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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的機會。

他恨啊!

鄭國公夫人也恨。

很快,二人就發現他們恨早了。

不多時,聖旨進了鄭國公府,將鄭國公夫人的一品誥命夫人降為了二品。

這一下,鄭國公夫人是真的傻了眼,也是真的後悔了。

直到此時她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冷瀾之和她過去看不起的那些被丈夫嫌棄的女子不一樣,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即便是全世界的男人都看不上她,她的地位也在那裡,不是可以拿來肆意羞辱的。

隻是,後悔也沒有用。

她依舊得老老實實地去抄《宮規》。

《宮規》,隻有身份低賤的奴才,才需要抄寫背誦……

***

冷瀾之尚且不知道父皇做的事情,彼時,她正在太子妃的寢宮。

自打出事以後,太子妃就很少下床了。

她已經休養了一個多月,臉色還是很蒼白。

彆人家的孕婦懷孕以後身材都會日漸豐腴,可太子妃卻越來越瘦。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裡,已經沒有光了。

冷瀾之看的心梗。

她不明白,為何分明看起來一切都好像是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可太子妃卻比上一世多遭受了許多磨難?

“嫂嫂,相信我,孩子會平安生下來的,你也會沒事的,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握住太子妃微涼的手,冷瀾之安慰道。

太子妃麻木的神色有所波動:“好,及你吉言了。”

雖然她笑著,眸中卻是一片空洞。

冷瀾之看的心頭發堵。

不多時,宮人端來了安胎藥。

太子妃眉頭都不眨一下地喝下,對冷瀾之歉意道:“抱歉了小妹,禦醫說我要多休息,便不送你了。”

冷瀾之點點頭,須臾才道:“那嫂嫂好好休息,我先回府,過兩日再來看你。”

“好。”

馬車漸漸失禮了皇宮,冷瀾之卻沒有立刻回府,而是對車夫道:“去太子府。”

“公主,太子殿下還沒回府。”

看著管家一臉歉意的模樣,冷瀾之眸光微涼:“是麼?那本宮就進去等他。”

管家有些為難:“可是……”

冷瀾之沉下了臉:“可是什麼?太子府是本宮的哥哥的府邸,從前太子就說過,本宮隨時都可以來,怎麼,你想違抗太子的命令?”

管家麵色微變:“小人不敢!公主請!”

冷瀾之麵無表情地看了管家一眼,抬腳邁進太子府。

坐在自己往常坐的位置,冷瀾之打量起了四周。

太子府還是那個太子府,隻是這一路走來,她卻多了一份陌生的感受。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悄然改變了。

她細細打量著屋外的景致,假山流水無法輕易改變,可道路兩旁的盆栽裡卻是多出了一些以前從沒見過的品種。

還有這大廳之中……

桌椅板凳似乎都換過。

冷瀾之起先以為是自己產生了錯覺,可是她定睛仔細看去,發現她果然沒有看錯。

全都換了!

這時,有婢女端來了茶水,冷瀾之凝眉。

太子妃嫂嫂知道她的喜好,所以她每次過來,嫂嫂都會命人泡當年紅茶給她。

可是這婢女端來的,根本不是紅茶,而是綠茶!

冷瀾之眯眼:“這茶是誰泡的?”

那婢女不明所以,恭敬道:“稟公主,是茶房泡的。”

冷瀾之還想說什麼,管家忽然匆匆跑了進來。

管家先是看了一眼冷瀾之麵前的茶杯,麵色倏然一變,而後訕笑著上前道:“公主恕罪,茶房的管事是新來的,不知道公主的喜好,小人這就給您換一盞茶來。”

“不必了。”

冷瀾之深深看他一眼:“人的口味是會變的,本宮也想嘗一嘗,能讓皇兄改變口味的茶是什麼味道的。”

管家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訕笑著退到了屋外。

冷瀾之挑眉:“管家還有事?”

管家道:“稟公主,小人沒事,隻是如今府中沒有女主子,小人擔心下麵的人伺候不好您……”

“原來如此。”冷瀾之沒再說什麼。

微微抿了一口碧螺春,她便放下了茶杯。

茶杯與桌子發出了沉悶的聲響,管家的身體似乎顫了顫。

冷瀾之淡淡道:“這茶與普洱比起來,差遠了。”她彆有深意地看了管家一眼:“你們這新管事選茶的眼光不行。”

管家連連擦汗:“是,公主說的是!回頭小人就去教訓她!”

冷瀾之沒再說什麼,起身朝外走去。

管家精神一震:“公主可是要回去了?”

冷瀾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管家很希望本宮回去?”

管家額上又出了冷汗:“公主說笑了,小人不敢這麼想!隻是隨口一問!隨口疑問!”

冷瀾之嗯了一聲,便漫無目的地在太子府溜達了起來。

第219章 太殘忍了

公主為什麼會朝軟香居走去?

究竟是故意的?還是巧合?

不過不管公主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他都不能讓公主過去,否則……

管家跺了跺腳,趕忙跟上:“公主,那邊有幾個院子正在修繕,又臟又亂,您若是想逛,不若過幾日再來?那時候園子也修繕好了……”

管家的話還說完,一隻小貓突然從旁邊躥了出來,直奔冷瀾之的臉撲來。

陽光下,貓咪的兩隻爪子全都伸了出來,閃爍著寒光。

誰都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不過此時的冷瀾之已經不是從前全無心眼的天真小公主,自打一次次遇到危險和意外,她出門便會帶著護衛。

貓咪在飛撲過來之前先是發出了尖銳的叫聲,護衛們瞬間戒備了起來,其中一人發現了從草叢裡躥出來的小貓,反應極快地抽出了長刀砍出……

“喵!”

小貓慘叫一聲,便失去了聲息。

雖然冷瀾之沒有受傷,可這突然躥出來的危險還是嚇了她一跳。

她下意識伸手拍了拍心口,想壓下狂亂的心跳,眼角餘光卻瞥見了管家錯愕的神情。

她眼神一寒:“管家認識這隻貓?”

管家麵色一變,趕忙道:“稟公主,小人不認識,估計是從哪裡跑進來的野貓……”

話沒說完,就聽遠處想起了一陣互換聲:“花花?花花?你在哪裡啊?”

那是一道好聽的女聲,嬌嬌軟軟,一時間讓人分不清,究竟是她的聲音更嬌軟,還是貓咪的聲音更嬌軟。

“野貓?!”冷瀾之睨了管家一眼,冷笑:“李管家,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李管家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心中將那道聲音的主人罵了千遍萬遍。

不多時,一個少女便出現在了冷瀾之的視線裡。

隻見來人穿著一襲淺色的衣裙,顏色雖然淺淡,其上卻用金銀絲和各種名貴的絲線繡著美麗的圖案。

看到冷瀾之,少女愣了一下:“你怎麼會在這?”

冷瀾之微微眯眼。

這少女,有些眼熟,不過她一時間沒想起來在那裡見過對方。

不過一聽少女的聲音,一襲火紅色的衣裙便浮現在了腦海中,冷瀾之凝眉:“是你?”↑思↑兔↑網↑

這個少女不是彆人,正是她之前虞凰節的時候邂逅過的少女。

當時有個兵器鋪子的老板想要搞噱頭,便提出了讓女子為男子相爭,以贏取彩頭的提議。

顧湛想要那把作為彩頭的匕首,她便同意了上場。

不料卻有另一個少女對顧湛芳心暗許,也想拿下那把匕首,再將匕首送給顧湛。

其實這些事情很正常。

盛國的男女大防並不如前朝那麼嚴重,虞凰節這樣的節日,本身就是為了讓男女自由相戀才搞出來的。

既然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女為己悅者爭也沒不是不能成就一段佳話。

那少女錯就錯在,她不該挑釁冷瀾之。

那時的冷瀾之對顧湛沒有半點想法,單純就是想要還他人情罷了。

之所以想下場拿下匕首,也是為了還人情。

可偏偏,那少女不依不饒,不去想辦法討好顧湛,反而將她當成了假想敵各種挑釁……

沒錯,眼前的少女,和當時的紅衣少女,正是同一人!

冷瀾之看也不看少女,對著一旁的管家問道:“她是誰?”

少女眸中劃過了一抹冷意,不過很快就變成了委屈與茫然,她也看向了管家:“管家叔叔,這位姑娘是誰?為何會在太子哥哥的府中?”

她頓了一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陡然睜大了雙眸:“難道說,她是太子哥哥的侍妾?”

不等管家開口,她就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可是前些時日,我還看到這位姑娘和一個男子參加虞凰節。”

話裡話外,全都是折辱。

管家臉色一白,雖然不知道這姑娘是不是故意的,但他很清楚,要是這姑娘再繼續說下去,就死定了!

“秋姑娘慎言!這位是當今的伽羅公主,也是太子殿下的%e4%ba%b2妹妹!”旋即又對冷瀾之道:“公主,秋姑娘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也沒見過您,她是無心的,請您不要生氣……”

冷瀾之神色莫名:“這位秋姑娘,是管家的%e4%ba%b2人?”

管家一愣,搖頭:“不是……”

冷瀾之嗬了一聲:“既然不是你的%e4%ba%b2人,你為何如此緊張?”

管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總不能說,他和秋姑娘非%e4%ba%b2非故,但是太子卻和秋姑娘很%e4%ba%b2近吧?

而且,不隻是太子殿下……

秋姑娘入府的這一個多月,幾乎得到了太子府所有人的喜愛。

無關男女情愛,而是一種由衷的、像是對待%e4%ba%b2人和摯友一般的深厚感情。

管家吞了口口水,這才道:“公主,秋姑娘是太子殿下的客人,小人隻是擔心您和秋姑娘會因為誤會而起衝突,屆時太子殿下定然會十分為難。”

秋姑娘柔柔一笑:“原來是伽羅公主,不知者無罪,請您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見識。”說著,她盈盈屈膝,就要給冷瀾之行禮。

忽然,她像是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臉上的血色瞬間褪了下去,驚呼出聲:“花花!”

她的眼睛裡瞬間蓄滿了淚水,倉皇朝著貓咪的屍體跑去,顫唞著伸出雙手,想要觸碰,卻又不敢觸碰。

忽然,她怒道:“是誰這麼殘忍?竟然殺害了花花?!”

管家一臉為難。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不少府中的下人,雖說他們礙於公主在這裡而不敢上前圍觀,卻不妨礙他們在遠處支棱起耳朵偷聽。

聽到秋雯雯的慘叫聲,下人們都愣住了:“花花?就是那隻小貓嗎?”

“殺害?花花死了?”

“天!太狠心了!花花那麼可愛,為什麼要殺花花?”

冷瀾之雖然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