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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借著亂步先生狐假虎威,教唆國木田先生,“多麼環保的配色。”

我:“綠色是抹茶大福的顏色,亂步先生也喜歡吧?”

江戶川亂步:點頭,點頭。

國木田獨步:你不該當偵探,你這天生的教唆犯。

“我可沒有抱男人的興致,我丟。”太宰治一身輕鬆地任變身時間結束的魔法少男中島敦攤在地上呼呼大睡,他左顧右盼,尋覓他的同事。

讓他看看,在他辛苦加班的時候,其他人都在乾什麼……

“我姑且問一句。”太宰治冷靜地問,他從未如此冷靜過,連當年在港口黑手黨搞刑訊的時候都沒有現在冷靜。

“栗子,你手上那瓶綠色的染發劑,不是給我用的吧?”

“怎麼可能?”我搖晃染發噴霧,“染發劑是國木田先生用異能變出來的,用在太宰先生你身上不是浪費麼。”

太宰治:謝謝你,人間失格!

他愛異能異能愛他,人間失格是橫濱的牛頓棺材板。

“不錯的想法。”確認被害者不是自己,太宰治積極響應號召,“加我一個。”

此時的中島敦,對未來晦暗無光的職場環境一無所知。

我:被太宰治霸淩一生受害者聯盟歡迎新人入會,撒花撒花!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中島敦又雙叒叕受到了驚嚇——整整三次!

第一次,他得知自己竟然是異能者,那隻一直追在他身後的白虎不是彆人,正是他自己。

我恐嚇我自己.jpg我被自己嚇得到處逃命.jpg第二次,說好幫他介紹工作的太宰治把他送入狼窩,啊不,是武裝偵探社,他卻遇見了挾持無辜女社員的罪犯!

並不。

都是演他的。

赤.%e8%a3%b8.%e8%a3%b8的職場霸淩撲了他一臉。

第三次,穀崎潤一郎演完後向他道歉,而後小心翼翼的、用一種生怕刺激中島敦的語氣問:

“敦君,你是受了情傷嗎?”

母胎單身中島敦:啊?

穀崎潤一郎眼露同情:大家都是同事,沒什麼好瞞的,說出來哭一場,明天又是一條好漢。

中島敦:“我真的沒有!”

穀崎潤一郎:“那你為什麼要把頭發染成綠色?非主流?”

中島敦,裂開。

他在太宰治控製不住的狂笑聲中衝進洗手間,雙手撐在鏡子前。

“啊啊啊啊我的頭發!!我的少白頭!!!”

他變成綠島敦了!

國木田獨步咳嗽不止,他推了推眼鏡,凜然正氣地說:“一次性染發劑,洗洗就掉了。”

中島敦幽幽地問:“國木田先生,你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國木田獨步:目移.jpg對不起,職場霸淩有他一份。

“洗之前,你能再表演一次那個嗎?”國木田獨步想起栗子一遍又一遍的囑托,艱難地說,“就是那個。”

中島敦:“哪個?”

國木田獨步閉了閉眼,他將自己想象成某人,如果是栗子在這裡,她一定會十分自然又輕鬆地說:“貓貓變!給我變!”

她不是會在路邊指著貓貓強求人家變人的死宅。

她是會在偵探社強求亂步先生變貓的魔鬼。

中島敦用不理解但尊重的目光深深看了眼國木田獨步,變給他看了。

“噫——依然是白虎啊。”太宰治失望地說,“虎毛為什麼不隨發色?”

中島敦:不要在那邊發出一點兒科學依據都沒有的聲音!

“栗子和亂步先生好奇的問題有答案了。”太宰治左顧右盼,“他們人呢?”

“亂步先生和賢治一起出門工作。”穀崎潤一郎回答,“栗子的話,應該是去上課了吧?”

同為學生,他懂早八的痛。

穀崎君並不知道,我逃課了。

我不僅逃課,我逃課還是為了和不好的人混在一起玩,若是被對我寄予希望的學姐聽見,一定會痛斥我的墮落。

沒錯,我人在港口黑手黨總部。

“一嗅到這裡的空氣,我就知道文明學生獎與我無緣了。”

我深深歎氣,走向門口:“有預約。”

守門的兩位黑西裝黑墨鏡壯漢:“怎麼證明?”

我有許多方式可以證明,比如爆出他們兩個表麵虎視眈眈實則私下看純情戀愛漫畫看得眼淚汪汪的大料證明我的實力,比如給樋口一葉或中原中也打電話,再比如……

我掏出手機,點開相冊:“請看。”

泡發木乃伊太宰治安詳躺在草地上,雙眼緊閉,我蹲在旁邊囂張比剪刀手拍照。

我:“是敵是友,還分不清嗎?”

西裝壯漢:“您請進!”

我拍拍衣角,從容入內。

港口黑手黨,或者說森式株式會社,表麵上還是挺正規一企業。

除了全員黑西裝讓他們看起來很像銷售人員之外,與其他企業的區彆也不是那麼大嘛。

“廣津先生!這邊!我們好不容易從芥川大人手下搶回的活口!”

“馬上送去醫務室,醫務室出來直接轉接審訊室。”

“是!”

赤紅的刺眼血痕在大理石地磚上留下長長一條,守在旁邊的清潔工見怪不怪地開著洗地車來回洗刷。

我收回前言,活該他們平均學曆低下,大學生哪兒看得了這個。

在這種環境裡呆得久了,彆的實習生想殺傻逼老板最多心裡想想,被這裡的氛圍感一刺激,抄著刀就上去了。

港口黑手黨首領性命堪憂呐。

我憂心忡忡:以偵探自帶的buff,我不會參與到什麼首領篡位、乾部叛亂、底層起義的大案中吧?

彆小看偵探,不信去問柯南,看他吃過一頓沒死人的飯、坐過一次沒死人的船、做過一次沒死人的客沒有?

沒有!

這就是偵探,一個被詛咒的職業。

港口黑手黨有恃無恐的原因可能是他們這裡每天都在死人。

嘶,意外的和偵探挺配啊,他們有沒有辦公室出租業務?

我走向大廳中的透明電梯。

很好,lucky,電梯現在是空的,我要一人獨享——

“轟!”

飛速躥來的黑獸順著電梯打開的縫隙刺入,啪地打在開門鍵上,幾乎快合攏的電梯門再度打開。

我:“……”

嘖。

懂不懂禮讓客人!

我癟癟嘴,眼睜睜看著電梯門開了又合,黑獸又啪唧拍在開門鍵上,來來回回,無止無儘。

電梯門好似一個不斷提交報告不斷被打回又提交再打回的可悲社畜,看得我惻隱之心都動了。

我站在電梯裡,眼神死亡地與路過的港口黑手黨員工對視。

員工甲:現在知道為什麼電梯空吧?

員工乙:我們是自願爬樓梯的。

在我嗬欠連天之前,黑獸的主人終於走了過來,對跟在身後的儒雅的老者說:“下次要活口提前說。”

廣津柳浪:“芥川君,我隻差拿個喇叭在你耳邊喊手下留人了。”

芥川龍之介:“敵人就該全部殺死。”

黑發挑染白發的少年拒絕反省,他邁步走向電梯,看見裡麵竟然有個我的時候,皺了皺眉。

對不起,皺眉是我的描述,實際上他好像沒有眉毛,那就改成——他皺了皺眉骨。“坐電梯嗎?”我心平氣和地問,咽下將打未打的嗬欠,“不坐就把開門鍵鬆開。”

芥川龍之介沉默地走進電梯,黑色大衣化作的凶獸為他按下最頂層的樓層鍵。

死寂,死寂是電梯裡的空氣。

“是這樣的,芥川君,我認識你。”我主動挑起話題。?思?兔?在?線?閱?讀?

因為你是我可愛的鄰居的暗戀對象,而我一度懷疑你在PUA她。

“我猜我的資料也在港口黑手黨的情報網中,或許你看過?”

他應該認字吧?

我不確定,我的異能告訴我芥川龍之介是太宰治十八歲那天撿到的徒弟,在此之前他和妹妹在貧民窟相依為命,是百分百純度的輟學兒童,大概率不識字。

而太宰治,會教人識字嗎?

芥川龍之介又是個極其純粹的武鬥派,頭鐵無比,打架時用一點腦子算他輸,莽就完事。

我:完了,他不會真不識字吧?

現在從五十音開始教?

芥川龍之介不會讀心,比起他有十萬個心眼子的教導者,他為人十分質樸。

指他完全沒有看出旁邊有個人懷疑他這麼大的人連字都不會認,正在思考如何勸說他挪用工資買一套幼兒識字卡片。

我:實不相瞞我有一些教導鷯哥認字的經驗,有一套鴨鴨早教課講得十分不錯,發個鏈接給你?

“看過。”芥川龍之介平淡地說,“無用的異能。”

我:好的,他不認字。

我不和文盲計較,我考上大學了,他做得到嗎?

他最多在卷子上寫個解!連解字都隻會寫一半!

我不生氣,我沒有生氣,我一向寬容又大度,我和他搭話其實隻想說一件事,但現在我不想說了。

電梯穩步上行,樓層鍵中隻有兩個按鈕亮起,靠下是我要去的中也先生的辦公層,靠上是芥川龍之介要去的首領辦公室。

電梯門打開,我邁步出去,沒有回頭。

“川繪小姐是嗎?”中原中也的助理迎上來,“中也先生正在首領辦公室,請稍微等一會兒。”

我猝然抬頭,看向天花板。

“轟——轟——轟——!!!”“嘩啦嘩啦嘩啦砰砰砰!”

“怎麼回事?”助理大吃一驚,手拍在槍袋上,“是誰在拆房子?”

問題一出,助理的表情突然尷尬。

啊啊啊說起拆房子,橫濱最有名的拆遷隊長不就是自家上司嗎?中也先生你在乾什麼,在首領辦公室搞裝修嗎?

“天花板有可能塌下來。”助理連忙說,“我去提醒大家避難,川繪小姐這邊走,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倒不至於如此。”我婉拒,“芥川君隻是有個小小的扣工資的不幸罷了,還沒到殉職的程度。”

其實我在電梯裡就想提醒他來著。

但既然是個不認字的人,提醒了也沒用吧:)

隻可憐中也先生,蒙受無妄之災。

天花板沒有塌,隻是破了個洞,還是被這層樓的最高長官踩出來的洞。

中原中也從洞坑裡跳下,一邊揮手驅散揚起的灰塵,一邊眼神複雜地看向我。

“下午好中也先生。”我打招呼,“我在預約的時間來了,來找你說明鬆下被殺案的始末,結束委托。”

“那個不急。”中原中也在灰塵中咳嗽了兩聲,“你剛剛坐電梯的時候,是不是遇見了芥川?”

我:“嗯哼。”

中原中也目移:“他是不是對你說了一些,呃,低情商發言?”

我:“嗯哼。”

中原中也:“所以你早知道電梯門會在頂層打不開,以芥川的脾氣肯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