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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趙大夫。

李氏聽罷,努力回憶了一會。

“趙大夫似乎是七年前來咱們村的,說是投奔%e4%ba%b2戚。不巧的是%e4%ba%b2戚已經不在了,於是他們便留了下來。因為是大夫的緣故,村裡人都十分高興。”

她有想了想,終於想起一件往事,“有一次我回娘家,回來時遇到有一輛馬車停在了趙大夫家門前。聽說是來求醫的。十裡八鄉的人提起趙大夫的醫術那是讚不絕口。大丫,怎麼突然想問這個。”

“娘,我想和趙大夫學醫!”

李氏當即一驚,第一反應便是不妥,“哪有女子學醫的道理你要不和娘學著繡花做飯吧!正好你一天天跑出去,我也擔心的緊。”

許知南試圖說服她娘,“娘,學醫有什麼不好。女子學醫又如何隻準男子學得,不準女子學得而且娘,你若尋醫,若是有女醫,豈不是更方便。”

李氏雖被說動了,可是她又接著擔憂了起來,“不是娘不支持你,可人家趙大夫未必同意啊。”

許知南讓她不用擔心,她會說服趙大夫的。

李氏隻好無奈地嗔她一眼,按下心中的擔憂。她站起身,放下手中未完成的鞋墊,“娘去做飯。”

許知南立馬舉手,“娘,我幫你做飯!”

二丫也跟著舉手,“娘,我幫你燒火。”

一家三口說說笑笑準備前往廚房。

可出了門卻碰到失魂落魄的許大花,皆不解地對視一眼。

隻見許大花滿臉淚水,眼神空洞,細看還能瞧見她身體在不斷顫唞著。

三人在後麵試圖叫住她,可許大花卻仿佛聽不見一樣,猶如行屍走肉般徑直走進她的房間,哐地一下關上門。

許知南摸著下巴,疑惑地看著對麵緊閉的房門。

剛剛明明還好好的,她走以後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許大花居然嚇成這樣。

“大嫂怎麼整日不在家,大花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得去看看。”李氏有些擔心,說著就要去敲門。

許知南連忙攔住她,“娘,你懷孕了,還是小心一點,我來吧。”

她上前拍了拍門,“大花,你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回應她們的卻是一片寂靜。

她們又叫了幾句,可還是沒有回應。

許知南有些無奈地看向李氏。

“我沒事,就是摔了一跤。”許大花突然大喊出聲,“不用管我,我休息一會就好。”

許大花緊緊把自己藏在被子裡,麵上全是恐慌和怨恨。

想起她跟上去時看到的一切,聽到的那些話,許大花就感覺如墜冰窖。

令人惡心的真相朝毫無防備的她撲麵而來,她忍不住抓狂地撓起自己的頭發。

為什麼為什麼

就在許知南三人一愁莫展時,王春花竟然破天荒回來了。

許知南眯起眼,王春花的頭發亂了,衣服上還有一小片碎葉子,可疑。

“你們杵在這做什麼喂,老三媳婦,你還不快去做飯,大家都等著用廚房呢。”麵對三雙直愣愣盯著自己的眼睛,王春花不自在地理了理頭發,扯了扯衣服,下意識扯開了話題。

李氏指了指身後,“大花回來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像丟了魂一樣,哭個不停,和她說話也不回答。”

王春花一聽,心下一個咯噔。

大花這丫頭不會看到什麼吧。

許知南捕捉到大伯娘臉上閃過的不自然,狀似無意地補充了一句,“大花姐說她摔跤了。”

王春花大鬆一口氣,忙趕著她們去做飯。

“行了行了,我去看看。”

王春花進了房間,見大花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開口,“大花,怎麼了這是”

許大花現在聽到她娘的聲音就犯惡心,但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她隻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敷衍了幾句。

王春花看大花沒有異常的樣子,心下稍安,走了出去,她走到門口,扶住門框,不知為何回頭看了眼大花。

她手下使勁,撐了一把門框,還是扭頭離開了。

室內又陷入一片安靜,過了許久,許大花翻過身,眼神空洞地盯著屋簷,眼淚順著臉頰打濕枕頭。

她突然想起自己爹來。

可旋即她又意識到許誌富不是她的%e4%ba%b2爹。

今天和她娘在林子裡私會的那個人,才是她的%e4%ba%b2爹。

遠在百裡外的許誌富忽然扭頭瞥了一眼遠處被官兵圍住的犯人,見王耀祖死死盯著他的方向,他立刻錯開了目光。

“你又在看你姐夫呢。”二賴子瞧得真切,嬉皮笑臉地說著紮心的話,“彆看了,你姐夫可不想認你這個小舅子,至少不是現在,更不在這裡。”

王耀祖挪開眼神,嫌棄似地呸了一口。

“切!我還不想認他當姐夫呢!”

二賴子也不在意,隻圍著篝火,不斷打哈欠。

“你說這些官差是不是有病,大晚上的那麼警惕乾什麼走了一天路了也不讓人好好休息。”

二賴子不住地抱怨著,王耀祖也揉著僵硬發酸的%e8%85%bf,跟著他順口罵了幾句。

這要靠腳走到永州,可是真他娘的累啊。

他二賴子也是運氣不好,就因為一次偷%e9%b8%a1摸狗,攤上一個犯軸的縣令,這不把他們給抓起來了也就算了,還要送到前線去打仗。

至於謀財害命的罪名,可真是冤枉啊!不就是因為幫著金玉賭坊收了幾次債嗎,那人家自殺咋能怪他們呢。

還有那些賭輸了眼的賭徒,把媳婦抵給他們,這不是天經地義嗎那些個小媳婦受不了屈辱投河了,那也得找他丈夫算賬啊。

這縣令倒是把他們都給抓了定罪了。害,早知道就安分些時日。

這時一個人坐到他旁邊,二賴子擰眉扭頭看去。

這一行人長途跋涉,都灰頭土臉地不成樣子,他仔細辨認著,才發現這人有些眼熟,半晌,他恍然大悟地指著對方。

“謔,這不是劉哥嗎你怎麼也在這。”劉哥是賭坊的管事,手底下管著百來號人,平時都藏在後頭,輕易不出手,什麼事都讓他們衝在前頭。

二賴子路上怨天尤人也沒少恨這位劉哥。要不是劉哥吩咐他乾壞事,他說不定就不會恰好被逮到,何至於淪落至此,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過日子。

劉哥聽出二賴子的幸災樂禍和陰陽怪氣,扭過頭看他,目光十分陰沉。

二賴子不知怎的被看得有些發毛,隻好尷尬一笑。他站起來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撒泡尿去。

王耀祖正好也內急了,便也起身跟著二賴子去了邊上的林子裡。

幾個官兵見狀,不遠不近地盯著他們。

王耀祖剛想解褲腰帶放水呢,卻感覺身上有人靠了上來。

“二賴子你乾什麼呢”他不耐煩地質問了一句,還以為二賴子發什麼神經呢。

可回應他的卻是一片空氣。王耀祖係腰帶的手一頓,鼻尖似乎縈繞著一股鐵腥味。他身上的冷汗刷地一下流了下來。

他慢慢地側身,卻感覺背上的人滑落,隻聽見撲通一聲。

剛剛還一起說話的二賴子現在正躺在地上死死地睜著眼,一隻箭穿過他的頭顱,帶出淋漓的鮮血,看著極為駭人。

王耀祖四肢發冷,嗓子眼仿佛被什麼堵住了,發不出聲來。若非他比二賴子矮得多,且恰好低頭係褲腰帶,此時串著的想必就是兩個人頭了。

他也顧不上褲腰帶了,連忙慌不擇路扭頭往營地方向跑。

呼呼,呼呼,是風聲。他心跳如雷。

呼呼,呼呼,不,這是利箭破空聲。

王耀祖察覺危險逼近,嗓子瞬間通了,急忙仰頭大喊,“救命!有敵——嗚呃。”

砰,他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一箭封喉。

第24章 再次相遇與失敗

方裘揮刀斬落幾個土匪,他扭頭,眯起眼,站到一處土坡上,拉開弓箭,借著火光,對準一處不斷射出箭羽的草叢的方向。

呼呼——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隱隱約約聽見一聲悶哼,緊接著草叢沒了動靜。

“首領已死!速速投降!”他收起弓箭,振臂高呼。場麵本就一邊倒,這下敵人瞬間丟盔棄甲,四散而逃。

這場戰鬥很快結束了。

方裘喘著粗氣,抬起手豪放地把臉上的血跡擦到一邊。

他腳下正踩著一具頭顱。若土匪窩的人見了,定能認出來這便是他們逃走的頭目。

“統計一下傷亡情況。”方裘對下屬吩咐一句,身旁的下屬拱手告退。

直到這時他才有功夫擔心自己弟弟來,他有些心急地在場上尋找方覽的身影。

看見方覽捂著肩膀倒在許誌旺身上,他急忙衝過去。

“我沒事!”方覽擰著眉,嘴%e5%94%87發白。

許誌旺從懷裡拿出許知南給準備的傷藥,給方覽上好藥。

方覽感覺傷口處涼絲絲的,好像沒那麼疼了。

“你這藥不錯啊。謝了啊,兄弟,準備充分啊!”

許誌旺沒忍住扯起嘴角,“我閨女準備的。”

方覽:得嘞!還得看咱大侄女的!

方裘見他生命無礙,話也沒多說便扭頭去主持大局去了。

很快傷亡情況報了上來。由於他們早有準備,這次埋伏,除了兩個倒黴蛋上廁所%e8%84%b1離隊伍被暗殺,除此以外還有三人在戰鬥時因膽怯而被土匪殺死,十人重傷,三十人輕傷。

剩下的人聚集在一起,東倒西歪地躺著,這一晚對這些沒怎麼見過血的農家漢子來說算得上是驚心動魄了。

然而等真正上了戰場,這點場麵又算得了什麼。

此時他們卻沒想那麼多,沉浸在劫後餘生的他們統統忘了之前對官兵強行戒嚴的抱怨,反倒一個個真心感激了起來。

而許誌富一身汗,帶著後怕縮在一邊。差一點他就死了,那把刀差一點就砍中他了,多虧旁邊的官兵拉了他一把。

許誌富閉上眼,平複著不斷顫唞的身體。

這晚他做起了噩夢,夢中全不斷重複播放著他小舅子被一箭封喉的畫麵,甚至到最後,小舅子那張驚恐的臉居然變成了他的。

他嚇得從睡夢中驚醒,重重喘著氣,情不自禁摸上了自己的喉嚨,他有些艱難的咽了口水。

“都起來了,繼續出發!”

許誌富抬起頭,日頭已經在升起了,陽光有些刺閃他的雙眼。

此時,許家人也醒了過來。

許大花好像恢複了正常,麵上看不出情緒。許知南一邊洗漱一邊觀察著。

王春花依舊表現得懶懶散散,柳芳芳嘴裡總是罵個不停。

也許是日子正好,王氏居然從房間裡出來了。王氏捂著心口,總說什麼心慌得很,莫名擔憂起大兒子。

可她說起這事,在場的人似乎都沒有聽進去,就連王春花都一臉心不在焉。

王氏的臉刷地一下掛了下來,冷哼一聲又借口說身體不舒服躺在了床上。

許誌強看了眼他娘,沒說什麼。他給老四送了錢糧,和對方說了家裡的事,可老四卻說自己在讀書關鍵時期,叫他們彆來打擾,有空再回家。

王氏知道後卻心疼地不行,要不是怕打擾老四讀書,說什麼也得去縣裡看望兒子。

吃過飯,眼見著快到約定時間了,許知南收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