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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翔吸著氣,麵目扭曲地看向被劍刺中的手掌,他想要伸出另一隻手去拔劍,卻被突然出現的一隻腳踩的死死的。

“你想要什麼放開我兒!”他身後的藏著的人見情況不對,立刻抄著家夥跑了出來。

許知南拖著高長的身體,直接一個橫掃,幾人人眼前一花,%e8%83%b8口一陣陣痛,接二連三地倒在了地上。

段翔急了,他一邊忍著痛,一邊出聲製止,“夠了,你說,你想要什麼”

許知南把手中的高長扔到一邊,上前抽出了劍。段翔咬住牙,一臉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手。

“這得問你自己,是想現在見閻王,還是撿一條命。”

見狀,段翔立刻回答說想活下去,生怕晚一秒那劍就對準他的腦袋刺了過來。

許知南滿意地點點頭,她伸出手,先是把高長弄醒,接著往每個人嘴裡塞了一顆藥丸。

“那我現在就給你們指一條生路。”許知南頓了頓,“不僅如此,你們還能借機報仇,弄死李縣令。”

“你們為李縣令賣了一輩子的命,你段翔,甚至還是李縣令的小舅子。可就因一次意外,你們又是被用刑,又是被追殺,往後隻能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不恨嗎”

恨啊,如何不恨。高長和段翔兩人如今對李縣令算是恨之入骨,但同時,他們也恨著彼此。若非當日對方大打出手,他們怎麼又會落得如此田地。

兩人的反應,許知南儘收眼底。恨著對方,那更是再好不過了。

“你可知李縣令的死對頭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兩個人努力回想了起來。

“隔壁彭縣的曹縣令。”“曹縣令。”

這兩人是昔日同窗,可李縣令處處被曹縣令壓了一頭。李縣令靠著裙帶關係,分配到了富裕的安縣做縣令,曹縣令卻在貧瘠的彭縣做縣令。這可叫李縣令揚眉吐氣了一番,還跑到曹縣令麵前耀武揚威。可沒過幾年,這日子就倒了個個。他們安縣越過越窮,彭縣卻越過越好。若非世道亂了,曹縣令早就升官了,興許還是李縣令的頂頭上司呢。

因此,雖然李縣令的腰包比曹縣令鼓得不行,可他還是覺得沒麵子,恨曹縣令恨得牙癢癢,一有機會就想找對方麻煩,給對方添了不少堵。

聞言,許知南心下有數了,看來李縣令要嫁禍的就是他了。

她拿出之前複刻好的賬本,分彆告訴了他們一個消息,讓他們轉達給曹縣令。

“你們兩人若有一個逃跑沒完成任務,那剩下那個人不僅拿不到解藥,甚至連帶全家都得死。”

青光一閃,兩人在劍上看見了麵色各異的自己。

“當然了,如果完成了任務,不僅能得到解藥,你們還能從曹縣令那得到些什麼,比如,庇佑。”許知南意味深長地說道。

聽到這,兩人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立刻表示自己一定會完成任務。

許知南打開模擬器看了一眼,兩人的價格又變了。【高長,1兩】【段翔,1兩】

順手模擬兩把,兩人都把信息帶到,但結局還是死了。死在了曹縣令的大牢裡,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段翔的家人安置問題她沒有管。左右她手裡握著解藥,這幾人的信息都被錄入了,她總能再找上門來,

辦完事,許知南便腳尖一躍,飛速消失在了二人眼前。

可當她正準備進山,回村上時,她手腕突然傳來一陣疼痛。

“嗷嗚。”

一旁的林子裡躥出了一個黑團子,飛快地往許知南身上撲,許知南一把抓住按住他。

那黑團子倒是乖乖不動了,隻是還動個不停,張著嘴還想咬人。

許知南掏出幾個給瑜寶準備的磨牙棒塞了進去。

她低下頭,看到了黑團子脖子上掛著的一串熟悉的鑰匙。

許知南:...

第92章

“阿南,這是哪來的孩子啊”

李氏和許誌旺一臉疑惑地看著許知南腳邊,正在咬著磨牙棒的黑團子。

“我在門口撿到的,這孩子應該是昨晚從山上跑下來的,像個狼娃,都不會說話。”

許知南甩甩腳想把他踹遠點,可這黑團死活不撒手,一不順心還要張口咬人。

見狀,許知南皺起眉頭,有些嫌棄拎著他的衣領把他塞進了水盆裡。這一頭臟亂的頭發,還有散發著奇怪味道的衣服,這也太埋汰了。

許誌旺連忙上前接過手打算幫忙。

但這孩子實在是太不老實了,在水裡撲騰個不停。但他似乎很喜歡磨牙棒,咬著磨牙棒的他抵抗力度稍稍減弱。許誌旺便趁機逮住他好好清洗了一番。

當然這清洗的過程也並不輕鬆就是了。

許知南去了自己專門留出來用來打鐵的房間,費了一番功夫,做了一個止咬器出來。

若是被陸冶知道她整日不打鐵,好不容易掄起大錘,卻是為了做個止咬器,肯定又得生氣了。

正想著,她腳邊突然又被什麼東西絆住了,身後還隱隱約約傳來她爹的驚呼聲。

“嗷!”清洗過後從黑團子變成了麥團子的狼娃,忽地張大了嘴露出幾顆尖牙來。

許知南立刻眼疾手快地把止咬器按了上去。一臉困惑的狼娃開始和止咬器較勁起來,

好險,差點又被狗咬了。

戴上止咬器的狼娃渾身不自在,他雖速度奇快,可力氣不算太大,因此沒能掙%e8%84%b1扯斷止咬器。見狼娃嗷嗷叫喚個不停,開始在院子裡躥來躥去,許知南頗有些頭疼地蓋住眼睛。

“阿南啊,這孩子你打算怎麼處理啊”李氏正給瑜寶喂米糊,看他野性未消四處亂躥的樣子,有幾分擔憂。

哎,她若是知道如何處理便好了,若是這樣放出去到處亂咬人也不好,若是尋戶人家收養也不太妥,要是能找到他的家人就好了。

想到這,許知南便有些後悔,早知道這娃會跟上來,昨晚她便問問那兩個官兵這娃是何方神聖了。

給他模擬一次要三百兩,許知南她實在是摳門,舍不得啊。

不過昨日牢房跑出兩個人,這縣裡肯定有消息會透出來。

許知南進了廚房,把自己的早飯端出來,準備吃完飯再去縣城一趟。可才出廚房,她眼前便躥來一道影子,對準的方向似乎還是她手中的飯盆。

許知南一腳踹過去,這狼娃便倒在了地上,可很快又爬起來朝她衝了過來,眼裡還閃著凶狠的光,齜牙咧嘴地威脅著什麼。

得嘞,狗又來搶食了。

許知南扔出一根磨牙棒,那娃遲疑一秒,可還是下意識調轉了方向,接住了磨牙棒。

見狀,許知南立刻給他爹遞了一把磨牙棒,將這個訓狗的光榮使命讓給了他爹。“爹,你來。”

一心想讓閨女吃上飯的許誌旺也鄭重其事地接下了這個委托,“成,阿南,你快去吃飯。”

今日她娘做的是小米粥和包子,還有阿柏送來的醬菜。許知南也不管一旁訓狗和被訓的二人組了,開始專心地吃起飯來。

李氏喂完瑜寶,看著在院子裡躥來躥去的狼娃,想起對方洗澡時那瘦骨嶙峋的身體,以及一身的傷痕。

哎,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等許知南吃完飯,那狼娃也累得不行,癱倒在地上,身邊還散落著一地的磨牙棒。

他不自覺地吐出%e8%88%8c頭,鼻子聳動,又開始仰頭嗷嗷叫來了。

“嗷嗚嗷嗚!”

李氏進了廚房,端了些粥出來,放在了他邊上。那娃似乎有些猶豫,可還是抵抗不住腹中的饑餓,扒著盆便想開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叮當一聲,止咬器撞在飯盆上。狼娃有些不信邪,努力伸長嘴巴和%e8%88%8c頭,可還是失敗了。

見李氏看過來,許知南隻好上前解開了止咬器。狼娃小心翼翼地湊上飯盆邊緣,見沒有了阻礙,便狼吞虎咽地開始喝粥。

許是因為一飯之情,狼娃不再纏著許知南,而是頻頻跟在李氏身後亦步亦趨。不過吃飽之後的狼娃似乎回過味來,對用磨牙棒戲耍他的許誌旺十分排斥,經常衝著他張牙舞爪。

許誌旺:...

隻不過他還未曾發表意見,家裡另一個人便率先忍不住了。

瑜寶鼓起臉,小手狠狠地拍在這個試圖搶走自家娘%e4%ba%b2的人身上。刷地一下,一道弧線在空中劃過。

見狀,幾人都頓了一下。

“瑜寶力氣越來越大了,等她長大了,估摸著得和你差不多了。”許誌旺心有餘悸地說道,昨日他逗了逗瑜寶,臉都被拍紅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孩子平日裡對娘%e4%ba%b2和姐姐都十分%e4%ba%b2近,但似乎隻對他總是隱隱嫌棄的樣子。

許知南拍了拍他爹的肩膀,想起他昨日臉上的紅腫和瑜寶隱隱約約的嫌棄,乾巴巴地解釋了一句,“她還隻是個孩子啊。”

許誌旺轉頭,看向院子裡的瑜寶揍娃,李氏攔人,這熱熱鬨鬨的場景,不禁露出了兩分笑意。

家人都在身邊的日子,實在是是太美好了。隻是....

“阿南啊,我想了許久,還是想回軍營。”他突然開口說道。

許知南幫了霍將軍的忙,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讓他爹還有許家村服役的人回來,不再上戰場。霍將軍答應了,但貿貿然讓一部分官兵回家,會讓軍心動蕩,因此他先讓他爹回來報信,剩餘的人會在戰役中陸陸續續以假死的身份送出來。

但在家待了些日子,許誌旺卻懷念起了軍營的日子。在那裡,有他的戰友,兄弟,他是百夫長。可在家裡,他隻是一個莊稼漢子。

看著他悵惘懷念的神色,許知南明白了他沒有說出口的東西。

【檢測到模擬對象,許誌旺,80兩。】

許知南輕輕地歎了口氣。“爹,這事,你還是先和娘商量吧。”

許誌旺沉默著,沒有再說話。

——

許知南去了一趟縣城打聽消息。縣衙裡的告示板張貼了幾張通緝單,上頭畫著的正是高長和段翔,以及狼娃。隻不過這畫像之人技藝粗糙,畫的十分拙劣,實在是很難辨認出來。不說彆人,那狼娃畫得和遍地的小乞丐沒差。

縣令似乎醒來了一兩次,但大多時候還是在昏睡中。

楚掌櫃出了醫館,手裡帶來探望的東西消失不見。想到李縣令依舊昏迷不醒的樣子,他重重地歎了口氣。

楚二爺回來後,得知這段時間鋪子冷清,利潤縮水三分之一,甚至他們楚記還被扣上了盜版的負麵標簽,氣得大發雷霆。

“你就不知道想辦法把那許記趕出縣城嗎”

楚掌櫃苦著臉,他怎麼沒有想辦法呢

他提出為老秋交違約金,讓他把鋪子收回來。可老秋卻說那可是天價違約金,當初這鋪子租不出去,有人來租,他便痛痛快快地應了,也沒在意那違約金,甚至還在心底嫌棄人家傻還多事。可誰知道後頭還有這事。

等對方報價後,楚掌櫃便隻能歇了心思。好在他在衙門裡的人脈告訴了他個消息,縣令急缺一批糧。他便弄來大量糧食贈與李縣令,換了一個請求。李縣令倒是爽快,答應會幫忙查封鋪子,可誰知道突然出了意外啊!

這次他奉命來探望縣令,可沒想到的是,李縣令居然還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