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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閃過最後一個念頭:娘的,居然栽在一個女娃娃手裡。

被控製住的幾個小嘍囉見此情狀,均嚇得兩股顫顫,這個小娃娃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啊!

“老實交代吧。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的。”許知南居高臨下地看著幾人,漫不經心地擦拭起手上的刀。

最後幾人扛不住壓力,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交代個清清楚楚,完了還痛哭流涕的求饒。

許知南沒有殺他們,隻是把人交給謝管家處理。至於謝管家怎麼處理,許知南就不太關心了。

這群嘍囉都是邊緣人物,對於寨子裡要做什麼都不了解。隻知道最近有人剿匪,老大帶他們逃了出去,路上一直在追殺一個人。至於這個人是什麼身份,為什麼要追殺,他們家不得而知了。

而知道些內幕的瘦高男和矮胖男見狀不對,早已咬%e8%88%8c自儘了。

許知南猜測,之前遇到的那個垂死之人,應當是誰派來查探消息的。阿柏給的那顆藥,估計起了作用,他便成功逃了。

她捅破土匪作亂,又給出地圖助力剿匪一事,到底還是影響了許多人的命運。

這個逃走的人,帶走的消息,又會帶出什麼變數

許知南頭一次感受到命運的變化無常,或許說是傳說中的蝴蝶效應。她無意或者有意作出的舉動,似乎推動著既定的命運,往另一個未知的方向走去。

此時,被許知南惦記著的重傷男子,正臥倒在一顆浮木上,順著河流往下飄,一個激流打來,他被掀翻在河灘上。

身上的傷口愈發潰爛了起來,他氣若遊絲地摸了摸懷中好不容易得到的情報,閉上眼時似乎看到一個女子。

那女子似乎被他的慘狀嚇到,手中的木盆摔落,她站在原地磨蹭了一會,最後還是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你沒事吧”

第二天,車隊離開了這處林子。這群土匪交代出自己作惡多端的過往,謝管家越聽下去,臉色便越發冷了,最後做主都殺了。鮮血很快染紅了這一片林子。

天氣明顯轉涼,快要入冬了。再有一周,就快要到望州了。技能模擬冷卻時間一到,許知南便模擬了一次身法,再升兩級。

前頭還遇到了兩處驛站,可這段路有些荒蕪,沒看見什麼人。

傍晚時,她們紮營的地方,隻有一條河,許知南無法進林子裡打獵。

陳不圓表示十分遺憾,見狀,許知南把他打發去摘野菜。

許知南則順手在路邊撿了一根粗枝,削尖了根部,借著拎著樹枝,準備去河邊插魚。

她聚精會神地盯著河裡偶爾遊過來的魚,屏住呼吸,手上的動作卻快到產生殘影。很快,許知南便紮到了四條大魚。她所在的這一塊河域逐漸被鮮血染紅。

許知南叉住最後一條大膽遊過來的魚,正打算收手離開,卻發現上遊的河麵上飄來一小片鮮血。

許知南疑惑地看向上遊的方向,一個圓木飄了下來,上頭似乎還有些鮮血,眼色瞧著有些淺,應當有些時日了。

見狀,許知南拎起地上的魚就是一個轉身就走的動作。

剛剛她肯定是眼花了,反正也沒看見人影。既然沒有見死,那就不需要救了。

這般想著,許知南心裡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回到營地後,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頓烤魚。

十天後,夜深時分,明縣守門巡邏的人突然發現前方突然出現一列車隊。

正當他打起精神,把同伴叫醒警戒時,他注意到車隊裡燃起火把,映出了旗子上的“謝”。

他鬆了口氣,隔空交涉一番後,打開城門讓他們進去了。

許知南三人暫且借住在了謝家,準備第二天再駕車回去。

等許倦柏睡下,許知南從包袱裡掏裡掏出一身改造後的黑衣。

她穿戴齊全,又把藏起來的賬本和密信拿出來,放在懷裡。

吱呀一聲,許知南悄悄出了門。

費了一番功夫,許知南才找到瞧著像書房的屋子。她把包好的東西放到還未查閱的公文之下,隻要一動上頭的公文,底下的東西便會露出來。

可許知南又覺得有些不保險,若是有其他人進了書房,動了案桌呢。

半晌,她才從書房裡出來,回了落腳的院子裡。

“阿南”

許知南關上門的手一頓,尷尬地轉過身,看向正好坐起來的許倦柏。

幸好天黑,許倦柏看不清楚。許知南便一邊飛速換衣服,一邊打著哈哈,“我剛剛出去上廁所了,吵醒你了嗎。”

許知南爬上床,遮掩著打了個哈欠,“好困啊,快睡吧。”

“阿南。”許倦柏低頭看著她,輕輕喊了一句她的名字。

許知南身體一滯,認命地坐起來,看著對方。

黑黝黝的屋子裡,隻有些許月光灑進來,叫她看見了阿柏那雙亮晶晶的眼睛。

許知南又無端地想起她們的初見。

“你總是什麼都不和我說。”許倦柏垂眸,捏住被子的一角。

聞言,許知南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為什麼她感覺此時此刻,她像被控訴的負心人!

“阿柏,我不是不想和你說,隻是。”許知南急忙解釋道。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倦柏輕聲打斷了,“隻是覺得說了也無用,你不想讓我也跟著一起煩惱,對嗎”

許知南把未說出口的那句話吞回去。

“阿南,有時候我總有一種錯覺,覺得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些日子都是我偷來的一樣。”許倦柏偏過身,像是第一次說起這事一樣,“即使我們已經賺到了很多錢,也過上了更好的生活。也解決了很多壞人,我們認字讀書學醫學武。可是你好像還是愁眉不展的樣子。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你這麼有急迫感,我很想幫忙,可是更多時候卻感覺到很無力。”

許知南沉默地聽著,她伸出手,抱住了對方。

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無意之間忽略了太多。正如阿柏所說,她很忙。她的人生轉成了陀螺,她一刻也不停地轉動著。

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呢”許倦柏迷茫地抬頭,也這樣問了出來,她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為什麼。

許知南無法告訴她,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沒有原因地來到這,亦不是為了什麼來到這。她和她,都一樣沒有選擇的機會。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沉默著,對峙著,又莫名地等待著。

許知南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是在對方逐漸失落的目光中,她聽到自己說,“天色晚了,早些睡吧。”

現在還不是時候。許知南這般想道。可是什麼時候才是說這些的時候呢,她也不知道。

這一晚,兩個人都沒有睡好。明明彼此都聽見對方翻來覆去的聲音,可是卻沒有人再邁出一步。

第二天,許知南和許倦柏都頂著一對熊貓眼出來,一臉的喪氣。

趙大夫見了,還調侃了一句,“這是快要回家了,激動地睡不著嗎”

二人對視一眼,都笑了笑,又不約而同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等洗漱完,院門口站著謝家派來的丫鬟,說是叫她們一起去用膳。

幾人想早些回去,便想拒絕。可那丫鬟卻一臉為難,“夫人吩咐我,一定要把你們帶到。老爺和夫人也想找趙大夫問問情況。”

話都說到這了,再拒絕便有些不合適了。

三人無法,隻能同意了。

出院子前,許知南突然想到在謝家當丫鬟的許蔓娘,便朝那丫鬟打聽了起來。

“你說一個叫蔓娘的丫鬟”那丫鬟是謝夫人院子裡的,恰好知道許蔓娘的近況。

許知南便解釋她們是一個村的,關係雖然不%e4%ba%b2近,但知道她在這便想打聽打聽。

那丫鬟了然地點點頭,“她這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想往夫人麵前湊,還想調到咱們院子裡。可四小姐不同意,她也不消停,整出了不少幺蛾子。許姑娘,你們既然認識,可幫忙勸著點。咱們府上,可不會苛待丫鬟,隨意發賣了去。可她再這樣下去,夫人若是有一天忍不了了,那可就未必了。”

許知南尷尬地笑了笑,表示她們其實也不太熟。

許是因為昨晚的些許不愉快,許倦柏沒有同許知南並排走,而是走在了前頭。

許知南再一次注意到許倦柏脖子上那塊圓形疤痕,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頭總覺得有些怪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等到了宴會上,謝夫人正帶著一屋子人在等呢。

“夫人,趙大夫到了!”

許蔓娘站在角落,也跟著抬起頭,她一眼就看到了跟在趙大夫身後的許倦柏和許知南。這下,她臉上的笑容都要維持不住了。

很快,隨著幾人的落座。

許蔓娘站在邊上,悄悄挪動腳步到了她們附近,可她一低下頭便看見了許倦柏脖子上那塊圓形疤痕。

這一刻,她不由得愣在當場。

第62章

“讓讓,杵在這做什麼”

許蔓娘這才回過神,低下頭給準備上菜的人讓開位置。

席間,她眼神一錯不錯地落在許倦柏身上。原來她找了那麼久的“許蔓娘”居然就在她身邊。草丫,蔓娘。許蔓娘眼神裡翻騰著難以言明的怨恨。

為什麼非要和她搶呢。

許倦柏似有所感,扭過頭看向許蔓娘。

電光火石間,許蔓娘仿佛被什麼東西燙到一般迅速收回了眼神,她垂下的手不由捏緊。

一旁的許知南卻沒錯過她的眼神變化,她歎了口氣,看來上輩子的草丫果然是蔓娘。

見許蔓娘一直偶爾瞥向許倦柏脖子上的疤痕,許知南有些疑惑,這個疤痕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不就是阿柏那破爹打的,留下的一個疤嗎。

可許蔓娘脖子上也多了一塊疤痕,許知南原以為她是想徹底取代“許蔓娘”。可現在看,這疤痕背後或許還昭示些什麼。

她又想起了來之前那個丫鬟所說的話,許蔓娘總是往謝夫人跟前湊。這又是圖什麼呢

許知南若有所思地在三個人之間來回看了看。

不過她突然感受到三道灼熱的眼神,許知南抬眼望去,原來是謝皎和她的兩個丫鬟。見幾人眼神複雜,許知南扯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來。

正疑惑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的主仆三人:……

略去宴會上的寒暄與客套。這頓坐立難安的飯終究還是吃完了。

這時,謝夫人往她們這走來,似乎想把趙大夫帶到彆處詢問。

眼瞧著謝夫人越靠越近,許知南注意到許蔓娘臉上突然閃過的緊張慌亂,她心下多了幾分猜測。

等謝夫人離她們隻有幾步距離,許知南突然輕輕叫了聲阿柏。

許倦柏順勢扭頭,露出脖頸,細碎的發絲撫過那一小塊圓疤。

與此同時,許知南這一聲,也吸引了謝夫人的目光,她的眼神似乎也落在了許倦柏的脖子上。

見此情狀,站在邊上的許蔓娘心頭提起一口氣,她的眼神一錯不錯地落在謝夫人身上,生怕錯過對方的任何反應。

可謝夫人卻像看見一個普通物件一般,很快移開了目光,並未在那塊疤痕上多停留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