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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燦燦 說給月亮 4410 字 1個月前

,對太子的寵愛絲毫未減。”

裴元卿眼睫微垂,繼續問:“圍場之事抓到幕後真凶了嗎”

“陛下派人細查過,抓到了幾個前朝餘孽,據他們招供,他們是對皇室懷恨在心,所以才趁此機會動手的。”

裴元卿眉心輕皺,“太子信了嗎”

“太子不信,一直在派人繼續追查,可一直都沒有進展,這件事隻能這樣結案,那幾個前朝餘孽已經被斬首示眾了。”

“這幾個月二皇子可有什麼動向”

趙榮平神色一言難儘道:“二皇子因為太子被禁足一事,酒後在門客麵前大放厥詞,傳到了陛下耳朵裡,被陛下罰了半年禁閉,至今還沒出來。”

裴元卿輕扯了下嘴角,覺得有些可笑,祁慎這副不成器的樣子,竟然還想謀奪太子之位,實在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父皇這樣做,恐怕就是有意敲打他,也是在敲打他背後的那些朝臣,讓他們不要以為太子被禁足就可以得意忘形。

裴元卿頓了頓問:“厲王如今可在京中”

趙榮平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起厲王,愣了一下回道:“在呢,上次太子圍場遇刺,他就跟著一起回京複命了,還%e4%ba%b2自向陛下請罪,說沒保護好太子,這段時間他一直帶著王妃和靈郡主待在京中。”

“他平時都做些什麼”

“跟以前一樣,沉迷於煉丹長生,每天跟方士為伍,王府裡養的門客全是方士,府裡經常煙霧繚繞,都是煉丹的牛黃和草藥味,前些天厲王為了求仙丹,還去山上住了幾日,凍得病了才被人抬下山,皇上得知情況後,派了太醫過去給他診治,大家都說他現在有些瘋瘋癲癲的……”

裴元卿輕輕眯了一下眼睛,聲音莫測道:“厲王年輕的時候征戰沙場,是出名的狠辣,令敵人聞風喪膽,後來沉迷女色,漸漸玩物喪誌,現在又沉迷於煉丹,追求長生之道……”

他沉了沉眸,譏諷地輕笑了一下,“趙大人也覺得一個能在戰場上廝殺的人,會變得這般清心寡欲,拋棄權勢,隻一心求生問道嗎”

趙榮平惶恐的眨了下眼睛,猶疑道:“也許厲王是因為當年在戰場上受傷留下了病根,所以才想求長生……”

裴元卿沉默了一會兒,輕輕頷首,“多謝趙大人,我知道了。”

“您彆、彆跟我客氣。”趙榮平心有戚戚,這個‘謝’字如果被太子聽見了,他恐怕承受不起。

趙榮平離去後,裴元卿站在廡廊下,眸色幽深的望著眼前的雪景,伸手接下一片飄落的雪花,獨自思索了片刻。

他手掌微微收緊,片刻後雪花已經融化成了雪水,濡濕了他的掌心。

裴元卿掏出帕子,將手上的水漬一點點擦乾淨,抬腳往晚香小築的方向走。

蘇燦瑤送完趙柳湘和趙初湘,一轉頭就看到他。

裴元卿踏雪而來,肩膀上已經落了一層霜白。

蘇燦瑤走過去,輕輕拂掉他肩頭的白雪,“怎麼不打傘”

“雪下的這麼小,無需打傘。”

蘇燦瑤默默轉了轉手裡的傘柄。

裴元卿:“……”

蘇燦瑤挑挑眉梢,皮笑肉不笑道:“給你個機會,重新說。”

裴元卿啞然失笑,後退一步,朝她作了一揖,“是小生愚鈍,不如杳杳姑娘聰明,下雪天當然應該打傘,不打傘的都是像我這樣的愚笨之人。”

蘇燦瑤眼中笑意盈動,倨傲的點了點頭,“你知道就好。”

裴元卿抬眸看著她動人的笑臉,她手裡舉著油紙傘,身後風雪彌漫,肌膚卻欺霜賽雪,臉頰泛著淡粉,猶如雪中盛放的芙蓉,姝色清灩。

裴元卿眸色微動,抬起手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頰。

蘇燦瑤沒有躲,任由他微微粗糲的指腹輕輕撫過她柔嫩的肌膚,然後……就感覺裴元卿在她臉上捏了一下。

“其實你不用去捏彆人,你捏自己就行。”

蘇燦瑤:“……”有的人又要開始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裴元卿眼含笑意的彎腰看著她的眼睛,又捏了捏手裡的軟肉,“臉蛋圓圓的,臉頰軟軟的……唔!”

蘇燦瑤用力在他腳上踩了一下,轉身就走。

裴元卿吸了吸氣,瘸著一條%e8%85%bf追了上去,“杳杳姑娘,你等等我。”

蘇燦瑤氣哼哼的邁著大步往前走。

裴元卿追上來,接過她手裡的油紙傘,跟她一起擠到傘下,“小生沒有傘,還請姑娘帶小生一程。”

蘇燦瑤忍著笑,瞪了他一眼。

裴元卿軟聲求饒。

蘇燦瑤嘴角上揚,沒忍住笑了出來。

裴元卿抬手牽住她的手,將她微涼的指尖握進手心裡,用寬大的袖子遮住。

蘇燦瑤指尖微動,想要掙開他的手。

裴元卿急忙握著不放,“我手冷,給我暖暖。”

蘇燦瑤摸了下他暖融融的手心,“……”臉皮越來越厚了。

裴元卿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趁機勾住她的手指。

蘇燦瑤瞪了他一眼,正好覺得手有些冷,便決定把他的手當成天然暖爐,大發慈悲的沒有再掙開。

裴元卿%e5%94%87角微揚。

雪花簌簌落下,整座府邸染了一層霜白,兩人不舍得回屋,在府裡四處轉了轉,熟悉了一下環境。

這座府邸環境清幽,雖然不大,但保持的很乾淨,很適合居住,後院還種著一片梅林,冬天可以來賞花,其中一棵好像還是綠萼,過段期間應該就能看到梅花綻放的樣子了。

蘇景毓%e4%ba%b2自把趙榮平送出去,又去趙府取了幾本書,回來的時候路過前院,一抬頭就看到蘇燦瑤和裴元卿從拱橋上走下來,沒有留意到他,正往晚香小築的方向走。

兩人相攜而來,同打一把傘,一個長身玉立,麵如冠玉,一個身姿窈窕,長相甜美,周圍雪花紛紛揚揚,他們偶爾含笑對視,恍若一對璧人。

蘇景毓愣愣看著兩人,目光落在他們相握的手上,忽然福至心靈。

難怪這段時間他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十分古怪,原來……是這個原因

他弟弟變成他妹夫了

不對,他弟弟好像一直是他妹夫。

“……”

蘇景毓站在原地,心情複雜的盯著裴元卿。

你小子!原來終究還是你小子!

……

可惡!他妹妹好像在他眼皮底下被拐走了。

第69章

蘇燦瑤覺得兄長最近怪怪的,時不時瞪著她,那眼神又氣又含著幾分痛心疾首,可她一轉頭他就收回目光,神色看起來與往常無異。

有幾回她還發現兄長在瞪裴元卿,這瞪得就十分明顯了,恨不能貼到裴元卿的臉上去。

可惜他遇到的是裴元卿,裴元卿被他瞪著,依舊能自顧自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神態都沒有發生一分變化。

最後蘇景毓好像瞪累了,揉了揉眼睛,回房閉門讀書去了。

一場雪很快就停了,趙柳湘帶著趙初湘來找她們,想帶著她們出去四處逛一逛,熟悉一下京城。

人生地不熟,蘇燦瑤自然要把蘇景毓和裴元卿這兩個‘護衛’帶上。↓思↓兔↓在↓線↓閱↓讀↓

一行人乘著馬車,浩浩蕩蕩的朝著街市而去。

趙柳湘掀開車簾,望著前麵騎馬的兩位英俊少年,對蘇燦瑤歎息道:“你這兩位哥哥長得真好看,我若是還沒有訂婚就好了。”

蘇燦瑤:“”說好的名門淑女、大家閨秀呢

趙柳湘已經掩%e5%94%87笑了起來,促狹的朝她們眨了眨眼睛。

趙初湘仿若習以為常一般,鼓著小包子臉,一板一眼道:“阿姐,父%e4%ba%b2說過,名門貴女要注意禮法,不可以胡言亂語,更不可以有逾矩之處,最多、最多在家裡說說,在外麵一定要注意言辭。”

蘇燦瑤和秦詩蘿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們跟趙家姐妹相處的這兩天,發現趙家姐妹二人性格迥異,趙柳湘看起來端莊嫻熟,其實私下熟悉後,性格頗為活潑,不時說出驚人之語,趙初湘年紀小小卻一本正經,極為看重規矩,偏偏長著一張可愛的包子臉,看起來一點威嚴都沒有,隻顯得更加可愛。

蘇燦瑤沒忍住,抬起手在趙初湘臉上捏了捏。

趙初湘怨念頗深的嘟了下%e5%94%87,她這兩天也看出來了,這個姐姐簡直對她的臉蛋情有獨鐘,每次找準機會就要捏一下!

馬車在京中最繁華熱鬨的街道停下。

蘇燦瑤下了馬車後,為了補償總被捏臉頰的小包子,在路邊給小包子買了串糖葫蘆,又買了包飴糖,把趙初湘哄笑了,她們才抬腳往鋪子裡走。

街市人來人往,極為熱鬨,挨家鋪子逛過去,蘇燦瑤忍不住越逛越興奮,京城裡的布料首飾款式都十分新穎,有很多丹陽城裡沒見過的樣式。

她給娘%e4%ba%b2和外祖母買了幾匹布料,又買了些珠釵玉環,還給大表哥和嫣姐姐家的沈小峰買了些蹴鞠、九連環等小玩意,又給外公、爺爺和師父各買了一副碧玉棋盤,最後想起父%e4%ba%b2,用剩下的碎銀子給父%e4%ba%b2買了個樣式精美的墨石筆筒。

裴元卿和蘇景毓跟在她後麵,懷裡抱著一堆錦盒,生無可戀的走在後麵。

蘇景毓這幾天本來看裴元卿有些不順眼,這個時候卻忍不住生出一股同命相憐之感,隻要一想到裴元卿未來的幾十年都要過這樣的日子,看裴元卿就變得順眼了一些。

趙柳湘見蘇燦瑤買這麼多也有些驚訝,勸道:“差不多了吧”

蘇燦瑤搖搖頭,牽著她們去了前麵的玉孝閣,趙柳湘剛才說過,玉孝閣是京中最大的玉器鋪,趙家幫了他們這麼多忙,他們理應買禮物感謝才對,所以她打算給呂氏買支玉簪,再給趙柳湘和趙初湘買副耳墜。

幾人邁步進了玉孝閣,裴元卿和蘇景毓手裡的東西實在拿不了,送她們進去後,見裡麵沒有危險,就轉身往馬車的方向走,先把東西送到馬車裡放著。

玉孝閣裡果然很大,房梁極高,博古架上擺著各式玉器,一眼望去琳琅滿目,蘇燦瑤和秦詩蘿手牽著手,一路看過去,眼中都帶著幾分驚豔。

幾人一路來到擺首飾的位置,依次看過去。

店裡的夥計笑著走過來,“幾位姑娘可是要買首飾店裡到了不少新貨,來這邊看看。”

蘇燦瑤點點頭,繞著櫃子走過去,眼神不住的停留在那些首飾上。

她挑了一對月牙耳墜,往趙初湘耳垂上比了比。

這時一位姑娘帶著個丫鬟走了過來。

趙柳湘認識對方,笑著上前打了聲招呼,“表姐。”

趙初湘小聲給蘇燦瑤和秦詩蘿介紹,“那是我表姐,名喚呂玉蟬,是我母%e4%ba%b2的%e4%ba%b2侄女。”

蘇燦瑤和秦詩蘿抬眼望過去,呂玉蟬眉目清秀,看起來跟趙柳湘差不多大,梳著少女發髻,應該還未嫁人。

呂玉蟬得知她們是趙府的客人,笑著過來見禮。

幾人寒暄了幾句後,呂玉蟬才抬頭對夥計道:“我是來取上次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