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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不動手也就罷了,若是真的敢在這時候動什麽心思,他定然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他不管什麽昭明太子曾為這個天下付出過多少,隻管他們敢傷他妻兒,便不能放過。

真要比先輩功績,他的外祖父、父親母親難不成功績比不上昭明太子嗎?

所以他憑什麽要這般忍讓退讓?

便是此時的他與懷南王,也是懷南王不如他居多。

他雖然不大喜歡這些事情,但承襲先輩之誌向,守衛這天下,他還算是做得很用心用力的,懷南王卻是野心勃勃想造反,若是他得逞,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這東明的根基,或許會毀於他之手也不一定。

謝宜笑聽他這麽說,也就安心了。

另一邊的沈太妃被氣得不行,回去的時候還發了一通脾氣,也不管天都已經黑了,將顧悠招來,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然而顧悠也不是個受氣包,且還與沈太妃之間還隔著許多仇,對方說一句,她便頂一句,惹得沈太妃氣得心肝肺都疼。

“你給我滾!給我滾!我們家沒有你這樣不敬長輩的婦人!”

“長輩慈晚輩就敬愛,長輩若是不慈,那也就怪做晚輩的不敬了,老太太,你還消停些吧,我沒有功夫天天和你吵這些!”

沈太妃很煩,她也很煩好不好。

沈太妃冷笑:“人家定王妃都懷孕了,過不了多久,定王府也有了子嗣,你如今不能生了,卻又不讓別的女子生,這是什麽道理?”

“難不成非要我們家絕後你才甘心嗎?我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的!”

沈太妃如今最恨顧悠的便是這點,自己不能生了還不讓別人生,這簡直是要他們這一脈絕後啊!

顧悠臉色一下子就黑了。

她很想說,她並不是不能生了,隻是身體需要調理,也想說人死之後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香火什麽繼承,那都是虛的。

可是她臉色變了又變,竟然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謝宜笑竟然懷孕了,她是萬萬沒想到的,她還以為當初謝宜笑大病了一場,根子壞了,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有孩子了,若不然怎麽這些年怎麽都沒有。

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是懷上了。

顧悠腦子有些懵。

她一直都很在意謝宜笑,私心要與她比一比,也不覺得在自己真的混不過一個以夫為天的古人。

可如今看來,謝宜笑得夫君愛護,夫家、娘家皆對她都是很好,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如意,獨獨一點缺陷,就是沒有子嗣。

如今子嗣也有了,似乎是什麽都齊全了。

而她呢...娘家視她如仇人,夫家也恨不得她死,誰都看不起她,說她自甘下賤,浪蕩無恥,便是嫁人,也是懷著別人的孩子嫁人的。

便是她與懷南王拜堂成了親,誰人也都不承認,連婚書都沒有,到了今日,府上的人也隻稱她夫人,而非王妃。

便是李氏宗族相聚,她也是沒有資格去的。

顧悠越想越是不甘心,也有些後悔當初與長寧侯府鬧成這樣,隻是如今後悔,怕是也來不及了。

顧悠深吸了一口氣,看了沈太妃一眼,然後甩袖掉頭就走。

沈太妃氣得不行:“賤人,你個賤人,真的是要氣死我了,我們家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有你這樣的婦人!”

第1037章 顧夫人慎言

“王妃,懷南王府的顧夫人求見。”

“顧夫人?”謝宜笑微訝,那不是顧悠嗎?

“你說的那位顧夫人,可是顧悠?”

“正是她。”

“她來做什麽?”明鏡皺眉,將一個棗子遞給了謝宜笑,“便對她說,王妃不見客。”

自中秋宴過後不過三日,這滿帝城的人皆知曉這定王妃有了身子,如今正在府上安胎,若不是親近之人,誰人都是見不著的。

顧悠與王妃非但是沒有什麽交情,反而是有仇呢,怎麽可能見她?

紅菇道:“傳信的人是這樣說的,可那顧夫人執意要見王妃,若是鬧起來了也不好看,奴婢想著,不妨縣主走一趟,將人請走。”

“我去?”

“正是。”

“我覺得可以。”謝宜笑也點頭,“讓她一直呆在王府也不是個事情,若是傳出去了,世人又將我與她放在一起議論,能讓她離開,便請她離開吧。”

雖然對照組這種事,誰過得不好誰尷尬,被人嘲笑的頭也不會是她。

但她已經無意再去糾纏,隻想各自離遠一些,當然,若是敢欺負到她頭上,她也不是好欺負的就是了。

“那成,我便去見見這位顧夫人。”

明鏡起身,紅菇便領著她去外院待客苑。

路上的時候,明鏡還問:“這顧夫人來此,可知是為了何事?”

“不知。”紅菇搖頭,“奴婢瞧著她似乎精神不太好,也不說什麽,隻說是要見王妃,她也不瞧瞧做自己是個什麽人物,說想見王妃,王妃便要見她了?”

“也不知是安的什麽心?”

“好了,且不管她是安的什麽心,客客氣氣地將人打發走,不要留話柄就好。”

“奴婢也是這麽想的,此人是敵非友,定然是不能讓王妃見她的。”

一人一路出了內宅,不多時,便到了待客苑。

此時顧悠正在院子的簷廊下站著,她穿著一身繡著金牡丹的大紅衣裙,頭梳高髻,簪著金釵步搖,看著既華麗又貴氣。

不過便是這一身華麗貴氣的裝扮與那麵容上精心雕琢的妝容,也掩飾不住她身上的疲憊和暮氣,宛若死氣沈沈一般。

紅菇上前去:“顧夫人,這位是明鏡縣主,您有什麽話要對王妃說,和縣主說也是一樣的。”

明鏡這個縣主,雖然沒什麽親人了,可在帝城之中誰人不知,定王妃將她當成親姐妹一樣看待,故而對她也是極為尊敬。

“就她?”顧悠皺眉,“謝宜笑呢?”

這是看不起明鏡的意思了?

而且這人是怎麽回事?怎敢直呼王妃姓名?

這帝城之中,有哪幾個人敢直呼王妃姓名的?她以為自己是誰啊?

且不說她名不正言不順,沒有婚書也沒有封誥,連懷南王妃都不是,就算她是懷南王妃,自家王妃地位也比她高,輩分也比她高。

“顧夫人慎言。”紅菇臉色有些不好,“我家王妃與顧夫人可沒有什麽能直呼姓名的交情,還請顧夫人敬稱我家王妃定王妃。”

顧悠的聞言,目光冷冷地掃過:“你這是看不起我?”

紅菇向來都是個膽子大的,而且她也不覺得自己有看不起對方的意思:“顧夫人說笑了,隻是請顧夫人勿要指名道姓稱呼我家王妃,怎麽就成了看不起顧夫人了?”

“顧夫人為李家婦,難不成連禮儀尊卑都不知嗎?便是懷南王妃,在我家王妃麵前,也需得敬稱一聲叔母,顧夫人如此,委實也是有失體統。”

“我如何還輪不到你一個婢女來教訓!”

“是輪不到我一個婢女前來教訓,隻是今日顧夫人既然來了定王府,便要敬著些我們王府的主子,若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你......”顧悠被這婢女三言兩語氣得腦子疼,“我不與你廢話,你們家王妃呢?”

“王妃在府中安胎,早已不見外客。”明鏡靜靜地看著顧悠的臉色變化,麵上表情不變,“顧夫人有什麽事情,與我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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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說?你算是什麽東西?”這人昔日也不過是一個伺候人的婢女,如今竟然敢這般與她說話?

“不才,小女子乃是陛下賜封的縣主。”明鏡語氣淡淡,似乎半點鋒芒都沒有。

“也不是很高的身份,但在這帝城之中,也算是個人物,顧夫人說話也客氣些,我算不算什麽東西,還輪不到顧夫人來評論,而且據本縣主所知,顧夫人如今還未有冊封。”

世人看來,這顧悠不過就是懷南王的一個侍妾,稱她一聲顧夫人已經算是客氣了,也是因為懷南王說與她拜過天地成了親的緣故,給了一些麵子。

若不然,該是喚她顧姨娘了。

顧悠被這些話刺激得險些一口血都吐出來了,最後直言:“我要見你們家王妃。”

明鏡搖頭:“王妃在內院安胎,早已不見外客,若是顧夫人有什麽急事,便告知我一聲,由我前去告知,若不是什麽急事,也是真的想見王妃,那便等王妃生產之後再來吧。”

“而且恕我直言,以王妃與顧夫人的交情,定然也是不想見到顧夫人的。”

顧悠被噎住,也煩躁得不行,

她道:“我想與長寧侯府的人見麵,昔日是我做錯了事情,如今我已經知錯了,請你家王妃在中間說和,若是她能助我這一次,我定然感謝她。”

顧悠如今是真的後悔與長寧侯府鬧成那樣子,若是她有一個侯府娘家撐腰,誰人敢這般羞辱她呢?

時至今日,她才知曉對一個女子而言,娘家的重要性。

明鏡聞言都楞住了,有些不敢相信:“顧夫人這是想與長寧侯府和好?”

當年鬧成這樣,都已經撕破臉,見麵就是仇人了,還想和好?

而且人家長寧侯府早就對外說了,人家的嫡長女顧幽已經死了,可不是如今的顧悠。

“正是。”顧悠點頭,“我知曉我以前做錯了事情,想回去看看,你家王妃與長寧侯府關係好,便請她幫個忙,若是事成,我也不會虧待她的。”

聽罷這些言論,饒是明鏡這般好心性之人,都險些冷笑出聲。

“哦?不會虧待我們家王妃,那顧夫人不妨說說,是有什麽好處呢?”

第1038章 後悔

還不會虧待王妃?

她以為她自己是個什麽東西?能有什麽東西是王妃能看得上的?

紅菇也生氣了:“我們家王妃如今什麽身份地位,什麽好東西沒見過,顧夫人想請我家王妃幫忙,也不拿出點誠意來,嘴皮子一碰,還說什麽不會虧待我家王妃。”

“難不成我家王妃,還需要倚靠顧夫人的善待才能過上好日子?”

她難不成還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要說上位者對下麵的人說,你好好替我辦事,我不會虧待你的,那是多正常的事情,底下的人那定然是一個個全心全力將事情辦好。

可顧悠不過是懷南王府一個身份不明的婦人,稱她一聲顧夫人已經算是客氣了,竟然還敢對堂堂親王妃說這樣的話?

顧悠頓了頓:“我沒有別的意思。”

她就是想說若是謝宜笑幫了她,她也少不了對方好處的,不過是尋尋常常的一句話,哪裡還能解讀出這麽多東西來。

明鏡道:“顧夫人還是回去吧,你與長寧侯府的恩怨,你要如何,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王妃如今正在養胎,可管不了你這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