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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紅柿,葡萄,核桃,番石榴等等外來作物,還有許知南苦尋已久的西瓜。

這些好東西可叫許知南眼饞起京城的國庫了,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也有些汙言穢語傳來,說她到底還是要靠男人,這南城說不定還是靠男人得到的。

許知南一點也不氣,隻不過當晚那些嚼%e8%88%8c根的人便死在府上。

倒不是許知南殺的,而是李秋水聯合許倦柏悄悄做的。他們二人十分不能容忍外人對她的詆毀,多殺了幾個人之後,便沒人敢明目張膽嚼%e8%88%8c根了。

此事便停歇了。

蕭衍也傳信過來,“送你的,收著即可,不必理會他人說什麼。”

許知南亦回信,“早晚都是我的東西,為何不收。”

蕭衍:...可真是一點不避諱。

這些年的通信下來,二人都有些心照不宣。許知南亦沒有藏著自己的野心。如今還未成為敵人,便先以朋友自處,未嘗不自在。

不過許知南有時候不知道蕭衍在想些什麼,他想做什麼,要什麼。

就連蕭衍自己也不知道。

這也是為什麼,他遲遲沒有動作,放縱大晉亂成了一鍋粥。也沒有再去南城找許知南,即使收到邀請讓他去嘗嘗新收獲的西瓜,他也找理由推辭了,沒有過去。

許知南看出他的逃避,便沒再提邀請他過來的話。

明知這隻是客套之語,但蕭衍還是拒絕了。

上輩子,他深感無聊之後便在大火之中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可再次睜眼,他到了一個看似相同,可走向已經渾然不同的世界,

重活一世,他知道了身世背後掩埋的真相,也成功鏟除了上輩子害他至深的養父母。

他其實想殺了蕭玄,亦想殺了裴淑秀,可慢慢地,他不想那麼做了。或許說,他不在意了。

他沒有了執念。遺憾好像都成了空。

蕭衍再次感覺到了茫然。

於是,近來,他盯著大殿裡燭火的日子越來越多,有時候他會抽出一支花來,輕輕地碾碎花瓣,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衍沒有去打擾許知南,可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不想見她。他在逃避。

(你這樣子,不像你。)

蕭衍摘花的手一頓,“那像誰。”

(像我。)

話音一落,蕭衍身形一僵,他閉上眼,仿佛看見了什麼似的。

良久之後,他才睜開眼,有些意興闌珊地將手中的花束扔至一旁。

一陣壓抑的大笑聲從他%e8%83%b8腔裡傳了出來。

蕭衍大笑不止,眼角卻掛著微不可察的淚光。

“她成功了。”

我的人生,被她輕而易舉地牽動了。

蕭衍如今,和當初初見便瞧不起的那個弱小的李衍又有何不同呢

完全不知道自己勝了什麼的許知南正讓人小擺了一頓宴席,犒勞了舟車勞頓的大軍。

於是謝家的人就看見南城的將士訓練有素地抄起了大鍋,擺起了桌椅,其餘的人要麼去船上搬食材去了,要麼就是隨朱書生翻起了蒼州的庫房。

謝逢秋看著場上忙碌的景象,感覺有些新鮮。

老陶則是一臉大呼小叫地說著,“許城主,你家的兵還會做飯呢”

那是當然,這日後帶兵打仗,總不能天天吃乾糧吧。有這條件,她自然要讓自己舒坦了。

於是,許知南直接挑了一批有廚藝的人扔進了許倦柏的廚藝學院。

出師後的火頭兵那廚藝十分不錯,雖然比許倦柏還是差了許多,可許知南也十分滿意了。畢竟她可不願意讓許倦柏跟著她們一起風餐露宿,天天抄個大鍋當廚娘吧。

隻見場上幾個火頭兵身邊圍著一群獻殷勤的士兵,一邊幫忙洗菜切菜,一邊幫擦鍋洗鍋。

“哎,於老二啊,你說你們真是運氣好啊,還能學到這一手廚藝。等解甲歸田了,還能去西街擺攤賣吃食呢。如今哪兒的生意好得不得了!你們那美食學院的院長開了一家酒樓,生意好得不得了,日日爆滿。”

“你就嫉妒吧你,你要想學,你也去學唄。”

“不了不了,我啊,還是喜歡種田。城主弄來這麼多高產的作物,我種田就不愁吃穿了!”

於是,聽到南城的人討論起城裡的生活,並州的人都有些神往羨慕了。

今日天氣冷,許知南便讓他們直接煮起了火鍋。

養殖的牛羊長成了些許,許知南又去西域換了一批,製成了不少火鍋底料。這玩意行軍打仗,快速,便利。

除此之外,她還和許倦柏弄出了簡易版方便麵餅,此次便一同帶上了。

聞著空氣中霸道的香氣,就連從來不在乎吃什麼軍糧的謝逢秋都有些羨慕了。

這幾年,南城發展十分迅速,弄出的新東西層出不窮,大江南北的商人那是冒著生命危險跑到南城倒賣。

因為許多勢力都嚴禁治下的人跑到南城去,一時之間,南城的物什都成了禁物。

不過有權有勢的人,總是有法子弄到貨物的。

這也給了許知南手底下的情報機構發展的機會。

蒼州和並州倒沒怎麼禁止過和南城交易,但有些東西,南城並不會大量對外出售。這群整日沉浸在軍營裡的士兵們便也沒怎麼買到過這高昂的南城特色製品。

想到那什麼核桃補腦丸,老陶打量了自己的老夥計兩眼,“老李啊,你偷偷買南城的東西!”你居然還買得起!

感受著前頭幾人突然投過來的目光的李副官:....

第152章

負責做飯的火頭兵將鍋蓋一掀開,一股霸道的香氣瞬間逸散開來。

謝逢秋扭過頭,便看見自家的士兵那期期艾艾羨慕的眼神,不由默了一瞬。

許知南看了他一眼,“帶了乾糧嗎”

想到自家的乾餅,謝逢秋更沉默了。

“正好缺些乾餅,叫你們的士兵一同用飯吧。”

聞言,一旁候著的老陶最先答應了下來,“多謝許城主啊。”

於是,兩批人就這樣彆彆扭扭地坐在了一起。

遠遠占據一個桌子的朱書生朝許知南揮了揮手。

“一同用膳吧。”

等幾人坐下,桌麵上已經擺好了熱氣騰騰的鍋爐了。

許知南還掏出了一個西瓜來。

“這是何物”老陶第一個發問道。

謝逢秋也有些新奇地看了眼許知南手裡切好後的西瓜。

“這是西瓜,西域來的。”

不知想到了什麼,老陶遺憾地移開了視線。

可惜啊,怎麼被京城那位捷足先登呢咱們謝小將軍也不差啊。

想到這,老陶又抬起眼,看了眼對麵的謝逢秋。

瞅瞅,這劍眉星目,這俊臉,這身姿....

正舉筷子的謝逢秋提起一隻眼,似笑非笑地瞪了老陶一眼,“老陶,你若不喜歡吃,不必勉強,我包袱裡還有幾個菜餅。”

聞言,老陶立刻收斂了臉上那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表情,若無其事地夾了一筷子,“好吃!香!”

坐在一旁的老李:...

叫你這個憨貨亂講話。不過想到謝正大人曾經提及過的往事,老李亦有些唏噓。

若非天災,咱們小謝將軍和許城主說不準就是青梅竹馬了...

被腹誹討論的兩位正主倒是十分坦然,儘情享受起了這難得的美食。

一頓飯勉強算是賓主儘歡。吃飽喝足後,謝逢秋便直入正題了。

“許城主,霍將軍如今在何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許知南豎起一根手指,抵在%e5%94%87邊,“謝小將軍,天機不可泄露...”

謝逢秋一頓,卻又見許知南狡黠一笑,“如果籌碼足夠,也未嘗不可。”

“要多少籌碼才足夠”謝逢秋麵上沒有欣喜,他知道,若要讓許知南告知霍望北在何方,要付出的代價不小。

“那要看看你能拿出多少了。”許知南慢條斯理地說道。

氣氛一時凝滯下來。

方才還融洽的氣氛又再次變得劍拔弩張,兩邊的將士又再次看對方不順眼了起來。

良久,謝逢秋才悶悶開口,“許城主不妨直說。”

聞言,許知南轉過頭,朝謝逢秋走了幾步,緩緩舉起了一根手指。

“謝小將軍,可否”

謝逢秋的眼神不斷在她帶笑的臉和豎起的手指上逡巡著,仿佛帶著些懷念,一些不可言說的失落。

他低下頭,歎了口氣,“此事乾係重大,我需要和父%e4%ba%b2商量。”

許知南收起手指,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起來,“那謝小將軍還需儘快考慮哦。前幾日,霍家才舉家從常州搬至並州,我想他們應該會對霍將軍的下落感興趣。”

派人去救亦或者痛下殺手的興趣。

見此事了,許知南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轉頭和朱書生商量起了安置蒼州的事宜。

“城主,你真讓我來負責掌管蒼州”

朱書生一臉的恍惚,仿佛還在夢中。

許知南點點頭,“真的。南城很快會撥一批物資過來,你和穆循一起將重建蒼州。”

“除了水泥,那新生產的玻璃,能否讓杜章那廝多分些過來”朱書生早就眼饞這琉璃了,隻可惜玻璃產量還未提高,因此尚未普及。

許知南點點頭,“放心,此次回去,應當能有一批多出來的玻璃。”

見許知南心情好,一副十分好說話的樣子,朱書生眼睛一轉,琢磨開了,正準備獅子大開口再要些好東西,就被許知南撅回去了。

“朱書生,做人彆太飄啊。”

朱書生立刻抬頭望天,嘴裡嘀咕著,“哎,蒼州百廢待興,我得和穆知州一起好好商量了。”

等朱書生離開,一旁呆愣著消化這些新名詞的謝家眾人也回過神來了。

水泥此物他們倒是聽說過,不過南城寶貝得緊,不願意對外出售。即使幾個大商戶,世家喊話要高價購買,南城也都回以一個——不賣!

南城放話說城中的水泥要留著修路建房,不會對外售賣。這些年,也就最近市麵上放出了些許水泥,但都被大家族壟斷了。

並州亦有世家買到了水泥,鋪設於家中,聽說那地麵那叫一個平整光滑,下雨之時,院中不再泥濘不堪。

可叫人新奇了一把。

聽說南城還專門修了廁所和澡堂,都是拿這昂貴的水泥鋪設的,裡頭還有陶瓷製成的馬桶呢!

有條件了,許知南自然要利用模擬器提高自己的生活水準。

在文氣buff的加成下,南城人才輩出。與此同時,許知南一直鼓勵各項發明以及發現,因此這幾年,南城可以說的上是文氣才氣財氣大爆發的一年,科技樹上的一些基礎點也在百姓們的幫助下,緩緩點亮。

南城名聲大噪,也離不開這些新鮮至極的物什了。

此次霍家搬至南城,便是為得此事。霍家掌權人,已經悄然成了霍望北那個坐輪椅的經商奇才小叔,霍詔。

南城出現這麼多好東西,霍詔十分感興趣,於是力排眾議帶著人離開了常州。

等謝逢秋帶著消息回去後,所有人在聽到許知南提出的要求後都沉默了,亦有人激烈地反對。

此時,沉默地坐在輪椅上的霍詔突然出現了,“先答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