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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到掉進眼睛裡都不覺得痛的女孩子。

這個人真的很愛他捏出來的OC。

但我是不會被他的詭辯繞過去的。正如“芥川龍之介用異能按電鐵等於他按電梯”一樣,森鷗外給異能穿女裝憑什麼不等於他穿女裝?

異能與異能之間可不興搞歧視!

“坦誠麵對內心的欲望並不可恥,騙人騙己才可恥。”

我語重心長地說,把甜品券塞進懷裡,順便把我的名片放到森鷗外辦公桌上,“需要心理谘詢可以私信我。”

開玩笑,我來都來了,潛在客戶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嗎?

我大獲全勝,跟著嗓子沙啞要回去補水的中原中也回到他的辦公室。

“關於鬆下案一事,情況基本是這樣。”我彙報完,收到中原中也爽快的打款。

“辛苦了。”中原中也握著杯子往喉嚨裡灌水,看起來被摧殘得不輕。

“森先生說想見我,真的隻是單純見一麵嗎?”我問,“我感覺他有事想谘詢我,為什麼不開口呢?”

中原中也:你真的不知道嗎?

“應該和叫芥川去辦公室是一件事。”中原中也簡單解釋,“70億懸賞人虎案。”

我麵色一沉。

“?”中原中也納悶,“你怎麼了?”

“中也先生。”我問他,“假如你有一個朋友,她的推理被五個偵探+一個怪盜認可,但真相卻與她的推理截然不同,請問錯的是你的朋友,還是這個世界?”

中原中也陷入沉思,中原中也頭腦風暴。

他:“世界?”

很好,我牢牢握住他的手,上下用力搖晃,“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摯友!Mybestfriend!”

沒錯,錯的是這個敦君沒有拿落跑小嬌妻劇本的世界,不是我!

我的推理無懈可擊!

“謝謝。”中原中也努力抽出他的手,“我多問一句,上一個被你冠上bestfriend之名的冤種是誰?”

我:“你說太宰先生?”

中原中也:毫不意外,甚至因為最先被迫害的不是自己而幸災樂禍起來。

橫濱是一座沒有同事情更沒有前同事情的無情都市。

好冷漠,隻有我懷裡的甜品券暖暖的。

我走出港口黑手黨總部的大門,伸手接住樹上撲棱過來的大黑蛾子,啵一大口,“土匪,看我拿到了什麼好東西!”

我顯擺粉粉的甜品券,土匪睿智的豆豆眼瞅了瞅,用喙啄了下券上一行字。

“我看看。”我抬高甜品券,仰著頭看。

“一張券可供雙人使用,免費甜品自助兩小時暢快吃喝,還可參加挑戰遊戲贏大獎。”

“一個人也可以用券。”我仔細閱讀說明,“但參加挑戰要兩個人組隊,挑戰獎品是‘神秘小說家未上市的神秘小說’‘集驚險刺激懸疑推理於一體的集大成者’‘你的智商足夠讀懂這本小說嗎?’”

姑且不提這本“神秘小說”有多神秘多高智商。

我:“甜品店的挑戰遊戲獎品為什麼是推理小說?送打蛋器都比它合理。”

土匪又啄了下甜品券,我翻過來一看:噢噢,打蛋器也送!

推理小說不足以讓我心動,我可是偵探,我自己就是一本行走的推理小說。

“打蛋器,好想要啊。”我喃喃自語。

打蛋器,可以打發蛋清,打發奶油,做蛋糕,做奶蓋,做舒芙蕾。

“還是電動的,打發起來不費手,官網評價也很好,是我好早就種草的一款。”我越看越喜歡。

為什麼種草這麼久還沒買呢……大概是因為每當我生出想吃蛋糕的渴望,都控製不了去波洛咖啡廳上繳錢包的手。

“免費的耶。”我十分渴望,“隻要挑戰成功就有免費的打蛋器可以拿耶。”

人是一種欲望生物。

不僅表現在深夜加購物車越加越多,也表現在一旦渴望的火苗燃起,不達念頭不罷休。

“現在,我要找一個既願意和我一起吃甜品自助,又願意參加挑戰遊戲且不拖我後%e8%85%bf,還不對獎品打蛋器有所覬覦的人。”

我想到了。

那個人就在武裝偵探社。

“拜托了,和我一起去吧,這是我一生一次的請求。”

我雙手合十,虔誠地請求。

“那個……”穀崎直美遲疑地問,“栗子,是在跟我說話嗎?”

“除了直美醬還能是誰?”我疑惑抬頭,“你不喜歡吃甜品嗎?”

穀崎直美:“喜歡是喜歡……”

我:“你會和我搶打蛋器嗎?”

穀崎直美:“那倒是不會……”

“所以我選你!”我開開心心地說,“明天是周末,我們約個時間一起去吧。”

穀崎直美目光飄忽,求救地飄向她的哥哥。

並不是她不願意去,她很願意去。

無論是快樂的女生團建還是甜甜小蛋糕穀崎直美都超喜歡,挑戰遊戲看起來也很有趣,她幾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幾乎——問題就出在這個“幾乎”!

穀崎潤一郎收到妹妹的求救視線,目光瞟向辦公桌後雙手抱臂的名偵探。

甜品、挑戰、推理小說,三個關鍵詞加起來,指向的難道不是江戶川亂步嗎?

最佳搭檔人選為什麼不是他?

中島敦:“我好像聽見了亂步先生磨牙的聲音……”

太宰治:“牙快咬碎了呢。”

中島敦:“但是甜品券是栗子小姐的,想和誰一起分享是她的自由吧?”

太宰治:“是哦,所以亂步先生生氣就像小孩子發脾氣一樣,不占理。”

太宰治:“順帶一提,他現在在生兩個人的氣。”

笨蛋栗子居然叫彆人不叫他的氣。

和他居然因為這種小事不高興的氣。

不過是區區甜品自助,不過是區區大笨蛋豬頭栗子,江戶川亂步的心情怎麼就那麼惡劣呢?

大笨蛋豬頭栗子,很笨的小豬肘子,這麼笨還口口聲聲要和名偵探爭高低的同行冤家。

甜品券應該是從港口黑手黨首領手上拿到的,真虧她給人造謠還能落得好處,也不怕是陷阱。

栗子來橫濱不久,認識的人一大半是偵探社社員,她來偵探社抓人再正常不過。

亂步大人也沒有和她很要好,又是吵架又是扭打在一起的,才不和她好呢。

“明明之前老愛黏著我。”江戶川亂步皺起包子臉,“腦子迷糊的時候找我,想耍人玩的時候找我,閒無聊逗貓也找我,現在怎麼不找我了?”

難道說,可惡的栗子隻在壞事上找他?

沒錯,一定是這樣,因為她是非常非常壞的一個人,天生就是來和名偵探作對的!

怎麼可以讓她陰謀得逞!

“我要去。”

江戶川亂步很有氣勢地走到穀崎直美身邊,雙手叉腰盯著我。

“我邀請的是直美醬。”我點點桌子,“亂步先生,不知羞,和女孩子搶甜食吃。”

江戶川亂步絲毫不覺得羞愧,他連福澤諭吉的茶點大福都敢偷偷啃一口。

穀崎直美:“其實我不介意……”

“有甜食吃的好事為什麼不最先喊我?”江戶川亂步質問,“栗子吃了我多少零食?”

我吃了超多,給他留了一抽屜的空零食袋。

我略顯理虧,好聲好氣地和亂步先生講道理:“自助餐隻是第二重要,第一重要的是打蛋器,挑戰獎勵的打蛋器。”

“我和直美醬是要在挑戰賽奪冠的,亂步先生有這樣的覺悟嗎?”

怎麼沒有,名偵探的字典裡沒有輸這個字。

“挑戰什麼?”江戶川亂步信心十足,“儘管來。”

甜品券上寫的清清楚楚,兩種挑戰任選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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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虛心求教:“您能贏哪一場?”

“等等。”穀崎潤一郎突然衝過來,“栗子和直美是要參加哪一場?”

“PockyGame.”我指了指前者,“這個肯定都是情侶參賽,在戀愛腦們黏黏乎乎深情對視啃餅乾的時候,我兩口吃完,隻要直美醬不鬆牙,我們的餅乾一定是最短的。”

“雖然有99的概率會%e4%ba%b2到直美醬,但為了勝利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用力握拳。

穀崎直美臉頰微紅,向哥哥點頭。

“不行!不可以!”穀崎潤一郎堅決反對,“直美、直美的清白不可以——”

他看起來要碎了,妹控這麼嚴重的嗎?瞧著都晚期了。

“哥哥大人……”穀崎直美捧住臉,一臉夢幻,“哥哥大人是在擔心直美嗎?不用擔心哦,直美的%e5%90%bb永遠都隻屬於哥哥大人!”

“直美噠咩!這裡是偵探社……啊!”

會客室的門關上了,我和江戶川亂步維持沉默,兩個人表情都很嚴肅。

江戶川亂步:“看你選的隊友。”

我:“失策了,沒想到直美醬也是戀愛腦。”

這就是為什麼我沒想過邀請樋口一葉的原因,戀愛腦是我奪冠路上的路障。

“與謝野醫生有空嗎?”我不死心,向醫務室張望。

中島敦:“與謝野醫生周末有事。”

我:“春野小姐呢?”

太宰治:“春野小姐周末要洗貓。”

可惡,偵探社的女孩子怎麼這麼少,要不我下樓問問漩渦咖啡廳的店員小姐?

垂下來的黑影擋住我的視線。

江戶川亂步盯我很久了。

“亂步先生,你聽見了。”我試圖講道理,“PockyGame——我們參加這個比賽,合適嗎?”

倒不是說我多麼重視亂步先生的清白,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玷汙他。

“我的策略是對方咬住餅乾一端不放,由我哢哢兩口咬斷。”

“亂步先生,你捫心自問,餅乾咬在你嘴裡,你會不吃?”

江戶川亂步:絕無可能。

“如果我們兩個都吃,一旦牙齒撞到一起,算誰玷汙了誰?”

“事不過三。”我誠懇地說,“亂步先生的清白已經被我玷汙了兩次,若還有第三次,是我向福澤先生提%e4%ba%b2也洗刷不掉的罪過。”

國木田獨步的眼鏡掉在地上,他手忙腳亂地蹲下來找。

中島敦挨不住空氣中極端微妙的氛圍,蹲下來假裝幫國木田獨步找眼鏡,實則把眼鏡悄悄藏在身後拖延時間。

唯一不在乎氣氛的太宰治,打開了錄音筆。我才發現我的話很有歧義,立刻補充道:“我不是說一定要娶你。”

不對。

“我的意思是,人要為自己的輕浮之舉負責。”

也不對。

“沒錯,我要說的是——即使不小心%e4%ba%b2到你,我也不會對你負責。”

“即便如此,亂步先生也要和我一起在PockyGame奪冠嗎?”

我咬著牙下定決心:“好吧,我們先簽一份免責證明。”

我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