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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姑娘,總要有點誠意,聘禮準備了多少,那都該有個章程的。

陸追道:“屬下都準備了,聘金便準備了二百兩,還給她準備了一套金首飾,再準備幾身衣裳,至於住的地方,我也有一處院子,雖然不大,但是也夠住了。”

謝宜笑點點頭:“那我替你問問明心,若是沒有問題便告訴你,你便讓人算個好日子,到時候在府上擺兩桌,就當是你們二人定親了。”

陸追樂的找不著北:“多謝王妃,還請王妃替我多多美言幾句。”

謝宜笑道:“美言幾句好說,但你要記得,日後若是娶了明心,定然要好好對人家,若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王妃放心,定然會的。”

“行了,你先回去吧。”

“那我到時等王妃消息。”

陸追告辭離開,謝宜笑便與一旁的容辭道:“陸追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錢銀吧?家底也不差。”

光是他的做護衛的月錢,可沒有那麽多的,而且他有了職位俸祿那也是今年的事情。

“還行。”容辭喝了一口茶,慢慢道,“以前偶爾得了空閒便出去倒騰,倒是有一些,不過如今我也不準他再去倒騰了,明心嫁給他,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勝在安穩自在。”

“二百兩確實不少了,昔日容六娶謝愉,給的也是二百兩聘金,他也算是有心了。”謝宜笑覺得滿意了。

陸追並非出身世家,他手裡的那點錢,有的是他父親戰死的時候朝廷和容國公府給的,再來就是他多年的積攢,雖然說他懂得倒騰些,但都是辛苦錢,而且他還要當值,估計也沒多少。

而且他自己還置了宅院,謝宜笑也讓人去看過,是一處二進院,地方算不得很好,但也算不得差,也是不錯,雖然說他們成親之後還能住在王府,但還是得有自己的住處。

“我打算給明心五百她添妝,她這些年也攢了不少,湊一湊一兩百都是有的,有了這筆錢銀,她日後也不至於手裡拮據。”再給她準備些首飾,做幾身衣裳,這些便是她的嫁妝了。

謝宜笑有些感慨:“在我心中,其實她們也與姐妹差不多,每每有了危險,總是護在我前麵,她尋得好姻緣,我也為她高興。”

容辭道:“確實該為她高興,他們要成親了,夫人也替我給一份吧,陸追既然是我的人,他要成親,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謝宜笑聞言這才想起有這事:“不錯,你也該給,到底是你身邊的護衛,成日跟著裡風裡來雨裡去的,他成親,你也不能一毛不拔。”

容辭笑了:“那就請夫人看著辦吧。”反正他的錢銀不都是在她的手中,要給多少那不是看她的意思。

“好像是啊。”謝宜笑後知後覺才想起來這事情還是她做主的,錢也是從她手裡出去的,這麽一想,她又有些鬱悶,“原來這樁親事,我既是娘家人也是婆家人。”

“是啊,夫人是娘家人也是婆家人。”

“那你覺得給多少合適呢?”

“我聽夫人的。”

“聽我的,如果是聽我的,我便不偏不倚,也給五百,你可是有什麽意見?”

“我沒什麽意見。”他倒是不在意這點錢財。

謝宜笑想了想又笑,想來這兩人的運氣真的是不錯,碰見了大方的主子,這成親便得了一千兩銀子了,照著明心的月錢,便是做上五十年不吃不喝都沒有一千兩。

“行了,那我去和明心說一說,若是她滿意,這事情便這麽定了,回頭給他們擺兩桌定親。”

謝宜笑說罷,便去找了明心,與明心說了陸追願意給的聘禮,明心都有些驚訝。

“二百兩?”明心也不是沒有見過婢女出嫁的,那聘禮幾十兩銀子再做兩身衣裳搭兩個首飾已經算是多了,陸追竟然願意給二百兩娶她,這都能娶好幾個媳婦了。

不過......

“等等,他的錢這不是在我的手裡嗎?”所以這給的多給的少,還有什麽區別?

謝宜笑點她頭:“你蠢了是不是,給你拿的和給你的難不成是一回事?”

“他給你拿的,是你與他所有的,日後有什麽花銷,都可以從這些錢裡拿,但是他給你做聘禮的,便是你壓箱底的私房錢,日後你想花就花,不想花就留著都行。”

“就像是我出嫁,得來的聘禮,家裡分給了我的,也全數是我的私房,他可以做主府所有的產業財物,但卻不可以做主我的嫁妝。”

“自己手裡有錢,自己想做主想買什麽都可以,也不必擔心自己花多了,對方是否會有意見。”

明心有些懵懵地點頭:“奴婢懂了。”就像是王妃自己手裡有錢,想買什麽就買什麽,不必在乎王爺會不會計較她花的多少。

就像是陸追摳門,她嘴饞了想吃肉,他不想買,那她也有錢自己偷偷去吃,至於他,管他吃不吃呢。

“王妃您放心吧,奴婢一定會把私房錢藏得好好的。”

“他倒是不會花你的,若是一個男子連妻子的私房錢都想管,想拿來花,那也不是什麽好男子,你趁早與他斷了。”雖說她一直說什麽養小白臉,但吃軟飯的男子她是看不上的。

“不過也不一定要計較得太清楚,買東西的時候順便給他添點也不算什麽事情,你自己把控住別隨便花完了就好了。”

第939章 盧揚公子

因為雙方有意,這樁親事也很快就定下,謝宜笑讓人擺了兩桌,就當是二人的定親宴,謝宜笑將明心的賣身契給了她,然後讓孫管事陪她去一趟府衙備案,日後她便是自由人了。

另外謝宜笑還讓林繡娘給這一對新人做喜服,等到了出嫁那日,明心也可以從王府出嫁,雖然走的是側門,卻也是莫大的恩寵。

林繡娘接到做喜服的任務,坐著感慨了良久,她也出入過不少權貴之家,見識過不少的貴人,大多數都是將這些伺候的人當成下人,低人一等,伺候不好還要聽訓,甚至連挨打那都是有的,哪裡有這麽好的主子。

在這位王妃這裡,她隻是將這些人當成是在她身邊工作的人,時常還會問大家的想法,若是她能力之下,覺得不是什麽大事,也可以滿足大家。

就像是她身邊好幾個伺候過的婢女走出去做了管事,如今是正經拿工錢那分成的人。

做人下人,要是運氣好,遇見好主子,得了主子的喜歡,或許真的能一躍飛天,過上好日子,但若是運氣不好,遇見不好的主子,那真的是過的不是人過的日子,哪一天命沒了都沒處說理。

四月殿試,新帝將其設在了太極殿上,親自考核挑選賢能,很快便定下了排名,前三甲頭名狀元乃是青州學子周遇山,榜眼帝城的一位老學子武代思,探花郎則是江州才子江望雲。

前頭兩位,周遇山已經年近三十,有妻有子,榜眼郎更是將近四十,都到了可以做祖父的年紀了,倒是探花郎,正當及冠之年,生得一張斯文清俊的臉,叫著帝城各家頻頻側目,都在觀望。

謝宜笑在長安樓包了一間臨街的雅間,與朋友們一同看狀元郎領著諸位學子遊街,雖然她們有的已經成親,也不是為了瞧哪位才子,但三年一度的熱鬧還是值得看的。

“那周狀元看著挺沈穩的。”

“武榜眼瞧著是個仔細周到之人。”

“江探花生得可真是清俊,風度翩翩,儀表不凡,難怪被陛下欽點為探花郎,聽說他是出自江州孔丘書院,乃是咱們東明最有名的三大書院之一。”

“上一屆那位徐狀元不也是出自孔丘書院嗎,可惜他如今離開了帝城,去了偏僻清苦之地任職,他在帝城又沒有根基,日後若是想回來,得有非一般的功績才行。”

“徐狀元,我聽說他是為了躲避他夫人離開的,他走的時候也沒帶上他夫人和舅父舅母,是隻帶了一個從仆去上任的。”⊥思⊥兔⊥在⊥線⊥閱⊥讀⊥

“那徐夫人一家如何?可是離開帝城了?”

“不曾,我先前聽說徐夫人與人哭訴,說是徐狀元離開之前想與她和離,讓她和父母回江州去,日後再尋一門親事,可徐夫人不願,說徐狀元就是為了擺脫她好娶一位出身高門的妻子。”

“那柳家的父母又道徐狀元忘恩負義,如今功成名就就想擺脫柳家,而且徐夫人都嫁了他了,和離之後能嫁什麽好人家。”

“徐夫人和柳家都打算在帝城等徐狀元歸來。”

“徐狀元還能歸來帝城嗎?少不說六年九年,甚至十幾年,他才會有機會回來吧?或者說,這一輩子都回不來了。”

“他這好好一個前程無量的狀元郎,倒是叫妻子和舅父舅母給折騰沒了,可惜了......”

“那徐夫人原本也有大好人生,便是徐狀元不娶她,念及兩家的情誼,日後定然會給她尋一門好親事,可惜了,她非要嫁。”

“大約是做狀元夫人太好,令她舍不下,成親之後又夫妻關係不和,一直擔憂徐狀元在外頭找別的女子,徐狀元在外頭與人喝個茶吃個酒她都能找過去,而且斥責與徐狀元在一起的人,說帶壞徐狀元。”

雅間裡的人說起徐青亙與柳氏,都覺得萬分可惜,二人都毀了將來這大好人生,餘生怕是隻會在糾纏之中度過,看來這姻緣一時,委實不能強求。

“聽說有不少人已經看中了這位探花郎,隻等著稍後去詢問,也不知他將會與哪家結親?”

“且看看吧,指不定又是一個有了婚盟的。”

好郎君誰人都想要,就是不知道這探花郎到底落到哪朵花的手裡。

謝宜笑喝了一口茶,聽了大家的議論,江昭靈看了邊上的謝珠一眼,然後對謝宜笑道,“這江探花確實是生得好,學識也確實是不錯,但是大伯與大伯母都覺得他太過稚嫩,不夠沈穩。”

這話的意思是謝家沒看中這位探花郎了。

謝宜笑微微挑眉,笑問:“那你是覺得哪個好?”

“青州那位盧揚公子不錯,青州盧揚氏嫡子,看著容色不錯,性子也沈穩內斂多了,殿試排名第八,雖不及這江探花,倒是也不差。”

“盧揚氏?”謝宜笑看了謝珠一眼,見她笑了笑,沒有特別高興,但也沒有不喜,若是不出所料,這位盧揚公子又沒有什麽問題,可能便是謝珠的夫婿了。

青州盧揚氏也是當地望族,出身不低,盧揚氏嫡子,與謝家貴女也是極為相配。

謝宜笑看了從街頭走過的隊伍一眼,又看了看謝珠,最終沒有說什麽話,不過等諸位散去的時候,她便讓謝珠去她一起去王府坐坐,路上的時候也問了她這事。

“這位盧揚公子,你怎麽看待?”

謝珠頓了頓,側頭看了她一眼,問她道:“小姑姑,我的看法並不重要。”

謝宜笑道:“怎麽不重要了?若是你不喜歡他,家裡人也不會讓你嫁過去,雖說我們這樣姑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