮大人的府邸之中隻有一封密信的話,他自然是不可能忘記。

如果密信的年限太近,他也不可能忘記。

就隻有年線太長這個原因,能夠解釋他忘記的理由。

“三哥,你怎麼如此安靜?”

突然,冷瀾之對著秦王問道。

秦王滿臉的陰沉幾乎快要隱藏不住,隻是之前眾人的視線都投注到了皮大人的身上,所以沒人發現他的情緒不對。

這會兒聽到冷瀾之的聲音,眾人下意識看去,就看到了秦王那如同鍋底一般的黑沉臉色,眾人全都嚇了一跳。

建良帝也發現了秦王的臉色,他微微眯眼,眸中劃過了一抹思索之色。

秦王沒想到自己會成為視線的焦點,再想調整麵部表情已經是來不及,隻能胡謅道:“本王隻是沒想到,這個姓皮的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在天子腳下乾通敵賣國之事,他是完全沒把錦邢司放在眼裡嗎?”

顧湛長身玉立,矜貴清俊的麵龐線條雖依舊淩厲,卻似是比從前軟化了許多。

被人甩鍋到自己這裡,他也不生氣,悠悠然道:“幾年來,皮大人共出京五次,其中三次是請假回老鄉省%e4%ba%b2。錦邢司雖負責監察百官,可主要的職責範圍卻是在盛京,離開盛京的事情,錦邢司鞭長莫及。”

秦王嗤笑:“顧典司,找借口可不是你的風格。不管怎麼說,沒有發現皮大人通敵賣國的事情確實是你的失職。”

顧湛歎息一聲,確實沒有再理會秦王,轉身對建良帝抱拳,乾脆地承認了錯誤:“陛下,此事,的確是臣的失職。”

建良帝眯眼,深深地看了秦王一眼,淡漠道:“行了老三,少說兩句吧。”

太子難得頭腦上線,懟了一句:“錦邢司失職不失職,自有父皇頂多,秦王,你是否管得太多了?”

冷瀾之原本想開口,想說的也和太子差不多,這會兒不禁有些驚訝。

沒想到自家皇兄的腦子也有靈光的時候。

就這麼一句漫不經心的話,直接將居心不良的帽子扣到了秦王的腦袋上。

秦王麵色大變,一雙眼睛裡爆發出的冷意若是能夠凝成實質,太子怕是已經被凍成了冰雕。

建良帝將兩個兒子的反應看在眼裡,心情很複雜。

他向來疼愛老三,從小到大,但凡是最好的東西,他除了給自己和太後、皇後留下一份外,首先會命人送一份去老三那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有些送去給秦王的東西,太子都不一定有。

因為數量太少,不夠分,所以有的人能分到,自然就有人分不到。

卻沒想到,這個兒子竟是生出了彆樣的心思。

至於太子……

雖然胡鬨了些,卻實在憨厚善良,也足夠尊重他這個父皇……

壓下心中翻湧的種種念頭,他淡淡道:“錦邢司人手有限,難免有監管不到的地方。此事,不能怪阿湛。”

顧湛抱拳行禮:“多謝陛芐體恤。”

秦王差點兒氣死。

這麼大的疏漏,父皇竟然不乖顧湛失職?

還說什麼父皇最寵愛自己,依他看,顧湛才是父皇最寵愛的兒子!

在這個混蛋麵前,自己這個最受寵的王爺,反而還要靠邊站。

眯眼,他心頭漾起了一抹冷笑。

寵愛顧湛是吧?

他倒要看看,一旦顧湛的真實身份揭露出來,父皇還怎麼寵!

寵信了多年的臣子、得力乾將,竟然就是挖空心思想要滅掉盛國的驚羽帝國的大皇子!

這樣的打擊對於老人家來說,應該輕不了吧?

他真的很期待呢。

是夜,冷瀾之用完晚膳,卻沒有離宮。

不是她不想走,是皇後不讓她走。

“你二皇妹剛傳回消息來,她有孕了,剛滿三個月。”

冷瀾之有些驚訝:“這麼快?”

二公主如今已經有三個孩子了,最小的還不到一歲,之前她回宮參加父皇的壽宴,便是剛出了月子沒多久。

沒想到距離上一胎還不到一年,她又懷了。

在冷瀾之驚訝於二公主的受孕速度的時候,皇後突然道:“本宮向陛下討個旨意,給你和顧典司賜婚,你意下如何?”

第416章 你不想給他名分?

冷瀾之震驚:“母後……”

饒是她已經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這會兒也有些吃驚。

她自以為將事情隱藏的很好,沒想到母後竟然早已察覺了端倪。

那……父皇呢?

還有今日在朝堂上,父皇竟然沒有追究顧湛的“失職”,究竟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另有隱情?

見女兒神色變幻了一會兒便又歸於沉寂,皇後長長歎了口氣:“嫁進平南侯府的六年,究竟給本宮的皎皎帶來了什麼?”

冷瀾之抿%e5%94%87,很想說其實給她帶來了什麼的不是這六年,而是她瘋癲之後所經曆的一切。

隻是,怪力亂神之事終究還是不要說出來了的好,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