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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位身份有些特殊的秀才之女。

數月前,秀才病故,水玲瓏沒錢安葬父%e4%ba%b2,選擇了賣身葬父,卻遇到了見色起意又窮酸的惡霸。

惡霸當街強搶民女,水玲瓏一個弱女子無法反抗,最終隻能以死保住清白。

事發的時候正好有錦邢司的人路過,隻是那人出現的太晚了,水姑娘已經一命嗚呼。

後來,錦邢司處置了那個惡霸,還以玩忽職守為由彈劾了當地的縣令一把,那個縣令直接被摘了烏紗帽。

隻是可惜,可憐的水姑娘再也活不過來了。

為了貼合水玲瓏的身份,冷瀾之身上的衣服是精心挑選過的,裙子除了合身意外毫無特色,為了保暖,裡麵穿著夾襖,略顯臃腫。

披風也是十分尋常的款式,雖然內裡的用料十分講究,但看外表根本看不出特彆之處,甚至會顯得十分窮酸。

而顧湛,他對外宣稱是她的仆人,穿的比冷瀾之還要不起眼,他臉上的麵具也毫無特色,就是一塊普通的黑色牛皮眼罩,沒有半分美感可言。

杜老板有兩個女兒和兩個兒子。

大兒子杜晶,十八歲,就是為了給他議%e4%ba%b2,杜家才會舉家回鄉。

大女兒杜麗珍,便是之前在客棧外說冷瀾之矯情的女子。

小女兒杜淑珍,為人比較活潑,目前來看也相對友善一些。

據說二人是雙生子,隻是不知為何,不像彆的雙生子那般仿佛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長相。

小兒子隻有八歲。

見杜老板對冷瀾之如此客氣,杜麗珍哼了一聲:“爹,你應該問我們想不想跟這個鄉巴佬一起住!”

看向冷瀾之的時候,她的眼神裡劃過了明顯的嫉妒之色。

杜家之人並不知道水家父女早已出事,在他們的印象裡,水玲瓏就是一個窮秀才的女兒,說是鄉巴佬也不為過。

這樣一個從小吃糠咽菜長大的賤丫頭,皮膚竟然比剝了皮的忌憚還要好,長得比她這個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還要好看,簡直豈有此理!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敵意來的就是這麼的莫名其妙。

杜麗珍一臉嫌惡道:“反正我不想跟她擠一個房間!”

杜老板有些為難:“珍珍,出門在外難免會有不方便的時候,你多體諒一下。”

杜淑珍也道:“是啊姐姐,依柳鎮正在舉辦兔神節,這會兒鎮上的客棧應該都滿了,若是水姑娘不和我們擠,根本就找不到其它的客棧。

外麵那麼冷,總不能讓他們主仆露宿街頭吧?”

杜麗珍哼了一聲:“誰管他們!我們杜氏商隊讓這倆個窮酸搭順風車已經夠仁至義儘了,至於他們晚上睡哪裡,與我們何乾?”

她抱著雙臂,一臉蠻橫:“反正我不要跟這個窮酸一起住!我怕被她傳染了窮酸之氣!”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眼睛一亮:“哦對了,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那邊有大通鋪,反正像她這樣的窮酸,肯定不會在意這些,就讓她去睡通鋪好了。”

顧湛眯了眯眼,眸底怒氣橫生。

其實不論是她還是他,都不是非得住這間客棧不可。

冷瀾之出門前就做好了會麵臨各種麻煩的準備,特意準備了幾份身份文牒,這些文牒可以讓她在不泄露真實身份的前提下,得到沿途的地方官府的幫助。

包括並不限於衣食住行之類的便利。

顧湛就更不用說了,身為錦邢司的最高指揮者,錦邢司各地的據點他都一清二楚,一般來說也都會有臨時住處。

隻是,他們有住處歸有住處,這個杜麗珍在不知道他們的底牌的前提下,竟然想把他們趕出去,也是挺惡毒的。

或許,對方的目的並不是真的想要將他們趕走,而是隻想羞辱冷瀾之……

但不管是哪種解釋,都足夠讓人上火。

冷瀾之並不理會杜麗珍,對著杜老板客氣道:“既然我與杜大姑娘相看兩厭,便就此彆過了。”

杜麗珍麵色一沉:“是你說什麼?你竟敢討厭我?”

冷瀾之微微笑道:“我比較喜歡性格穩定的人,杜大姑娘情緒外放又言語惡毒,我對你實在喜歡不起來。”

杜麗珍瞪大了眼睛:“你這個窮酸,有什麼資格討厭我?”

冷瀾之覺得挺可笑:“從我們見麵以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對我進行攻擊,我為何不能討厭你?

我雖然承了杜老板的情,但也沒有必要慣著你,不是麼?”

杜老板原本麵上還有些內疚之色,聽到冷瀾之的話之後卻是沉下了臉。

商隊裡的眾人,看著冷瀾之的眼神也很不善。

在他們看來,這個小姑娘未免太過不識好歹。

雖說杜大姑娘說話難聽了些吧,但多聽兩句又不會掉下兩塊肉。

忍忍怎麼了?

杜老板蹙眉道:“水姑娘可想好了,外麵天寒地凍的,依柳鎮中的客棧又幾乎都空了,你若是因為區區幾句齟齬就離開,屆時出了什麼事情,可彆怪到我們商行頭上!”

冷瀾之的笑容轉冷:“這就不勞杜老板關心了,我們既然離開,就不會讓自己凍死。”

“你這麼厲害就趕緊走好了!說什麼廢話!你磨磨蹭蹭的不肯走,不就是不敢走嗎?既然不敢走,就過來求本小姐啊!把本小姐哄高興了,本小姐說不定就讓你留下來了。”杜麗珍鄙夷道:“明明窮酸的要死,還裝什麼大小姐的清高!呀!”

杜麗珍驚呼一聲,突然右膝蓋一彎,重重跪在了地上。

冷瀾之眸光微動,意識到是顧湛做的,她眸中劃過了一抹笑意,淡淡道:“杜姑娘不必如此,你再怎麼挽留,我們也還是要走的。”

第161章 先來後到?

杜麗珍掙紮著爬起了起來:“誰跪你了!我隻是……隻是不知為何突然%e8%85%bf疼!”

無人回應。

她抬頭看去,隻見那個水玲瓏已經和她的仆人朝著客棧門口的方向走去,根本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冷瀾之確實沒有心思理會杜麗珍,眼下時間還早,她打算先找個地方落腳,等到一切都安頓好了,再去外麵轉一轉。

忽然,手腕被人抓住。

大手溫熱的氣息瞬間穿透了冷瀾之的手腕,她愣了一下,然而不等發問,顧湛便將她拉到了一邊。

冷瀾之腳下一個不穩,跌進了一具堅硬的懷抱。

那人的身上帶著熟悉的冷香,舉止有禮,雖因事發突然而及時扶住了她,但並未逾距,兩隻有力的大手隻是虛虛地扶住了她的手臂。

冷瀾之趕忙後退幾步,退出了那人的懷抱。

與此同時,客棧的門突然被人踹開,巨大的力氣將門踹的咣當作響,整扇門都仿佛要被踹飛一般。

這時,身旁傳來了低低的聲音:“小姐,恕罪。”

一群身穿鎧甲的官兵衝進了客棧,來勢洶洶,氣勢十足。

為首之人高聲道:“掌櫃人呢?給軍爺準備十間上房!”

掌櫃的彎著腰上前,一臉歉意道:“對不住了官爺,小店隻剩下四個房間,都被那邊的客人們要了。”

為首的官兵先是看了一眼杜老板等人,發現對方隻是一個尋常的商隊,便冷冷一笑,一把拎起了掌櫃的衣領:“瞎了你的狗眼!那是幫什麼東西,也配跟我們搶房間?”

掌櫃頓時嚇白了臉:“官爺說得對,說得對!”

為首的官兵哼了一聲,滿意地將人扔到了一邊。

杜家眾人卻不樂意了,杜麗珍不滿道:“喂,你們怎麼這樣?凡事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吧?”

為首的官兵冷笑一聲:“先來後到?”

他身後的十來個官兵也哄笑出聲。

杜麗珍被他們嚇到了,杜老板也反應了過來,連忙拉住杜麗珍,示意她不要再亂說話。

正所謂民不與官鬥,這些人一看就是兵痞,一旦招惹,難保不會染上一身腥。

杜老板隻能陪笑:“官爺們請!”

為首的官兵滿意地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杜麗珍怎麼也沒想到現世報來的這麼快,她不久之前還為了將那個討厭的女人趕了出去而沾沾自喜,這會兒就輪到了她自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狠狠瞪了水玲瓏一眼。

雖然對方神色平淡,但她就是感覺到了一股子幸災樂禍的味道。

杜老板不想惹事,便催促著自己的人離開了客棧。

雖然商隊有二十多個護衛,官兵的人數卻隻有十個人,但自古民不與官鬥,否則百姓不會有好下場。

杜麗珍直到出了客棧,才不得不從水玲瓏的身上收回目光。

冷瀾之卻沒有看杜麗珍,她蹙著眉看著那些官兵。

如此行事風格,與土匪有何區彆?

為首的官兵察覺到了冷瀾之的目光,一臉凶狠地扭頭看了過去,卻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愣住了,眸中湧上了濃濃的驚豔之色。

不過很快,驚豔就變成了疑惑:“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

冷瀾之淡淡道:“諸位身為官差,理應為百姓辦事,而不是仗勢欺人、魚肉百姓。”

那官兵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仰著頭哈哈大笑了起來:“你說我仗勢欺人?魚肉百姓?”

說話間,他扔給了那掌櫃的一錠碎銀,對著掌櫃問道:“我仗勢欺人,魚肉百姓了嗎?”

掌櫃的冷汗涔涔:“沒有!沒有!”

說著,掌故的手捧起碎銀,彎著腰來到了那官兵的麵前,將碎銀雙手奉上:“本店最是敬重官爺們,哪裡會收諸位的錢?這些錢,官爺拿回去吧,莫要讓小人折壽。”

為首的官兵得意一笑:“你看。”

旋即表情一變,冷著臉道:“近來鎮子上出了兩個小賊,分彆是一男一女,組團作案,我看你們兩個挺可疑的……”

他突然大手一揮:“搜身!”

掌櫃的看了冷瀾之二人一眼,眸中帶上了些同情,卻不敢多說什麼。

冷瀾之並未動作,看著那官兵的眼神泛著冷。

很快,就有兩個官兵來到了冷瀾之麵前,伸出手要觸碰她的身體。

下一瞬,二人就化作了人形風箏,倒飛了出去。

砰!

砰!

隨著兩道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客棧內眾人都愣住了。

反應過來後,一乾官兵就圍了過來:“大膽刁民!”

冷瀾之脊背挺得筆直,絕美的麵容上沒有半點緊張之色,她拿出了一塊牌子:“你們才大膽!”

看到那腰牌,為首的官兵麵色一變:“謝家?”

冷瀾之收起腰牌,淡漠道:“沒錯。”

謝家,當代最後名望四大世家之一,謝夫人便是出身於謝家的優秀女子。

有資格擁有謝家腰牌的,都是在謝家排的上號的子弟。

當今謝家最有名望的女子,除了廣為人知的謝夫人之外,還有謝家的兩位小姐——

素有才女之名的謝大小姐,和擁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