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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國的環境與天海城等沿海的城池很像,即便無法在內陸推廣,但若在沿海城池推廣成功,也能造福沿海地帶的百姓,從而帶動內陸的發展。”

“至於北疆的麥種,臣也並非是不同意推廣,而是要先在內陸試種一番,待到確定那些麥種能夠在內陸存活並且收成不必在北疆差,再推廣也不遲。”

建良帝沉%e5%90%9f著:“大司農言之有理。”

讚同推廣的眾人一聽就急了:“陛下,雖說大司農專管農事,卻也不是事事精通的。在環境惡劣之地能夠生存的東西到了環境好的地方反而無法生存,這種說法聞所未聞!”

“就是,隻聽說人往高處走的,沒聽說過人往地處走的。”

“鎮南公,你怎麼看?”

為何要問慕容老公爺?

因為那來自北疆的麥種,就是從鎮南公府流出去的。

據說是鎮南公府的鋪子收到了一批顆粒碩大飽滿的麥種,掌櫃的覺得不同尋常,便將此事上報給了老公爺。

老公爺覺得此事可造福盛國的百姓,又上報給了建良帝。

於是,便有了今日的爭論。

慕容老公爺道:“老臣以為,大司農專司農事,此事還是多聽取他的意見比較好。”

“伽羅,你覺得呢?”建良帝又看向了冷瀾之。

冷瀾之道:“回稟陛下,兒臣也覺得此事應該慎重。在推廣之前,至少應該試種一下。”

建良帝點點頭:“就這麼定了。”

麥種和番薯不同,本身就是盛國北方的產物,是以這次試種的區域都是在北方選出來的。

散朝後,冷瀾之走出景德殿。

流紗早已準備好涼茶,又有宮人打著傘為她遮擋熱辣的陽光。

避暑山莊雖比尋常的地方涼爽,到了正午時分也會炎熱難耐。

走到荷花池前,冷瀾之舒展了一下筋骨,淡淡道:“休息一會兒。”

荷花還未盛開,此時入目的皆是大片大片的碧綠荷葉。

有蜻蜓伸展著夢幻的翅膀略過水麵,偶爾停在尚未綻放的花苞上,留下晶瑩剔透的水滴。

清風拂來,帶來了一絲絲涼意。

冷瀾之閉上眼睛,享受著這難得的安逸時光。

自打麥收開始,她便一直很忙。

天海城在天氣回暖之後,百姓便可以出海了,珍珠稅、糧食稅,各種賬目看得她腦仁疼。

她自己的莊子上也有賬目,這些也是需要查看的。

再加上約瑟夫學堂和鉛筆,以及番薯的試種……

一樁樁一件,似乎都要在這個夏天做出個了斷來一樣。

忽然,一道驚呼聲自不遠處響起,且越來越近。

冷瀾之警惕睜眸,正打算查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就見一道白色的影子朝自己撞來。

她麵色一變,憑借苦練馬術的敏銳性及時躲了開去。

然而不等她站穩,又是一道影子撲來。

這一次,伴隨著香風。

“公主!”

流紗終於反應了過來,在那道人影撲倒冷瀾之之前推了她一把。

卻因為她太過緊張,整個人也朝著冷瀾之剛才站的地方撲去。

噗通!

噗通!

接連兩道落水聲響起。

加上最開始的那一道,就是三道。

“流紗!來人,快救人!”

冷瀾之麵色一變,幫忙命人將流紗救上來。

至於那突然衝出來的兩道身影,自然也被順帶救上來了。

隻見最開始的白色影子,竟然是一隻大白兔!

第二道影子,則是一個陌生女子。

冷瀾之沉下了臉:“你是何人?”

女子渾身濕透,雖是盛夏,且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但避暑山莊上的溫度比彆的地方低得多,而且此地又有大片陰涼,還有個荷塘。

微風吹來,那風裡沒有半點屬於夏日的炎熱,反而夾雜著一絲冷意。

女子凍得小臉煞白,哆哆嗦嗦著不回話。

冷瀾之蹙眉,正欲再問,就聽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染兒!”

聽到這聲音,冷瀾之麵色一變,急忙轉身將流紗推到了一棵大樹後。

誰也沒料到會有此變故,而且盛夏的天氣,也沒人會披披風。

夏日衣衫單薄,被水打濕以後,幾乎掩蓋不住身體的曲線。

若是被外男看到,流紗的名節就要毀了!

至於地上的女子……

根本不給冷瀾之考慮要不要保護她的名節的機會,熟悉的人影便衝到了麵前,與慕容真有幾分相似的眸子裡此時盛滿盛怒:“公主,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這驕縱的性子,當真一點沒變!”

第333章 決裂的原因

來人正是慕容玄。

昔日的青澀少年早已長成英俊挺拔的青年。

他神色堅毅,眼神冷漠又灼熱。

盛滿怒火的眸定格在冷瀾之的身上,仿佛要在她的身上看出一個窟窿。

“本宮……驕縱?”

冷瀾之一臉莫名,不明白這話從何說起。

看著女子豔麗無辜又布滿迷茫的小臉,慕容玄心中一軟。

或許,有什麼誤會……

正想開口,一隻小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褲%e8%85%bf,輕輕晃了晃:“玄哥哥,都怪我我不好,是我惹惱了公主,你不要為我和公主起衝突。”

冷瀾之挑眉,重新看向女子。

女子長了一張柔美的小臉,小家碧玉的清秀麵龐此時蒼白一片,在她看過去的瞬間微微顫唞了一下,又像是強忍著一般很快恢複正常。

可若是仔細看去,便能發現她眸中的驚懼。

慕容玄心中一緊,剛剛升起的丁點不忍與慶幸,就煙消雲散了:“染兒莫怕,我在這裡,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

他%e8%84%b1下了自己的外衫罩在女子身上,雙眸卻是盯著冷瀾之,眸中噴火:“公主,染兒怎麼得罪你了,竟是讓你初次見她便將她推下水?”

冷瀾之從女子的身上收回目光,涼涼看著氣憤不已的男子:“幾年不見,你怎的越活越回去?”

“你!”

慕容玄想說什麼,梅染兒忽然踉蹌地站了起來,一臉哀求道:“公主,都怪民女!是民女沒有說清楚,讓玄哥哥誤會了!”

又看向慕容玄,清秀的麵龐上滿是哀戚:“玄哥哥,公主真的沒有為難我,更沒有推我下水,你不要再惹公主生氣了!”

她說的是事實。

隻是那泫然欲泣的語氣卻令人無法信服。

慕容玄越發憤怒:“染兒你不用怕,即便她是公主,也不能無緣無故地傷人。”

“可是……”梅染兒欲言又止,滿臉不安。

慕容玄拍了拍她的肩膀,眸中滿是,憐惜。

看向冷瀾之的時候,憐惜就變成了厭惡:“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殘害無辜之人。請你向染兒道歉,否則,我便要進宮問一問陛下,是否身為皇室中歐人便可以目中無人,可以肆意殘害忠良!”

“去吧。”

慕容玄一愣:“什麼?”

冷瀾之麵無表情道:“本宮說,我們現在就去找父皇,順便將大理寺卿也找過來。哦不,誣陷皇室,應該找錦邢司才對。”

“什麼誣陷皇室,分明是你……”

冷瀾之嗤笑一聲:“慕容玄,我原本以為你這些年在南境上屢立戰功,說不定是因為長了腦子的緣故,現在看來,慕容老公爺沒少庇護你,否則你不知道早已經死了多少次。”

“冷瀾之!”慕容玄磨了磨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們自幼相識,在沒有決裂之前,她從來不介意他直呼名諱。

可是現在……

“混賬!誰允許直呼本宮的名諱?”

慕容玄隻覺得%e8%83%b8口一痛,似是被人用大鐵錘狠狠錘了一把一般,又悶又痛。

他深吸一口氣,冷聲道:“卑職有罪,公主想怎麼責罰都可以,但是染兒並未得罪過公主,你不能羞辱她,更不能推她下水!”

冷瀾之煩躁地皺了皺眉:“慕容玄,你耳朵聾了嗎?還是腦子壞掉了?本宮堂堂一國公主,是有多墮落才會沒事去找一個沒見過的女子的麻煩?”

慕容玄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從哪裡反駁,皺眉:“若你沒有欺負染兒,她為何會……”

梅染兒扯了扯他的袖子,白著俏臉:“玄哥哥,我都說了,不是公主推我的。是我剛剛看到了一隻兔子,覺得那兔子很可愛,便追著來到了這邊。

誰知道兔子突然失控,朝著公主撲了過去,我想去抓住小白,可我沒有它快,我們便一起掉進了水裡。”

她低垂著頭,一臉不好意思:“公主沒有推我,反而是我差點兒害的公主落水。”

她滿臉的後怕:“幸好公主的婢女反應快,及時將公主推開了,不然我怕是有是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慕容玄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心情有些複雜。

良久,他對冷瀾之深深鞠了一躬:“公主,是卑職沒有搞清楚真相,不論公主想怎麼責罰,卑職都接受。但請公主不要怪罪染兒,是我誤會了,與她無關。”

梅染兒噗通跪了下去:“公主,都怪我沒有說清楚,所以玄哥哥才會誤會,請您不要責罰玄哥哥,都是我的錯,您罰我吧!”

冷瀾之:“……”

她淡淡看了梅染兒一眼:“起來吧。”

梅染兒遲疑了一下,在慕容玄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小心翼翼地看了冷瀾之一眼,道:“多謝公主。”

又看向慕容玄:“玄哥哥,公主是個好人呢!”

慕容玄抿%e5%94%87,不語。

若非他當年%e4%ba%b2眼看到她處置了一個手無縛%e9%b8%a1之力的宮女,也會以為她是個好人。

可那小宮女做錯了什麼呢?

不過是私下裡給他送了一次手帕罷了。

他並沒有收下手帕,也嚴肅地拒絕了她,警告她日後不許再來打擾他,因為他的心中隻有公主。

沒想到三日後,那小宮女就死了。

他%e4%ba%b2眼看到伽羅公主手下的人將那小宮女的屍體拖出宮殿。

染兒單純又善良,在京中也沒有任何勢力,他不能讓她受傷。

是以,就算明知道會惹伽羅公主不悅,他也要表明態度。

染兒是他護著的,她不許再打任何壞主意!

隻是,心中多少有點觸動。

雖說剛才的一切都是誤會,但染兒險些傷到她也是事實。

她竟然沒有生氣。

是否,她對他還有一絲在意?

冷瀾之不知道慕容玄心中所想,她麵無表情的看向他:“便是再怎麼離不開你的心上人,也不該將她帶進行宮。今日她衝撞的是本宮,本宮才看在阿真的麵子上不予計較。可若是她衝撞了彆的貴人,彆人不一定有本宮這麼好的度量。”

彼時,已經有宮女送來了披風,冷瀾之%e4%ba%b2自給流紗披上:“能走嗎?”

流紗點點頭:“奴婢沒事,公主不必擔心。”

又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