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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耳語了一番。

流紗起先一愣,不過很快便露出了堅定的表情:“公主放心!”

冷瀾之並不懷疑流紗的辦事能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

皇兄明顯是打著先斬後奏的主意,宮中定然還不知道此事,所以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得先讓父皇和母後知曉。

與此同時,她還需要流紗做些彆的事情。

她今日,定要撕下秋雯雯和她幕後的人一層皮來!

沒錯,幕後之人。

她始終覺得,秋雯雯接近太子,不單單是為了報複。

至於這究竟是錯覺,還是第六感生效,就需要時間來證明了。

她看向了遠處陰沉的天空,眸中劃過了一抹深思之色。

今日的事情,似乎是要逼他們兄妹自相殘殺。

一旦她真的邁出了那一步,不論是誰輸誰贏,她都逃不過一個造反的罪名。

好歹毒的一顆心!

冷瀾之讓自己的護衛全都護送著流紗離開,畢竟若是太子想要關押她的話,讓這些人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義。

見冷瀾之孤身一人留在了敵人的包圍中,流紗再也忍不住,流出了兩行清淚。

須臾,她握緊了拳頭。

她一定不會辜負公主的托付!

流紗帶著幾個護衛離開了太子府,正準備吩咐那些護衛該如何行動,一旁的巷子裡突然躥出來了一個人:“這位姑娘留步!”

流紗滿臉警惕地看著來人:“你是誰?”

口中詢問的同時,她也不忘上下打量來人。

隻見這是一個身形瘦弱的女子,身上的衣服雖然還算整齊,但卻沾染了塵土,看起來臟兮兮的。

流紗十分確定,自己並不認識此人。

安玄機不在意流紗的懷疑與打量,開門見山:“我是來幫助伽羅公主的。”

流紗走後,太子便命人押著冷瀾之離開了太子府。

其實太子並沒有放棄阻攔流紗,隻不過他也不是蠢人,知道如果在冷瀾之的麵前表現出這個意思,冷瀾之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魚死網破。

他隻是想要讓冷瀾之為她草菅人命的惡行付出代價,並不想%e4%ba%b2自動手處置了這個妹妹,更不想和她兵戎相見。

估摸著那邊的人應該已經得手了,太子心中鬆了口氣,神色也放鬆了下來。

出了太子府,太子正打算押著冷瀾之去大理寺,卻聽冷瀾之不緩不急道:“先去案發現場吧,順便把秋姑娘和大理寺卿也帶過來?”

“你又想搞什麼?難不成你以為大理寺卿和你手下的那群人一樣,都會因為你的身份而縱容你作惡?”

冷瀾之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被風吹亂的衣衫,淡漠的說道:“誰是真正的惡人,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皇兄若是不想讓人把你當成傻子一樣蒙蔽,最好是按照本宮說的做。”

太子臉色一沉:“冷瀾之,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你竟然還敢口出狂言。”

冷瀾之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了一根簪子,她的手微微動作,那簪子閃過了一抹寒光。

寒光掃過太子的眼睛,太子麵色大變,後退了兩步:“你想要行刺本宮?”

冷瀾之嗤了一聲,將簪子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太子:“……”

冷瀾之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若是讓父皇和母後知道你想要逼死我,你這太子也就做到頭了。”

“皇兄不想因為我這個罪大惡極的人而失去太子之位的話,就乖乖照辦。”

太子氣結:“你竟然威脅我!”

冷瀾之點點頭:“沒錯,我就是在威脅你。”

已經撕破了臉皮,她也就放棄了溝通的打算。

不放棄也沒有辦法,皇兄的心智好像突然被人奪走了一樣,如今隻能聽得進秋雯雯的話。

至於邏輯、道理之類的東西,他已然完全看不到了。

與其浪費時間,不如乾脆利索地表明態度。

太子到底不敢真的讓冷瀾之當街自儘。

雖說她當街自儘有畏罪自殺的嫌疑,但父皇和母後顯然不會這麼想,隻會認為是自己這個當哥哥的逼死了她。

屆時父皇和母後的怒火,他獨自一人承受不來。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案發現場。

這是一條鮮少有人經過的小巷,因為有命案發生,巷子外已經圍了許多百姓。

冷瀾之等人一到達巷子口,就被無數目光鎖定。

猜出她的身份後,百姓們忍不住對她指指點點。

“這就是護國公主?不是說她心地善良、與人為善嗎?竟然做出這種派人當街行凶的事情?”

“達官貴人的事情,誰知道呢?不過啊,我一直覺得,這些貴人裡沒有一個真正的好人。”

“太惡心了,光天化日就敢派手下的人殺人,還有沒有王法啦?”

冷瀾之無視這些閒言碎語,徑直進了小巷。

入目,是一片腥紅。

秋雯雯正站在屍體旁,眼眶紅紅,俏臉蒼白,身形搖搖欲墜。

看著柔弱可憐,惹人憐愛。

看到冷瀾之,她身形一顫,又驚又怒又害怕:“公主,你當真就這麼容不得我嗎?!”

冷瀾之沒理他,看向了一旁的太子:“大理寺卿呢?”

第247章 痛苦就對了

太子一臉不耐:“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會到。”

“不過,你不會以為大理寺卿會幫你開%e8%84%b1吧?”他一臉懷疑地看著冷瀾之,態度堅定:“雖然你是本宮的妹妹,但是你想都不要想。”

“人證物證都有了,你休想逃%e8%84%b1懲罰!”

這時,大理寺卿到了。

冷瀾之迎了過去,太子見狀,趕忙跟上,秋雯雯也顧不得哭了,跟在太子的身後快步走向了大理寺卿。

雖然十分確定冷瀾之沒有辦法破解今日的死局,她也不肯給對方任何一點有可能翻身的機會。

不等冷瀾之說什麼,太子便率先開口:“成大人,犯人已經被本宮的人拿下,你隨時可以審問。”

秋雯雯蒼白著俏臉,盈盈一拜後,溫柔道:“成大人,雖然……但我相信公主不是那種人,或許這裡麵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求您一定要調查清楚,不要讓公主蒙受不白之冤。”

冷瀾之側目,太子則是露出了不讚同的表情:“秋姑娘,她三番五次針對你,今日更是膽大包天地想要你的命,你卻還要為她著想……她不配!”

秋雯雯飛快用眼角餘光看了冷瀾之一眼,心中的快意幾乎要衝出%e8%83%b8腔。

被最信任的兄長背刺是什麼感覺啊冷瀾之?

痛苦嗎?

痛苦就對了!

你要儘快習慣這種痛苦,因為這樣的日子還很長呢。

她滿臉的柔弱善良:“太子殿下,你不要這麼說,我相信……”這裡麵肯定有什麼誤會。

裝善良的話沒說完,就被冷瀾之打斷。

冷瀾之淡漠道:“本宮請成大人過來,倒不是為了調查今日的案子,而是為了詢問數月之前,被斬首的秋姓富商的事情。”

秋雯雯麵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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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能讓大理寺卿當眾說出來,因為她對太子玩了一場文字遊戲,讓太子誤以為秋家的事情是冷瀾之搞的鬼。

她一開始也的確是懷疑這一切都是冷瀾之做的,但先是冷瀾之矢口否認,緊接著,她從彆處知道了這一切真的與冷瀾之無關。

儘管她並不相信,可在明麵上看,確實是和冷瀾之沒關係。

所以,絕對不能讓大理寺卿說出來——

“太子殿下……”她身體趔趄了一下,本就因為行刺之事而蒼白不已的小臉上越發沒有血色。

太子也是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冷瀾之竟然不走尋常路。

看到秋雯雯的臉色,他以為秋雯雯是不忍回憶自家父%e4%ba%b2的慘狀,皺眉:“行了,此事不要再提了。”

又埋怨地看了冷瀾之一眼:“明知道秋姑娘聽不得這些,你還要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你真惡毒!”

冷瀾之將秋雯雯眸中的慌亂收進了眼底:“太子殿下應當知道,本宮從來不是個喜歡吃虧的人,既然你說本宮惡毒,那本宮就要坐實這個罪名。”

旋即看向大理寺卿:“成大人,說吧,你們是怎麼查到秋家的頭上,又是如何查出那些罪狀的。”

秋家的事情確實與她無關,會被發現定然是因為秋雯雯的父%e4%ba%b2做的太過分,被官府查出了端倪。

隻要把這些真相甩到太子的臉上,即便他腦子裡真的全都裝滿了水,她相信也能給他砸出一個口子,空空裡麵的水。

成大人抱拳一禮,如實道:“回太子殿下,回公主,是這樣的……”

原來,秋家的事情並不是大理寺先發現的,而是錦邢司。

錦邢司發現了秋家的不對勁之後,不但是迅速查明了秋父所做的一切惡事,更是連證據都準備好了。

大理寺收到的證據,正是錦邢司送來的。

冷瀾之驚訝了:“錦邢司?”

太子也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錦邢司怎麼會管這樣的閒事?”

大理寺卿有些一言難儘地看了他一眼,冷瀾之也十分失望:“此等惡貫滿盈之人,罪大惡極之事,在太子的心中竟然隻是閒事?”

太子呐呐著,沒了剛才的氣勢。

畢竟,事實與他想象的差的太遠了,但他還是有些不死心:“不是伽羅讓你們查的?”

大理寺卿:“……”

成大人今年五十來歲,有兩兒兩女,平日裡一直教導孩子們要互相扶持。

他覺得,如果自己的孩子們和太子一樣為了外人而想要手撕%e4%ba%b2兄弟姐妹、而且手撕的理由明顯站不住腳,他定然會恨不能將這個叉燒塞回他娘的肚子裡回爐重造。

當然,話不能這麼說。

於是,他誠實的搖了搖頭:“太子殿下,大理寺卿接到報案、拿到證據的時候,公主府並未參與進來,甚至就連那秋姓富商被斬首和秋家被查抄的時候,公主府也沒什麼動靜。”

“至於錦邢司為何會參與進來,據說是因為,有個錦邢衛外出公乾回京,無意間發現了秋家的粥棚可以免費喝粥,他好奇之下就進去看了看,險些被秋家的人下藥帶走。

那個錦邢衛很生氣,把此事上報給了典司大人,典司大人才命人徹查了秋家。”

太子:“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是。”大理寺卿點點頭:“錦邢衛常年接觸這些陰私之事,對此等下三濫的藥物非常敏[gǎn],是以在察覺出不對的瞬間就及時做出了反應。”

“但尋常的百姓卻沒有他這麼幸運,官府解救那些被秋家關起來的百姓的時候,裡麵的人各個都麵黃肌瘦。而且,不少人因為撐不住折磨而死在了黑窯廠……”

太子倒吸了一口冷氣:“這……”

秋雯雯也是滿臉震驚之色,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反駁大理寺卿的話。

似乎,她也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