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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拖人下水。

我:“我要把推理告訴中也先生,讓委托人知道我的本事。”

太宰治:請加上我!讓我皈依栗子教!(積極舉手)

我劈裡啪啦打字,將細致嚴密、亂步先生都挑不出毛病的推理發給委托人中也先生。

三秒後對方顯示已讀,五秒後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七秒後我收到一串艱難的省略號。

中原中也:“…………”

我隻看到了省略號,我沒看到的是,在港口黑手黨的乾部辦公室裡,中原中也雙手抱頭,臉色崩潰。

“要反駁她……應該反駁她……維護BOSS的聲譽是我身為港口黑手黨乾部的職責!”

中原中也一邊給自己洗腦,一邊盯著屏幕上可怖的文字,滿腦子一句話無限循環:

森鷗外是個女裝癖,愛麗絲隻是他掩人耳目的借口,他每天穿少女洋裙招搖過市,沉浸在無人發覺的隱秘筷感中……

離譜!

離譜,但邏輯毫無漏洞!

人的性癖本就是十分私密的隱私,不可能放在光天化日下探討,如森先生這般老謀深算之人,他的心裡一定藏著許多事。

因為壓力過大,所以用稍顯變態的方式發泄自己什麼的……不無可能啊!

中原中也瞳孔放空,他不想承認,他居然有點信了。

就……很有道理啊。他們BOSS本來也不是正派人士,一個能坦然說出“我隻對十二歲以下女性有興趣”的牢底坐穿發言的黑手黨首領,他是女裝癖有什麼稀奇?大驚小怪。

身為下屬,應該支持老板,鼓勵老板才對!

女裝癖又不犯法,還能推動橫濱經濟發展,好事一樁。

“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中原中也給自己洗腦,“冷靜點,我受過專業的訓練,我絕對不會當著BOSS的麵笑出來。”

黑手黨乾部平息好自己的心情,突然,中原中也睜大眼睛。

不好,他遺忘了一個人!

太宰治比他先一步知道了BOSS的秘密,以他瑕疵必報的性格,港口黑手黨的內部論壇恐怕……中原中也手忙腳亂地登錄論壇,太宰治的賬號早在他瀟灑叛逃時便被注銷,但沒人會蠢到認為這位前乾部真進不來。

論壇的底層代碼都是太宰治帶人設計的,他公器私用,毫不手軟地給自己的發帖標紅加精置頂,飄蕩在首頁。

【震驚!獨家揭秘:你不知道的森先生的另一麵竟然是……】

“靠!”中原中也罵出聲。

這標題誰能忍得住不點?戒過毒的都不行。

“怎麼辦?”中原中也焦灼道,“我要為維護BOSS的名聲做些什麼嗎?”

森鷗外雖然也喜歡在論壇裡潛水,但他正忙著批示文件,一直到下班前都不會有機會撞見自己社死現場。

下屬告狀?開什麼玩笑,不要命的嗎?中原中也都不打算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之前是怎麼處理針對高層的輿論來著?”中原中也回憶道。

港口黑手黨是個等級森嚴的組織,下屬不僅不敢啵上司嘴,也不敢說上司的閒話。

除非上司先開這個頭。

比如被其他幾位乾部冷嘲暗諷的乾部A,基本是群嘲對象。

大家都知道論壇管理員是太宰先生曾經的部下,鳥都不鳥A,在論壇罵A絕不會被扒馬甲,一個個罵的可起勁了。

再比如登報數次的《森式株式會社疑似黑心企業,高壓工作導致員工跳樓》新聞的罪魁禍首太宰治。

他乾過的離譜事如天上的星星數不儘,大家水論壇時聊兩句也不怕被報複。

這些都沒有參考意義,能被中原中也找到參考的隻剩一件事。

港口黑手黨內部火爆周刊——《本周不服輸的中也君》。

由知名作家太宰治主筆,內含大量編造的不實謠言,惡意誹謗占據全文百分之九十九的內容,一周發刊一次,限量搶購,一人限購一本,供不應求。

中原中也惱羞成怒,幾次三番試圖取締周刊發售,都被滑不溜秋的太宰治躲過去,他忍無可忍,請求BOSS幫忙。

森先生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中原中也從記憶中提煉當時的畫麵:

偌大的首領辦公室,儒雅和善的森鷗外,以及他溫和的嗓音:“難得大家有些娛樂活動,不是挺好的嗎?”

“中也君,不要和太宰君計較。”

中原中也:“……”

他想起來了,當時他深陷輿論危機,卻沒想到森鷗外也是太宰治的忠實讀者,婉拒了他清掃周刊市場的提議。

森先生說太宰治幼稚,讓成熟的中原中也不要和他計較。

“我都被要求不計較,如森先生那般的成熟大人就更不應該計較了。”中原中也緩緩地說。

“給屬下一些娛樂不是挺好的嗎?這可是BOSS的原話。”

天道好輪回風水輪流轉,他不管了!

首領辦公室裡,森鷗外狠狠打了個噴嚏:“阿嚏!”

“愛麗絲醬,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搓搓胳膊。

“人家倒是有種會收到很多漂亮裙子的預感哦。”金發小女孩卷著頭發,“中也、廣津先生、還有芥川,都發來了洋裙的訂單。”

“中也君和廣津先生還算合理。”森鷗外大為意外,“芥川君可是開天辟地頭一回,發生什麼了?”

芥川龍之介:在下隻是跟隨太宰先生的腳步而已(咳嗽)。

三個小時後森鷗外才下班,晴天霹靂已然懸在他頭頂,隻等猝不及防將他雷到外焦裡嫩。

讓我們為錯過輿論處理黃金時間的森先生默哀三秒:一,二,三——OK,結束同情。

太宰治心滿意足地放下手機,臉色安詳地仿佛升天,讓我忍不住想給他戴個光環。

“太宰先生,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天大的好事。”太宰治興致昂揚,“對了栗子,既然是和亂步先生聯合辦案,你們這些天是不是都會一起行動?”

我點點頭:“是啊,怎麼了?”

“沒事。”他瀟灑地擺擺手,“我怕你一個人在街上被港口黑手黨套麻袋。”

“我和亂步先生兩個人就不會被套麻袋嗎?”我疑惑。

我們兩個好像都不是武鬥派。

太宰治:“兩人要換大麻袋,你們來得及喊救命。”

“亂步先生。”我扭頭看向江戶川亂步,“偵探社有麻袋嗎?”

“有。”江戶川亂步點頭,“剛好夠裝一個太宰。”砰砰,嘩嘩,梆梆梆!

國木田獨步從電腦裡抬頭:“什麼鬼動靜?”

穀崎潤一郎:“亂步先生和栗子一起抬著一隻咕蛹扭動的長條形不明生物,丟出門口了。”

國木田獨步:“偵探社有少什麼重要物品嗎?”

穀崎潤一郎:“沒有。”

那沒事了,國木田獨步繼續埋首於電腦,沉迷工作。

穀崎潤一郎四下看看,該工作的人都在工作,多麼和諧勤勉的一天啊。

老實人織田作之助環顧四周,頭冒問號:“太宰呢?”

國木田獨步&江戶川亂步:“偵探社有這個人?”

好一個充滿同事愛的溫暖集體。

將手上的不明物品丟出門外,我和江戶川亂步跨過不斷扭動的人形麻袋,坐電梯下樓。

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是鬆下宅。▲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家主離奇慘死,凶手是異能特務科都沒有頭緒的陌生異能者,鬆下夫人寢食難安,竭力邀請偵探來家中,表示他們全家一切配合,隻求儘快破案。

“天色不早了。”我眺望天邊絢爛的晚霞黃昏,“我們要不明天再去吧。”

熬夜破案算加班。

“見不到我們,鬆下夫人可能會帶著全家到異能特務科打地鋪。”

江戶川亂步倒是很無所謂,“沒關係的,亂步大人一秒就能解決。”

名偵探信誓旦旦,我姑且信一秒。

我們坐上鬆下夫人派來的車,在夕陽的餘暉中駛向一棟古典大氣的彆墅。

“兩位偵探,我們全家都等著你們!”鬆下夫人一上來便緊緊握住我的手,把我往彆墅裡拉,“路上辛苦了,請務必在寒舍用一頓便飯。”

聽到有飯吃,我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兩聲,雙%e8%85%bf不受控製地加快了腳步。

我一個人加快速度不夠,被我扯住小披風的亂步先生被迫加速,與我一起化身兩隻急行的飯桶。

江戶川亂步:偵探睿智的形象與不屈的品格都被笨蛋吃掉了!

胡說,我很有職業道德的,不然怎麼會拉他下水。

我和亂步先生相鄰坐下,連土匪都額外被分配了一個小席位,麵前放著一大碗剝好的堅果。鬆下家一家四口,鬆下先生、鬆下夫人、兩人六歲的女兒與七十歲的老鬆下先生。

老先生白發人送黑發人,整個人陰鬱沉默,鬆下夫人向他介紹我們時隻略掀了掀眼皮,似對來了兩個年輕人感到不滿。

“這就是異能特務科的態度?”他重重懟拐杖,“兩個黃口小兒。”

鬆下夫人臉色變得尷尬起來,她歉意地看向我和江戶川亂步,“兩位,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黑發綠眸的名偵探手握叉子,完美地連草莓帶奶油叉起一塊小蛋糕,啊嗚塞進嘴裡,嚼嚼嚼。

我呼呼吹散肉排上的熱氣,牙齒陷入肉汁中,入口即化的肉質令我頭頂冒出幸福的小花花:好粗!

“嗯?”我單手握叉,迷茫地問,“你是在和我說話?”

我在腦中拖動進度條,不以為然地朝老鬆下先生擺擺手:“異能特務科已經儘力了。好在這裡是橫濱,你在東京隻能請來未成年偵探,這麼一想是不是心裡好受多了?”

我安慰人很有一手的,老鬆下先生立刻不說話了,隻是顯得印堂發黑。

“請問,兩位偵探有什麼頭緒嗎?”鬆下夫人忐忑不安地問,“我聽說我先生是在談生意的時候被殺的,包廂裡隻有他和港口黑手黨的人。”

這便是委婉的懷疑了。

“請安心,鬆下夫人。”我放下叉子,正經地說,“中也先生的嫌疑是我%e4%ba%b2自排除的,你應該知道,死者留下了全屍。”

“如果是中原中也動手,你見到的恐怕隻剩一灘肉泥。”

鬆下夫人盤子裡的肉頓時不香了,她默默改吃蔬菜沙拉。

我掃了一圈餐桌,問她:“恕我冒昧,有哪道菜是豬肉嗎?”

“不,並沒有。”鬆下夫人回答,“我們一家都更偏愛牛肉,很少吃豬肉。”

“廚房采買的時候,也不買豬肉?”

“那倒不是。”鬆下夫人如實說,“他們要吃員工餐的。”

鬆下宅的雇傭製度是包吃包住,除了主人家四口,傭人雇傭另外有員工餐。出於肉價的考慮,傭人們吃豬肉吃得多。

異能特務科的解剖報告隻發給了我和亂步先生,鬆下太太不知情,她怕自己招待不周,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