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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燦燦 說給月亮 4401 字 1個月前

有嫣姐兒這一個女兒,如果細論起來,竇家的家財應該留給竇大爺的獨女……”

“想都彆想!”竇二爺激動的麵紅耳赤,一下子站了起來,“你們彆想覬覦竇家的產業,族人是不會同意的!何況她竇嫣還是個外嫁女!”

沈昔月盈盈一笑,“其實不難,嫣姐兒如果招個贅婿回去……”

竇二爺氣急敗壞的打斷她,“你們還有什麼要求一次說出來!”

沈昔月背後是偌大的蘇家,如果跟他們硬碰硬,他們確實招惹不起。

沈昔月挑了挑眉梢,嘴角彎起一抹弧度,“我剛才說的這些本來就是屬於嫣姐兒的東西,本來就是你們該給的,你們兩家虧欠於她,再一人拿出一處田產給她添妝,留作她以後當嫁妝,不過分吧”

程夫人頓時站出來反對,“我們家憑什麼”

“就憑你們虧欠她。”沈昔月漠然抬眸,“是你們要退%e4%ba%b2,難道一點代價都不想付出嗎天底下哪有那樣的好事,。”

竇二爺轉著手上的扳指,沉聲道:“我可以答應你們,但以後竇家的一切都跟竇嫣再沒有任何關係。”

竇嫣輕輕點了點頭。

她對竇家早就沒有任何留戀了,以後隻求一彆兩寬。

程家人麵色訕訕的,不過這件事終究錯在他們,如果竇家都不反對,他們也隻能認了。

沈昔月和竇嫣見好就收,沒有繼續逼迫他們。

其實她們沒想把竇家二房逼得狗急跳牆,雖然當年竇大爺是竇家的嫡長繼承人,但竇家產業畢竟不是竇大爺一個人的,竇嫣如果想要爭奪整個竇家家財,竇家的族人們也不會同意的。

沈昔月很快%e4%ba%b2自擬好了文契,竇嫣拿過去讓他們一一按上手印。

程夫人心底不悅,按完手印後,看著竇嫣忍不住酸言酸語,“沒有父母教的,果真是沒教養,我們家這樣的門第是不會要……”

“砰——”

沈昔月一把將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聲炸開,眾人嚇得一個激靈。

程夫人麵色白了白,心虛地覷了一眼沈昔月。

沈昔月冷眼掃過眾人,厲聲道:“從來都是做錯事的人挨罵,沒有給自己討公道卻要挨罵的道理!”

程夫人呐呐收了聲。

竇二爺清了清嗓子,“當年大哥雖然給嫣姐兒留了嫁妝,但嫣姐兒畢竟是個丫頭,那個時候竇家的狀況不如現在,所以嫁妝其實沒有多少東西,不過是半箱銀子、半箱首飾、一箱陳年舊布,還有什麼來著,我得想想……”

竇露眼睛微微亮了亮。

對啊!竇嫣那個時候年紀小,哪能記得清嫁妝有多少,還不是全憑他們隨便說,反正她沒有證據!

沈昔月看著竇二爺顛倒黑白的兩張嘴,神色譏諷地揉了揉太陽%e7%a9%b4,“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可惜你這輩子注定沒有竇大爺有遠見。”

竇二爺最厭惡彆人說他不如竇大爺,麵容扭曲了一瞬。

沈昔月含笑看了一眼竇嫣。

竇嫣上前一步,拿出藏在鴛鴦釵裡的另一張泛黃的紙。

“不勞二叔費心回憶,父%e4%ba%b2當年早就擬好了嫁妝的禮單,同樣放在蝴蝶釵中,我念給你聽。”

竇家人眼前一黑,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竟然有禮單!

竇二爺臉上不見了剛才的得意,恨的麵龐漲成了豬肝色。

他大哥好像就是生來克他的,如今人不在了還能把他壓得死死的。

杳杳看著他們發黑的臉色,捂著嘴偷笑起來。

裴元卿聽著她咯咯的笑聲,抬手撥了一下她笑得直顫小發髻。

竇嫣清潤的聲音在屋子裡緩緩響起,“三套琺琅點翠頭麵、兩對紅寶石掐絲手鐲,十對翡翠耳墜,十對金鑲玉耳璫,若乾金絲花鈿,若乾簪首、簪腳、啄針……”

竇二爺聽到禮單記錄的這麼詳細,雙手一抖,差點喘不過氣來。

“玉如意兩對、五萬兩白銀,蜀錦五匹、蠶絲布三匹……”

竇露越聽越覺得心頭在滴血,額頭突突的跳,氣得鼻子都歪了。

這些東西本來都該是她的嫁妝!

她抬頭偷偷看了看程家人的臉色,隻見程家人都麵露詫異,他們本來以為竇嫣一個孤女,沒有東西傍身,如今聽到竇家大爺早就給竇嫣準備了這麼多嫁妝,不由有些吃驚。

程文榮目光貪婪的流連在竇嫣臉上,心中止不住有些後悔。

竇露如坐針氈地動了動,臉色發沉,暗暗氣惱。

現在她不但沒了豐厚的嫁妝,還讓程家人聽到竇嫣有這麼多嫁妝,如果她以後的嫁妝比竇嫣少,程家人少不了要把她們放在一起比較,給她甩臉子。

竇嫣拿著長長的禮單,足足念了一刻鐘才停下。

等她念完,屋子裡已經悄然無聲。

“二叔,東西就這麼多,你一樣不少的派人給我送來即可。”

竇二爺臉色鐵青地瞪了她一眼,“你說這份禮單是真的難道就是真的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提前準備好了這東西來騙我。”

竇嫣微微一笑,“這份禮單乃是我父%e4%ba%b2%e4%ba%b2手所寫,上麵的字跡很好辨認,還蓋有父%e4%ba%b2的印章,我父%e4%ba%b2的舊識應該都能認得出來,二叔如果不願意相信可以找人來認,隻是那樣一來會鬨到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就未可知了。”

竇二爺麵色變了幾變,豁然起身,帶著眾人拂袖而去。

“且慢!”竇嫣走到程文榮麵前,伸手道:“把鴛鴦佩還給我!”

程文榮戀戀不舍地摘下腰間戴了十幾年的玉佩,“這玉佩我帶了這麼多年,早就有感情了,你何必這麼小氣我們權當給彼此留個念想……”

“討回自己的東西到了你的口中倒成了小氣,可真是倒打一耙,厚顏無恥啊。”

程文榮麵紅耳赤起來。

竇嫣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玉佩,“從今往後,你我以後再無半點關係,見麵也隻做不識罷。”

“你的東西我們才不稀罕要!”竇露重重哼了一聲,扯著程文榮走了。

竇嫣邁出門檻,站在台階上望著他們的背影,忽然抬手指天,揚聲開口:“今日我竇嫣指天立誓,從此以後跟竇家二房再無半分關係。”

竇家眾人回頭,臉色難看至極,程家人趕緊快步走了,他們還得回去想辦法把那些玉石買回來呢!

竇二爺指著竇嫣唾罵道:“你以後沒有娘家可依,等著受欺負吧!”

竇嫣臉色漠然,“從今日起,蘇氏三房便是我的娘家。”

沈昔月走過去,站到竇嫣身側,淡漠的望著他們,“你們記住,嫣姐兒不是孤女,她有家人,往後誰都彆想欺負她。”

竇家人麵色沉鬱,罵罵咧咧的離去。

杳杳忍不住舉起小手,雀躍地歡呼了一聲。

竇嫣轉頭看到她,破涕為笑。

沈昔月無奈看向他們三個,剛才她就看到杳杳在窗邊探著腦袋,沒想到窗戶底下原來還藏著兩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裴元卿和蘇景毓越來越慣著杳杳胡鬨了。

杳杳眼見暴露了,捂住嘴巴,眼睛心虛的轉了轉。

沈昔月走過去,無奈地戳了下她的額頭,“你讓卿哥兒抱了你這麼久,他多累啊”

杳杳歪頭想了想,從繡著兩條小金魚的荷包裡掏出一塊蓮子糖,塞進裴元卿的口中,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裴元卿莫名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了幾分‘做的不錯,下次繼續努力’的意思。

以前他父皇鼓勵大臣,都是這樣賞賜金銀財帛的,偶爾對待寵信的臣子,還會鼓勵的拍拍肩膀。

簡直如出一轍。

……

而他隻得了一顆糖蓮子的獎勵。

.*思*兔*在*線*閱*讀*

杳杳看了一場好戲,整個人神清氣爽,去沈家時一路蹦蹦跳跳的,像隻歡快的小兔子。

走到院門前,她這隻小兔子就被大表哥沈路雲攔截了。

沈路雲是杳杳大舅沈清的獨子,沈清在外為官,把獨子送回來給沈懿教導。

沈路雲性格閒散不羈,是最讓沈懿頭疼的一位孫子。

沈路雲見杳杳這副歡喜的模樣,將她抱起來捏了捏臉,“什麼事這麼高興”

杳杳正愁沒有聽眾,立馬繪聲繪色的講了起來,雖然口齒不算清晰,但她表情十分豐富,沈路雲仔細聽了片刻,倒也聽懂了。

杳杳說完,抱著小手躍躍欲試的看著他。

沈路雲隻得含笑評了一句,“你們蘇府的這位表姑娘倒是個趣人。”

杳杳使勁點點頭,她的嫣姐姐就是最好的!

沈路雲笑著將她放下。

杳杳餘光掃過長廊拐角,看見一道青色身影,連忙附到沈路雲耳邊小聲說:“外公來了。”

沈路雲身體明明僵了一下,沒敢回頭看,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小聲說:“幫表哥打掩護,表哥請你看戲。”

杳杳心底一喜,眉眼彎彎地舉起小手,“成交!”

她這位大表哥其實也是個趣人,沈家書香門第,世代以詩書禮儀傳家,對待子嗣管教十分嚴苛,偏偏沈路雲不喜歡讀書,就喜歡聽戲,還私下開了間戲樓。

沈懿每每看到這個長孫都要吹胡子瞪眼睛,恨不能把其掰回‘正途’,若是被沈懿看到了,沈路雲就彆想出去了。

沈路雲在杳杳小手掌上輕輕拍了一下,朝她眨眨眼睛,然後腳下如風的從後門溜了。

沈懿走過來,抻著脖子往後門的方向看了一眼。

杳杳一把抱住了他的大%e8%85%bf,“外公!”

沈懿停下腳步,把人拎到臂腕上,“剛才那個人是不是你阿雲表哥”

杳杳眼睛轉了轉,在看戲和欺騙外公之間,選擇在外公臉上吧唧一口。

“外公,杳杳今天好開心哦!”

沈懿瞬間心花怒放,把沈路雲的事忘得一乾二淨,抱著杳杳往書堂的方向走,“杳杳有什麼事這麼開心”

杳杳抱著他的脖子,又嘚嘚嘚的說了起來,因為已經說過一遍,這次複述的更為順暢了一些。

沈懿聽過之後忍不住在心中感歎,沈家家宅清淨,他隻有發妻一人,不曾納過妾室,沈昔月出嫁前從不曾沾染過這些是是非非,如今他聽到女兒不但已經能夠獨當一麵,還能夠庇護他人,是既心疼又驕傲,一時間五味陳雜。

沈懿把杳杳抱進屋,放到桌案前,“這裡以後就是你聽課的位置。”

杳杳看了看坐在旁邊的沈思晚和坐在身後的裴元卿,還有坐在斜後方的蘇景毓,雙手托著腮,乖乖在書案旁坐下。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認真聽課,對一切充滿了好奇。

屋子裡一片安靜,裴元卿、蘇景毓和沈思晚全都坐的規規矩矩,隻有杳杳雙手托腮,不時晃晃小腳丫。

因為小外孫女實在太過可愛,沈懿選擇假裝沒看到,他拿著書冊悠悠講了起來,大家全都聽得很認真。

杳杳努力聽了一會兒,忍不住伸手撓了撓臉。

唉!生活不易,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