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頁(1 / 1)

又混在一起了?不是鬧掰了嗎?

“貴府定的布料在這邊呢。”管事覺得事情有些不妙,趕緊讓人將布匹取來,生怕這雙方對上,然後在這裡大打出手。

“喲,原來是懷南王府的顧夫人。”曹絲錦輕笑,“懷南王府這些年積攢的家底可是真不少,顧夫人的日子也過得真好。”

懷南王府都到了這個境地了,空有爵位與俸祿罷了,竟然還出門買緙絲做衣裳,看來真的是很有錢。

“是你們?”顧悠臉色微變,心道,真的是冤家路窄。

“可不是我們嗎?看來顧夫人還記得我們。”曹絲錦又笑,“你們倆湊在一起,確實是極為相配,如今都美夢成真,與心愛之人在一起了,當真是要祝福二位。”

這話委實是紮心,這兩人鬧騰了這麽久,廖竹音放著好好的嫡妻正室不做,為了情郎拋夫棄子給情郎做妾,顧悠鬧了這麽久,名聲狼藉世人唾棄,便是說嫁了人,可世人也不承認,隻當她是懷南王的侍妾。

“你住口!”廖竹音聞言臉色一紅,惱恨得都要跳起來了,“休要胡言!”

曹絲錦臉色一變,斥責道:“你算是什麽東西,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侍妾,也配與本夫人這般說話,你家主母沒有教你做妾的道理嗎?”

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在人情往來裡,從來都是正室嫡妻,沒有哪家的侍妾蹦出來的亂吠的。

廖竹音臉色都要綠了,眼睛都紅得滴血。

妻妾之別,自從她進了景陽侯府之後,便嘗了個遍。

上有沈明珠這個嫡妻打壓讓她端茶倒水伺候,下還有婢女家仆不屑不敬,連同外麵的人,同樣都是對她鄙夷至極。

後來北亭侯府被奪爵,沈明珠沒了侯府娘家為倚靠,她以為景陽侯府就會讓司雲朗與沈明珠和離,到時候她便可以扶正,如此也算是苦盡甘來。

可她卻沒想到,便是北亭侯府倒了,那沈明珠仍舊能坐穩景陽侯府大少夫人的位置。

而她,終究隻能為妾。

顧悠臉色也不好,她站在廖竹音麵前,對曹絲錦和謝宜笑道:“你們二人何必這般咄咄逼人。”

便是廖竹音委身給人做妾,顧悠也是很震驚的,也想讓她早日離開,可她的姐妹輪不到別人來欺負。

“咄咄逼人?”謝宜笑挑眉,問她,“這個詞用在顧夫人不是甚佳,懷南王府的諸位妾室可就要被顧夫人逼得沒有活路了。”

“你!”顧悠臉色大變,看向謝宜笑的目光都要殺人一般。

她以前不想和懷南王在一起,自然是不在乎這些侍妾,可如今他們在一起了,她便容不下這些侍妾,不過是一個自甘墮落的女子,既然不要臉做了人家的侍妾,那被拋棄也是怨不得旁人。

這些人還說這些風涼話,當真是見不得她好。

“你什麽你,顧夫人,廖姨娘,你們這見了王妃,不行禮還敢出言不遜,以下犯上,這可是不敬之罪。”

第1016章 她混得還不如一個古人

謝宜笑看著顧悠和廖竹音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忍不住笑了起來,說起來這等以身份壓人、仗勢欺人的事情確實是挺爽的。

雖然看著委實有點像反派,但是不妨礙她心中高興。

“表嫂說的是,你們二人見了我,也該是規矩些,該有的禮節也應該是有,若是委實不想見到我,日後見了我,避開些就是了。”

這世間的浮榮不知幾長久,驕盛淩人不可取。

今時今日,謝宜笑也不想見到她們,雖然如今她身份高,能將這兩人壓成塵埃,但她也不想與她們有再多的糾纏,隻想好好過她現在的日子。

顧悠握緊了手指,楞楞地看著謝宜笑。

許久不曾相見,顧悠卻一直沒有忘記謝宜笑,也聽說過她許多事情,據說這位王妃,除了成親三年不曾有孕,其餘的皆是美名。

世人敬她,稱讚她,便是那她盲婚啞嫁的夫君,也是那麽喜歡她護著她,便是如今身居高位,仍舊隻有她一人,世人也皆道他們乃是姻緣天成,是人人羨慕的佳偶。

而她這個一心追求真愛的,卻混成現在這個樣子,人人唾棄她,嫁的人世人也不承認,隻道她不過是一個妾室,甚至夫君後院還養著那麽多的女人。

這些女人還與她夫君有過男女歡愛之事。

她以前不在乎這個男人,一心想逃離,所以不在乎,可如今心裡有了他,想要和他做夫妻,那些女人,就像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刺得她夜夜輾轉難眠。

她原本已經要將這些人都給趕走的,可是偏生出了柳側妃的事情,現在趕都不能趕了。

顧悠想到這裡,心酸心痛難忍,眼睛布滿血絲。

她混得還不如一個盲婚啞嫁的古人!

看看這人,一襲青衫溫婉柔和,頭上的步搖微晃,娉婷裊裊,那一張以前總是蒼白的臉紅潤明媚,誰人一看,都知曉她的日子過得很好。

而她自己呢?便是再華貴的衣裳首飾裝點,也掩不去自己臉上的憔悴和惶惶。

“避開你?難不成你還要我退避三舍?憑什麽?難不成這天下是你家的?”顧悠脫口而出。

曹絲錦聞言直笑:“顧夫人,瞧你這話說的,這天下難不成不是姓李?王妃那是皇族李氏之人,自然也算是她家的。”

天下是李家的天下。

顧悠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謝宜笑道:“顧夫人慢慢看布,我們先走了,表嫂,去江上清風樓吃茶去。”

“好啊。”

曹絲錦聞言也沒有糾纏,留了一個下人結賬,便與謝宜笑一同出了布莊,去往江上清風樓。

顧悠看著這兩人都不將她放在眼裡,揮一揮衣袖就走,氣得險些嘔血。

廖竹音站在原地楞楞的,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樣。

另一邊謝宜笑與曹絲錦出了布莊的大門往前走一段路,便上了馬車,曹絲錦也上了定王府的馬車。

“這日後啊,日子還長著呢,有的是苦她受著。”真的是老天爺有眼,顧悠這樣的人,就不該有什麽好日子。

謝宜笑看了看車廂伸手摸了摸軟枕,沒有說話。

要是顧悠單單隻是穿越了,她要怎麽戀愛都好,可是她行事肆無忌憚,因為她直接或是間接害了不少人,也怨不得顧幽怎麽算計著如何奪走她的運勢,進而弄死她。

“這一切都過去了,表嫂日後見了她,也不要說這樣的話,她這樣的人,有些邪性,日後也不知道會如何,若是一朝她得勢,回來報覆你便不好了。”

曹絲錦嘆了一口氣:“我知曉,我隻是心中不平。”

若是沒有顧悠這孤魂野鬼,長寧侯府的那些事情也不會發生,她隻是為顧知軒不平。

“不過平與不平,都已經過去了,確實也不該再糾結這些。”

“是這個道理。”謝宜笑道,“你放心,他們沒有什麽好日子過的。”

懷南王野心勃勃,如今一切求而不得,此後一生都活在煎熬之中,求而不得,悔恨一生。

而顧悠呢,同樣不會好過,她這人自傲又自負,處處低人一頭,在誰的麵前都要低頭,試想,她定然也很難受。

二人去了江上清風樓,謝宜笑讓人在一樓處安排一個隔間坐下,正好聽八卦。

今日議論的,自然便是陸四爺殺妻案開堂問審的事情。﹌思﹌兔﹌網﹌

樓裡的侍女送上了茶水點心,謝宜笑喝著茶,心頭舒泰,又讓人取來棋盤,與曹絲錦下一局。

大堂裡吵吵鬧鬧的,都在猜測今日的結果,二人一麵聽著,一邊下棋。

“王妃不擔心明鏡?”曹絲錦有些好奇地問,她可是知曉這位很在意明鏡的。

“沒什麽可擔心的。”這麽多人證物證,若是不能判陸四爺和司氏的罪,那這大理寺估計也沒了公正。

“王妃這是心裡有數?”

“有那麽一點。”事到如今,謝宜笑倒是可以給她透露一些,“當初明鏡為她母親遷墳的時候,大理寺的人也去了,在她母親屍骨之中,尋到了一株幽憐草。”曹絲錦微頓:“幽憐草?”

這可是在異事異物記載之中,極為詭異歹毒的毒物,據說是世間少見,如今隻剩下各類傳說,是真是假都不知曉。

“昔日司氏曾買過一株幽憐草,這事情許多人都知曉的。”“若是如此,也算是證據確鑿了。”

謝宜笑捏著一枚棋子,眼簾微垂,思量片刻,在棋盤之中落下:“種什麽因得什麽果,善惡到頭終究是有報的,雖遲,卻也到了。”曹絲錦一笑:“看來是先前我沒落好棋子,以至於將要麵臨滿盤皆輸的境地。”謝宜笑也笑:“這話也有道理,不過一切言之尚早,反敗為勝也不是不可能的,需得把握住任何一個機會,反敗為勝。”“這話說得,我確實是要認真點了。”

“不過我也必將努力,不會輕敵,直到這一局終了。”“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二人棋藝也算是不錯,這一局廝殺了將近一個時辰,曹絲錦才落敗。

等他們下完這一盤棋,大理寺開堂問審也結束了。

第1017章 明心,你變聰明了?

固然陸四爺與司氏諸多狡辯,不願認罪,甚至還言大理寺不公正,陷害他們。

但彼時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他們狡辯,甚至最後陸老夫人都開了口,作證了當年之事。

陸四爺與司氏辯無可辯,便開始互相推卸責任,當場吵了起來,然後互相揭底。

陸四爺說下毒害善氏是司氏的意思,還是司氏給的幽憐草,讓他給善氏服下,還說是此毒藥極其詭異,誰人也查不出來,而日後善氏的身體就會一日一日地敗落,最終死去。

而他根本就不信這些傳言,以為善氏不會死,他也不是故意的。

司氏則是說,當年陸四爺恨透了善氏,一心想要善氏死,她不過是一個出主意的,一切都是陸四爺做的,她被迫無奈,隻能聽從,將幽憐草交給他。

然而,不管誰人是主謀誰人是從犯,這殺人之罪,他們二人都逃不掉的。

“大理寺判陸誌生流放邊關,為建設邊關做苦力,此一生不得離開。”“這還是念在他是老陸國公的血脈,還有陸老夫人求情的份上,這才保住一命。”“那司氏呢?”

“司氏啊,陛下有言,既然她敢拿幽憐草害人,便取了那從善氏棺中取出的幽憐草,三日後讓她服下,是死是活,全靠她自己的命數了。”大堂的人聽到這裡,忍不住哇了一聲,覺得是大快人心。

如此歹毒的夫婦,皆得到了他們應有的報應。

但是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都是這司氏作孽,陸家老四被她所蠱惑,這才做出這等殺妻之事。”“就是,陸家老四可惜了,明明是將門虎子,卻被一女子所誤,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可惜了,若是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