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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錯誤呢。

江戶川亂步:“那就回偵探社!”

我:“偵探社也已經下班了。”

他:“回偵探社宿舍!”

“可我要回公寓。”我晃晃手機頁麵上的打車軟件,“我們不順路。”

話雖如此,我毫不懷疑假如我讓亂步先生獨自從監獄回偵探社宿舍,福澤先生明天就能殺去我家質問我是不是把他們家孩子拐去西伯利亞挖礦了?

人呢?那麼大個跟你一起出門的二十六歲成年名偵探呢?

震驚!堂堂偵探竟因綁架同行鋃鐺入獄,到底是行業競爭的黑幕還是道德良知的淪喪?歡迎收看本期《走進橫濱》,帶你領略黑暗中不為人知的肮臟交易——

軟件顯示司機已接單,我看了看自己所剩無幾的餘額,無奈地說:“好了,我先把亂步先生你送回偵探社宿舍,再自己走回家吧。”

拐賣彆人家偵探的罰金是交不起的,隻好自己多走路多鍛煉了。

出租車來得很快,我拉開後座的門坐進去,土匪撲扇翅膀鑽到我的口袋裡,隻露出一顆黑黢黢的鳥頭。

看亂步先生刻意與我保持距離的樣子,我本以為他會坐到副駕駛座,沒想到黑發綠眸的青年猶豫兩秒,拉開後座門,不吭聲地坐到我旁邊。

他挪了挪身體,潮乎乎的呼吸灑在我耳邊,避開司機與我耳語:“……栗子,想不想知道籃球社的真相?”

我肚子裡的好奇心被重新勾起,朝亂步先生的方向擠了擠。

我還惦記著自己偵探的尊嚴,把喉嚨裡的“想知道”吞進去,改成:“我們交換情報。”

江戶川亂步瞥我一眼,不自在的情緒似乎散去了不少,貓貓傲慢抬下巴:“你先說。”

我手頭有兩條線索。

“直琴命數中小人作祟的痕跡明顯,她有極大可能是被陷害入獄。”

我分析道:“但赤司旗下的醫院不會給他們家大少爺發假的報告,香莎是真的被人為折磨到抑鬱。”

我:“有人買通了做臟活的人對香莎施暴,卻讓她誤以為是直琴指使?”

“唔,原來笨蛋栗子沒有那麼笨。”江戶川亂步用有點驚奇的語氣說。

他冒犯到我了:)

我暗下黑手,撓他癢癢肉。

抑製不住的笑聲從亂步先生的喉嚨中溢出來,他蜷縮身體試圖躲避我的襲擊,因斷斷續續的笑聲而氣息不穩,麵色潮紅:“你……不要隨便把手伸進我的衣服裡!”

前麵的司機沒忍住往後瞟了好幾眼,我雙手並用,義正言辭地說:“亂步先生,用詞不要太%e6%b7%ab/蕩了,話說得這麼含歧義有礙我光明清白的名聲。”

司機回頭的幅度更大了,我好怕他扭傷頸椎帶我們車毀人亡。

我隻是把手伸進了他的披風,隔著襯衫搔亂步先生的癢癢肉而已,為什麼除我以外的人眼神都不清不白的?

你們橫濱人思想好汙濁哇。

我一邊思索怎麼找人拚去汙粉的團購優惠力度更大,一邊繼續推理:“另外一條線索,是籃球社社長橫田的戀愛運勢。”

“女朋友紋美失蹤快半年,橫田天天在隊員麵前緬懷戀人,一副對愛情忠貞不移的模樣,暗地裡卻擁有處於巔值的戀愛運勢。”

“我上次看見戀愛運勢一直處在巔值的人,還是在牛郎店。”我回憶道。

江戶川亂步把我的手從他的披風下捉出來,聞言十分納悶:“你,牛郎店?”

他:你個位數的餘額難道是P圖嗎?

等等,難道說栗子如此貧窮是因為把錢花到了男人身上?

“瞎說。”我不滿地反駁,“我的原則是不給男人花一分錢。”

唯一能從我手裡拿走金錢的唯有波洛咖啡廳的鐵血服務生安室君,我每周至少虔誠地向他上供三次,換來新菜單、隱藏甜品和當季限定套餐。

安室君真是個貴男人(歎氣.jpg)

“偵探去牛郎店當然是為了查案。”我拍著%e8%83%b8脯說,“我可是全東京牛郎店店長公認的禦用偵探,凡是店裡的案子他們都優先找我,連沉睡的小五郎都沒有我麵子大。”

因為我,專業對口。

牛郎店的案子百分之八十是情感糾紛,百分之二十是財產糾紛,基本上算一算嫌疑人的戀愛運勢和財運,真相水落石出。

除了委托費之外我還能血賺一筆占卜金,虔誠的信男們紛紛請我預測今年店內牛郎業績排名。

他們的行為與帝光、洛山的同學們期末前不好好複習卻寄希望於玄學時一模一樣。

連神婆本人都要辛辛苦苦賺錢、認認真真複習,通向成功的道路是沒有捷徑可走的!

我超有覺悟,整治封建迷信請不要查我。

綜上所述,結合我的生活經驗,我合理推測:“橫田在女友紋美失蹤後傷心過度,性情大變,表麵上是籃球社備受尊敬的社長,私下卻悄悄在當牛郎?”

當牛郎還標榜自己深情專一,呸!狗男人!

我已經讓臥底黃瀨君去抓他出軌的鐵證了,他逃不掉!

“白誇你了。”江戶川亂步屈指敲擊我的額頭,一下比一下用力。

“我要收回之前的誇獎,笨蛋栗子是無可救藥的大笨蛋,特彆特彆笨的蛋。”

“再聰明的蛋被你敲完都笨了。”我捂著額頭,後背抵住車門躲閃,“彆拿人的腦袋當木魚玩,小心你功德-1-1”

司機透過後視鏡的眼神仿佛在看兩個超級笨蛋。

“我的推理有理有據,哪裡有問題?”我不服氣,“不爭做牛郎店top1的籃球社社長不是好渣男,憑什麼不許人家私底下有個副業?”

大四生,快畢業了,為了生計什麼簡曆都要投一投,亂步先生哪裡知道找不到工作的苦?

“橫田私下的確有副業。”江戶川亂步收回敲我額頭的手,轉而撐住下頜。

他森綠的眼眸鋒芒淩厲,“沒有副業,他上哪兒請施暴的人手?”

我頓時坐直了身體,“亂步先生,你的意思是,陷害直琴的人是橫田?”

“身為籃球社社長的橫田找人對第三任經理香莎施暴,以此陷害第二任經理直琴?”

我大驚失色:“原來如此,我全明白了。”

江戶川亂步:真的嗎,那你說說?

“橫田他……他真正憎恨的是籃球社!”我斬釘截鐵,“他恨籃球社,恨意如螞蟻啃食他的心臟,他恨得抓心撓肺,半夜睡到一半坐起來大喊:恨啊,我好恨啊。”

“他不好過也不許籃球社好過,於是橫田仗著自己的職權一次又一次打擊來籃球社應聘的經理,就是為了讓籃球社沒有經理,讓隊員們在比賽場上被對手嘲笑!”

初中高中都在籃球強校就讀的我對此深有體會,不由得深深共情:

天呐,橫田竟然從一群癡迷球類運動的青少年中清醒過來,醒悟到學生的職責是學習而不是在球場上血肉模糊地塔塔開。

他知道,錯的不是他,而是這個用超能力打球的世界!

“錯的不是瓦塔西,是闊落塞該。”大徹大悟的橫田徹底變態。

為了貫徹自己的意誌,他不惜走上一條沒有回頭路的邪道,哪怕與全世界為敵,哪怕他的屍體腐爛在棺材裡,他也要大聲喊出:異能力者滾出球場!

說的就是你們,開鷹眼天帝之眼寫輪眼打籃球的和隔壁滅五感用忍術替身使者打網球的!不許狡辯!統統去異能特務科登記!禁賽!將公平還給普通麻瓜!

“橫田君,心態不行啊。”我歎息搖頭,“他要是晚生幾年,趕上奇跡的世代時期,初中就該變態了,還能看在未成年的份上減幾年刑。”

我在這邊唏噓不已,另一邊江戶川亂步嘴%e5%94%87微動:“……個豬頭。”我的耳朵對壞話十分靈敏,目光炯炯地掃視他:“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呢?”

江戶川亂步用袖子擋住臉,掩耳盜鈴得十分明顯。

我撲上去扒拉他的胳膊,“說什麼小話讓我聽聽讓我聽聽——”

吱呀。

出租車停在偵探社宿舍門口,司機一言難儘地看著後座上扭打在一起的我們:“客人,到了。”

“下車了!”江戶川亂步大聲說,打開車門就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站住!”我追上去,“你還沒告訴我推理的對不對呢!還有失蹤的紋美的下落。說好的交換情報,可惡,你賴賬!”

黑發綠眸的名偵探已經跑上了偵探社宿舍樓的樓梯,這裡是他的地盤,不知道有沒有針對我——同行競爭對手——的陷阱,我不能輕舉妄動,小心上當。

我不開心地在門口瞪了他好幾眼,才帶著土匪轉身離開。

時間不早,再不回家睡覺,明天早八起床又艱難了。

“亂步先生,人已經走咯。”

太宰治探頭看了眼遠處越來越小的背影,提醒躲在樓梯陰影處的江戶川亂步。

江戶川亂步不放心地確認栗子真的不在了,才舒出一口氣,準備回家。

如果太宰治識相一點兒,就該什麼都不問。

然而沒有這種可能,太宰治的字典裡沒有“識相”兩個字,隻有它的反義詞“作死”和反義詞的近義詞“搞事”。

“偵探與偵探之間的競爭,戰況意外的激烈啊。”太宰治一臉饒有興致。

“你想說什麼?”江戶川亂步沒好氣地問。

“亂步先生手背上的傷,看起來不像貓撓的。”

廢話,隻要長了眼睛的人就看得出來,江戶川亂步臉上寫著這行字。

太宰治不受影響,依然笑眯眯的,不慌不忙地又說了一句。

“不過,似乎被貓%e8%88%94過呢。”

第23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二十三天

“起來,勇敢的早八人!麵對朝陽,麵向希望,早八,是生命的奇跡,是美好的綻放……”

沐浴在詩朗誦《%e4%ba%b2愛的早八人》動情的魔音下,我從被窩中咕蛹出來,抱著枕頭睡眼朦朧地打嗬欠。

我關閉鬨鐘,順帶看了眼錢包餘額。

“早安,一貧如洗的我自己。”

%e9%b8%a1蛋磕在平底鍋邊沿,黃澄澄的小太陽卷著白邊在熱油上鋪開,發出滋滋的嘣炸聲。

我擰動調料瓶稍稍撒了點鹽,握著鍋鏟給煎蛋翻麵。

“冰箱裡的打折%e9%b8%a1蛋快吃完了。”我咬開袋裝牛奶的封口,叼在嘴裡邊吸邊喝,一隻手煎蛋,一隻手翻看報紙上的超市特價日廣告。

黑鳥從敞開的窗戶縫飛進來。它不知掏了哪隻鬆鼠的窩,美滋滋站在窗台上啄花生米,埋頭啜飲小碟子裡的清水。

今天的早飯是煎蛋配牛奶,午餐便當我做了三明治,臨期麵包夾煎蛋夾鹽津鳳尾魚,魚是土匪從它的海鷗朋友嘴裡搶來的。

“真是彈儘糧絕的一天呢。”我樂觀地說。

問題不大,我手裡有兩份委托,在生存的死線下我爆發的潛能連我自己都害怕。

咕嚕嚕喝完牛奶,我抽出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