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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

有時候力道沒有控製住,她會跌落如他的懷裡。

但是他並未多想,隻覺得這是一些意外。

就像今日,他原本是想騎馬出門,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了一臉失落的她。

他問她為何不高興,她推說沒什麼。

可那副強顏歡笑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什麼的樣子,於是他就明白了,一定又是自己的老娘和妹妹為難她了。

因為這些事情,他在麵對梅染兒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產生愧疚的情緒。

她救了他,他卻沒能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

所以在得知她想要出門散心之後,他就暫時拋下了自己的事,想要陪著她走走。

當時,他想要給她找輛馬車,可她卻說那樣太麻煩了,不想折騰府中的下人。

他聽出了潛台詞,她擔心他娘知道了以後覺得她事情多。

他知道他娘越來越不喜歡梅染兒,為了不加劇老娘和救命恩人的矛盾,他便默許了她和自己同乘一騎的行為。

他覺得自己問心無愧,可是現在想想,真的可以問心無愧嗎?

她畢竟是女子,自己畢竟是男子,外人看到他們一男一女姿勢%e4%ba%b2密地同坐一匹馬,會怎麼想?

公主說的沒有錯,他們的確是很引人誤會。

不過他並未往梅染兒的身上聯想,畢竟梅姑娘父母雙亡,又生長在鄉野之間。

在鄉野間長大的女子,雖然也會受到男女大防的影響,卻不如京中的女子那麼多。

梅姑娘是無辜的,都是他太粗心大意。

看著梅染兒一臉受傷的神色,慕容玄抿抿%e5%94%87,說道:“抱歉了梅姑娘,過去是我考慮不周,沒顧忌你的名聲。日後我會注意言行,絕對不會抹黑你的名聲。”

梅染兒隻覺得眼前一黑。

不是,他有病吧他?

雖說他們兩個的關係沒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但已經摟摟抱抱過了。

……儘管他隻是在她即將摔倒的時候扶她一把,或者是在她要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接住她……

這些事情對於開放的社會或許算不得什麼,但對這個時代的男女來說,卻已經算得上是%e4%ba%b2密的行為了!

這個男人不是應該上趕著對她負責嗎?

結果!

他竟然想要跟她撇開關係?

她都要氣笑了。

麵上,卻是十分委屈:“玄哥哥,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慕容玄:“?”

怎麼就扯上討厭不討厭的問題了?

他不解,但還是解釋道:“不是,隻是覺得公主說的沒有錯。我是個男人,皮糙肉厚,不在乎流言蜚語。可你不一樣,你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我不能連累你的名聲。”

“清白?”她似是被打擊到了:“你說,我們之間清白?我以為……”

“抱歉。”慕容玄越發覺得自己該死:“是我考慮不周,沒有想過這些問題。你放心,日後我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頓了頓,又道:“至於過去那些事情,絕對不會有人亂說。”

梅染兒氣的想吐血。

她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該死的冷瀾之。

她想要攀咬對方,可對方半點沒接招,反而三言兩語便將自己辛辛苦苦在慕容玄身上牽好的線剪斷了。

她倒是小看了那個女人!

她強迫自己壓下了怒火。

慕容玄已經表了態,再繼續攀咬容易讓他反感。

不能操之過急。

不過,冷瀾之撅了她的池塘,也彆想好過。

她垂眸,一副落寞的模樣:“我知道我配不上玄哥哥,也知道玄哥哥心裡隻有公主……公主剛才好像生氣了,你還是追上去看看吧。”

她心頭冷笑。

冷瀾之說的再怎麼好聽,也改變不了有個外男從公主府出來的事實。

她就不信,慕容玄會無動於衷!

慕容玄被這麼一提醒,果然也想起了那輛跟在公主車輦後的馬車,麵色微微一變:“差點被她騙過去!”

二人對話的時間不算長,冷瀾之的馬車並未走遠,後麵的馬車自然也還在二人的視線範圍內。

馬車上,大司農到底沒忍住心中的好奇,掀開車簾看了一眼。

剛才的對話他可是聽到了。

雖說他不怎麼懂後宅的彎彎繞繞,可正所謂旁觀者清,他身為局外人,怎麼聽都覺得那陌生女子所說的話不對勁,就像是在給公主挖坑。

他很好奇,那個膽大包天的女子是誰?

於是他一掀開簾子,就看到了追到了他馬車邊上的慕容玄。

慕容玄也看到了大司農的……老臉。

第378章 慕容玄:我真該死啊

大司農雖然是朝廷大員,卻因為專司農事的原因而不像尋常官員一般養尊處優。

單從外表看,他比同齡人要老上五六歲左右,而且因為常年在田間遊走,他的皮膚也很黑,又黑又粗糙。

慕容玄:“……”

便是他再怎麼缺心眼兒,也明白冷瀾之不可能和一個老男人有什麼關係。

更何況,他也知道大司農正在負責試驗番薯的種植的事情。

於是他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心情複雜。

他……誤會她了。

他心中十分內疚,卻又升起了一絲隱秘的歡喜。

梅染兒見慕容玄停了下來,牽著馬跟了上來,好奇地問道:“玄哥哥,馬車裡是誰啊?”

她問的一臉擔憂,說完就搖了搖頭:“罷了,不管是誰,我們都不要將今日的事情說出去,對公主的名聲不好。”

“不必了。”慕容玄低聲道。

“啊?”梅染兒一愣,麵露不解之色,須臾焦急道:“玄哥哥,你是不是在生公主的氣?”

她跺了跺腳:“就算你生氣,也不能不管不顧啊!女子的名聲大於天,若是被人知道公主私會外男,指不定會說出多少難聽的話……”

她麵上急得不行,心裡卻是想笑。

看來慕容玄對冷瀾之的感情消散的差不多了,都已經不管對方的名聲了。

卻聽,男人冷聲道:“那人不是什麼外男,而是大司農。公主和他見麵也並不算私會,他們二人負責試驗番薯能否在盛國境內種植的事情,大司農會來公主府彙報試驗進度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長長吐出了一口氣:“是我誤會她了。”

他真該死啊。

怎麼能不問清楚原由,就直接做出了判斷呢?

而且,還是對她不利的判斷?

他該問清楚的啊!

他突然就,很想見見她。

這件事是誤會,那當年的事情呢?

梅染兒怎麼也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結果,險些氣的吐血。

然而為了維持善良的人設,她隻能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原來是誤會……那可真是,太好了。”

冷瀾之自然不知道在她走後那兩個人之間的彎彎繞繞,她剛剛故意提醒了慕容玄一句,隻要他不是傻子,很快就能查出梅染兒的不對勁來。

那女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整個南境都查不出她出現之前的行動軌跡。

她的突然出現,仿佛就是為了和慕容玄相遇。

應沙海去調查梅染兒,卻也沒有隻查梅染兒,他還查了梅染兒和慕容玄的過往,知道慕容玄曾經調查過梅染兒的身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隻可惜,慕容玄被騙了。

他派去的人所見到的和梅染兒有關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梅染兒仿佛會未卜先知,提前安排好了人手,所以慕容玄的人所探聽到的一切,都是她想讓他知道的。

在梅染兒出現之後,除了慕容玄之外還同時吊著好幾個男子,一直到她離開南境之前,才和這些男子斷乾淨。

但這個“斷”,隻是她單方麵的斷。

那些男子並沒有放下她,一個個為了她茶飯不思,甚至有個成績優異的學子因為受不了失去愛人的痛苦,飲恨上吊了。

她剛剛提醒慕容玄去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重點不在於父母之命,而是在於梅染兒的人際關係。

一個人即便是父母雙亡,也不會是獨自一人生活在這人世間,總該有彆的%e4%ba%b2人和朋友。

成%e4%ba%b2這麼大的事情,總要讓%e4%ba%b2人和朋友過來湊熱鬨吧?

隻要慕容玄去請,就能打破梅染兒給他設定好的圈子。

甚至,能打聽出那些和梅染兒關係不俗的“朋友”。

流紗能猜出冷瀾之的用意,隻是她有些不解:“公主,為何不直接告訴小公爺那女人的真麵目?”

得知梅染兒曾經腳踏好幾條船,慕容小公爺隻是其中一條最大的船的時候,流紗都驚呆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世上竟然有女子能將男人們玩弄於鼓掌之中,而且還能完全不翻船的。

如果對方不是將公主當成了假想敵,處處找公主的麻煩,她肯定會佩服對方是女中豪傑。

冷瀾之淡淡道:“慕容玄對本宮敵意頗深,本宮說的,他是不會信的。隻有讓他自己查出來,他才不會覺得其中有圈套。”

不多時,馬車停在了宮門口,冷瀾之和大司農一起進了宮,將番薯的事情彙報了上去。

二人自然不是空手來的。

大司農將兩份番薯樣品帶了過來,冷瀾之則是帶來了製作好的番薯。

建良帝看過成品,又在宮人試毒之後品嘗過製作好的番薯,頓時覺得驚為天人。

他原本以為這種從蠻夷之地送來的東西雖然能夠果腹,但味道一定不好。

萬萬沒想到,製作好的番薯味道香甜軟糯,不論是簡單的蒸烤,還是精心製作的,都十分美味。

“伽羅,你真是朕的福星!”

建良帝將最後一塊炸製的番薯塊放入口中,品嘗著外酥裡嫩的鮮甜味道,嚴肅的臉上滿是享受的笑意:“有了番薯,我盛國的百姓今年便能過一個好年了。”

即便不是荒年,每年入了冬,絕大部分貧困地區的百姓也會陷入糧食危機,有吃不飽肚子的風險。

畢竟,麥子和水稻的產量太低了。

可若是家家戶戶都種上番薯,便能彌補這個糧食短缺的不足。

冷瀾之鬆了口氣。

父皇已經鬆了口,那番薯的推廣就能進行下去了。

事實證明,她高興得太早了。

總有那麼一些人,帶著利己的目的,明知道是好事,卻還是要拚命阻止。

朝會上,以秦王為首的派係堅決反對番薯的推廣。

用他們的話說就是,隻試驗半年就得出結論未免太早,萬一百姓們興衝衝地種下番薯之後等待大豐收,最後卻顆粒無收,豈不是害了他們?

“父皇,兒臣認為,相較於聽都沒有聽過的番薯,還是北境的麥種更容易被百姓接受。”

秦王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

有朝臣表示支持:“不僅僅是接受度,還有稅收的問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