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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手一哆嗦,手指立馬出現了一串血珠。

她顧不得處理手上的傷口,驚訝地看著門的方向,隻見趙氏的臉比鍋底還要黑:“娘?發生什麼事了?”

饒是俞婉兒心思機敏,這會兒也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心中忐忑。

趙氏怒道:“你還有臉問我?安兒在我侯府的時候最是恭敬孝順,從來沒有犯過錯。自從跟了你回去就學壞了,竟然還敢當街打人,如今害得我平南侯府丟臉不說,還害得逸之被公主責罰!都是你的錯!”

俞婉兒一臉懵。

“什麼叫安兒當街打人?”

“不!不可能!安兒那麼聽話,那麼懂事,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趙氏被氣笑了:“聽話懂事?那是他在侯府的時候!鬼知道他跟你離開的這段時間,你都教了他些什麼!竟然把他養成這種頑劣的性子!”

“我告訴你,若是安兒的性子掰不回來,我跟你沒完!”

俞婉兒兀自搖著頭:“不!我不相信!安兒是個好孩子,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趙氏冷笑一聲:“我也不相信,但事實就是事實,現在外麵都已經傳開了,我平南侯府的臉麵已經丟儘了!這都是你這賤人的錯!”

俞婉兒臉一白:“我從未教給過安兒這些,一定是誤會!是陷害!”

她想到了什麼:“是不是公主故意陷害安兒?”

說實話,趙氏在剛聽說這件事的時候,也以為是冷瀾之在故意陷害沈臨安。

但她現在已經知道了,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所以聽到俞婉兒的話,她冷笑:“彆什麼壞事都安到人家公主頭上去,安兒就是被你這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教壞的,從今以後你彆再見安兒了,鬼知道他再讓你教育下去,會變成什麼模樣!”

又對左右的人命令道:“看好這小賤蹄子,若是她再敢偷偷私底下去找安兒,就把她的%e8%85%bf打折!”

左右的下人連忙應下。

趙氏在俞婉兒這裡罵了一通,心情終於好點兒了,冷哼一聲便離開了小院。

俞婉兒不信邪,想要跑出去找沈臨安問清楚。

然而還沒等她出院門就被攔了下來。

兩個婆子像是兩個黑臉門神,其中一人麵無表情道:“沈家娘子,莫要讓我們為難。夫人剛才可是說了,若是您執意不聽勸,我們是有權利將您的%e8%85%bf打折的。”

俞婉兒麵色一變,白著臉搖頭。

眼見怎麼也無法離開小院,她終於認命了。

回到散發著黴味的房間,她身體癱軟地躺在床上,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怎麼也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明明她才是沈逸之的第一個女人,是平南侯府第一個孩子的母%e4%ba%b2,她本該有光明的未來。

可是為什麼,她此時卻像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一樣,連想要見自己的兒子一麵都成了奢侈?

而且她住的這個鬼地方,連普通的農戶的家都不如!

普通的農戶的家中便是再怎麼簡陋,也不會散發著一股子黴氣,也不會房間又冷又潮,也不會出入被限製自由……

“嗚嗚嗚!相公你在哪裡呀?”

她後悔了!

早知道這樣,她還不如安心地待在沈宅。

至少她是自由的。

下人婆子們都把她當成正兒八經的主子,偶爾出門,左右鄰居看她的眼神都帶著羨慕,覺得她是個富太太,是上流社會的人。

而現在……

她越想越是心疼自己,哭的也越來越傷心。

可惜,不論她怎麼傷心難過,都注定不會有人來安慰她,更不會有人解救她。

經過了一個晚上的發酵,平南侯府私生子在祥雲書院門口毆打戶部侍郎府五小姐的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盛京。

無數人都在感歎說,私生子就是私生子,行為粗鄙不堪,腦子也仿佛有什麼大病。

能生出這樣的孩子的外室,又能是什麼好東西?

眾人紛紛在替公主感到不值,覺得公主也太可憐了。

駙馬竟然為了這麼個上不得台麵的玩意兒,冷落她整整六年,還將外室和私生子帶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

至於沈逸之和外室在六年前的愛情長跑?

怎麼說呢,就挺難評的。

不管六年前的情況如何,反正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公主就是純純的大怨種,受害者。

要知道,六年前的冷瀾之也是驚中無數少年的夢,京中的才子不止沈逸之一人,隻不過由於公主的愛慕和追求,所以他的名聲才格外響亮。

如今公主被蹬鼻子上臉地欺辱,卻因為愛情而一再退讓,這讓無數文人才子心疼極了,紛紛感歎公主當真是天鵝落入了%e9%b8%a1圈裡。

接下來的短短幾日,京中稱讚憐惜冷瀾之的詩篇就如同雨後春筍一般紛紛冒了頭。

批判駙馬不是東西的文章也三不五時地出現,甚至就連沈臨安品行惡劣的事情也被拿來做文章,用作諷刺沈逸之眼光差,誤把魚目當作珍珠,連同生下的孩子也是魚目。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彼時,沈逸之正被按在地上,板子一下一下落在他的身上,毫不留情。

他疼得直冒冷汗,頻頻抽著冷氣。

明明隻有三十大板,打完之後他整個人就像是被千軍萬馬從%e8%87%80上踩過去了一樣,疼得他無法自己起身。

這並不是他最難接受的。

他最難接受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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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大家吐槽的公主報仇墨跡的事情,作者想小聲叭叭幾句:

公主前世被當成了踏板利用了個徹底,平南侯一家踩著她上位不說,沈逸之這個大渣男還被當成了情聖來稱讚,作者君私以為,直接殺了太便宜他。

而且,他這個人很割裂,一方麵覺得自己能力很高,就算不需要依靠公主也能爬上權力的巔峰,一方麵卻又無比清醒地認識到,他需要一座堅不可摧的靠山,就算他不真的依靠,也需要扯虎皮拉大旗。

俗話說就是又當又立。

前世因為公主太過戀愛腦,在他的PUA下自發地幫他拉關係、扒拉好處。他位極人臣之後,還覺得自己果然很牛逼,就算冷落公主、沒有讓公主直接幫自己,他也成功了,還為此洋洋得意。

這種人,直接給個巴掌或者弄死,我覺得這個報複是不太夠的。

私以為,讓他看清楚他有多無能、在最聲名狼藉的時候看著公主乾乾淨淨地獲得幸福、讚譽,享受至高無上的殊榮,再淒淒慘慘地死去,才算是殺人誅心。

也隻有這樣,公主心裡的怨氣才能真正消除。

而且公主前麵之所以一直忍,是因為外室的事情還沒曝光出來,現在她受害者的身份已經初見端倪了,她不用再忍了,後麵就是渣男一家的火葬場時刻。

最後!

V我催更和五星好評(大寫加粗),看公主如何錘爆渣男狗頭!

第82章 休怪我利用你

最讓沈逸之難受的是,他此時跪在地上,隻能抬頭仰望著那個女子。

宛如她是高高在上的九天神女,而他隻是她腳下卑微的一捧泥。

從前向來都是她癡纏著他,儘管二人身份不對等,可無論在誰看來,他們兩個都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對。

如今他卻像一條狗一樣跪在她的麵前,隻需她一句話,一個眼神,他就會萬劫不複。

她看他的眼神裡不但沒有了愛意,同樣也沒有暖意,就像在看一隻令人作嘔的蛆。

這樣的心理落差,讓沈逸之非常痛苦。

他一時間分不清楚,究竟是板子落在身上更疼,還是心裡的這種落差更疼。

終於,三十大板打完,沈逸之也暈了過去。

期間他一聲未吭,暈過去之前,他幽幽地看了冷瀾之一眼,眼神裡滿是幽怨與委屈,還有一絲幾不可察的傷心。\思\兔\在\線\閱\讀\

那複雜的感情,任誰看了不得說一聲:駙馬太苦了!

便是流紗,要不是知道沈逸之乾的那些混賬事,她都會被騙過去。

察覺到自己竟然有些心軟,流紗在心裡呸了一聲,有些擔憂地看向冷瀾之,生怕公主又會心軟。

不怪她這麼想,實在是駙馬剛才的神色太讓人心疼了,隻有鐵石心腸的人才不會動容。

冷瀾之自然不會動容,她淡淡道:“送駙馬回飛雲苑,傳禦醫。”

流紗應了一聲是。

這一次,冷瀾之倒是沒有再讓禦醫往藥裡做什麼手腳,不過飛雲苑的人回報說,駙馬每次吃藥之前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要不是他的傷口潰爛的太嚴重,不用藥不行,恐怕根本就不會吃禦醫開的藥。

冷瀾之聽完,心情不錯地笑了。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沒想到區區一幅癢癢藥就給沈逸之留下了那麼大的心理陰影。

受傷這幾日,沈逸之不得不又請假。

對於自己在一個月之內接連請兩次傷假的行為,沈逸之心中又羞又惱,但是實在無奈。

要說上一次他是被冷瀾之強製性地留在公主府,他本人尚有餘力去上工的話,那這一次冷瀾之根本就沒有強迫他一定要請假。

但是奈何他%e8%87%80部的傷太過嚴重,每天光是趴著就能感覺到火辣辣的痛感,一動起來就更是疼得他心臟猛抽。

雖然三天兩頭的請傷假會很丟人,可是他帶著滿%e5%b1%81%e8%82%a1的傷,以怪異的姿勢出現在城防營,怕是會更加丟人。

他心裡對冷瀾之的恨意,更上了一層。

冷瀾之你以為這樣就能挽回我的愛嗎?做夢!

他以為冷瀾隻是改變了攻略,她由原先的柔情手段轉成了如今的欲擒故縱手段。

但對於他來說,不管是哪種劇本,他都不會動容。

他的目標十分的清晰明確。

便是,往上爬!

趴在床上,他眯了眯眼,一絲陰霾算計從眼睛的縫隙裡傾瀉了出來:“從前念在夫妻情分上,我從不會主動開口管你要什麼,但你竟然如此折辱我,就休怪我利用你的權勢往上爬了!

待到我登到那高處……哼!”

夜已深,冷瀾之扔掉手中的公文,捏了捏眉心。

流紗拿著扇子在一旁為她扇風納涼,見她神色有些疲憊,不禁心疼道:“公主,時間不早了,休息吧?”

冷瀾之恍若未聞,黑珍珠一般又黑又明亮的眼睛裡滿是深思之色。

又過了一會兒,流紗見她還維持著一個姿勢,忍不住問道:“公主,怎麼了?”

莫非公主是在擔心駙馬?

雖然流紗很不願意讓冷瀾之繼續栽在駙馬這棵歪脖子樹上,但如果公主擔心駙馬擔心到夜不能寐的地步的話……

想著,她試探著說道:“飛雲苑那邊的人來報,駙馬在床上趴了兩日,傷口已經大好,公主不用擔心。”

冷瀾之回神,微微搖頭:“我沒有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