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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兒子身邊的,就是張仲謙!

這不就是那個什麼,監守自盜嗎?

沈逸之捏了捏眉心:“娘,您想多了,安兒是我的孩子,不可能有錯的。”

婉兒懷孕之前的一個多月,張仲謙還因為他是個新兵蛋子、沒有任何功績的原因而在底層當大頭兵呢,連軍營都出不去,根本就沒有機會去接觸婉兒。

後來婉兒雖然偶爾也會來軍營看他,也的確是張仲謙負責將人帶過來的,可時間太短了,也來不及做什麼。

不對!

他在想什麼?

婉兒是他心愛之人,她冰清玉潔。

而仲謙是他的多年好友,和他肝膽相照。

他們絕對不可能背叛他!

他險些被娘帶歪了。

不對,娘怎麼可能想到這一點?

他的目光裡滿是懷疑:“是不是公主跟你說了什麼?”

提起公主,趙氏心裡更加窩火:“她現在連請安都不給我請了,我要是不去錦繡苑還見不到她這個兒媳婦兒,哪有機會聽她說什麼?”

沈逸之又將懷疑的目光看向四周。

公主要想對娘“說”什麼,何必非得%e4%ba%b2自開口?

隻需要找幾個傳聲筒就行了。

以公主的能力,不要太容易。

趙氏心裡煩,語氣也有些不耐:“我知道你不喜歡公主,我也不喜歡她,但你也彆什麼屎盆子都往人家頭上扣,那倆人的事情鬨得所有人都知道的了,你還想堵上我的耳朵不成??

他們既然敢做出來,就彆怕人說。”

“娘……”沈逸之皺眉。

趙氏打斷他:“我知道你的心思都被那個狐狸精迷住了,我也不想跟你吵,左右不管你多喜歡她,她也彆想名正言順地進咱們侯府的門。

你明天把安兒帶過來,跟他做個滴血驗%e4%ba%b2。”

“娘!?”沈逸之一直平靜的麵容終於破功了。

趙氏沉聲道:“你相信那俞婉兒,我卻不信!你也彆跟我擺出這幅樣子,我告訴你,那女人根本不像你想的那麼純潔柔弱!”她冷笑一聲:“她要是真是為了安兒著想,就不會來生辰宴搗亂,更不會跟一個外男在自家的院子裡私會。

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心機女,我是絕對不會讓她進侯府的大門的!”

沈逸之離開的時候,腳步無比沉重。

他原本以為娘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娘竟然真的打算滴血驗%e4%ba%b2。

安兒真的是他的兒子啊。

若是讓婉兒知道了,婉兒該有多傷心?

她為了他吃了那麼多苦……

不行,他絕對不能讓婉兒知道!

這樣想著,他便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這兩日,他尋個理由將安兒帶來侯府,再悄悄取了安兒的血驗了%e4%ba%b2。

如此一來,娘%e4%ba%b2能夠安心,而婉兒也不會知曉認%e4%ba%b2之事。

冷瀾之原本已經要睡下了,阿香忽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房間裡,這些時日她早已經習慣了錦邢衛們神出鬼沒的出現和消失方式,是以並不慌張,隻是疑惑道:“怎麼了?”

阿香沒有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奇特之色:“公主,夫人想要給小公子和駙馬滴血驗%e4%ba%b2。”

饒是冷瀾之已經練就出了波瀾不驚的本領,這會兒也驚了:“為何?”

前世根本沒有這一茬。

不對,前世有沒有這一茬她並不清楚,畢竟在同一段時間裡,她甚至都不知道俞婉兒的存在。

阿香於是將趙氏和沈逸之的對話重複了一遍。

其實沈逸之經曆了六年的戰場廝殺,對於危險的感知力比一般人要敏銳的多,是以阿香他們並不敢近距離監督。

多虧了趙氏的大嗓門,才讓躲在外麵的錦邢衛聽清楚了母子二人的計劃。

冷瀾之纖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e8%83%b8`前的墨發,眸中劃過了一抹精光:“繼續盯著,打探清楚他們滴血驗%e4%ba%b2的具體時間。”

或許,是時候擺%e8%84%b1這令人作嘔的平南侯府了。

第48章 娥皇女英他都要

經過這個插曲,冷瀾之睡意全無,乾脆來到了床邊,撥動起了琴弦。

冷瀾之的心緒有些煩亂,她早已厭惡了平南侯府每一張虛偽的臉,卻一時間無法掙%e8%84%b1。

想到趙氏滴血驗%e4%ba%b2的計劃,她覺得自己終於看見曙光了。

可,滴血認%e4%ba%b2的日子一天不到,她就始終無法將心吞在肚子裡。

於是,她的心情便不停地在煩亂和開朗之間輪轉。

沈逸之也很心煩,睡不著之下,他就打算到處走走。

走著走著,就被那琴聲吸引了。

聞琴知音。

沈逸之便是個中高手,自然能聽出這琴音裡的心境。

他很驚訝。

他認識的公主,尊貴、奢華,也素有才名,甚至她的才名並不比他的差。

當年他們二人還未相識時,便有好事者將他們二人湊做了一對,說才子才女成佳話。

隻是,他從未%e4%ba%b2眼見識過她的才華,便一直覺得是世人為了討尊貴無雙的伽羅公主歡心,才贈與了她這無雙的美名。

後來得知了她的才女之名是從謝夫人的口中傳出的之後,這樣的想法便越發堅定了。

畢竟,謝夫人可是伽羅公主的老師。

公主的六藝都是出自謝夫人之手。

可今日,聽著那看似雜亂卻完美地契合著心境的琴音,他卻動搖了。

她的琴技,竟是比他還要好。

當年才子才女的佳話對他沒有造成太大的觸動,卻讓情竇初開的少女動了心思。

身份尊貴的少女微服私訪,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帶著好奇的目光暗中觀察他,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殊不知他自小習武,而被嬌寵著長大的小公主從沒學過隱藏情緒與目光,她的目光那麼直白炙熱,他想裝作感覺不到都不行。

於是,他便故意弄掉了自己玉佩,趁著撿玉佩的空檔猝不及防地回頭。

少女沒防備他的動作,於是,他直直地撞進了一雙清澈懵懂的眸裡。

回憶起那遙遠的初遇,沈逸之按了按眉心,緩緩走到了錦繡苑前的一片陰影中。

二樓的護欄後,沐浴在月光下的女子美的好似月宮上的仙子。

一串串美妙的琴音自她的指尖緩緩流出,她已經長開的絕美麵容上再也不見當年的青澀懵懂,隻餘與月色一般清冷的平靜神秘。

他%e5%94%87角的弧度向下壓了壓,倏地轉身。

第二天一大早,錦繡苑還未傳膳,有婢女走了進來通秉:“公主,駙馬來了。”

冷瀾之正在挑選合適的耳環,聞言手一頓:“駙馬?他可說有什麼事?”

婢女搖頭:“駙馬並未說明,隻是命奴婢進來通傳。”

冷瀾之揮手讓婢女退下。

她今日不用出門,本不想刻意梳妝,但沈逸之來了,她就不能再以居家的姿態出現了。

想著,她挑了一串半尺長的銀絲流蘇耳墜,穿著華麗又不失舒適的羅裙,扶著曉柔的手款款走出。

沈逸之聽見動靜轉過了身,隻見,一襲紅色羅群的女子仿佛踏著晨露而來。

輕薄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而翩躚舞動,好似翩翩蝴蝶。

她越來越美了。

忽的,他撞進了一雙平靜冷冽的眸裡。

沈逸之忽然心口一滯。

不該是這樣的。

那雙眸不該是這樣的。

它們在看到他的時候,會綻放出笑意,會滿眼都是他,會緊緊追隨他。

而不是如同此時這般,平靜中透著一絲不耐。

不耐?

是的,不耐。

冷瀾之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這人開口,她蹙眉:“這一大清早的,駙馬是有什麼事嗎?”

如果說剛才沈逸之還懷疑自己是看錯了,錯把彆的情緒當成了不耐煩,那此時他再也沒有了僥幸的心理。

她雖然隻是稀鬆平常的問話,可字裡行間卻都是敷衍。〓思〓兔〓在〓線〓閱〓讀〓

沈逸之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感受,隻覺得心頭有些酸,有些脹,還有些慌……

見他還是不說話,冷瀾之擰起了眉:“駙馬?”

這人該不會,是想讓她去勸趙氏吧?

不可能,他不是這種蠢人。

那他究竟是想乾什麼?又有什麼陰謀?

聽著她不耐煩的話語,沈逸之終於回過了神來,他沉聲道:“無事,隻是想請公主去飯廳用飯。”

冷瀾之:“?”

她一臉莫名。

沈逸之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地彆開了視線。

轉念一想,他是來求和的,態度要真誠,便又看了回去,解釋道:“我沒有回來之前公主一直都是在飯廳用飯的,我一回來公主反而不去了,若是傳出去,外人難免亂嚼口%e8%88%8c,說你我夫妻不和……”

冷瀾之輕笑一聲:“這算什麼亂嚼口%e8%88%8c,你我夫妻,不是本來就不和嗎?”

沈逸之:“……”

這話沒法兒接。

過來哄她,是他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設之後才做出的決定,自然不能功虧一簣。

他輕歎一聲,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在在看一個無理取鬨的孩子:“公主,彆鬨了。我知道這些日子冷落了你,讓你受委屈了,我一定改。

隻是,事關你的名聲,傳出去不好。”

當初執意要下嫁的是她。

不想搬離平南侯府的是她。

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會孝敬公婆的也是她。

如今她每日晨昏定省都不去也就算了,就連吃飯的時候都不露麵,著實是說不過去。

冷瀾之沉默了一下。

想到過兩日要上演的滴血驗%e4%ba%b2的戲碼,她心頭的興奮便蓋過了看到討厭之人的煩躁,應聲道:“本宮知道了。”

沈逸之微微一笑。

她昨日,果然是為了他。

這不,他遞了一把梯子,她扭捏了兩下也就下來了。

這麼看,公主也沒有想象中的討厭。

或許……

他可以試著和她相處,和她做真夫妻。

他又想起她曾經說過的允許他納妾的話。

待到日後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再找個合適的機會合盤托出。

她如此溫柔賢惠,一定能體諒他的。

娥皇女英,他都要。

接下來的幾日,沈逸之每天都會過來找冷瀾之去飯廳,中午不當值的時候,他也會回府。

趙氏心裡藏著事兒,在飯桌上消停了不少,沒有再陰陽怪氣地找冷瀾之的麻煩。

不僅不找麻煩,還當麵撮合二人,說他們年紀都不小了,也該要孩子了,否則將來冷瀾之年紀大了,生孩子會有風險不說,生產完之後身子骨也不好恢複。

若是過去,沈逸之肯定會想辦法推%e8%84%b1,這會兒他卻乖順地應承了下來,然後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冷瀾之。

冷瀾之:“……”

每到這時她都會裝聽不見,他們若是想舊事重提,她就會岔開話題。

每到夜晚,她都會早早命人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