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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辭見她這麽快地睡了,又親了親她,認命地給她擦些藥膏,免得她明日難受。

第二日,謝宜笑醒來的時候外麵還下著雨,天色有些昏昏暗暗的,算不準是什麽時候,她伸手摸了摸邊上的位置,發現已經空了。

她睜開眼看著床帳好一會兒,昨夜的記憶回籠,那些臉紅心跳的畫麵讓她忍不住臉紅,坐起來的時候扯到了身上又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渾身又酸又疼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惱怒地捶了捶床,罵了一聲:“容春庭,今日你別回來了,回來我叫你好看!”

竟然敢哄她喝酒,在她醉了的時候敢這樣欺負她,不給他好看她就不姓謝!

明廳外麵候著的明心聽到聲音,敲了敲門問:“少夫人可是要起來了?”

謝宜笑將自己身上的寢衣攏了攏,又係好帶子,問道:“什麽時辰了?”

“巳時末了。”

謝宜笑自己算了算,巳時是早上9點到11點,巳時末就是將近11點了。

她越算臉色越紅,要是容辭在她麵前都恨不得咬他一口泄憤。

雖然說這院子裡伺候的人也知曉一些他們夫妻倆的事情,但也隻是知道罷了,也不會多言什麽,但她今日睡到這個時候了,這些人怕是都在猜測他們夫妻倆昨夜到底折騰到什麽時候才完事。

“進來。”謝宜笑穿了鞋子下床,便見明心端著銅盆推開門進來,麵上似乎還有些不自在,謝宜笑漱口凈臉,然後去收拾床鋪。

自從這兩人在一起之後,謝宜笑就不願讓婢女幫忙收拾床鋪了,往往都是夫妻倆自己來。

明心從隔間取了今日謝宜笑要穿的衣裳出來,便見謝宜笑坐在妝台前抹香膏,還吩咐她道:“你讓人將書房臨窗的木榻收拾一下,鋪上被褥。”

明心聞言有些懵:“少夫人要去書房睡會嗎?今日下雨了,天也涼了些,若是睡那邊,怕是要著涼的。”

“不,留給你家公子睡去,今夜讓他睡書房!”

明心:“???”

不是,這您們昨夜不是恩恩愛愛,以至於少夫人您這麽晚才起來嗎?怎麽突然將人趕去書房了?

這難受到夫妻倆不和諧了?

明心顫唞著小心肝,小心地問:“少夫人,您和公子這是吵架了嗎?”

“沒吵。”

“那您怎麽讓公子睡書房去?”

“他想睡。”

明心:“???”

是您想公子睡書房吧,他老人家保證不想。

不過這夫妻倆鬧小脾氣,她這個做婢女也也不好多嘴什麽,隻能硬著頭皮去辦好這事,待公子回來的時候,讓他自己哄唄。

當日容辭回來的時候,得知自己被趕到書房去了,也是頓了好一會兒,轉念又明白是他昨夜折騰的太過分了,將夫人給惹生氣了。

“夫人生氣了?”

明心不好說那位主兒到底是生氣還是鬧脾氣,她道:“少夫人有沒有生氣,公子您自個去問唄,奴婢哪裡知曉這麽多。”

容辭想想也是,也沒多問,將人打發走了便換下了官服,轉頭去哄他夫人去了。

他連連保證日後不會不顧她的想法使勁折騰,這才將事情給翻篇了,得了同意他不用去睡書房,他見此趕緊讓人將書房的被褥收起來,看著他眼疼。

明心見這夫妻倆轉頭又和好如初,恩恩愛愛了,忍不住嘖嘖稱奇,私下和其他婢女咬耳朵,覺得這夫妻吵架實在是有意思得很。

......

接下來兩日一直在下雨,天氣一下子便冷了下來,人們也紛紛添上了秋衣。

重陽祭那日倒是一個晴朗的天氣,這一日陛下將會率領百官去祭天台拜祭先烈,今年家眷倒是不用向往年一般一同前往。

這一日,容辭離開之前將謝宜笑搖醒。

謝宜笑有些煩他:“你這一大早的將我弄醒做什麽?難不成你自己不能睡了也不讓我睡?”

容辭伸手摸了摸她的秀發,發絲在他指縫間滑過,留下一些涼意,他道:“今日不要出門,若是實在是閒著沒事,便去木蘭苑陪母親下棋。”

“我知曉了,你昨日說了不下三遍了,我今日定然不出門,我哪裡像是會不聽話胡來的?”

昨日容辭便與她提過了,說今日重陽祭的時候會將懷南王帶出來,到時候不知道會有什麽事情發生,讓她安分地呆在家中不要出門。

謝宜笑又不是不惜命的,肯定不會出去亂跑。

想到這裡,她清醒了過來,坐起來伸手抓著他的衣襟,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叮囑他道:“若是真的有什麽事情,你也需得注意些,若是受了傷回來,接下來一個月你便去書房睡,別想再上我的床榻。”

說起睡書房,容辭眉心都皺起來了,最終隻得道:“放心。”

睡書房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謝宜笑聞言笑著拍了拍他衣裳:“你記在心裡就好,去吧,不然就要晚了。”

容辭親了親她的眉心,然後起身離開。

第879章 懷南王的%e8%85%bf真的廢了?

容辭離開之後,外麵的天也一點一點地亮起來,謝宜笑躺了會兒,睡意慢慢地退去,看著外麵的天色發呆。

今日這一出戲,她大約是明白,陛下和太子殿下想拿懷南王釣魚。

這些日子懷南王被關在牢裡,除了特殊那幾人,旁人已經是見不到了,彼時懷南王有謀反之心已是路人皆知,之後有什麽下場難說,他隱藏的部下該急的也急了起來。

今日他們將懷南王押上祭天台給祖先懺悔贖罪,向先烈悉數他犯下的罪行,就算是礙於昭明太子的麵上饒他一命,從今往後,他也是名聲也是徹底毀了。

昭明太子的唯一的後人竟然如此包藏禍心,有謀反之心,妄想動搖國之根本,掀起戰亂,是對不起祖先,對不起天下。

故而,今日要將懷南王押上祭天台的,懷南王府的人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定然是要出事的,隻是到底會出什麽樣的事情,現在還不知道。

容國公府作為保皇一派,與陛下太子都走得很近,很有可能成為那些人的目標,故而這幾日容國公府的守衛都增了不少人,謝宜笑自給謝珠慶生回來之後便沒有出過門。

原本容國公夫人也想去祭天台的,但因著這個事情,隻能歇了這心思留在府中。

她原本就%e8%85%bf不好,雖說這兩年調理得不錯,平日裡走動也沒任何問題,但要她登祭天台又是爬山又是跪拜,自然也不好受,行動不便之時,反而成了累贅。

謝宜笑越想越是睡不著,待外麵天亮了些便起來,用了一碗粥便去了木蘭苑陪容國公夫人,在門口的時候剛好和明氏碰上,二人對視一眼,也沒說什麽,一起進門去。

不過還是來遲了一步,容國公夫人已經不在木蘭苑了。

“夫人早早就去了祠堂那邊,世子夫人和少夫人來遲了一步。”

在容國公府裡頭,以前還喊謝宜笑九少夫人,後來喊著喊著便成了少夫人,明氏是世子夫人,也不會區分不開,反正這府裡就兩位,哪個都尊貴著。

明氏問:“那母親今日可是還好?”

容國公夫人與他們這些小輩不同,他們雖然記得那些先烈,知曉他們曾經的付出,心存感激,可對於容國公夫人而言,那些人曾是與她並肩作戰過,死去的戰友同袍。

謝宜笑也聽明氏說過,每每到了重陽祭,容國公夫人都要低沈好幾日,往年%e8%85%bf不好,她也不大出門了,但年年往祭天台跑,一次不落。

“倒是還好,就和往年一樣,不大想說話,心情也不大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明氏與謝宜笑問了兩句,便又轉道去了祠堂,剛剛到了祠堂,便見到容國公夫人穿著一身素凈的青袍坐在一張桌子邊上抄經書,身邊伺候的人都站在院子裡不敢進去打擾。

聽到腳步聲,容國公夫人頭也不擡,語氣平緩道:“既然來了,便陪我一起抄寫吧。”

二人點了點頭,而後走了過去,在容國公夫人左右坐了下來,有人送上了經書和筆墨紙硯。

謝宜笑翻看了兩眼手中的《地藏經》,然後挽起袖子就著婢女送上的溫水洗手擦凈,翻看了幾眼一會兒經書之後開始研磨抄寫。

祠堂裡剛剛靜靜的,線香安安靜靜地燒著,青煙裊裊,與餘下研墨與毛筆落在紙上的聲響。

外麵日頭漸高,仿若金光灑落人間,來至人間的每一個角落。

上午順順利利地過去了,午時也過去了,待是將這一冊地藏經都抄寫完了,又燒了祭拜,婆媳三人才出了祠堂,三人剛剛出祠堂,便有人前來稟報。

“懷南王從祭天台上滾了下來。”

“什麽?”容國公夫人楞了一下,“怎麽從祭天台上摔下來了?”

明氏與謝宜笑對視一眼,眼中也有些吃驚,那祭天台不低,若是從上麵滾下來那可是不得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周邊不如宮殿就是砌了墻的。

“那他現在如何了?”容國公夫人又問。

“據說是傷了%e8%85%bf,現在已經送回懷南王府救治了。”

“傷了%e8%85%bf?”容國公夫人先是擔憂,而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微微蹙眉,最後嗬了一聲,“他倒是好本事,這也算是斷%e8%85%bf求生。”

陛下要悉數他的罪狀,要他懺悔告罪,他倒好,轉頭直接從祭天台上滾下來,撿回了一條命,但是摔斷了%e8%85%bf,瞧著似乎當作是先祖對他的懲罰了。

而且斷了%e8%85%bf,就算是他有心想要這皇位,怕是也沒有可能了。

謝宜笑問:“這斷%e8%85%bf怎麽說?是直接斷了%e8%85%bf沒了,還是傷了%e8%85%bf,%e8%85%bf還在的?”

這要是直接%e8%85%bf沒了,那可真的是無法挽回,可要是單單是傷了%e8%85%bf的,幾個月一年半載能治好,那似乎也就是吃些苦頭罷了。

“這...應該是傷了%e8%85%bf......”

也就是%e8%85%bf還在。

容國公夫人鬆了一口氣又嗤笑了一聲,她如今對懷南王太過覆雜,一麵想保堂兄這個唯一的血脈,一麵又極度反感他覬覦皇位野心勃勃。

在容國公夫人看來,皇位是誰坐都好,隻要這天下太平安好,可是如今明明天大安,步入盛世太平,可懷南王為了一己之私妄圖掀起爭戰。

須知這皇位之爭,雖然不及天下各方勢力逐鹿爭戰,但一旦動了,也不知道會死多少人,這帝城裡的碧波湖怕是都要被染成紅色的。

容國公夫人容不得他們好不容易治理好的天下再一次經歷戰火。

明氏上前來扶著容國公夫人,道:“母親不必多想,一切都有陛下和父親他們在呢,您也忙了一天了,也累了,回去歇會兒。”

容國公夫人深吸了一口氣,暗恨自己如今%e8%85%bf腳不大利索,比不得年輕的時候了,若不然她如今應當是直接殺過去了,何必當成累贅一般躲在這大宅深院之中。