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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王子·涼太捂住臉,“栗子,真有你的。”

雪花籠罩校園,學校裡所有人都變成了童話王國的居民。

穀崎潤一郎,異能力【細雪】。

大學生異能者,真好使。

“溫馨美麗的童話王國中,人人都過著幸福的生活,他們唱歌,他們跳舞,他們在永不落幕的劇場旋轉歡歌。”

“在無人知道的角落,一股邪惡的力量入侵了童話王國。”

“母豬為何半夜慘叫,灰姑娘丟的水晶鞋究竟被誰撿走倒賣,青蛙王子會記得仿生電子蝌蚪嗎,萵苣姑娘用什麼牌子的護發素?一切的異常,都蘊藏著巨大的陰謀。”

“是誰,TA的影子形同鬼魅?”

“是誰,TA的耳朵絨絨顫唞?”

“天黑請閉眼,大野狼來咯——歡迎各位參加橫濱國立大學校園祭!”

“童話王國真人狼人殺等你體驗,無需購票,無需實名,隻需拿出你的手機為校園名人排行榜投上一票!是的,我是榜一,謝謝大家支持,pick我助力熱度斷層……咦咦咦主持人不能給自己打廣告嗎?抱歉大家,麥克風要被搶走了,請務必投票給我——滋滋滋——”

一通可疑的忙音後,麥克風大權被移交給他人。

懶洋洋的男聲響徹校園:“規則隻說一遍,連笨蛋都能聽懂,應該不需要重複吧——痛!笨蛋栗子又打我。”

全校師生:“……”

請不要在廣播裡旁若無人的鬥嘴,這會讓他們誤以為自己是你們play中的一環。

在名偵探適合笨蛋體質的解釋下,所有人都聽懂了規則——至少假裝自己聽懂了規則。

古有隻有聰明人才能看見的新衣,今有笨蛋都能聽懂的規則,人世間的智商綁架詞一代更比一代高級。

童話王國狼人殺之大野狼來咯規則如下:

在安寧寂靜的童話王國郊外,住著一位邪惡的狼狼始祖。

TA孤家寡人十分寂寞,決定將童話王國中的十位居民吸納為養子養女,待TA死後繼承TA的遺產。(學生會:沒有遺產,經費一滴都無了!)

介於沒有遺產,將有王國戶口的居民變成狼狼流浪漢顯然是邪惡之舉,不愧是邪惡的狼狼始祖,是王國的敵人!

狼狼始祖擁有非凡的力量,隻有王國中的聖職者能淨化TA。

普通人如果被狼狼始祖挑中轉化,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你叫啊,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你隻能乖乖當始祖的小狼崽子。

被狼狼始祖沒收王國身份證的狼狼流浪漢哇哇大哭——西卡西,天無絕狼人之路,隻要獻祭一位同伴,代替自己被狼狼始祖領養,就能逃%e8%84%b1始祖的魔爪,重新做人。

人人都可以找替死鬼,隻有正義的聖職者不可以。

一旦聖職者被狼人獻祭,TA生是始祖的狼,死是始祖的死狼,TA的怒火發泄向童話王國的居民:愚蠢的土撥鼠們!一旦聖職者全都變成始祖的眷屬,這個國家就完啦!

十位聖職者人人自危,他們隱姓埋名,不被普通居民知曉,隻有神奇的上帝(學生會:沒錯正是我們)會在他們落入狼狼始祖爪心時全校通報,公開處刑。

當聖職者全部落入狼爪,或狼狼始祖被聖職者抓住戳破真身時,遊戲結束。

聽起來有些複雜,實際就是倀鬼遊戲。

被狼狼始祖抓住的人變成狼人,狼人抓住替死鬼,替死鬼變成狼人,原狼人重歸人類陣營。

就像擊鼓傳花,在鼓聲停止前不斷將花拋給彆人,換來自身的安全。

聖職者則是手上塗了膠水,一旦被人拋花,花就黏他們手裡了。

狼狼始祖手裡有十朵拋出去的花,聖職者有十個人,學園祭結束前,狼狼始祖被聖職者抓住則人類陣營獲勝,聖職者全部被汙染而狼人陣營獲勝。

將汙染傳遞給聖職者的普通人身份為“倒戈者”,倒戈者屬於狼人陣營,可以額外再汙染一個人。

身為策劃之一,規則我看看就行了,端坐幕後看玩家彼此坑害才是屬於策劃的樂趣。

我愉快地關上麥克風,摸出手機想點個外賣犒勞辛苦的自己。

我從櫻桃紅的鬥篷下拿出手機。

等等……我保持拿出手機的姿勢,陷入沉思:我今天,穿了紅鬥篷嗎?

我看向身邊的江戶川亂步:沒變化,與平時一模一樣的偵探製服。

“在穀崎眼裡,名偵探就是名偵探的樣子。”江戶川亂步一眼看出我在想什麼,擊破我的逃避,“彆想了,全校隻有我和太宰沒被【細雪】換裝。”

“為什麼不給太宰先生換!他絕對很樂意啊!”我為太宰治感到不值,“區區【人間失格】,不能克服一下嗎?”

太宰治:任何困難都能把我擊倒.jpg我感到一絲不妙。

細雪,異能投影出的全息影像仿佛空中細細飛舞的雪花而得名,穀崎潤一郎是行走的VR。

他以一己之力節省了全校的經費,我和助教十分感激,給予他極大的自主權。

想把哪位同學用投影裝扮成哪種模樣,穀崎潤一郎可以隨意。

包括將誰選為狼狼始祖,誰選為聖職者,選擇權都在他手上。

在我的想象中,這份選擇權是空開透明且隨機的。

搖到我的概率微乎其微,我隻是個轉發抽獎從未中過的心碎小女孩罷了,讓我安安心心窩在廣播室摸魚吧。

我低估了男人的報複心。

顫顫巍巍的毛絨耳朵在鬥篷下抖動,被帽簷壓住的不舒服感令它蠢蠢欲動,想將鬥篷掀開,在陽光儘情抖擻軟軟的絨毛。

這對與紅鬥篷一同出現在我身上的狼耳朵並不是重點。

“勾住我不放呢。”

江戶川亂步新奇地伸出手,碰了碰從紅鬥篷下鑽出的毛乎乎的大尾巴。

大尾巴狼,尾巴像根毛色上佳的%e9%b8%a1毛撣子,極具分量地勾在江戶川亂步小%e8%85%bf上。

明明隻是全息影像,他碰到的明明隻是空氣與光影,大尾巴卻靈巧地晃了晃,尾巴尖抽了一下名偵探的手背。

江戶川亂步嘶了一聲,他揉揉根本沒有紅痕的手背,理直氣壯把手伸到我麵前:“被栗子的尾巴打痛了,你賠。”

“我要報警,這裡有人碰瓷。”我試圖把尾巴抓回來,隻抓到一團空氣。

果然是全息投影啊啊啊啊穀崎潤一郎的異能到底是什麼來頭,這條尾巴怎麼真像長我身上一樣?

與我的崩潰完全相反,狼尾巴興致勃勃地搔過江戶川亂步小腹,一副想撩起他襯衫搔得他皮膚發紅發癢的做壞事架勢。

如果它本體不是一團光影,差點被它得逞了。

我汗流浹背了:我平時到底給穀崎君留下了什麼印象,他弄出來的這條尾巴怎麼那麼不正經啊!

我難道不是個正經人嗎?

“一定是他的思想太汙濁了。”我斬釘截鐵,“我和亂步先生之間的對抗是宿敵的你死我活,才不是撩他衣服撓他癢癢。”

雖然我和江戶川亂步在偵探的扭打確實常常演變成互相找對方的癢癢肉,但我發誓我沒掀過他的衣服。

這份汙濁的思想一定是穀崎君強加給我的,是他戴有色眼鏡看人!

他不僅誤解了我的人品,還玷汙了我和江戶川亂步之間純潔的宿敵之誼。

亂步先生,快跟我一起聲討他!

亂步先生?

“彆摸了。”我忍無可忍拍掉尾巴上的手,“福瑞控!”

第60章 玄學VS推理的第六十天▽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用紅鬥篷把狼尾巴罩住,翹起的尾巴尖仿佛蓬蓬裙的裙撐,撐得裙擺飽滿蓬鬆。

這條尾巴真的太大了,穀崎潤一郎是故意的嗎?他是不是在心裡罵我大尾巴狼?

我努力拽住鬥篷下擺,亂動的尾巴在我身後晃個不停,充分體現出犬科動物的活潑好動。

“到底是為什麼這麼興奮啊?”我扭頭質問它,“你可是被全校追殺的狼狼始祖,知不知道什麼叫低調潛伏,暗中發育?”

尾巴:happy~happy~happy~

江戶川亂步%e5%94%87角勾起,“搖這麼歡,它是小狗尾巴。”

“不許汙蔑尊貴的狼族。”我維護自己的名譽,抬起雙爪朝他惡狼咆哮,“嗷嗚,你臉頰肉沒了,我吃了。”

“隻有小狗才喜歡抱著人的臉蛋啃。”江戶川亂步言之鑿鑿,“證據+1”

“才不是呢。”身為養鳥人,我有豐富的《動物世界》觀影閱曆,“用嘴含住同伴的腦袋輕輕啃咬是狼表達%e4%ba%b2昵與喜愛的形式。”

小狗更喜歡胡亂%e8%88%94臉,%e8%88%94的人一臉口水,不舍得給喜歡的人類留下牙印。

我這般生性凶殘的人,不可能是小狗。

廣播室裡有一麵檢查儀容儀表的全身鏡,我藏好尾巴和耳朵,在鏡子前照了照。

人畜無害的小紅帽堂堂登場!

櫻桃紅的鬥篷儘顯甜美少女係風格,衣領處點綴著餅乾形狀的紐扣,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是狼外婆%e4%ba%b2生的外孫女。

灰絨絨的尾巴尖不聽話地從鬥篷底下探出來,連帶著兜帽下兩隻尖尖的耳朵也撲棱抖動,鏡子裡無害的少女秒變陰險可怕大灰狼。

不能再照鏡子了,再照下去我要把自己逮捕了。

“一出門就會被抓住吧……”我拍了下額頭,馬不停蹄撥通穀崎潤一郎的電話。

“穀崎君,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男人!”電話一接通,我嚴厲地控訴,“小肚%e9%b8%a1腸,有仇必報,夾帶私貨!你的肚量去了哪裡?”

穀崎潤一郎:“是細雪的自由發揮,不要來找我!”

“哦?”我眯起眼,“我都沒說是什麼事呢,你怎麼就不打自招承認錯誤了?”穀崎潤一郎卡殼。

“所以你果然是故意把我變成大野狼的!”我一陣見血指出真凶,“我在你心中竟是這般不堪的形象,嗚嗚,沒愛了,沒有感情了。”

穀崎潤一郎默默移開手機,讓他旁邊的人聽到聽筒中傳來的假哭聲。

‘太宰先生。’穀崎潤一郎用眼神示意,‘東窗事發了,你說句話啊!’

太宰治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投去一個百分百無辜的眼神。

他隻是一個可憐的人間失格受害者,是在大家歡聲笑語coser團建時唯一一個沒有參與感的人,他都這麼淒慘了,怎麼會乾壞事呢?

太宰治:穀崎君,不要汙蔑前輩。

穀崎潤一郎:太宰先生!你先前慫恿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橫濱國大的學園祭委托嚴格來說算穀崎潤一郎的私活,他自己出人出力就好,不需要同事幫忙。

奈何偵探社的同事們實在太過熱情,太宰治埋頭看完策劃案,抬頭時臉上貼上了碩大的四個大字:不、懷、好、意。

穀崎潤一郎站在旁邊,突然福至心靈地理解了太宰治從前的下屬:他們每次給上司送文件時該有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