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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

一路上,許知南都在不斷在揣測,推翻心中所想。

等遠遠看到安縣的城門時,她才把這些紛亂的雜緒拋到腦後。

“師父,她好像要醒了。”蕭玄指了指馬車裡蜷縮著的婦人。

許知南扭過頭,看向對方。婦人頂著一頭稀少且燒焦的頭發,臉上疤痕縱橫,看不清五官,她伸出綁滿繃帶的手

“這是,哪裡”婦人張開乾澀的嘴%e5%94%87,發出刺啦刺啦難聽至極的聲音。一旁的蕭玄不由皺起眉頭。而婦人也顯然被自己的聲音嚇到呆愣住了。

見狀,許知南走近她。拉住對方乾瘦枯敗的手,緩緩移開她見骨的手指,露出那枚玉佩。

“你是誰呢”許知南直直地看向女人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盯緊了婦人臉上的表情。

婦人看著手心裡的玉佩,突然呆愣片刻,“我是誰呢。”

“你忘了”許知南向前一步,言語裡似乎充斥著蠱惑,引導著婦人說出實情。

看著步步緊逼的許知南,婦人小手指蜷縮了一下,咽了咽口水,仍舊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失憶啊,真是一個好借口。她看慣了也用爛了的借口。

外頭趕車的村民的喊聲打斷了二人的對峙,“許姑娘,安縣到了。”

許知南鬆開她的手,起身下了馬車,“這位嬸子,我在路上撿到了你,不知道你遭遇了什麼,一身的燒傷。既然你已經失憶了,那今後有何打算呢。”

婦人茫然搖頭,身體顫唞著下了馬車。

“許姑娘,謝謝你救了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如今無處可去,能讓我跟著你嗎,你放心,我會自己養活自己的。”

許知南沒有開口,摸著手上的配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可以,但醫藥費先結一下。”

順著許知南的視線,婦人看向了自己手上的玉佩,她裝作沒懂許知南的意思一樣,“抱歉,許姑娘,我總覺得這枚玉佩對我很重要。你能借我些錢嗎,等我賺到錢,我會還給你的”

“你確定你能賺到錢”許知南麵上露出兩分恰到好處的懷疑。

婦人點點頭,“這偌大的縣城,總能找到些事做的。屆時,我會連帶醫藥費一起還給你的。”

婦人一臉誠懇,許知南的手卻再次握住了腰間的劍。不知想到什麼,她突然鬆了手。

“這樣吧,嬸子,我一個朋友那兒還招人,你如今這副樣子,拋頭露麵的工作也不好乾,那能提供簡單的食宿,就是沒有工錢。”

聞言,婦人立刻千恩萬謝。

許知南微微頷首,吩咐了一個村民讓他把婦人帶去李秋水那裡。

如今極寒過去,一切百廢待興,先把這人看起來,接著再看下一步的打算。

蕭玄看著婦人離去的背影,總感覺有些眼熟。

“師父,這個婦人出現在我們麵前時,明明一身破爛的麻布衣裳,可她舉手投足,絕非尋常婦人。”

許知南轉過頭,“她有問題。”

但不能殺。

許知南有些可惜地歎了口氣。總感覺,婦人的出現和係統的消失也許會有些關聯。她想弄清楚這一切,就不能輕易地殺了她。

這個世界變得好亂。亂七八糟的人湧入世界,每次以為一切將要歸於安穩之時,一切又開始動蕩。

許知南覺得有些累。

“先回家吧。”許知南讓人給李秋水帶了句話,便帶著人準備回許家村。

——

“秋水姑娘!有人找!”

李秋水正在招呼人做事,準備重開茶樓的一切事宜時,突然出現的村民和夫人打斷了她的訓話安排。

那個婦人被帶到了她的麵前。

“秋水姑娘,這人是阿南姑娘救下的,她說將此人放在你這,看顧些。”一邊說著,那村民還給了她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李秋水明白了許知南的意思,立刻答應了下來。

“這位嬸子,喲,天殺的,怎地傷得如此之重。既然是阿南帶來的,我肯定照顧著您。對了。您怎麼稱呼啊”

婦人搖搖頭,“我忘了我是誰了。但我的玉佩上,刻著一個裴字,我想,我應該是姓裴的。”

裴李秋水突然有些恍惚,她很快搖搖頭,回過神來。

“好的,裴嬸。”

許是看到李秋水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對,婦人連忙補充,“我雖記憶丟失,可還是有些零星的印象。我應當會些歌舞...”

喉嚨裡發出的破鑼聲令二人皆是一頓,婦人立刻改口,“對了,東家,我還會冰嬉。”

李秋水的眼神落在婦人枯敗焦黑的身體上,搖了搖頭,“裴嬸,我們隻是家正經茶樓,用不著這些。這樣吧,你先好好養傷,過段時日你身體好了,這兒有分配搓藥丸的工作。”

見狀,婦人隻好點點頭,應了下來。

等被帶到偏僻狹窄的住處時,裴嬸這才鬆了口氣。她不斷地朝空氣喊道:“係統,我們約定好,我完成任務,你送我回去。皇後死了,我不就是百宮之首了嗎可我如今怎麼又回到這個鬼地方。一晃這都多少年過去了,還有這幅破爛醜陋不堪的身子,裴淑秀的身體呢!你得給我解釋。”

可任憑她怎麼呼喊,空氣中都遲遲沒有回應。

她不死心地喊了半天,可依舊沒有回複。身體裡被忽略的巨大的痛苦再次襲來,她再次昏頭睡去。

許知南站在田埂上,看著村民們在田裡辛勤勞作著。

頭頂上的太陽依舊炙熱,那些曾經壓死人的雪堆如今化為了河水,滋潤著農田。

這一年,安縣的百姓都選擇種番薯。但在許知南和杜章的控製下,百姓們才沒有一窩蜂盲目地全種番薯去了。

當前縣裡的重中之重還是春耕。其他的事情都得往後放放。但如今,忙碌的春耕已經快接近尾聲。

將村子裡的事情交由李遷和許大山處理,許知南帶著空間裡的資源圖找上了杜章。

“重新規劃安縣的道路,安排村民在農忙之後開始修路,具體道路分配到各村。”

“在縣裡多處選址,開辦水泥廠和磚窯廠。為後續生產做準備。”

“鼓勵生產激勵創新,給想出便民利民發明的百姓獎勵。”

“開辦有教無類學堂,廣招夫子,往後衙門裡的大小職業,隻需考核上崗。”

“除了學堂,開辦職業技術學校,招各行各業的人進來教授百姓各種技能。”

“對了,從流民難民裡找出有學識的人來,讓他們下鄉開掃盲班。”

許知南搓搓手,立誌要把三分文氣的光環籠罩整個安縣!

但聽到這,杜章有些猶豫,“許姑娘,這夫子也就罷了。但大晉朝的手藝人,是不會輕易將自己家傳的手藝傳授出去的。”

當年許知南那二叔便是,給一個技術一般般的木匠當了八年的免費學徒工,兢兢業業,任勞任怨,最後成功靠著勾搭上木匠的女兒,走了捷徑學到了手藝。

由此可見會一門手藝是多麼重要,就連許知南在模擬器裡挑選人才時也是格外看著技能和手藝。可她模擬出的木匠篾匠瓦匠都不多,有特殊才能的人就更少了。

“這個你放心,先招著人乾著。我這邊也會尋摸人才送去學堂當夫子的。”

有加成的學校,沒有人能抗拒。再者一開始,許知南便做好了學堂人不會太多的準備。有招工在前,會舍得來讀書的不多。

但她還是將此事一並安排,也是為了儘快培養人才,用上這光環。這段時日實踐之下,許家村的村民在學習和學技能上個個都有了質的突破。

雖然看不到具體智商,但她覺得全體應該都提升了兩個點。

杜章點點頭,又提起了另一件事:“除此之外,咱們縣衙裡財政赤貧了。”這一年極寒,縣衙裡的物資幾儘耗儘。如今重新開始,用錢的地方更多了。

他們縣的傷亡情況不多,可耐不住外界多啊。

生靈塗炭,哀鴻遍野。物價飆漲,手裡的錢財都快成了破銅爛鐵了。當然,與此同時,他們手裡的物資瞬間變得吃香了起來。

好幾個縣令打聽到他們的情況,%e8%88%94著臉求些支援,都被杜章撅了過去。

許知南掏出一盒子寶石來,闊氣地甩了出去,“有的是錢!”

亮晶晶的寶石,珠光寶氣瞬間充盈了簡陋的室內。

真是怡人的銅臭味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可如今,錢不是錢。糧食和物資才是真正的硬通貨。”這意思就是缺物資了,請求支援。

許知南臉一黑,一把奪過了杜章懷裡的寶石盒子,“縣裡的糧食還能再撐一段時間,這段時間糧鋪限製購買人次和數量,但各地招工提供飯食,這樣能緩解下百姓的焦慮。”

杜章看著許知南收好寶石盒子,笑了笑。

“便依你所言。”

縣衙外的告示處突然張貼出了好幾張告示,路過的百姓立刻呼朋喚友地圍了上來。

“都是招工信息啊!我看看!”

“縣衙招工,重修官道,建立驛站,修建學校,建廠招工,還有廣招夫子。”

“還有個技校嘞,說是招各行各業的手藝人進去教技能,謔,這能嗎”

“去去去,你們都沒瞧見嗎,這都說了,無論男女老少,皆可上學。咦,還有專門的女校嘞!”

“女娃娃上啥學,俺們這些不識字的,讀啥學。邊去。衙役大人,您給咱們仔細說說這招工信息嘞...啥,包飯啊!”

一個中年男人一臉驚喜地大喊出聲。

縣衙招工還包飯的消息火速傳遍了安縣,且輻射範圍不斷朝外擴散。附近幾個淒慘些的鄰縣百姓,聽著安縣傳來的好消息,似乎都下定了什麼決心。

除了縣衙招人,許家村的產業以及秋水阿柏的生意也開始招工。

麵對反應熱烈的百姓,許知南肩膀上有了沉甸甸的糧食壓力。

得去哪裡搞些糧食來呢!可放眼望去,她們永州災情最輕,她們安縣更甚。如今她們安縣可是明晃晃的靶子,多少人盯著的肉包子呢。

這也是許知南想儘快把明麵上的糧食用出去的原因。如今還未撕破臉,霍將軍那邊的進度中斷,要是李知州逼她們拿出糧食,她們拿還是不拿呢

這時,她也收到了李秋水遞過來關於那個婦人最近的行蹤和消息。

“歌舞和冰嬉”

第132章

許知南瞬間想到了自己升級係統後多出的模塊,還有那個顯示已經被綁定的玉佩。

“她說她應該姓裴”許知南追問道。

李秋水點點頭,“是的。”

裴許知南低聲重複呢喃著,裴。

這個女人,不會就是蕭衍他娘吧。許知南抬起眼,手指無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玉佩。

“阿南,她有問題”李秋水意識到她的反應不對勁,皺起了眉頭。

許知南點點頭又搖搖頭,“還不確定。”

這一切的真相,隻有係統回歸時她才能清清楚楚地知道了。

“再觀察一段時間,有異常及時告知於我。”許知南想,她得找個時間和對方好好談談。

狗係統,又給她弄了一堆爛攤子。許知南在心中狠狠唾罵了幾句係統。

與此同時,裴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