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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成年,若是她們沒有什麼成績的話,就隻能乖乖回家嫁人。

冷瀾之略一思索,便提議道:“我們學院的宗旨不隻在於教書,也在於教給她們生存的技能。這兩個學生請席大家費心一些,看看她們有什麼擅長的領域,再進行重點教習。”

席大家滿眼讚賞:“是。”

他原本還有些擔心,畢竟眼前這位是金尊玉貴,且從生下來便一直一帆風順的公主。

除了一段失敗的婚姻,她在彆的事情上基本上都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如今約瑟夫學院開局不利,他真怕她會因為覺得丟臉就改變了初衷。

好在,沒有。

她就像自己曾經所說的那樣,創辦學院的初衷是為了造福寒門學子。

不論是男學子還是女學子。

考察完學院,冷瀾之又嘗了嘗學院的飯菜,雖然不論是味道還是精細程度都比不上公主府,但比起她曾經吃過的小客棧的飯菜來卻是好得多。

有菜有飯,有湯有水,每頓飯八個菜的配置,基本上能夠滿足不同口味的人。

馬場的馬兒膘肥體壯,演武場也擺上了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等兵器。

不論是從文還是從武,都可以隨心選擇。

女子學院那邊,側重點則是在於教習詩經、史書、數術和女工之類的內容。

一圈看下來,已經快要到放學的時間。

冷瀾之不想引起什麼轟動,便趕在放學之前離開了學院。

饒是她每日都要走很長的路,今天在學院裡奔波了一天,也還是有點累。

可坐在馬車上,她閉著眼睛養神,卻是怎麼也睡不著,腦海中不住浮現出那幾個女學生的身影。

想給她們找個好出路不難,難的是,不動用公主府的名頭也能讓她們靠著自己的能力有好前程。

忽然,馬車輕輕震顫了一下,接近著匆忙停下,伴隨著車夫憤怒的聲音:“你不要命了嗎?”

冷瀾之睜開眼,對瓊華看了一眼,瓊華道:“像是有人突然闖了出來。”

事發突然,她還沒來得查看,隻是較好的耳力讓她聽到了外麵傳來的匆忙的跑路聲。

冷瀾之掀開車簾,果然就聽車夫解釋道:“公……大小姐,有個小子突然躥到了馬車前。”

這情景有些熟悉,約摸一年前,她就是這麼認識賀衍玥的。

但這會兒躺在馬車前頭的人卻不是什麼小小少年,而是一個成年男子。

在她看過去的時候,那人也恰好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冷瀾之愣了一下。

這人的眉眼,有些熟悉?

確切地說,這人剛剛那一瞬間的抬眸,像極了她認識的某個人。

但仔細看去就又覺得一切隻是錯覺,那人的眉眼更加精致,眸中常年籠罩著濃的化不開的冰川,隻有私下單獨對著她的時候,那冰川才有片刻的消融。

可眼前的人卻眉眼含笑,而且從正麵看的話,那一點相似之處就消失無蹤了。

那人安靜地等了一會兒,見馬車上的人竟然不下來扶他,隻能撐著胳膊站起,卻是連續失敗了兩次,直到第三次才成功。

那艱難的模樣,還怪可憐的。

冷瀾之:“……”

不欲跟外男多說什麼,她淡淡道:“去處理一下。”

便放下了簾子。

瓊換見流紗沒有動,本想下去,卻被流紗一把抓住手腕:“你乾什麼?”

這時,車夫跳了下去。

流紗解釋道:“畢竟是外男,讓車夫處理就好了。”

不多時,車夫回來了:“公主,那位公子說他不要賠償,卻希望可以跟我們一起進城,似乎是……有歹人正在追殺他。”

冷瀾之挑眉,心中覺得有些怪異。

沉默了一下,她才淡淡道:“留兩個人送他去京兆府。”

車夫沒有質疑什麼,應了一聲“是”。

馬車走後,兩個護衛架馬來到那年輕公子的麵前,其中一人邀請道:“這位公子,上馬吧,我們送你去京兆府。”

年輕公子原本正因為看到馬車離開而一臉懵,這會兒聽到那護衛的話更是驚愕不已:“京兆府?”

那說話的護衛理所當然的點頭:“你不是說有歹人追殺你嗎?”

年輕公子:“……”

不是!

戲文裡不是這麼講的!

一般來說,女子遇到這種事情,不是應該將他迎進馬車裡,把他帶到家中保護起來,順便細心嗬護嗎?

看著年輕男子那一臉吃癟的表情,說話的護衛滿臉狐疑:“公子怎麼了?莫不是……你說的被追殺之類的話,都是假的?”

自打公主休夫之後,不時會有男子想靠小手段吸引公主的注意。

該不會這家夥也打了相同的主意吧?

年輕男子神色一僵,感受著兩個護衛的懷疑,他雖然心中不願,卻也隻得暫時壓下心事:“那個……我們兩個男子同盛一騎,會不會有些奇怪?”

說話的護衛:“……”

挑眉,他的眼神越發犀利:“在下以為,跟性命之憂比起來,這點小奇怪算不得什麼。”

他都沒說什麼,這家夥反而嫌棄上了?

男輕男子:“……”

“你說的也有道理。”

突然,他捂住了肚子:“不行,我突然肚子疼,你們等我一下。”

說完不等兩個護衛反應過來,轉身就跑。

第363章 他想吃軟飯

冷瀾之回到公主府後沒多久,那兩個負責送年輕公子去京兆府的護衛也回來了,卻不是來彙報報案進度,而是來請罪的。

那個年輕公子,竟然尿遁了!

說是尿遁其實也不儘然,因為對方當時捂著肚子,一臉馬上就要排出東西來的模樣。

隻不過那個字太過於汙穢,兩個護衛不想汙了公主的耳朵,是以才沒有說出來。

但……

其實是尿遁還是屎遁,都算不上什麼文雅的詞彙。

流紗擰起了眉頭:“這家夥不會是來行刺公主的吧?”

否則的話,怎麼可能一聽說讓他去京兆府就溜了?

瓊華哼笑:“不一定是行刺,也可能是胃不好。”

彆說流紗,就連冷瀾之聽到這話都愣住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是什麼意思。

足足過了一會兒,冷瀾之才隱約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嘴角不易察覺地抽[dòng]了一下。

流紗則是半晌都沒想明白為何那人會因為胃不好而攔住公主的車架:“華妹妹,到底是為什麼呀?”

瓊華聽到“華妹妹”三個字瞳孔聚震,身子也不自覺地抖了抖。

“華妹妹?”

“停!”

見流紗要朝自己撲過來,瓊華趕忙伸手攔住:“我說!你彆靠我這麼近!”

“啊?為什麼?”流紗一臉茫然。

她以前和曉柔一起伺候公主的時候,都是這麼玩鬨的啊。

確切地說,是她有什麼不懂但曉柔懂卻又不想說的問題,她都是這麼磨曉柔的。

瓊華抖了抖身上的%e9%b8%a1皮疙瘩,不給流紗繼續追問的機會,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胃不好,所以得吃軟飯!”

說完,她快步離開了房間,好似身後有可怕的東西在追一樣。

流紗得了答案,倒是也不用去磨人了,她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個家夥竟然想……想……”

“吃公主的軟飯”幾個字,她到底沒好意思說出來。

但表情卻像是吞了蒼蠅一樣,惡心的不行。

冷瀾之也很無語。

這一年多以來,她出行時也會偶遇一些男子。〓思〓兔〓在〓線〓閱〓讀〓

但這些人大都保持著風骨和氣度,像今日那人一樣功利的這般明顯的卻是沒有。

正想將這件事放下,那與某人有一瞬間的相似的眉眼卻突然浮現在了腦海中,冷瀾之到底沒有真的放下,默默把這事兒記了下來。

雖說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可不知為何,她非常介意這件事。

還是查查比較好。

不多時,應沙海就回來了,臉色有些不好看:“公主,那人不見了,我們遍尋盛京和附近的區域,都沒有找到那人的蹤跡,那人就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了一樣。”

冷瀾之凝眉:“繼續追查。”

一個人不可能憑空出現再憑空消失,肯定是有人掩去了他們的蹤跡。

越是這樣,事情就顯得越發可疑。

看來,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吃軟飯的紈絝,就是衝著她來的。

至於目的是什麼,暫時不得而知。

應沙海領命退下,冷瀾之想了想,還是決定動用一下錦邢司的力量。

畢竟跟錦邢司的追蹤能力比起來,應沙海這些江湖人還是差了一些。

她總覺得這次的事情和之前的瓦剌刺客很像,一個處理不好,可能會出大事。

忽然,流紗匆匆跑了進來:“公主,王家出事了!”

之前王家的人是跟著建良帝一起去德城的,後來王明文被罷官,他們就沒了繼續呆在德城的意義,便提前一步回了京。

路上,王夫人“得了風寒”,且這風寒來的十分怪異,不管看多少大夫、吃多少藥都沒有用。

回了京,王夫人便開始閉門不出,兩位王小姐也被留在屋裡侍疾。

至於那位失蹤的王大少爺,德城縣令耗費了幾天的時間搜捕,終於在距離德城百裡開外的一個封閉村落裡找到了他的下落。

那個村落人口極少,而且極其封閉,最重要的是,它是女子主外男子主內的村子,裡麵的男子非常珍貴。

這種珍貴不是說他們會被當成珍寶保護起來,而是勞動力珍貴。

雖是女子當權,但主要的勞動力還是從男子。

王大少爺便被賣到了那個村子裡,被一戶人家買走做了童養夫。

童養夫並不是隻安心等到成年然後與家中的女子成%e4%ba%b2就行了,還得負責全家的活計。

於是,連洗把臉都得讓下人幫他擦洗乾淨的王大少爺被迫當了一回牛馬,短短半個多月,下地、砍柴、挑糞、喂%e9%b8%a1、喂豬……十八班農活他都乾了一個遍。

什麼?

養尊處優的王大少怎麼會乾農活?

不會乾可以學!

學不會就要挨打。

村裡的人可不會憐惜他是細皮嫩肉的大少爺,鋤草的時候弄斷了一根玉米苗,喂%e9%b8%a1的時候多喂了一勺,砍柴劈柴的時候速度太慢,挑糞的時候弄灑出來……

每犯一次錯,就要挨一頓揍。

挨著挨著揍也就會了。

據說王大少爺被找回來的時候,已經瘦的沒有人形了。

而且,他一看到棍子形狀的東西就會害怕,這會兒連門都出不了。

說回王夫人。

王夫人的病來的太凶猛,短短幾日就被大夫宣布了死刑。

於是在王夫人無力保護女兒和保護財產的時候,王家的人便開始原形畢露。

王老夫人原本就偏心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