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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鋪。”

幾個嬸子意外地看了眼她,“你還知道嘞。可不是。那租戶原先拖欠租子,被縣令懲治了一番,這鋪子就還給人家母女倆了。誰知道他在背後放各種詆毀人的流言,害得人家鋪子開不下去,作孽啊。”

“嘿,楊婆子,你當初不就信了我說人家何娘子不是那種人你還撅我。”

被揭了老底的楊婆子也不惱,反倒刺回去,“宋老娘,你還說我,當初那賣燒餅的夫妻前來鬨事的時候,你可說的是,我就知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同樣被揭老底的宋老娘哽住,扭過頭去,“我說了嗎我怎麼不記得了縣衙門口你可彆胡說啊!”

見倆人越說越遠,許大花便出聲把話題扯回來,“所以今日告官又是為什麼”

倆人便不吵了,繼續解釋道。

當初那賣燒餅的彭大郎妻子,找上何娘子,揚言對方和彭大郎有一%e8%85%bf。不過縣令大人明鑒,還了何娘子一個清白。

沒多久,那彭大郎居然捉到自己妻子和自己公公苟合,倆人鬨得轟轟烈烈。這消息本就夠勁爆了,誰知道那彭大人妻子的寡婦姐姐居然以為二人和離了,便找上門來說要彭大郎娶她。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彭大郎妻子立馬拋棄心虛,撕扯上了倆人要個說法。這時候她那寡婦姐姐見勢不對,居然說出了彭大郎妻子生下的孩子居然是她公公的。

更震撼的是,這事彭大郎妻子壓根就不知情。

謔,幾人撕來撕去,圍觀群眾總算是吃齊了瓜。

原是那彭大郎那方麵有問題,生不出孩子來,便借了他爹的種。哪曾想,彭大郎妻子不知情的情況下,二人居然還當真勾搭上了。

這時候,不少人都說,何娘子太慘了,被這對夫妻纏上,少不得是眼紅人家鋪子,又或者是心虛遮掩自己的奸情,這才給人家潑臟水嘞。

這時候大家才反應過來,原先都說何娘子和什麼男人不清不楚,可從來沒有實質性證據。隻有這彭大郎妻子找上門,且縣令派人查了,那確確實實是子虛烏有之事。

隨著不少人的改口,沒多久,風向瞬間就變了。人們談起這彭大郎一家的事,便要提起何娘子如何如何無辜,順帶憐惜一番何娘子母女。

那彭大郎夫妻一家現在還在撕扯,鬨個沒完呢,看樣子一時是不會消停了。

當然,還有那些嘴臭婆子,非要唱反調,硬要撕扯何娘子。兩嘴一張,便是各種編排。

恰好,被何娘子母女逮個正著,那何娘子聽到汙言穢語,當即兩眼一閉,似是氣暈了。

那嘴臭的人,也就是鄭婆子還強自鎮定,嘴硬說自己沒說錯。卻沒想到何娘子的女兒一邊哭,一邊拉住那鄭婆子不讓走,說要見官,若是她娘出什麼事,定要叫她償命。

於是乎,就有了場上這一幕了。

許知南緊趕慢趕,此時正好擠進了人群,許子青跟在她身後,小心護著她。見來得不算遲,許知南才喘了口氣。

她先看了看暈倒在地的何娘子,見氣息綿長,想來無礙,便抱著手,重新將目光看向場內。

“縣令大人!當初您已還我們一家清白了。可這鄭婆子居然還敢繼續散播謠言,膽敢質疑大人您的判案,實屬藐視官威。大人!我們受些委屈也就罷了,可我們卻不願意大人您遭人詆毀啊。日後就怕這鄭婆子無法無天,豈不是要說起縣令大人當初如此斷案,定是其中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李秋水字字泣淚。

鄭婆子當即被這強行戴上的高帽,嚇得雙%e8%85%bf一顫,“大人!縣令大人!彆聽這妮子胡說!我不敢啊!”

“鄭婆子,你不是一口咬定我娘就是不清白,大人既已查實,你還繼續嚼%e8%88%8c根,這豈不是對大人的斷案不滿無人之處,你說不定還沒少罵大人幾句狗官呢”

李秋水的聲音不大,卻讓鄭婆子嚇得冷汗直流。這一刻,她無比後悔,瞧她這張破嘴,沒事瞎咧咧啥喲。

可這鄭婆子,她確實有些心虛啊。畢竟她確實在四下無人之處,暗罵了幾句狗官。誰讓這縣令大人,把她那侄兒關進了大牢,這也就罷了,竟還把他發配前線了,這一去可是凶多吉少,她過過嘴癮罷了。

如今叫李秋水無意喊破,鄭婆子那是汗如雨下。

縣令謝正向李秋水投去探究的目光。李秋水則直直地回視,還硬生生掐了自己大%e8%85%bf一把,催出一串眼淚來。

“大人,求您給民女做主啊!我們孤女寡母的,這日子可怎麼活啊!我娘實在是受不了這個打擊,被氣暈了,到現在也沒醒啊!”

謝正歎口氣,“鄭婆子,你攀扯撕咬他人,可曾有證據若無證據,你莫非當真對本官的判決有所不滿”

“大人,我錯了!我沒有不滿啊!老婆子我發誓再也不亂說話了!我就是一時嘴賤!我錯了啊!”鄭婆子抖如篩糠,用力磕起了頭,竟還抽起自己巴掌來,“大人,大人饒命啊!”

見她這副樣子,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很快,鄭婆子的判決就下來了。本要打她幾個板子,可縣令大人念在她初犯,年紀又大了,便改為罰她協助倒城裡夜香一月,同時全力承擔何娘子暈倒產生的醫藥費。

聽到這,鄭婆子這才仿佛劫後餘生般癱到在地,又立刻磕頭拜謝,“多謝大人仁慈!老婆子我一定真心悔改,絕不再傳他人謠言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句青天老大爺,圍觀群眾都有模有樣地跟著喊了起來。“青天大老爺!”“百姓的好官啊!”

許子青瞪大眼睛,驚奇地看了眼正努力往後縮的許知南。沒錯,剛剛那聲青天大老爺,便是她帶頭喊的。

“謝縣令可真是個好官啊!”宋老娘嘖嘖稱道。

“謔,你上次可不是這麼說的!”楊婆子記仇著呢,又開始揭短了。

宋老娘嚇得一把捂住她的嘴,“楊婆子,你彆瞎說!否則我也要告你造謠!讓你和鄭婆子一起去倒夜香。”

嗚嗚,楊婆子擠眉弄眼,表示自己絕不胡言亂語,宋老娘這才鬆開她。

許大花遠遠地看了眼被稱讚的縣令大人。

確實是好官,可惜也待不長了。許大花又看了眼縣衙的匾額,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等人群散去,許知南才上前,幫忙扶起了何娘子。

何娘子這才“悠悠轉醒”。

李秋水抹了把臉,一臉神清氣爽。“許姑娘!你果然料事如神!看以後誰還敢亂嚼%e8%88%8c根!”

幾人回到了鋪子裡,李秋水神采飛揚地告訴她,自己這段時間都乾了什麼。何娘子則笑意盈盈地看著她們,再不複之前的一臉陰霾。

掩蓋一段八卦的最好方法,是爆出另一個勁爆的瓜。比起何娘子這清湯寡水,似是而非的謠言,哪有那賣燒餅夫妻現場互撕的熱鬨勁爆。更彆提這還牽扯到了多重倫理,無限反轉,圍觀人吃瓜都吃得過癮。

李秋水找人摸清楚了這一家人的根底,便蹲守時機,先引彭大郎捉奸在床,又找人傳信給彭大郎妻子的寡婦姐姐,撕扯出一場極其吸引眼球的大戲。花了些小錢,找人把這勁爆消息傳遍全縣,還不忘在其中順勢澄清何娘子的謠言。於是這八卦傳得有多遠,這澄清的消息便也傳得有多遠。

縱然還會有那些個嘴碎攀扯之人。到這時候就得扯起虎旗了,也就是處理過這案子的縣令大人的官威。如此,那所剩不多的流言,也就會消失了。

今日這大戲也算是完美唱完了。許知南點點頭,“乾得漂亮!”

李秋水笑了笑,“今日你啊,來得正巧!對了,這事解決了,我們當初的約定也可以履行了。”

聞言,許知南挪來背簍,從裡頭掏出豆腐,以及豆皮腐竹豆乾來。“今日尋你們,為的便是這事。這就是我要在你們店裡售賣的吃食。”

“這是何物”何娘子好奇地湊上來。

許知南便一一給她們介紹了一番,“我帶來的多些,你們先按我說的法子做著吃吃看,就知道這生意能不能做了。”

她還給方嬸分了些,讓她帶回去做著吃,“明日我們會多送些豆腐過來。對了,秋水,你們到時候張揚些,帶著豆腐去感謝縣令大人一番。”

李秋水應好。幾人正細細說著這賣豆腐一事的安排呢。突然鋪子外晃悠著兩個小乞丐。

何娘子見了,臉色微變,但到底沒說什麼。李秋水小心地看了一眼她娘,“娘,我去看看。”

見和娘子點頭應允,李秋水便出去了。

許知南好奇地看著她和那倆乞丐談話的背影。何娘子見狀,便開口,“秋水心善,從小就和那些小乞丐混在一起。哎,我之前見了,就有些怕她被欺負,於是就不準她們再往來。可我不知道的時候,她們私底下還是在偷偷來往著。這次的事,也多虧了秋水這些小夥伴。我便也不好說什麼了。”

聞言,許知南點點頭。作為滿縣城亂竄的小乞丐,向來是最沒存在感也最沒威脅的一群人了。怪不得李秋水知道那彭大郎一家的事情,原是有人相助。◎思◎兔◎在◎線◎閱◎讀◎

那倆乞丐很快就走了,李秋水走進鋪子,麵色有些怪,“娘,裴尋他說,有一個小姑娘找上了石頭,給他一文錢讓他去給袁大有遞個話。”

小姑娘莫非是許大花許知南便出聲詢問,“傳的什麼話”

“說是去王家村尋王明,有貨物。”

王明,這不是王春花她爹的名字嗎貨物她們家有什麼貨物能賣的

電光火石之間,許知南瞬間明白了。許大花她這莫非是要賣掉她娘

許知南覺得自己可能真相了。

時候不早了,她便和何娘子一家告彆了,今日還要去賣獸皮呢。

先到成衣鋪,把這幾塊獸皮賣了個好價錢。果然如彭海所說,她和草丫撿到的這獸皮可真值錢啊,一共二十兩銀子呢。

小發一筆,許知南樂得眉開眼笑。

鋪子裡來往的客人有些疑惑,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撿到錢了呢。

謔,可不是撿到錢了。

這銀子還沒捂熱,就得花出去了。許知南捉摸著,準備去坊市裡買頭毛驢,給她們豆腐坊拉磨。

豆腐坊要擴大生產了,光人力拉磨可就不行了。正好李六牛還是決定要學這劁豬的手藝,以後便由毛驢代替人力了。

許子青聽完他的要求,便帶著她,正要往賣牛驢的坊市走。

二人經過一處弄堂時,突然被經過的一個人叫住。

“大丫你來縣裡做什麼”

許知南循著聲音看過去,隻見一個穿著一身洗得發白長衫,背著書箱,一副書生樣的少年站在一旁,眉頭皺起,似是有些嫌棄。

這人是許知南一時沒想起來眼前這人是誰。

“許誌遠”許子青倒是依稀從對方的眉眼認出來了。

謔,原來是她那在縣城裡讀書的四叔許誌遠啊!

第42章

“我娘叫你來找我的”許誌遠眉頭不由皺緊,“不是都讓人傳消息回去說我今年沒空回去嗎”

許知南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四叔,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找你的,純屬路過。你放心,沒人叫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